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4你的月亮神,是我的本命正宮 文 / 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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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丹珠被這個完全脫離了她想像軌跡的回答給驚得呆若木雞時,那龍終於踏進了房門。
他並非如大家想像的那樣穿著緬國傳統服裝,而是穿了一身十分休閒的白西裝,細緻的做工與剪裁工藝再配上鑲嵌了祖母綠玉石的袖扣,渾身上下都充滿著低調的奢華。
那龍擁有一頭微微帶卷的短髮,蜜色的皮膚,深邃的眼,筆直高挺的鼻樑,微微帶笑的嘴。這樣一個男性,五官並不如花樣美男般精緻。也不如其他軍人劍眉星眼。但渾身那股說不出來的卓然與桀驁不羈,卻讓他整個人都極為出彩。
「郭那龍,你,你剛剛說什麼,是我聽錯了對不對?」丹珠眨了眨大眼睛,驚慌失措地問。
那龍勾唇一笑,特別玩世不恭。他看都沒看丹珠一眼,直直看向一直淡定自若的顧青華,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月亮神,我們又見面了。」
顧青華眼神一暗,心突地一跳,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那龍王子,我怎麼不記得什麼時候和你見過面。」
還有什麼月亮神,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顧青華不由疑惑,難道這個那龍王子腦子有問題?
丹珠見那龍根本甩都不甩她,卻和那個狐狸精說話,心中的嫉恨更甚,眼裡不由閃過一絲怨毒。垂下眼簾,再抬眼時,丹珠臉上已經掛著笑容。
「郭那龍,你什麼時候和這個狐……這個顧小姐有過接觸?」丹珠說出「顧小姐」三個字時,語氣十分重,很有咬牙切齒地感覺。
「我和顧青華並沒有接觸過,卻是真的見過一面。不過,當時顧小姐應該並沒有注意到我,可我卻被顧小姐的英姿深深折服。」那龍雖然回答著丹珠的話,一雙深邃的眼卻一直盯著顧青華,說到最後一句,他竟然朝顧青華鞠了一躬。
「顧青華,我的月亮神,請你嫁給我,我會讓你成為這個國家最尊貴的女人。」那龍右臂微張,呈一種紳士姿態,面帶微笑地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轟!
在場的人除了震驚,還有兩個人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
一個是就跟被搶了男人一樣的丹珠,一個是跟搶了兒媳婦一樣的霍青山,一個怒視顧青華,另一個怒視那龍,兩個八竿子打不著關係兩看相厭的人突然同仇敵愾,一齊將槍口對準當事人。
而顧青華則是憋著想要噴笑的衝動,現在她已經證實了這個那龍王子絕對腦子有問題,要不就是神經病!向一個不認識的人求婚,這人腦回路得有多奇葩啊!
「郭那龍,你究竟在說什麼?你怎麼能有娶這種女人?你一定是在逗她玩對不對,郭那龍,是我錯了,其實你不用這樣的,她是什麼身份,根本不值得你用這種方式懲罰她。」丹珠的聲音很尖銳,她在心裡不斷對自己說,那龍王子一定是在幫自己懲罰那個狐狸精,一定是的!
霍青山也破天荒附和了她:「那龍王子,雖然你貴為緬國王子,但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這種混話,我們就當沒聽過,丫頭並不是你能隨意欺負的對象!」
原以為他這樣指責那龍,他肯定會生氣,誰知事情竟真的神展開,朝他們不能理解的方向延展而去。
那龍一臉誠懇,對一直以顧青華長輩自稱的霍青山解釋:「您好,請恕我一時衝動,在這樣倉促地情況下向顧青華求婚。實在是因為再次見到她,我太激動了!請您原諒!我現在立刻去籌備一下,給她一場盛世求婚禮。」
說完這話,他竟然真的打算立刻就走,理也不理站在他身後快要哭出來的丹珠。
顧青華滿頭黑線,見大家打趣的眼神和霍青山怒瞪的眼神,她不由訕笑著摸了摸鼻子,腦子開始飛速運轉,在記憶中尋找一切和那龍王子有關聯的人和事。
想了半天也沒發現自己和這個緬國王子在什麼時候見過面,她不由鬱悶,感覺自己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的真實寫照。
「那龍王子,非常感謝您對我的厚愛。但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所以,只能很遺憾地拒絕您的好意。」顧青華一臉抱歉,在關鍵時刻給正在觀察期的陸明輝童鞋直接轉正。
那龍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眼裡醞釀著狂風暴雨,他閉了閉眼,低聲問:「他是誰?據我所知,你還未滿十五歲,怎麼可以找男朋友?」
顧青華眼角一抽,面上閃過一絲猙獰之色,心說你這時想到我的年紀了,剛剛求婚的時候怎麼沒想想我還未滿十五歲?
