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4章 四房談話 文 / 蘇笙苜
這一日陽光明媚，帶著夏天獨特的風徐徐吹來給炎熱的夏日帶來一絲清爽，滿春堂門前的花壇裡看滿了夏季的花朵，放眼望去讓人看的賞心悅目。
沈國公府裡此時是及其熱鬧。長久的六年暑日從未有出過遠門避暑，如今因為府邸中最小的孩子們都長大了，這避暑的行程也就提了上來。一群孫輩的孩子中，最興奮的獨數沈蕭姝了。
竹雯院內，蕭姝一襲橙色交領襦裙，半躺在軟榻上，從遠處看兒童身上散發的是淡淡儒雅，可近看，蕭姝的小動作全都入目眼簾，給人帶來不安分的第一感覺。
錦繡搬來一個板凳，手中拿著還未繡完的荷包，嫻靜少言。再加上微風徐徐，淡淡的悠閒意境也因此上浮了出來。蕭姝半瞇眼，漸漸的進入半睡半醒的狀態。微風吹來，蕭姝額前的碎發在空中肆意的洋溢著，錦繡繡幾針後抬眸看一眼蕭姝。
竹雯院的氣氛本從熱鬧漸漸變為了悄然無聲，就算有聲音，也是竹子竹葉碰擦出的沙沙磨音。而這種氣氛維持的時間並不是很久，裡竹雯院門口距離約有十步之遙，熱鬧雜亂。而這種聲音，也無法讓蕭姝醒來。錦繡耳朵倒是靈敏，放下半成品急匆匆的走到院口，便看到莫氏帶著四、五、七房的主母姍姍而來。錦繡有些著急，若要吵醒院內的蕭姝睡眠雖說不是大事，可給蕭姝帶來不好的心情，她錦繡是容不得發生的。
提起裙擺，小碎步走到莫氏身邊，莫氏看見錦繡臉上依舊含帶著淡淡的微笑，看得出心情是極好的。錦繡抿抿嘴，在莫氏耳邊輕聲說著院內的情況。莫氏也沒覺得有多驚訝，微微點頭，讓錦繡先下去打理點東西。五房李氏眼尖，看著錦繡。微微瞇眼，她記憶力一向很好，若要沒記錯，她是老太太身邊最伶俐的丫鬟。
四房側瞥看著李氏，挑眉。似笑非笑抬手將耳邊的碎發攏到耳後，一副看戲的表情。七房的羅氏則是嘴快，道：「剛剛那個丫鬟，不是母親身邊最靈巧的嗎？怎麼到竹雯院裡面來了？」
莫氏看了眼羅氏，淡淡語：「前幾日進宮，母親怕我跟夫君顧不過來，故此把錦繡調過來，正好我也能放輕鬆點。」
羅氏全然不知自己的魯莽。本來四位主母聊的也不算太尷尬，可錦繡前來說點事後，這氣氛就莫名的尷尬了。四房葉氏幫著莫氏解圍，她牽著四房出生的嫡女沈蕭碩，淡笑：「姝姐兒呢？平常遠遠的就能聽到蕭姝開心的笑聲呢。」
莫氏頗有些讚賞的看著四房葉氏，立即搭上話道：「蕭姝她在院子內淺睡呢。我們繞開她罷，去正廳嘗點桂花糕吧，據說是從莊子裡運過來新鮮的桂花。」
貴人們都喜愛新鮮的，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新鮮的桂花糕。各房人四目相視，煞是有禮貌的淡淡一笑，攜著自己的孩童們繞開了蕭姝所在地，往正廳去。
錦繡帶領著三房裡的丫鬟將桂花糕和茶水擺置好後，站在一旁侍命。莫氏擔心著蕭姝一會醒來沒人伺候她，擺擺手讓錦繡先下去。錦繡跟莫氏的心情也是差不多，一聽到莫氏的吩咐便如歸似箭一般的退出了前廳。
