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9章 進宮參見雪妃、林城遇情敵 文 / 蘇笙苜
這一夜，莫氏和沈東明顯得格外緊張。大房林氏攙扶著老太太來到竹雯院內。鮮少露出擔憂神態的老太太都莫名的緊張，這讓蕭姝有些不適，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恍若好奇寶寶。
老太太被莫氏和林氏擁簇著，坐在椅上。頗有幾分擔憂和嚴肅的看著沈東明和莫氏，道：「這次進宮，表面上是去雪姐兒那探望，實際上怕是皇上在探測我們。老爺子現在過來也不方便。也讓我這個老太太給你們傳話。切記，在宮中不如府邸，一切都要小心……」
莫氏和沈東明站在一旁聽著老太太的教誨，紛紛露出少有的擔憂。老太太頓了許久後緩緩道：「老太太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姝姐兒，當初姝姐兒的乳娘趕出府，在家中倒是不擔心什麼，可這出去卻要撐撐場面的，我們沈國公府邸可不缺丫鬟乳娘的。如今老太太我對乳娘並沒有多少信任，乾脆就把我身邊最靠譜的錦繡留在姝姐兒身邊罷，她從小就跟在我身邊，年齡雖說比姝姐兒大許多，但是我老太太訓練出來的，用著也放心。」
莫氏因為乳娘一事，一拖再拖的未有給蕭姝置辦貼身丫鬟。倘若再不置辦怕以後蕭姝就喜獨立了，莫氏對於自己的孩子從不希望她能大家閨秀安安分分，反而倒是希望自己女兒靈活俏皮而不是像大家閨女那般死氣沉沉。
早早被安排在蕭姝身邊的錦繡在預備著明天進宮的衣飾。不得不說，錦繡打小就在老太太身邊伺候，手巧伶俐長的也水靈。蕭姝對錦繡倒是充滿了好感，對於蕭姝來說，她可以稱作自來熟，凡事對她好的人，她會雙倍對她好。
莫氏對於錦繡伺候蕭姝，也沒多大意見，就算有也不過在心中嘟囔幾句便好，畢竟人家是老太太指定過來的。老太太精打細算她所安排的事情莫氏多半是不需要擔心，於此錦繡照顧蕭姝，莫氏倒也輕鬆不少。更加有心去管理後院那姨娘，看她挺著微微有些凸出的肚子心中怎麼說也有些悶悶的，她是三房的主母這些道理在嫁進沈國公府邸時她便對自己有過說服，如今事情真的發生了，心中還是有些不好過。
蕭姝理解莫氏的心情，這幾日來也不吵鬧一切由著莫氏的心情表露表情，倒是逗的莫氏開心不少。莫氏愛夫也愛孩子，她並非小氣而是她對多妻侍一夫總有些不高興，誰有希望自己的丈夫會被一群女的照顧？錦繡聰明著呢，莫氏心中的想法她倒是揣摩的一清二楚，對待蕭姝更是細心至極。莫氏看在眼裡對於錦繡更加是越來越滿意。
這一夜，及其的緊張。第二日的進宮，不知帶給蕭姝的是什麼命運。
熹微晨光零零散散的照入蕭姝的閨房內，在一旁侍著的是莫氏昨夜同老太太商議好的幾個貼身一品侍女，名字到取的好記，四個丫鬟，比錦繡小幾歲，比蕭姝大個三四歲。總的來說，蕭姝都要喊這些侍女叫姐姐了。
晚上給蕭姝守夜的是新賜名的裊裊，她在綢紗屏後面打著地鋪淺眠睡著。總之蕭姝一旦有聲音便可以迅速醒來。這個功夫對於裊裊來說就是她的絕技，蕭姝夜晚睡覺倒也還好，從不哭哭鬧鬧可以說，這給裊裊減去不少的麻煩，這一夜可以說睡的甚香。
清晨迎來，偏偏蕭姝從小喜賴床，這回讓蕭姝起來是個特別困難的活。錦繡伶俐，對於蕭姝貼身的事情，盡可能都是自己做。而裊裊、娉娉、多多、少少只是服侍蕭姝。可明眼的人都看得出來，這蕭姝大部分的事不是莫氏來管就是錦繡來打理。