此時此刻,她覺得這趟緬國之行真是錯誤的決定,先是薩蘭家族莫名其妙的空中阻截,接著到了阿克家又遇到丹珠這樣的極品女人,現在,就連丹珠找來的幫手也是個神經病。
她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耐著性子說:「那龍先生,感情這種事完全是不由自主地,它不分年齡大小,沒有界限之分。當緣分來臨時,即便我還年幼,也不得不沉浸在它的美好中。況且,那龍先生不覺得您管得太寬了嗎?我既不是王宮裡的僕人,也不是緬**人,我還能做得了自己的主!」
話外音是:我想什麼時候找男朋友,干卿何事?
那龍微沉了沉眼,緊抿著唇不說話,直直看著她,就在大家都以為他要大發雷霆時,他卻舒展了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顧青華一眼,笑著離開。
「我相信,你一定會屬於我。」
離開前,他留下一句並不放棄的話。
丹珠恨恨地看著那龍離去的背影,轉過頭用陰鷙地眼神盯著顧青華,冷哼道:「小賤人,你還真是無處不在,哪兒都有你。別以為那龍王子是真心喜歡你,他只不過是想替我出口氣而已!哼,想搶我的位置,你還沒這個資格!」
「我會讓你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丹珠放下狠話,就要轉身離開去追還沒走遠的那龍。
然而顧青華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語侮辱,又怎麼可能輕易放她離開。俗話說「泥菩薩也有三分土性」,更何況憋了一肚子火氣的顧青華。
就見她手心藍光一閃,一張肉眼根本無法看清的藍色光網直直朝著正走到門邊的丹珠身上撲去。
與此同時,一道奇異的能量波動也隨之跟著丹珠離去,顧青華微微側頭,就見蘇如卿冷著一張臉,手指在空中翻動幾下。
幾秒過後,只見她面前有一道隱約能看清樣子的符出現,一個眨眼,符紙瞬間沒入丹珠的身體。
「啊喲」一聲,剛踏出房門的丹珠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下巴「崩」地一聲砸在地面。大家都愣了一下,再回神時就聽見一聲震耳欲聾的哭喊聲。
「哇」地一聲,丹珠剛剛張嘴哭喊,就見嘴裡吐出一大灘血水。當她看清楚地上的血水裡零零落落散著的東西就是她的牙齒時,嚇得差點當場昏厥!
數了數正好是三十二顆牙齒,天,她趕緊伸手往嘴裡一摸,光禿禿帶著血腥味的牙床正告訴她一個訊息:她的牙齒已經全部摔掉光了!
僕人見到這樣的情景,趕緊上前,欲將丹珠小姐扶起來。正在這時,一陣微風吹來,驚悚的事情發生了!
丹珠小姐身上穿著的緬國傳統「特敏」裙裝,居然,居然變成了一塊塊碎片,被風吹走了!
此時此刻,出現在人們面前的丹珠,就是一個以一種不雅觀的姿勢趴在地上含著滿嘴血水且無牙的裸1體女性。儘管丹珠小姐的身材很不錯,但是跑過來的男僕人還是將視線錯開,心跳加速地退下去,匆匆忙忙趕去通知其他人過來。
「嗷嗷嗷等嘶噢啦(啊啊啊疼死我了)!」丹珠顧不得形象,也沒發現自己現在的形象,跟潑婦似的在地上喊疼。
要知道,牙疼是讓人欲罷不能的,而現在的丹珠一口白牙都被強行碰掉了,那種痛楚還真不是她一個嬌嬌小姐能忍受得了。
阿克敏見丹珠摔在地上,心想這人畢竟是自己堂妹,見她摔著就要上前去扶。可眼睜睜看著她的衣服詭異地消失,根本沒來得及去細究衣服究竟怎麼會無緣無故消失,而是跟見鬼似的趕緊退了回來,將門一把拉上。
也隔絕了屋裡人的視線,他抬眼看了看屋子裡的其他三位男性,臉不由紅了紅。這可怎麼辦,丹珠的身體被這麼多人看見了,她以後還怎麼嫁人?