四房葉氏看著錦繡離去後，打趣道：「錦繡看起來很忠誠與姝姐兒啊。」莫氏淡淡笑，卻不接話，她自然知道。對於錦繡照顧蕭姝，她是百分百放心。母親挑選的人定是不會差的。
五房的李氏對於老太太把錦繡分配給三房姝姐兒的事，耿耿於懷。很明顯了，她對於老太太的偏心極為的不滿。五房李氏的夫君，沈東辰。五房生了一個嫡出男子，喚黎嵩。家族排名老八。
在五房李氏心中，重男輕女是極為嚴重的。原因便是她生的是男孩，並非女孩，自然更加重視男子。
莫氏對此並沒有多大的感觸，她是她，李氏是李氏。她以後的事，也絕不會跟自己挨邊。莫氏看了眼李氏，扯開話題道：「笙姐兒，其實跟碩姐兒差不到哪裡吧？」想想當初碩姐兒誕生後，緊接著就是七房羅氏誕下的龍鳳胎，這一胎，著實的給全姨太長了面子，自己的兒子的媳婦肚子有能力，比三房生出的一對雙胞胎好上一點，男女雙全。讓她得瑟了許久。
羅氏接過話，眸中洋溢出了許多得意，笑道：「比碩姐兒小上許多月。」莫氏挑眉不給於回答，淡淡微笑，是她一貫的表情。四房葉氏掃過額前碎發，笑道：「這幾個小孩玩的倒是挺來的。」四位主母放眼看向廳前的空地前，四個年齡差不多大，個個長的水靈標緻，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莫氏瞇眸淡淡笑著，看似親近，可卻有一絲疏離的感覺。不得不說，莫氏這種感覺很奇妙。
後院內的管事嬤嬤帶著沈蕭穎緩緩走進廳前，微微俯身道：「夫人，鍾姨太命老奴把六小姐帶過來。說是讓蕭穎姐兒陪著五小姐。」
莫氏收回視線，打量了一眼膽怯的沈蕭穎，沒有表露出厭惡，淡淡道：「讓她先跟碩姐兒她們罷，蕭姝還在淺眠。」嬤嬤微微點頭，示意讓沈蕭穎跟七小姐她們玩鬧。看著她過去後，默默無聞的退開了。
五房李氏看著沈蕭穎，眸中有些不屑，冷哼道：「這穎姐兒膽兒怎麼比姝姐兒還小？大意一看，還以為你們三房虐待她。」確實也是，沈蕭穎膽怯至極，動作儘是小心翼翼，有些犯舊的襦裙穿在身上，第一印象便是……莫氏虐待庶女。可若仔細一看，沈蕭穎面上帶著兒童的紅潤，手臂上也沒有什麼打紋。
莫氏端起茶杯，吹散了浮在水面上的茶葉後，輕輕抿了一口。淡笑：「前幾日給鍾姨太房裡送了尚多的布料。按這時間，老衣服都該丟了，新衣服是時候穿上了。」越說眸中就越有深深的一層表情，讓人無法琢磨。
四房葉氏抬眸看向沈蕭穎。她安分的站在一邊，頭微微低垂，根本就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可葉氏總感覺蕭穎的城府很深。微微蹙眉，想了許久收回眼眸，看著莫氏，頗有些擔憂道：「總覺得，這六丫頭有些怪怪的地方。讓蕭姝多防防她也不是壞事。」
莫氏微微蹙眉，這才想起也的確該防防蕭穎。一天大部分時間，她是跟著蕭姝的。再加上，夜晚又是跟鍾姨太在一起。這個當姨娘的性子本就不好，如今肯定教壞了這孩子。莫氏越想越擔心。今天晚上得要跟錦繡說說，讓她當心點沈蕭穎，以免她對姝姐兒做不好的事。
