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6章 三房危機 文 / 蘇笙苜
熹微的晨光毫不保留的鋪撒在安寧的清晨。天空上有大片的烏雲，看樣子，今天陽光並不是怎麼充沛。陣陣清風吹撒在皇城中。路邊的大樹沙沙的十分有節奏。
雖說，今天清晨中，皇城十分平靜。可那描述的並不完整，那有些雜鬧的地方，不用想。是沈國公府。
在沈國公府各個鵝卵石小路上，清一色的都是水藍色。走動在小石路上，看的讓人順眼，舒適。最熱鬧的，無非就是府邸的中心滿春堂。
「大媳婦，所有東西都準備妥當了嗎？」老太太坐在主位上，輕輕喝著茶水。十分舒適，閒的無聊便問那忙的焦頭爛額的大房林氏。
林氏吩咐著幾個丫鬟後，這才抽出時間回復老太太道：「妥當了，一會兒找來幾個手力好的小廝讓他們把箱子搬到馬車裡就好了。」隨後頓了頓道：「不知弟妹她們準備好了沒有，若是都準備好，我們行程可以提前出發了。」
老太太滿意的點點頭，擺擺手，無所謂道：「哎，多久出門都不礙事，遲早都要去的地方。」
老太太看東西看的很開，若是暫時的得不到，她會很寬容的把東西讓出去。若是得不到的東西，那她可要考慮考慮是否出動得到了。不得不說，老太太的性子很聰明，恍若狐狸。
林氏止話，頓了幾會後發現自己吩咐的事也都吩咐好了，索性找了位子坐下歇息。站了一早上，早晨的曦光還沒出來之時就要爬起來吩咐事情。
來的最早的，是老太太怎麼也想不到的。
「奶奶！」一襲青翠浮雲紋對襟半臂襦裙，腰間佩戴著一枚通體玲瓏的玉珮，玉珮的後尾流蘇繫著靈巧鏤空的鈴鐺。那鈴鐺叮叮聲，肆意飄灑在空中。無不宣揚著，那佩戴玉珮的小丫頭即將來到。
老太太正琢磨著到底誰會先來，可第一眼看去時，心中還是震了小會。隨後換上慈祥的笑容，十分親暱道：「姝姐兒，來到奶奶這裡來。」
是的，就是蕭姝。她如此之早來，為的是能早點出府玩。可府邸上上下下都知道，蕭姝可是出了名的賴床小懶蟲，若不是強迫讓她起，不到日曬三竿，蕭姝是絕對起不來的。
蕭姝一向紮著的是雙平髻，如今竟然打破常規，將那順滑如綢一般的青發垂散下來，只不過鬢邊的髮絲被綁為麻花辮一般，垂在胸前。蕭姝這樣的打扮更加的俏皮，可俏皮中卻帶著美麗。披散下來的青絲隨著風飄絮，硬是顯示出一種瀟灑的感覺。
一猛的扎進老太太懷中，有些調皮的蹭了蹭，惹的老太太輕聲笑。兩人玩的快樂，莫氏也不想打擾。她領著三個孩子也緩緩到達。老太太看到莫氏後，這才開始詢問。
「今兒姝姐兒怎麼來的這麼早？按平常，可是到了晌午都不見她起床的。」
莫氏尷尬笑笑，對於蕭姝賴床這件事，她不是說不知道，而是故意的。蕭姝每天活力充沛，就是因為睡覺的時間相對平常的孩子時間都久，醒來後，精神是不必說的。莫氏對於活力四射這個詞，是充滿好感的。她要的女兒可是不是死氣沉沉的，而是活力四射並且有分寸。很明顯，蕭姝對於這部分，是非常到位的。
「昨兒早早就歇息睡覺了，一直囔囔著明天要早起……」
不等莫氏說完，一直窩在老太太懷中的蕭姝蹭出來，接過莫氏的話道：「這樣就可以更早的出府避暑了。」稚嫩的聲音傳響整個廳，莫氏寵溺的看著蕭姝，都是自家人，放肆點是可以的。老太太一聽，揪著蕭姝的小鼻子道：「你啊，整個府裡就你鬼主意多。」若不是蕭姝帶動氣氛，怕著之前的家宴，不是死氣沉沉就是暗地裡你爭我斗的。如今把孩子的玩性都帶動起來了，府中也就更加熱鬧了。想到這裡，老太太對於蕭姝的欣賞，更加的寵愛。