在他心裡,雖然不喜丹珠,但丹珠畢竟代表著阿克家族。而現在,阿克家族的名聲在這麼多尊貴的客人面前,全因丹珠而毀。他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
「人老了,眼睛就老了,剛剛風一吹,竟然把眼淚都吹了出來。嘶,眼睛真疼。」這時就見霍青山突然用手揉著眼睛,邊揉邊感歎自己視力不佳。
另一邊,張楊疑惑地看著邢茜茜,問:「咦,這門怎麼自己關上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等邢茜茜說話,一旁的顧懷仁從桌上的盤子裡拿起一個小籠包,邊吃邊驚歎:「是啊是啊,怎麼回事,丹珠小姐不是剛走嗎?怎麼門自動關上了,不會是我們將丹珠小姐惹火了,她派人將我們給鎖起來了吧?」
顧青華用手遮掩著止不住上揚的唇,輕咳了兩聲,和蘇如卿對視了一眼,兩人眼裡都露出明瞭的笑意。
顧青華是感謝蘇如卿的出手,而蘇如卿見顧青華看出是自己出手而感到高興,這是一棵好苗子啊,竟然能看清自己的虛空畫符。
不過,她明明只下了一道加強版的霉運符,丹珠摔了一跤,還將牙齒磕掉這事她心裡再有預料。可是她的裙子怎麼會突然變成碎片,這事令蘇大師百思不得其解。
阿克敏感激地看了幾人一眼後,門外就響起了竺香尖利地大叫聲,好像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女兒的洋相似的。緊接著就是用緬語不停地說著什麼,但從口氣聽來,應該是罵人的話。
「好了,大家上樓收拾一下,我們稍後就去交易會場。」霍青山一錘定音,提醒所有人他們這次來的目的。
等大家各回各屋後,外面的聲音也沒了,阿克敏看了看時間,就坐在樓下的沙發上等幾位客人。
剛回到房間,霍青山趕緊拿出從師弟那順來的衛星電話給師弟打了個電話。
剛接通,他急急問出:「你現在在哪個位置?」
「……蘇國。」那邊先是沉默了幾秒,才回答他的話。
「蘇國,你跑蘇國幹嘛去了?」霍青山一聽是蘇國,立刻條件發射地問了出來。
「……」那邊沉默。
「哎呀好了好了我也不想知道原因,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我給你打電話是要問你現在忙不忙,不忙的話趕快來緬國,我們現在在緬國光仰。」霍青山自個接著說道。
「好。」那邊答應得很乾脆,準備掛電話。
「喂喂喂等等,你怎麼不問我原因就答應,好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知道某人也在這裡。哼,你這個見色忘師兄的人,當年師兄我在緬國差點掛了怎麼也沒見你趕來!」霍青山開始跑題,舊事重提。當然,對於當年的事他心知肚明,現在並不是真的怪罪陸明輝,而是想知道陸明輝要怎麼回答。
如今的霍青山孑然一生,除了這個被他當做兒子疼愛的師弟以外,連個徒弟也沒有。因此他除了賺錢以外,最大的樂趣就是逗師弟。當然,最後的結果到底是誰逗誰,這種事就不好拿出來擺談了。
「……」那邊繼續沉默。看來對方已經對霍青山的脾性拿捏得十分精準,知道這種話題一旦接下去,霍青山就能把一整層樓都歪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師弟你也太沒趣了!不是師兄我說你,像你這種悶騷又木訥的性子,根本泡不到妞兒好不好。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樣的性子要是再不改一改,到時候啊,丫頭准跟別人跑了。咳咳,還真別說,這話已經被我說中了,剛剛就有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美男子向丫頭求婚,而且對方還是一個王子!除了王子身份,這個叫那龍的人,還手握大權。嘿嘿,師弟啊,你的情敵出現咯!」