也可以說這四個一品侍女是拿來當擺設的，四個丫鬟性格都有所不同。裊裊性子細膩對什麼事都會留意並且特別的敏感。而娉娉的性子相對來說是比較守規矩，府中一切規矩都照辦，在現代叫來那就是強迫症，不達到滿意娉娉誓不罷休。多多則是性子調皮腦子靈光什麼事情都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規劃出來。少少在四個丫鬟中是最為安靜，跟娉娉有些差不多，可差別就在於，少少在這四個丫鬟中最為穩定，跟錦繡倒是有幾分想像。
莫氏穿著誥命朝服早已穿戴整齊，而沈東明一身朝服竟有幾分嚴厲俊朗。蕭姝仍舊熟睡在榻上，錦繡命裊裊娉娉、多多少少四個丫鬟分開站著，四個丫鬟手中都捧著蕭姝所要穿戴的衣飾。蕭姝還小，對於那些頭飾不過是些小型的珠花，而衣服則是挑選了俏皮的海棠紅。不得不說，蕭姝穿著海棠紅極為的好看耀眼。
迷迷糊糊中被錦繡如此折騰，蕭姝也醒了一半，可那含著迷濛的眼睛告訴他們，蕭姝還沒徹底醒來。莫氏誥命朝服不好抱著蕭姝生怕洛疼蕭姝，也怕進宮後太過緊張忘記照顧蕭姝，於是和沈東明商議，決定帶上錦繡。
錦繡隨著老太太進過幾次宮對於宮廷禮儀她也是知曉的。三房一行人來到滿春堂，繼續聽著老太太總結來的經驗。在滿春堂前堂，各個人多少面帶都有些嚴謹，這讓本就輕鬆的蕭姝也莫明的緊張，對於皇宮，她開始有點潛意識裡有些害怕。好在錦繡一直在蕭姝耳邊安慰著什麼。蕭姝倒也覺得錦繡這人貼心，她在想什麼，這錦繡就猶如肚子裡的蛔蟲一般知道自己的想法，總能很準確的安慰到自己。
一嘮叨，老太太就忘了時間。若不是大房林氏在一旁小聲提醒，怕著進宮的時間差點就過去了。老太太看著莫氏和沈東明一眼，叮囑一路小心云云後，便攜著老爺子拐進旁堂。
三房的人坐上早已備好的馬車便往宮門乘去。
到達皇宮時，已經辰時。蕭姝在馬車上也睡了一會，這回到也有些清醒了。錦繡依舊抱著蕭姝跟在莫氏身後。三人由沈茗雪（老太太所生嫡女，如今在皇宮是雪妃。）身旁的小太監一路帶到苔雪宮。
金碧輝煌的宮殿，華麗的裝飾，讓蕭姝看的有些眼花繚亂了。坐在主位上的是莫約著桃李年華的女子，樣貌與沈東明頗有些相似。衣飾金貴華麗，所謂披金戴銀也不過如此吧。雪妃雍容端莊眼眸中盡顯皇家風範，那穩定的眼神中在看到沈東明和莫氏進來的一瞬間中透露著一絲絲溫情。
莫氏和沈東明站在雪妃面前，欲想行禮之時，卻被主位上的雪妃給攔住了。
「三哥、三嫂不必如此。我們都是一家人了，這些繁文俗禮就可拋之腦後了。」雪妃聲音很柔軟，聽的讓人甚是舒心。
沈東明卻已經跪下行了禮後，這才說道：「禮儀不可廢。更何況還是在皇宮。」沈東明的言外之意便是擔心隔牆有耳，萬一被人抓到手柄可是不好玩的事情了。
雪妃被沈東明這麼一提醒，終究還是帶著變扭的眼神看著沈東明行禮。可這尷尬的氣氛不一會就被雪妃破壞了，她歪了歪身看著錦繡懷中的海棠紅衣裳的蕭姝。微微瞇眼，好似這個動作是沈國公府邸統一動作一般。她有幾分打探道：「她就是三哥的嫡女蕭姝？」
錦繡一看雪妃已經關注到蕭姝，她也就從莫氏身後移了一步，讓雪妃更好的看到蕭姝。莫氏淡淡一笑，十分有禮儀。道：「回娘娘，正是。」
雪妃點點頭，由老嬤嬤扶起她，緩緩走下台階走近錦繡身邊眸中始終還是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笑意滲入眸中溫情氾濫。褪下指套，那保養甚好的手微微撫摸著蕭姝圓嫩的小臉，語氣中有一絲笑意。
「姝姐兒長的挺翹，有幾分像嫂子。」她怎麼說也是沈國公府的嫡女，從小就跟沈東明最要好，所以有些事情多少也會傾向於三哥。
莫氏有些害羞，沈東明看著自己的小嬌妻低沉笑著。