蕭姝俏皮的吐了吐小舌，眨巴眨巴眼，道：「鬼主意多，也不見得是壞事啊。」說著眸中十分倔強。
老太太最近養出的習慣，總喜歡捏著蕭姝的小鼻子道：「臭丫頭，倒是有膽子跟奶奶頂嘴了。」蕭姝癟癟嘴，可卻並不接老太太的話了。老太太也不覺得奇怪，轉移話題道：「這次避暑，哪家同意了？」在沈國公府邸，都是有選擇權的。就說避暑這件事吧，林氏會早早的問各房主母，今年的避暑是否要參加。()若是參加會準備她們那房東西，若是不參加，這幾天的府邸便是她們家管理。而參加避暑的幾家便攜手自家的孩子興奮沖沖的跟著老爺子和老太太去避暑地點。
林氏回憶許久後，緩緩說道：「這次避暑到是都準備去了，不過唯有二弟妹那邊。上次二弟妹聽說避暑，倒是跟我講過說要去。可昨兒卻私底下跟我說，今年的避暑她們二房就不去了。」
老太太聰明，幫著林氏分析道：「既然她昨兒說不去了，那就不必給他們準備了。」對於二房，老太太一直保持的冷眼觀看。年輕時，這老爺子的通房丫頭也就是李氏，不下一次暗中給老太太下絆子。老太太是個記仇的人，誰對她好對她壞，她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只要有時機便會不動神色的給他們後背一刀。
林氏點點頭，讓身後的丫鬟去打理了。她也累的很，能休息會便休息會吧。
很快的，各房的人都到了，牽著自家的嫡子和庶子來到滿春堂。老爺子這時也出來了，顯然是剛剛鍛煉完的樣子，老太太習以為常，給老爺子一個眼神。
老爺子看著老太太后，轉身回房更衣了。相處久了別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一字一句，都可以準確無誤的感覺出來。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日久生情、心有靈犀吧。
大房那邊，有一對雙生姐妹，長的一個樣。不過姐姐眉心有一點硃砂，若是不細看，竟瞧不出來。那對雙生姐妹，並非林氏親身，而是大房的通房丫鬟雪衣所生，不過當剩下兩個孩子的時候，便失血過多而死。沈家老大沈東池對此覺得有愧於她，好生安置雪衣的家人後，便把這兩個孩子的撫養權交給了林氏。
林氏溫順，丈夫的吩咐就是她的使命。而這幾年，她都好生的養著這兩對姐妹。幸運的是，這兩個姐妹及其讓人省心，給林氏省下不少的事情。
兩位姐妹都很安分，姐姐很開朗對自己是庶女的身份絲毫不覺得不體面，而妹妹似乎都些膽小可從小到她，她一直都聽從她姐姐的話，也許從小便沒有母愛，林氏只是照顧到她們的生活起居，而感情上，卻沒有涉足過。這姐妹倆，心中只有姐姐（妹妹）一個親人。大姑娘取名沈蕭春，二姑娘取名為沈蕭琪。又因為她們兩個跟沈蕭靜幾乎是同一時間生的。老爺子就覺得她們的位置排在一起，可嫡女和庶女終究還是有分別的。好事，先是落到沈蕭靜身上後，才會輪到那雙生姐妹的身上。
廳裡，兩個年齡差並不大的垂髻年華的女孩在廳院跑著，後面呢，還跟著幾個較小的孩子，笨拙的跑步給屋內的大人帶來莫名的笑意。沒有二房的存在，這屋裡的壓抑少了許多。
衣著淺綠，一看便是是府中服侍的一品丫鬟。林氏一看是綠顰，她叫踏小碎步，面帶春笑意，不由得給人眼前一亮。蕭姝和蕭碩卻沒有被這個丫鬟的來到所打擾。依舊是沉浸在孩子們的歡笑中。