霍青山不懷好意地說了一堆,說完後停頓了一下,等著陸明輝的求助。
一分鐘過去,那邊一陣靜默。霍青山臉上掛著理解的笑容,他知道以陸明輝的性子現在肯定在消化這則消息。等一下,他就一定會向自己求助的,嘿嘿。
五分鐘過去,那邊仍舊一陣靜默。霍青山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莫非自家師弟被這個消息打擊到了?心裡不由反悔自己的嘴快。
十分鐘過去後,霍青山已經憋不住了,他衝著衛星電話大喊:「師弟,師兄跟你開玩笑的,喂師弟?喂喂喂?喂?」
他拿下衛星電話一看,靠,屏幕上顯示著對方已經掛斷電話十二分鐘之久。
也就是說,陸明輝在自己還沒說完那一大堆話之前就已經掛了電話?霍青山氣急,好你個見色忘師兄的陸明輝,就算丫頭真跟人跑了,他也絕對不管了。
「霍伯伯,您這是要將自己打扮成一朵花兒啊,怎麼那麼久還沒換好衣服?快一點啊,大家都在等你吶!」
這時,門外傳來顧青華打趣的聲音。
霍青山不爽地拉開門,咬牙切齒地對顧青華說道:「丫頭,你還懂不懂尊老愛幼?」
「霍伯伯,您可以不滿我的長相,但別侮辱我人格,我可是三好學生!」顧青華見霍青山一臉便秘表情,就知道他又開始抽瘋了,趕緊將話題轉移。「阿克敏剛剛和我們說,阿克瓦先生正在等著我們一起去交易會場,霍伯伯,咱們趕緊出發吧,可別失了禮。」
「哼!」霍青山白了她一眼,滿臉郁卒地走了。
顧青華跟在他身後下樓,加上阿克敏,一行七人出了這幢專門招待貴客的小別墅。
坐上電瓶車,七人朝阿克家族莊園的車庫駛去。
見到正裝出行的阿克瓦後,這位睿智的老人提都沒提早上發生的事,和霍青山有說有笑地坐上加長林肯車,與兩人同乘一輛車的還有顧青華一行人,以及阿克敏,其他人則坐上後面的車輛。
等到了阿克家族舉辦的原石交易會場時,時間才剛剛到當地時間九點整,緬國只比中國晚一個半小時,因此顧青華一行人並沒有感覺到時差。
進會場時,霍青山需要和阿克家族的人一起,剩下的人只能自己在會場逛。阿克瓦派了幾個人隨從,顧青華和其他人則表示不用,他們可以自己看。霍青山也同意,於是阿克瓦只得作罷。
「阿克家族的原石交易會其實跟緬國翡翠公盤是一樣的,同樣是由多方賣家將原石交給阿克家族評估,放到交易會場進行拍賣,跟公盤一樣,有明標和暗標兩種投標方式。只不過換了種方式,緬國公盤是由政府組織,而阿克家族的原石交易會則是由阿克家族組織,同樣地,競買商也是由阿克家族發出邀請。」進會場時,張楊在一旁和顧青華解釋。
「怪不得,我都沒怎麼見到一些小型珠寶公司的人。看來這次又是托了顧總的福,才有機會參加阿克家族針對大客戶的原石交易會。」顧懷仁臉上帶著彌勒佛般的笑意,和一般商人慣有的市儈十分不同。
顧青華衝他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和他客氣。
「阿克家族為什麼會突然開這麼一場交易會呢?」蘇如卿對玉石這一行完全不懂,於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張楊笑了笑,看了看偌大的會場裡來來往往衣著光鮮的競買商,聲音稍微壓低了一些。
「蘇姨,你還記得昨晚阿克瓦跟華姐說的話嗎?」
「記得,不是說讓阿華當什麼幸運神嗎?」蘇如卿更加疑惑,這和交易會有什麼關係?
