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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2】功虧一簣 文 / 威天下

    說話的當然不是外人,甚至比自己人還自己人,因為這個人就是張川樹!

    「樹哥,你怎麼來了?」錢錦翔在手下和外人面前從來不直呼川樹,而是要加上個「哥」字。江湖中最講究威信,一個行會的老大必在幫眾心目中樹立起自己威信才可以服人。

    「我來是幫你們收拾這個混小子的。」張川樹冷冷的說道。

    「不用你,我一個人就能對付!」錢錦翔邊說邊拍打身上的塵土。

    「咱們倆誰也別正,把主動權交給那混小子,要是他選中了誰,誰就跟他打怎麼樣?」張川樹語氣雖然是在跟錢錦翔商量,其實這樣的商量是沒有任商討的價值的。

    「好,李默然,我跟樹哥,你選擇誰跟你單打?」

    「選擇誰?」李默然這輩子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他一時半會的有點緩不過勁,於是說道:「草,誰先來都行,大不了你們一起上,反正最後老子都是一死。你們愛怎麼找就怎麼找。」李默然說道。

    「你有兩條路可走,並且這兩條路都是活路。」張川樹對李默然說道。

    「你們要我活下去?」

    「第一條路就是投降歸順我們。」張川樹說。

    「這不可能,你說說第二條路吧。」

    「第二條路就是在我們兩個之間選擇一個單挑,如果你贏了,我就放你走!不過要是輸了…」張川樹話沒說完。

    「輸了怎麼樣,你說!」

    「輸了,你就得跟我們!」

    李默然想了想,於是說道:」好!就聽你的。你們倆都是老大級人物,能跟我這個小弟單挑,實在是太抬舉我了。我李默然最大的優點是忠心不二,其次就是佩服比我強的人,如果被我挑中的那個人真的能打贏我,說明你比我有本事,那我就服你,我當然就歸順你們。但是,如果打不贏,你們就必須信守諾言,放我走!「

    「我張川樹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道做到。」

    「行了,別廢話了,你趕緊挑人吧!」站在一旁的錢錦翔不耐煩的說。奔來肚子裡就憋著一肚子火,被李默然在眾小弟面前摔一跤是很丟人的事,一定要報著個仇!

    李默然看著這眼前這二位,心裡思忖著:這個張川樹明顯比錢錦翔瘦小,但是居然能當錢錦翔的老大,肯定有不一般的地方。錢錦翔雖然人高馬大,出手也相當快,但是剛才已經交鋒過,具體有多少實力心中基本有數,並且在剛才打架的過程中,自己還是佔了上風。兩兵交戰,一定要有信心,摔到過錢錦翔,就是自己心裡最大的信心。而且,中國自古以來就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既然都瞭解了彼此的實力,那就…

    「我選他!」李默然手指了一下錢錦翔。此時張川樹和錢錦翔的臉上都有了一道暗暗的微笑,詭異而不易被覺察。

    「樹哥,不好意思了,他選了我,我就上了。」錢錦翔說著,走到了李默然然身邊。

    「估計你打不過他,看來我這又要放人了。」張川樹說著走向了一邊。

    小弟們已經收起了砍刀,如果警察來了,也實在不好交代。如果說散步,也沒見過五百多號人拿著砍刀滿大街散步的。何況這裡只是一片空地,貌似是一個小學的操場,現在放暑假,學校裡連個人影都沒有。五百多號人站在小學操場裡,把錢錦翔和李默然的單挑戰場圍的裡三層外三層,從外面經過的人根本不知道裡面在進行著一場拚殺。

    夏天是炎熱的,尤其是數伏天。即使人呆在家裡都會汗流浹背,而此刻的錢錦翔和李默然都在以汗洗面,甚至以汗洗澡。洗澡是舒服的,可是一邊打架一邊洗澡這可就苦不堪言了,而且還是洗泥水澡。

    小學操場破舊不堪,都是土路,除了主席台是水泥砌成的,別的地方連個磚頭影子都看不到,可見這教育機構自小學就是富了自己,窮了孩子。不管孩子有多窮,那都是孩子家長的事情,我們現在要看的是錢錦翔和裡漠然的戰鬥。

    在這個都是土的地方過招,實在是一件苦不堪言的事情,兩個人激鬥的過程中,塵土飛揚。要是普普通通揮揮拳,踢踢腿什麼的,都不會激起這麼多塵土。事實是兩個人,你一個掃堂腿,我一個就地摔的,弄得周圍一片都是烏煙瘴氣,越打越如同騰雲駕霧一般。打的雙方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了。