越想越放心，原本蹙著的眉，也漸漸平緩了。莫氏放下手中的茶杯，跟其他三房的人隨意嘮嗑幾句後，由四房葉氏大頭陣，帶著蕭碩離開竹雯院。五房和七房的主母看著，既然葉氏都離開了，她們兩個再呆著也不知道跟莫氏說什麼話。倒不如早些離開，免得還有一場尷尬。莫氏也不想留人，說了幾句客氣話便送客了。
站在院內有些約束的蕭穎不知所措的在那杵著，莫氏微微蹙眉。最終歎口氣，道：「穎姐兒？你去廳內先坐著吧，若是無聊了便去找林嬤嬤，她會帶你去旁房去學點女紅。」
沈蕭穎微微點頭，乖巧的走到廳內坐著。莫氏看了眼她，提著裙擺到錦繡那去，她還有很多事情要跟錦繡吩咐。
沈蕭穎看著莫氏的離去後，已經逐漸看不見她的身影了。立即便換回了她原本的面目。眸中充滿了嫉妒以及厭惡。她恨！為什麼就不能一視同仁？姨娘竟然鬥不過一個主母？！簡直就是毀她前程。若不現在給自己留點未來，這將來定不好過！
前廳，怨氣及濃的沈蕭穎。她緊握雙手，手指已經泛白，卻渾然不知。
院內，則是一派溫柔的氣氛。莫氏坐在小椅上，輕輕撫摸著蕭姝圓嫩的小臉，眸中儘是母親的疼愛。
蕭姝被莫氏這麼一動，轉醒了。有些散落的眼眸漸漸凝聚，待她恢復了意識，這才發現旁邊坐著的是莫氏。蕭姝躺的舒服，不捨得坐起來，莫氏也隨著她了。
「醒了？」莫氏溫柔的看著蕭姝，臉上永遠帶著一抹微笑。
蕭姝點點頭，十分乖巧的眨眨眼。莫氏向站在不遠處的錦繡點了點頭，錦繡緩緩走過來看著蕭姝已經醒了，就開始吩咐人給她梳洗下。蕭姝天生愛享受，隨著錦繡擺弄。莫氏整理著帕子。待蕭姝被錦繡折騰好後，下了軟榻。繼續開始她那調皮的個性。
莫氏倒也不覺得不好，反而和藹的看著蕭姝在那一會蹦一會蹲下來看地板。蕭姝眨眼，問道：「娘，是不是明天就要出去避暑了？」今天睡覺的時候，汗都刷刷下，不過還好有一陣陣的微風，否則還真睡不著了。
莫氏一聽蕭姝這麼一說，忽然想起老太太昨天讓大房林氏準備，想到時間這麼快，可這一天也不見老太太那邊傳來說是要真的準備去，想到這裡忽然不敢回答蕭姝了。
錦繡好似看出莫氏的糾結，立即接過話道：「夫人，再過一會便是晚膳了。老夫人剛剛派來小廝說帶著小姐、少爺們過去。」
莫氏一聽，許是說明天的事情。淡淡點頭道：「也好，再去給姝姐兒重新打扮。我去軒房通知墨哥兒和景哥兒。」錦繡微微點頭，帶著玩的有點興奮過頭的蕭姝進屋。莫氏拍拍裙擺往左院走去。
殊不知的，正廳裡，全程看在眼中的沈蕭穎，雙手握拳，頗有些怨恨的看著那獨留下一軟榻的地方。最終抿了抿嘴，跟門邊的林嬤嬤冷冷道：「這些事不准跟別人說，知道嗎？」
林嬤嬤被一向諾諾無能的六小姐突然變成冷漠的小姐不習慣，全身竟有些發抖，嗯了幾聲顫音後，差點想翻眼暈過去。沈蕭穎想了想，聲音十分冷。
「帶我去旁房吧。閒的無趣，學點女紅也不錯。」
林嬤嬤點點頭，領頭帶路給沈蕭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