「正是因為阿克家族不久前發現了一個新的原石礦山,據說出產量很大,緬國政府也很重視這個原始礦。而開採出來的原石質量好壞,甚至是後面的出產翡翠質量的好壞,都將關係到這個大礦山的存亡。所以,阿克家族利用這次的交易會,將世界各地的原石大客戶請來,明為原石交易,實際上是為自己的新礦打出銷路。」張楊詳細地解釋道。
聽了這話,蘇如卿還是疑惑,她問:「我雖然對原石不太瞭解,但也知道老坑翡翠價格極高,但新坑翡翠好像價格很低。你這麼一說,那阿克瓦可打的好主意呀,讓咱們阿華做幸運神,那麼采不出好原石來就和他們沒關係。而採出來了,那就是他們賺大發了!」
張楊嘴角抽了抽,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一行人,這才和蘇如卿解釋:「蘇姨,您說的那個新坑,和我說的新礦並不是一個意思。雖然現在能算老坑的原石礦場已經快被采絕了,但也保不準新礦能採出質量好的原石,開出極品翡翠啊!而且,緬國礦場的幸運神的挑選很嚴格,也很神聖,因為緬國人將幸運神看作能否採出大量高質量原石的關鍵人物。所以阿克瓦先生的提議,並沒有任何想要對華姐不妥的念頭。而且,」
張楊的神情忽然有些激動,他捏了捏邢茜茜的手,崇拜地看著顧青華,說:「凡是新礦場的幸運神,都可以得到新礦場百分之十的原石。所以,緬國擁有礦場的大家族,一般都會找本家族繼承人作為幸運神。」
顧青華雙眼一亮,新礦場百分之十的原石啊!如果她光明正大的得到了,那以後無論她開出多少極品翡翠,都屬於正當渠道,可以大批量對外銷售。
這樣的話,她只要控制好翡翠的市場流通速度,就能在這一行裡賺個盆豐缽滿。
想清楚了這一點後,她決定等阿克瓦再提起幸運神之事,就順勢答應下來。就算他不提,她也會想辦法讓他提。
顧懷仁也很激動,此時他看顧青華的眼神跟看財神爺差不多。
要是顧青華成了阿克家族新礦場的幸運神,那麼她的珠寶公司將不會再缺貨源。自己一定要趕緊抱土豪大腿,爭取將貨源問題一舉解決。
要知道,緬國對於翡翠資源管理十分嚴格,只有通過政府認可的交易會(公盤)才可出境,其他的一律視為走1私。任何一家主營翡翠的珠寶或者玉石公司,都渴望能傍上緬國擁有大量礦場資源的家族,這樣不僅解決了貨源問題,也能在質量上更甚其他人一籌。
如果只是通過去其他玉石公司購買原石或者通過賭石獲得玉石來源的話,不僅成本大大增加,還將時刻面臨斷貨的風險。
由此可見,在其他人眼裡,顧青華還真是撞了大運。
「既然霍青山那廝沒有反對,那麼這個幸運神應該當得。阿華,你就順便做做阿克家族那勞什子幸運神吧!到時候,蘇姨也能沾點光,弄兩個極品翡翠來戴戴。」蘇如卿挑了挑眉頭,故作正經地將這番話說了出口。
顧青華撫了撫額頭,笑著點頭:「蘇姨您就放心吧,就算沒有幸運神做,我也能送您兩個極品翡翠來戴戴。」
蘇如卿一想,可不是,顧青華是馭靈者,而凡是能稱得上極品的翡翠,所含靈氣都不少,很容易被顧青華感應到。這麼一想,她頓時眉開眼笑,彷彿眼前已經出現好幾十個靈氣十足的翡翠,任自己挑選。
經過蘇如卿這麼一打岔,顧青華才發現自己還沒送過什麼了不得的禮物給家人,自己最近太忙了,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實在汗顏。定睛看著眼前的一塊黃梨皮原石,決定這次回去後,一定要給家裡人「帶」回一部分極品翡翠。美麗的玉石對於女人,無論年紀大小的女人,都有致命地吸引力。她一定要讓家裡每個人都擁有最適合她們的一套首飾。
會場有一半場地是提供給一些小商家,用於零售原石,很多玉石商人或者商人帶來的同伴都非常樂意現場感受一下賭石,因此這些原石零售商的生意竟也十分紅火,各個攤位上都擠滿了人。
「華姐,咱們也去試試運氣吧!」見場面如此火爆,張楊也有些意動,自從上次因為血翡而差點失了性命之後,他再也沒去賭石。今天有顧青華在,他非常有安全感,於是想試試手氣。
「去吧!」從剛進會場到現在,顧青華一邊聽他們講話,一邊放開精神力,邊走邊將整個會場的原石探測了個遍。明面上作為競買商的她,當然不能白來一趟,因此她準備參加接下來的投標。