「娘娘說笑了，母親還說姝姐兒像夫君。」莫氏淡淡一笑，那不大不小剛剛好的眼眸此時彎彎如月牙一般，可眼邊卻無絲毫魚尾紋，甚是年輕。
一提到老太太，雪妃的思緒也拉扯回來。讓身邊的嬤嬤下去把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禮品帶來，看著莫氏和沈東明，道：「前幾日姝姐兒滿月，本宮未能前去參加倒是有些遺憾，不過本宮聽皇上說，皇上派了九王爺前去給姝姐兒賀滿月。怎樣？」
沈東明先行回復，道：「倒也沒什麼大事發生，一切正常如程序所走。」
雪妃點點頭，讓太監擺座。莫氏和沈東明一齊坐下，錦繡也安排了坐位，離莫氏並不遠，因為錦繡懷中還抱著蕭姝。雪妃淡淡一笑，打趣道：「本宮在宮中可是聽聞了，姝姐兒可是在抓周的時候選了朱釵和繡花？」
莫氏微微點頭，道：「正是，也正是因為姝姐兒選了朱釵。這幾日陸陸續續登門送賀禮的朋友都送了不少金銀朱釵。這堆的滿屋都是，最近幾日老太太看滿屋的禮盒不耐煩便獨獨給蕭姝開了間小庫房專放姝姐兒的賀禮。」
「如此一來，我們姝姐兒將來可是個富婆了。」雪妃依舊滿眸笑意，打趣的樣子看起來是停不下來。莫氏淡淡一笑，怕再回答就要冷場了。
靜止了許久的場面，當沈東明想開口破解之時，卻被一聲稚嫩的童音所打破。
「母妃！兒臣回來了。」
迎面走來的是一襲藏藍金絲浮雲袍的男童被宮女、太監擁護到了苔雪宮。他與沈黎墨和沈黎景年紀相差不到哪裡去，也就三四歲的樣子。稚嫩的五官此時看來恍若正太一般的萌。這讓蕭姝眼眸一亮。正太！調戲的好對象，嘿嘿。
雪妃一看是自己所生的皇子老七，慕慶麟。此時眸中更是溫柔氾濫，看著慕慶麟來到自己身邊，拍了拍那有些褶皺的衣袍。介紹道：「那是你三舅、三舅母，那是你五表姐兒，蕭姝。」介紹完畢後，很顯然。慕慶麟的表情好像不太高興。
莫氏回想了一下雪妃剛剛所說的話，想了幾遍後這才明白。感情這小子對我們家蕭姝不服氣，不過他叫蕭姝表姐，怎麼來說也虧了。畢竟慕慶麟比蕭姝大三歲。想了一遍後，憋在心中外表卻絲毫不露出半分笑意。
慕慶麟有些禮貌的向莫氏和沈東明問好後，輪到蕭姝時，有些變扭，似乎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一般：「蕭姝好。」
雪妃一聽，頓時不對。皺起那雙柳眉頗有些不高興道：「什麼蕭姝，按輩分你要喊姝姐兒叫五表姐兒。」慕慶麟孩子氣的哼一句，嘟囔道：「本皇子才不要叫她表姐。」
雪妃頓了許久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小子吃了虧。難怪他死活不肯叫蕭姝為表姐。如此一想到覺得自己兒子有幾分可愛，笑道：「臭小子，你腦子到挺靈光。母妃還想忽…糊塗點讓你叫姝姐兒表姐。」差點露出馬腳，雪妃聰明的用諧音代替。
沈東明是誰？雪妃的三哥，她想的事情多半沈東明也能想到，微微瞇眼笑道：「罷了，不過是個輩分不會怎樣，蕭姝蕭姝的叫倒也挺親近的。」雪妃一聽，倒也不錯胡亂恩幾聲後便轉移了話題，一邊讓嬤嬤把七皇子領下去重新換一套衣服一邊問這莫氏老太太在府中生活的情況。
莫氏也一句一句的轉告了雪妃，同時也不抖了不少兩個老頑童的趣事，雪妃聽的是笑意濃濃，歎氣道：「如今在皇宮中，宮規甚是多。若想出宮門看望母親又麻煩的很，本宮也不想打擾皇后娘娘。聽聞三嫂說父母親如此有活力，本宮倒也安心不少。」
莫氏微微點頭，道：「母親也說了，讓娘娘安心在皇宮中把七皇子養大。」一句話透露的許多暗示，雪妃也不傻。自然知道現在老太太是在暗示自己在皇宮中切勿囂張，一心一意照顧好自己的孩子便能保住妃位保住沈國公府。