老太太收回眼神，看了眼綠顰，端起桌上青瓷海棠花紋茶杯，輕輕抿一口。林氏抿抿唇，問道：「何事？」
綠顰那美眸掃繞一圈，看到沈東明後，那瓜子臉頰卻染上莫名的紅暈。莫氏自然是看到了，頗有些奇怪的看了眼綠顰後，身子微微傾斜到四房葉氏那邊，用著兩個人的音量問道：「那丫頭是哪家丫鬟？」
葉氏一聽聞莫氏的疑問，這才從女兒身上收回目光，細細打量了一番，暫且不回莫氏的話，反而稱讚道：「嘖嘖，今兒這綠顰怎如此打扮。長的可真細緻。」
莫氏撲捉到其中的信息，反問道：「綠顰？」葉氏有些奇怪的看著莫氏，無奈道：「三嫂竟然不知道？這五房從娘家帶來的通房丫鬟。奈何，五弟妹太悍妻，這五爺也不敢碰她帶來的通房丫頭。不過，今兒倒覺得奇怪，五爺明明不在場，她為何還打扮的如此細緻。」
莫氏一聽，眉目蹙的更加厲害了。五爺不在場，她的目標分明是自家夫君，心中那種害怕又再次湧入心頭。一時間，臉色許些不自在。
沈東明隨意環視一圈，回到莫氏身上後，卻感覺她有些奇怪。一雙手輕輕搭在莫氏手上，眼神中包含著濃濃的疑問。
莫氏呆滯的看著搭在自己手上那雙手，又傾斜在沈東明那邊，聲音有些虛弱的感受。
「老爺，如果…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覺得我老了，會納年輕的姨太嗎？」那雙有些受傷的眼眸有些紅紅的看著沈東明。沈東明被這雙眸定了許久，低沉輕笑道：「娘子這是什麼話，等你老了，為夫也老了。為夫哪來的精力去納姨太啊。」騰出另外一隻手，掛了掛莫氏的鼻子，寵溺道：「胡思亂想什麼呢。」
莫氏被沈東明這一句安慰，內心又鎮定了不少。漸漸恢復原來的表情，淡淡一笑道：「我怕有人把你勾搭走了啊。」沈東明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妻子，怎她就這麼喜歡胡思亂想。
莫氏和沈東明的小動作，卻被綠顰一一收入眼眸。那一瞬間，眸中閃過一絲不悅，可卻是一閃而過。雖說一閃而過，卻還是某些人看到了。那便是三房的庶女沈蕭穎。
沈蕭穎打量著那個綠顰，隨後輕微的冷哼。下一秒卻換回了懦弱的表現。這一幕卻從未被人發現。
綠顰深吸一口氣，依舊保持的淡笑道：「老夫人、夫人們。馬車已經行禮已經準備妥當。隨時都可以出發。」
這時蕭姝和蕭碩牽著手紛紛進入滿春堂，看著中間站著的綠顰，蕭姝惡作劇的小心思再次湧上心頭，小聲跟蕭碩商議著，蕭碩點點頭，示意她也表示贊同。
蕭姝一看有人幫忙，頓時笑的更加燦爛。沈黎景一直在遠處發著呆，看著蕭姝和蕭碩進來。本以為可以出府了，正想叫蕭姝過來時，卻發現蕭姝那抹讓他難以忘記的笑容。哪個人如此好運被蕭姝給折騰啊？越像越覺得背後一陣冷汗。側眸看見一臉淡定的哥哥，捅了捅沈黎墨的腰，說道：「一會看著點蕭姝，剛剛看到她笑了。」
沈黎墨看了眼沈黎景，眼神中暗說「你神經」，過了幾會後，這才緩緩說道：「蕭姝天天都在笑，小題大做了吧。」
沈黎景一聽就知道，得了一定是哥哥誤會了，慌忙解釋道：「不是啊，她剛剛那個笑容跟平常不一樣啊。」
沈黎墨拋了個衛生眼給他，便不再回復他，由著他在他耳邊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