「張楊,這次交易會跟往年公盤一樣,暗標佔得比例大嗎?」顧青華突然問道。
正選了一塊準備開切的張楊聽到這話,趕緊回頭答話:「華姐,這次跟政府舉行的交易會不同。為了讓玉石商有耐心參加最後一天的新礦場原石交易會,阿克家族決定改一下制度,將原本佔有標物五分之四的暗標改成二分之一,而原本只佔五分之一的明標物也變成二分之一。」
「那就好。」顧青華點了點頭。
若是五分之四的暗標物,她可不認為自己能標到有好翡翠的原石,畢竟她只能感應到靈物,並不能透視到別人填寫的價格。若是將標箱裡的價格通過複製異能改一改,她也能得償所願,但她可不認為其他商人都有老年健忘症,忘記自己的投標價。到時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不美了。
確定好接下來的動作之後,顧青華也跟著張楊他們一起去試試手氣。
「不錯嘛小伙子,第一塊就出綠了,手氣真好!」
顧青華剛走過去,就聽到一個華夏內地玉石商帶著羨慕的聲音,這位玉石商非常有錢,出手又大方。這次他帶著自己的妻子來了交易會,買了快一千萬的原石,就出了幾個普通花青種和冰糯種翡翠,其他都是一堆石頭。
儘管非常有錢,他也有些鬱悶。
這時看到張楊才花了不到十萬塊買的石頭,第一個就出了綠,實在有些羨慕。
「鄒總謬讚!想當年在緬國公盤,鄒總一天內僅靠賭石就盡賺三個億,那才叫厲害!」張楊轉過頭,面帶真誠的微笑對那個玉石商說著。「我這塊不過是金絲種而已,好在綠條夠粗,顏色夠鮮陽,不然本兒都回不了。」
「你認識我?」那玉石商驚詫道,雖然他在華夏內地玉石界足夠出名,但今天來的人當中,比他有名的一抓一大把,他還沒有那麼自戀認為所有人都該認識他,何況眼前這個氣度不凡的小伙子自己也沒見過啊。
「你是鄒福珠寶的鄒正宏,鄒總對吧?」張楊伸過右手,笑道,「我是張氏珠寶的總經理張楊,這位是我的老闆,顧青華。」
鄒正弘和他握了握手,看向他介紹的老闆時,不由頓了頓,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還沒自己女兒年紀大的小姑娘會是張楊的老闆。
但張楊顯然不可能開這種玩笑,於是,他按捺住心中的疑問,不失禮數地和顧青華打招呼。
「顧,顧總,很高興認識你。」說實話,面對這樣年幼的小女孩,他那聲「顧總」還真叫不出口。
顧青華抿唇笑了笑,瞥了一眼張楊,和鄒正弘以及他身旁的女人打了招呼。
「鄒先生,鄒夫人你們好。」
這話一出,不僅鄒正弘,就連他的妻子萬小福也不由愣了愣。
僅僅這麼一句簡單的問候,鄒正弘就立刻相信了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孩確實是張楊的老闆。
從張楊的話中可以得知鄒正弘在國內玉石界的影響力,以及他本身的能力,而張楊在自我介紹後引出自己的老闆,那麼意思只有一個,想和他結交。
這種人他平時見得太多了,攀炎附勢的人哪裡都有,同行也一樣。但是這位叫顧青華的小姑娘一開口,並不是叫他的職位,而是以一個陌生人的姿態來打招呼,並且毫無違和感地將自己的妻子一併帶進來。
這麼一看,人家根本就不欲以攀附自己為目的而結交。
「華姐,嘿嘿。」張楊臉色有些訕然,他也從顧青華的話裡感覺到了這層意思,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會錯了意。
之前顧青華就和他透露過,這次原石採購之後,將會對張氏珠寶進行大規模擴大市場。他原本想著,今天的交易會是個好機會,可以結交到華夏各地有實力的玉石商,因此看到鄒正弘後,他的商人模式瞬間開啟。
「你做得很好。」顧青華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笑容,然後捧起解石台上放著的已經露出原貌的翡翠,說,「這塊金絲種翡翠你花多少錢買的?」
「兩萬,嘿嘿,攤主說這是塊下腳料,處理賣了。」張楊也覺得自己今天運氣很好,開門紅。