雪妃欲想再說之時，餘光看見門外一襲紫棠金線皇圖騰衣袍，腰間依舊佩戴著一塊價值連城的玉珮。想也不必像此人便是九王爺慕林城。雪妃不禁感歎，今天來的人真是熱鬧。
走在慕林城旁邊的是沈黎墨。本一人穩重的氣氛足以能震懾到人，如今兩人一塊出現倒是一番綺麗的氣氛。蕭姝本以為還能早些出宮回家再睡會的時候，一看還有人來。頓時不耐煩，還讓不讓嬰兒睡覺了！你們知不知道嬰兒睡覺有助成長啊！
蕭姝腦內一片吐槽，隨後嘟嘟嘴。算了哪睡都一樣，就趴在錦繡身上睡會吧。想到做到，於是乎蕭姝靠在錦繡懷中，閉上眼淺淺睡去。恰好，她在閉眼的一刻，便是慕林城踏進苔雪宮門那一刻。她剛剛好又無視慕林城了。
慕林城習慣性的環視一圈，一眼便看到臥在錦繡懷中有些淺眠的蕭姝。這丫頭也真能睡，看來黎墨跟我說蕭姝貪睡倒是真的。
錦繡小心給蕭姝找個舒服的位置讓她睡眠。莫氏一看蕭姝已經睡著，心中打定主意隨便說說就出宮。可看著隨著九王爺進來的大兒子，不少有些震驚。可看雪妃的神情，這墨哥兒倒不是第一次來。這九王爺跟雪妃走這麼近有何意義？
雪妃淡淡一笑，徒然起身道：「王爺要過來，也好歹通知一聲告訴本宮。本宮也好佈置些王爺愛吃的菜。」一句話，便確定了，這九王爺估摸著經常會到苔雪宮「蹭吃蹭喝」。
慕林城冷漠的看著雪妃，緩了會，面目上才有些溫情。道：「不必了，本王這次來，是讓黎墨陪同沈大人一塊回去。不過是好心帶他過來。」
雪妃挑眉，看著沈黎墨的眼神，好似沒有假這才安心，淡笑道：「有勞王爺了。」
慕林城也不接話了，莫氏一看這場面，有些奇怪。可她在這裡是插不上話的。換衣好的慕慶麟從側殿走出，抬眸見便看到沈黎墨，眸中一驚還以為是沈黎景，可仔細一看他身上的氣質卻跟黎景格格不入。這才想起沈黎景還有一個同胞生的哥哥。走過去，笑道：「皇叔今天怎麼來了？」
沈黎墨怕慕林城不會回復慕慶麟，快速替慕林城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解釋。慕慶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雪妃看著外面的時辰，不慌不慢道：「接近午時了，再回去午時也就過去了。倒不如留下來吃個午膳後在出宮也不遲。」說罷，讓嬤嬤下去準備。擺明了讓這群人留下來食用，沈東明欲想張嘴說什麼，被雪妃的眼神制止。他也索性不開口說話了，莫氏自然沒有注意到這個場景，一心卻都在錦繡那邊。蕭姝睡著了，不知她冷不冷，一會就要用午膳了，到底是叫她還是不叫。
雪妃看著莫氏一臉糾結，沒想到這麼久了，三嫂還是出了名的糾結事情。淡淡笑道：「三嫂，就讓蕭姝先睡著吧。我讓嬤嬤一會在桌邊安置一個嬰兒榻，讓蕭姝在上面睡會。讓錦繡看著她便好了。」雪妃知道那抱著蕭姝的是錦繡也不稀奇。當初還未進宮時，她就知道母親身邊有一個聰明伶俐的丫鬟。如今過了幾年後，倒也長的更加水靈了。
莫氏看了眼錦繡，這才微微點頭表示同意。兩位作為母親的人有許多經驗要互相問答，自然聊的不亦樂乎。而沈東明跟著一群小屁孩們，多多少少有些尷尬，可他是文官，如此想想，正好在這裡抽查墨哥兒的背書狀況。這一背，三個男孩就乾脆都一起考問題。
慕慶麟時不時的看向錦繡那邊，慕林城一向敏感，隨著慕慶麟的眼光看去，他竟在看蕭姝。頓時危機感油然而升，下意識的微微瞇眸，好似狐狸一般考慮著什麼，隨後恍然大悟，頗有些敵意的看著慕慶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