    塵土飛揚,腿腳也飛揚,腿腳飛揚還不算,連音樂也起來了,原來張川樹趁兩個人打架的時候,把汽車門打開,放起了音樂,音樂是那首任賢齊的「死不了」。

    剖開胸膛我讓心在烈日底下燒,燒成記號記你的好永遠別忘掉。頭破血流也要護你到天涯海腳,愛一個字我敢用一輩子來回報。狂風吹大海嘯真心的人死不了。地多大天多高一生只換一聲好,痛快哭痛快笑痛快的痛死不了,這一生這一秒我只要求你知道…

    錢錦翔聽著這首歌,越聽越振奮,越振奮就越施展掃堂腿,掃堂腿的施展頻率越高,塵土就是飛揚無數。塵土以飛揚,李默然就基本看不清眼前的事物。錢錦翔就趁此機會,找準對方要害一頓猛錘。

    其實,這樣的作戰地點是在來戰鬥前一幫然早就商量好的,一步步的過程都是按計劃實施的。此次錢錦翔一個人去赴宴的目的就是殺死洪幫現任老大——龐林輝,讓洪幫群龍無首,然後摸清他們毒品販賣的脈絡,將主要負責毒品交易的李默然吸引出來,加以招降。

    之前錢錦翔和李默然的交手,其實是錢錦翔故意讓著對方,目的是引出張川樹說的那番話。李默然的脾氣,早已被狂刀會的暗堂調查的一清二楚,知道他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淚的人。所以,招他歸降他肯定是不降。只要讓他心服口服了,這小子才會真心的為狂刀會做事。而唯一讓他心服口服的辦法,就是要讓他跟錢錦翔單挑。只要錢錦翔能夠獲勝,那這小子就百分之一百的就屬於狂刀會的人了,大批的毒品以及收購設銷售網點,就完全掌控在狂刀會的手裡了!

    誰都不是簡單的小人物,有氣想李默然這樣的重情節,講義氣的漢子。漢子與普通人的卻別就是不離不棄。不到最後一秒鐘,決不放棄熱恨得努力。

    雖然裡漠然的眼睛已經被塵土迷的睜不開了。由於錢錦翔早有準備,眼睛裡帶的是隱形眼鏡,即便塵土鑽進眼睛裡,也不會有彆扭的感覺,反而,由於戴上了眼睛,看東西看的更清楚了。他抓著裡漠然的衣服領子,使勁往地上撞。雖然是土地,但是肉撞上去也是疼得不得了。

    而李默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也沒有想膽小鬼那樣喊「別打了。」他緊緊的咬住牙,還在奮起最後的反擊。然而反擊是完全沒有用的。錢錦翔已經封住了他任何一個進攻的方向,甚至,李默然只有被動挨打的分了。

    「停!不要再打了!」叫『停』的是張川樹。

    張川樹一聲令下,錢錦翔鬆手了,而塵土依舊飛揚。待塵土完全散去後,錢錦翔已經回到了張川樹身邊,小聲笑著說:「計劃實施的很完美,不虧是樹哥,果然料事如神,這小子肯定歸降我們了。」

    「別得意太早,任何事都會有變化,不會一成不變,包括我們設計的這套方案。」張川樹的話讓錢錦翔摸不清頭腦。

    「樹哥,你什麼意思?」

    張川樹沒有說話,而是走到李默然面前,說道:「小子,打得你爽嗎?」

    「你,你什麼意思?」李默然問道。

    「我的意思是,你現在是不是要履行諾言,歸順我們狂刀會了?」

    「這…我…」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是條漢子,可別讓我失望啊。」張川樹說著。

    「好,我歸降,我歸降還不行嗎!」李默然略帶氣憤。

    「小伙子怎麼生氣了,如果你不想投降,那就…」張川樹總喜歡賣關子。

    「那就放我走?」

    「放你走?你想的美,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是吧樹哥?」錢錦翔上前插話到。

    「不是,我就是要放他走!李默然,你走吧,我不希望在看見你。」張川樹說道。

    「你…你放了我…」

    「還不走?想留下繼續混黑道?」張川樹說道。

    「謝謝樹哥,我這就走!」說著,李默然要轉身離開。

    「不能走啊,樹哥。我們的…」

    「我已經想好了,按我的意思。放他走!」

    李默然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離開了,從此再也沒有在l市露過面。而毒品生意,狂刀會就真的放棄了嗎?

    「樹哥,為什麼放他走?我們的計劃不是功虧一簣了嗎?」錢錦翔問道。

    半天沒說話的李鶴飛卻插嘴道:「以前一直以為你小子比我聰明,但我看來,你也聰明不到哪去,難道你還不明白樹哥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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