「嗯,不錯。雖然不是玻璃種,但透明部分都快達到冰種質地,而且綠條很艷,面積幾乎佔了整塊玉石的二分之一。」顧青華單手掂了掂重量,再仔細看了看,讚道,「色澤溫潤,質地細密,這是一塊高檔老坑金絲種翡翠。這塊翡翠夠大,不如給茜茜姐的父親做一套茶具?」
張楊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隨即眼神灼灼地看向邢茜茜,說道:「謝謝華姐的提醒,我也是這麼打算的,就是不知道茜茜帶不帶我回家。」
他突然傻里傻氣地笑了起來。
兩人的戀情顧青華看在眼裡,張楊最近和她提過想上邢家提婚,卻又苦於邢茜茜的不鬆口,顧青華知道邢茜茜的想法,這才打算借這個機會幫兩人一把。
「茶具給了我爸,那我媽媽呢?這套茶具可不便宜,又這麼有意義,要是送給我媽1的禮物不夠出彩,她肯定會拿著掃帚趕你出門的。」邢茜茜用手擦了擦眼角,笑著回道。
顧青華手一揮,頗豪氣地說道:「茜茜姐別擔心,我去幫張楊挑一塊,保證讓阿姨挑不出一點刺兒來。」
邢茜茜用手戳了戳顧青華的額頭,她直到現在還習慣將顧青華當做小妹妹對待。
「你還真當自己是翡翠女王啊,一賭一個准。我跟張楊開玩笑呢!」
顧青華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我可不是開玩笑,你放心,聽張楊提過阿姨最愛祖母綠,我今天就給她賭一塊祖母綠!到時候,可別把張楊堵門外。張楊,你看著,今天我就給你兌現今年的獎金,作為我給你的福利。」
話一說完,她很隨意地彎腰撿了一塊鵝蛋大小的原石,問了老闆價格,付了錢之後就將原石遞給張楊,說:「我手氣好,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今天奪了開門紅,這原石就交給你解。張楊,你能不能順利進邢家的門,就看這塊原始了,加油!」
她打趣了張楊幾句。
鄒正弘夫婦因為顧青華的大放厥詞而留在原地,打算看看接下來會不會有驚喜。而原本在這裡購買原石的玉石商也留下來看熱鬧。
蘇如卿則很緊張地盯著那塊丑不拉幾的石頭,十分懷疑這塊石頭裡能開出那麼漂亮的玉石。而顧懷仁的心情則很複雜,現在他腦子裡一直不停地回放著幾個月前第一次和顧青華相見時的場景,那天晚上,顧青華開出了價值幾十億的極品翡翠靈。而她主動賣給自己的磚頭料,竟然也開出了極品帝王綠,也就是老坑玻璃種祖母綠。
這個一直比垂暮老人還要淡定自若的少女,她,究竟是什麼人?
這是顧懷仁此時心裡最大的疑問。
同樣還有這個疑問的卻是站在會場另一邊的那龍,從第一次見到她時,被她臉上風輕雲淡的狠厲所驚艷,那一刻,他覺得這個女孩是上天賜給自己的月亮神。只有她,才能配得上自己,有資格和自己開拓更廣闊的世界。
明明只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少女,她的從容卻是連許多大家族當家人都及不上,那龍毫不懷疑,就算有人在她心口上來一刀,她也照樣能氣定神閒地笑著,還你十刀。
她,究竟是什麼人?
突然,那龍臉色一正,倏地抬眸朝出口處看過去。
與此同時,正在賭石的顧青華好似感覺到一股十分熟悉的氣息,正要抬頭看過去時,就聽一道驚喜的聲音叫了起來。
「華姐,出綠了!出綠了!」
顧青華趕緊收回目光,看向解石台上被擦了一點皮的石頭。
「咦,怎麼是黑色的?」
黑色的翡翠稱為墨翠,雖然顧青華知道好的墨翠在後世價格被炒到很高,很得政要人士的青睞。但現在,哪怕是最頂級的墨翠,它的價值遠遠及不上祖母綠翡翠。
剛剛她能很明顯地感受到這塊原石所散發的靈氣,和祖母綠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她以為這塊肯定是祖母綠,沒想到開出了墨翠。
「哈哈,還真當自己是翡翠女王嗎?你不過是一個靠賣1肉獲得來這場交易會的女人而已,還妄想賭出祖母綠,真是太好笑了。」
正在顧青華想要讓張楊繼續解完原石,如果是墨翠,這麼充足的靈氣也能驚艷全場。到時候她煉製一塊真正的祖母綠換這塊墨翠,也算兩全其美。反正直到現在,她也沒見過能入眼的墨翠,正好收集。
一個突兀的聲音就這麼闖了進來,她不悅地看向說話那人,頓時挑了挑眉毛,還是個熟人呢!
