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8章 啟程（二） 文 / 蘇笙苜
陽光有些微弱，可依舊是阻擋不了熙熙攘攘的馬車隊開向郊外。愈往外走，人物也就愈來愈少，直到後來就只留有馬車上留下的隻言片語。
第一輛馬車裡，載著老太太和一乾孫子輩的孩子們。其中，蕭姝最為活躍。
「奶奶，等我們到達目的地，是先去玩呢？還是先去參觀小院啊？」蕭姝衣著青翠色的服飾最為顯著，倒不是因為其他孩子穿的單調，而是蕭姝髮髻上那些朱釵讓人移不開眼。蕭姝竟也不覺得重。小腦袋搖的勤快，髮飾上的流蘇碰撞在一起，輕微的摩擦出脆聲。
老太太撩開馬車的簾子，欣賞著窗外的景色，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復著蕭姝，「姝姐兒想先玩還是先去小院？」這到不解答蕭姝，反而問起她。
蕭姝粗魯的撥拉開纏繞在脖間的青絲，鬢邊也有些汗珠。可她卻絲毫不在意，認真的考慮著時，蕭碩插嘴道：「要不，我們先去參觀小院吧？」一路顛簸，讓蕭碩小小身板的確有些吃不消，一路上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蕭姝卻只顧著自己跟奶奶聊天，卻沒有任何不適。這讓蕭碩莫名的羨慕。
「啊……」蕭姝語氣有些失落，「小院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吃飯、洗澡、睡覺的地方。再者，小院又不會跑，先去看景色也不急啊。」
蕭碩無奈一笑，道：「姐姐不都已經想好了嗎？為什麼還要問奶奶啊。」
蕭姝眨眨眼，一副「我有嗎」的表情，頓了幾會擺擺手，語氣無所謂著道：「我覺得路上太悶了，奶奶只顧得看風景，姐姐妹妹們又不說話，侷促在一塊很難受啊…所以要調節調節氣氛啊…」蕭姝正義的眼神掃過大家。
蕭碩學著蕭姝眨眨眼，然後很無辜的說道：「你說話就如流水一樣嘩嘩的，誰語速比你快啊…」蕭碩這一句話，眾閨女都很贊同的點點頭。蕭姝有一絲尷尬，隨後又打起精神，板著蕭碩的肩膀道：「碩兒，看著我純潔無辜的大眼睛。快說，我說話語速很慢。」
七房羅氏所生的嫡女，名喚：蕭笙。性子十分活躍，不過也只是在七房面前活躍罷了，在外人眼中，蕭笙是一位及其冷漠不愛說話的閨女。經過在馬車「漫長路途」和蕭姝那「滔滔不絕」的廢話中，活潑的性子也終於被磨出來了。
「蕭姝姐，說這麼久的話，口不渴嗎？」不得不說，蕭笙開口就是一串毒舌的話。蕭姝倒不覺的有什麼不好的。挑眉看著蕭笙，她最喜歡跟毒舌的人玩了，自誇自損什麼的，是說話的王道啊！
「笙兒這麼一說啊，我還真覺得有點渴了。」目光一掃馬車中央擺著的茶杯，端起就大喝一口。
可就在蕭姝喝下去的一瞬間，大房嫡女沈蕭靜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沈蕭靜期期艾艾道：「姝兒啊…」
「嗯？」
「你知道剛剛喝的是什麼嗎？」
「知道啊，茶水啊」
「那是…你姐姐我的杯子…」
「……」所以是喝下蕭靜姐的口水了！？
沈蕭靜欲哭無淚的樣子有些無辜，她今天好倒霉啊…上個馬車本以為能安安靜靜的瞇一會，結果五妹上了馬車就說個不停。說就說了吧，她可以默默當個旁觀。誰知道，她現在喝下自己杯子裡的茶水…有何感想？有…那就是…出門時該拜拜佛…
蕭姝打個馬虎哈哈，故作輕鬆說道：「哈…哈…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擔心啊。」
除了沈蕭靜一臉欲哭無淚，蕭姝的一臉尷尬，老太太望著窗外的風景走神絲毫沒有主意到車內的笑點外……其餘人已經捂帕憋笑了。
蕭碩撲哧一聲，眨巴眨巴眼睛說道：「也對，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在意。就是…蕭姝啊，你可是要為蕭靜姐負責啊。」
負責？蕭碩你在逗我呢！？蕭姝眼眸中閃過一絲恐慌，負責什麼的，她負不起啊…權宜之計就是……轉移話題！
「啊…哈哈，今天天氣不錯啊！」蕭姝甩甩手，撩開另外一邊的簾子，假裝看風景中。
誰知？沈蕭碩能放過，人家沈蕭笙會放過嗎？人家湊熱鬧的性子可不比蕭姝差。
「天氣？我聽娘親說，今天是陰霧，哪來的天氣好的一說？」說著，也把小頭湊過去看向窗外。一句話把蕭姝的話拆了台。
……丫丫……的……蕭笙你不拆我的台會怎樣啊！？