哦不對,應該說,是兩個熟人。
說話那人正是幾個月前在霍青山的玉器店遇見過的陳鴻升,也就是那個和顧懷仁不對付的鴻升珠寶的老闆。而他身旁站著的女孩,不就是上午才掉光全牙的丹珠小姐嗎?
這兩個人怎麼搞到一起了,而且丹珠看起來精神很足,一點也不像剛剛受過創傷的樣子。
這時,張楊腦子一轉,瞬間想到了一件事,在顧青華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
另一邊,當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笑容的那龍找到他的目標後,頓時收起笑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吃驚道:「允之,你怎麼來了,不會是來看我的吧?」
說完這句話,他都覺得自己有病。
允之這麼冰冷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來看他這個只有一點合作關係的人?
不過,無論如何,允之都是他這一生中最敬佩的人,也是第一個讓他另眼相待的人。至於第二個,他臉上再次揚起迷人的笑容。
「既然你來了,作為東道主的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對了,我要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找到了我的月亮神!」
站在他對面的人卻是理都懶得理他,自顧尋找著目標。
那龍卻並不洩氣,他和允之認識十年之久,對他也算有一些瞭解,知道他性子極冷,別說多餘的語言,就連多餘的表情也沒有過。在他看來,允之是一個面癱,一輩子不會笑,要是誰能讓他笑出來,他就敢跪在地上膜拜這個人。
「允之,等我的月亮神忙完了,我一定要介紹你們倆認識。」那龍的目光放在另一邊,那麼多人裡面,他的月亮神就像一個發光體,讓人一眼就能注意到她。
「你還記得當年我和你打的賭嗎?我說,我一定會比你先找到月亮神,而你的本命正宮肯定在我之後找到。看來,我終於要贏你一次!」那龍笑道。
很久前他就知道,允之的各方面能力都比他強,且不是一星半點。他也很早就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允之,也就歇了那股拼比的心思。但他仍舊不放棄有一樣能贏過允之,比如,愛情。允之這樣的人,注定不能擁有一份完美的愛情,這一點他也很為這位好友難過。但魚與熊掌,總是不能兼得的。
自己很幸運,在年輕的時候,遇見自己的月亮神。
「其實我知道,這個賭約你根本沒放在心上,只是我單方面想要贏你一次而已。」那龍自嘲地笑道。
誰知他的話剛說完,允之竟然轉過頭盯著他,很嚴肅地說了一句:「你輸了。」
什麼輸了?那龍因為他的話有一瞬間的迷茫,卻在下一秒差點沒驚掉自己的下巴。
只見,只見那個被他斷定一輩子不會笑的人,竟然,他竟然笑了!
雖然允之臉上並沒有笑的動作,但他就是知道,他在笑,眼裡心裡儘是笑意。
好奇之下,他循著允之的視線看過去,他一定要知道,究竟是何方神聖能讓萬年嚴肅臉露出笑的表情。這一看,竟然看到他的月亮神。
想起剛才允之說的「輸了」,莫非他已經遇到自己的本命正宮,所以在看到自己的月亮神後,才嘲笑自己?
「允之,就在你的視線前方,那個皮膚最白,長得最高最漂亮,眼睛就跟朵桃花似的女孩,她穿著墨綠色的麻布上衣。那個女孩,就是我的月亮神。」對於自己的輸了,那龍也不在意了,反正他輸慣了。此時此刻,他只想和自己單方面認為的好友分享他的發現。
「是麼?」
允之微微側頭,看著他,眼裡如同醞釀著狂風暴雨,好似地獄惡魔張開血盆大口,朝自己猛撲而來。
「是,是啊。」那龍被他看得心驚肉跳,也只得硬著頭皮回了一句。
「你口中的月亮神,是我的童養媳。」
「也是,我的本命正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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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先奉上,剩下的稍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