蕭姝側臉，瞪著蕭笙那笑的春風得意的臉。蕭笙側眸，回了蕭姝大大的笑臉。讓蕭姝瞬間不知道怎麼說她好。
老太太看風景也看夠了，回過頭來便看到自家兩個小孫女互相對視，一臉「這是什麼情況」的懵樣。
蕭碩好心的將過程大概告訴了老太太，老太太聞聲一聽，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了眼沈蕭靜無辜並且似乎氣的不輕的樣子，拍拍沈蕭靜的手安慰道：「罷了罷了，蕭姝還是個孩子。不懂事，靜姐兒讓著點，你可是當嫡姐的。」一句話，將沈蕭靜之前覺得老太太只寵愛蕭姝的不平衡的心態給端平了，對待蕭姝，也有幾分感覺要護崽的衝動。
蕭姝一看老太太幫她解了圍，那小臉都快昂在天上了，眸中濃郁的得瑟讓蕭笙給瞪了回去。慶慶的整理袖子，蕭笙癟癟嘴說道：「奶奶，還有多久才到啊？」雖然剛剛一場鬧劇把心中因顛簸導致心中不適一掃而過，可終究還是想下馬車走走。
老太太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快了快了，你們再瞇會就到了。」
蕭姝耐不住，她比蕭笙直白多了。有些不安分的扭著身子道：「奶奶，坐在馬車裡面好難受。要不…我們幾個姐妹們下馬車走走？奶奶在馬車上看著我們就好了。」
老太太一聽下馬車，撩起旁邊的簾子，看了看後。有些不放心道：「可不能走丟啊，隨說這裡離莊子不遠了，可還有一段行程。若是累了就要上馬車了知道嗎？」
蕭姝一聽，頭跟小雞啄米一般的點著。哼哼唧唧的答應了。對著坐在馬車外的錦繡喊道：「錦繡！奶奶同意我們下馬車了。快停車！」
馬伕拉穩韁繩，一臉疑問的看向有些不自在的錦繡。錦繡真的是想鑽地了，要說就好好說啊…隔著一塊布而已，掀起來就看到了。難道小姐已經懶到不想掀簾子直接吼出來嗎？
馬車挺穩後，一群女童下了馬車，歡呼聲驚動了馬車後的人。沈東明靠在床邊，順手掀起簾子，一眼便看到蕭姝，問道：「姝兒？怎麼忽然下車了。這裡離莊子還有段距離。」
蕭姝跑到自家爹爹面前，仰視的看著沈東明道：「憋在馬車裡實在難受的很，所以跟奶奶申請了下馬車玩玩。奶奶說要跟上馬車，不要落下一個人就讓我們放心的玩。還說玩累後就要上馬車休息了。」
沈東明皺眉，他不放心就只有不到及笄的女童們在車外玩耍。想了會，鑽回車內不知跟老爺子說了些什麼，出了馬車，直接走向沈黎景和沈黎墨所在的馬車。讓他們下車。千叮嚀萬囑咐讓這群哥哥們看穩自家妹妹後，這才有些放心的回到馬車。
蕭姝看到沈黎景下了馬車後，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隨後一蹦一跳的來到沈黎墨身邊，因為身高的原因，蕭姝只能扯到沈黎墨的袖子。她依舊還是要仰視著人，脖子依舊略感到酸痛了。
「哥，我想騎馬。」
不等沈黎墨的回復，沈黎景一竄到蕭姝面前。錯愕的眼神看著妹妹，問道：「騎馬？你才多大？再者，這裡也沒有馬匹給你騎啊。胡鬧！」
蕭姝白了眼沈黎景，不給予回復他，依舊是扯著自己大哥。眼眸有些水汪汪的道：「哥…」沈黎墨呢，最受不了的就是女孩子哭了。他一把抱起蕭姝，動作十分熟嫻。臉上少有的表情在蕭姝面前竟出現了。眸中儘是寵溺道：「乖，等姝兒及笄時，哥哥送你一匹汗血寶馬。」
蕭姝眸中散發的時興奮的光芒，半信半疑的問道：「真的嗎？」
沈黎墨抿唇，挑眉問道：「姝兒不相信哥哥？」蕭姝仰頭，她什麼都沒說…沈黎景看著哥哥抱著蕭姝很樂哉的樣子，不服氣。
「我也要抱蕭姝。」
「不行」
「不可以！」
前者是沈黎墨，後者是沈蕭姝。
此時沈黎墨的心思是這樣……
「讓你抱了蕭姝。以後怎麼跟某男交代？」
而此時蕭姝的心思卻是……
「哥的身上好香…」
錦繡找到蕭姝後，有些喘，道：「少爺、小姐。快些走吧，老夫人剛剛催了。」沈黎墨點點頭，正想放下蕭姝的時候。蕭姝雙手環住黎墨的脖子，就像猴子一樣掛在沈黎墨身上。眼睛眨眨的道：「哥，抱我走……」
沈黎景啞語，為什麼不見蕭姝粘他，跟蕭姝呆在一起時間最多的是他好嗎！是他啊！明明跟哥長的一摸一樣！為什麼親他不親我啊！
沈黎景的內心在咆哮。
沈黎墨無奈的看著掛在身上的蕭姝，只好抱著。步子不緊不慢卻又不會跟不上馬車部隊。沈黎景跟在後面，一臉的怨婦樣。任誰看的都想隔著他幾丈遠。錦繡看著兄弟二人如此爭奪蕭姝的「抱抱權」很想努力憋笑。可肩膀卻忍不住的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