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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88第88章 文 / 綠綠

    李青寧的話讓包括趙肖氏在內的一群人臉色都不好起來,在場唯一算得上是外人的中年大夫,似乎也看出來了這兩人來者不善,可能會有大來頭,心裡同樣有些發慌。只是,他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像這種婆婆像要處置放蕩兒媳的事情,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即便這貴公子看起來是這家兒媳的義兄,出了這樣的醜事,恐怕也不好意思出頭。

    看著這位公子不像是不講道理的人,想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便上前,先是有禮地作揖,隨後才起身,開口說道:「這位公子,事情是這樣的?」隨後,便將他所知道的事情選擇性地說了出來,整個大堂都是中年男人沉穩平和的聲音,只是,他眼裡的得意或許可以瞞過其他的,但是在李青寧和吳天面前,那點小伎倆根本就不夠看。

    「哦,是這樣嗎?」李青寧看向趙肖氏,「這麼說,是不是還要本少爺給你們趙家道歉?」

    「不用,哪裡敢勞煩李公子。」趙肖氏就算是再囂張,在經歷了肖大生的事情之後,也明白有些人是她不能夠惹的,不過,「既然肖大丫是李公子的妹妹,民婦自然是不好說什麼的,請李公子將你這妹妹帶回去吧,我們趙家廟小,容不下她這尊大佛。」她就不信,事情都這樣了,出了這樣的醜事,李青寧還會要認下這個妹妹。

    「呵呵,有些話我只說一遍,俗話說不知者不為罪,可我現在要告訴你們的,大周律法明文規定,誣陷罪,重則終身□,就算是輕的也要坐牢一年。」李青寧淡淡地說道:「我現在說了,你們就應該知道,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趙守孝憤恨地盯著趙肖氏,這一次,他是真的恨他這個娘,也恨趙家這一家子人,不過,饒是如此,他還是存著理智,緊緊地握著肖瑤的手,畢竟這件事情受傷害最深的還是小妖,大過年的,怎麼就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眾人沉默,「大夫,你還堅持剛剛所說的麼?你確定趙守孝真的無法生育?」李青寧開口問道。

    大夫只是微微猶豫,想到趙肖氏說,鎮裡的李老親自診的脈,自然是不會有錯的,「回公子的話,是的,他確實沒有生育能力。」恭敬的回答完,大夫才驚覺,為何自己心裡會對眼前的公子產生敬畏之心,明明他依舊是笑得很是溫和,心裡更加疑惑起這公子的身份來。

    「呵呵,趙肖氏,你也堅持你的二兒媳婦,也就是肖大丫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趙守孝的麼?甚至認為在這個大廳裡存在著她的姦夫?」李青寧笑容很是親切的問道,恐怕在場也只有肖瑤明白,這李青寧的笑容就是陷阱,讓趙肖氏跳進去還不曾察覺。

    「是的。」趙肖氏想了想接著補充道:「我兒子已經被鎮上的李大夫確認了他沒有生育能力,如今肖大丫有了身孕,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她想將責任撇開,即使是最後真相出來了,自己也是被李大夫的誤診所迷惑,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吳天,看來還真有人冥頑不靈,將這大夫和趙肖氏帶縣衙,如今大過年的,父親也沒空審理,先關起來吧。」李青寧淡淡的話,卻讓那大夫和趙肖氏的心都冰涼起來,若是到現在都不知道對面公子的身份,那大夫也就白混了這麼些年。

    「為什麼,李公子,就算你是縣令公子,也不能沒有王法,隨便亂抓人,是肖大丫自己偷人,有了野種,你憑什麼抓我。」趙肖氏本就心虛,在一聽李青寧這話之後,哪裡還能夠平靜下來,站起身來叫嚷道。

    「住嘴,」吳天唰的一聲,拔出官刀,趙肖氏的聲音戛然而止,恐懼地盯著那放著冰冷的刀刃,十足的寒氣撲面而來。

    「呵呵,難道你們不知道,在這永昌縣,本少爺的話就是王法,」李青寧笑著說道:「不過,本少爺向來喜歡以理服人,今天就讓你死心,我真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當恩娘親的,反正我回去,一定會好好查查,我這妹夫到底是不是你們的親生兒子。」話落,不意外地看著趙德拿著煙的手一抖,趙守忠的眼裡同樣閃過恐懼和害怕,看來大丫妹妹的猜測也不是毫無憑證的。

    「我不明白李公子在說什麼?」趙肖氏緊咬著嘴唇,忌憚著吳天手裡那把明晃晃的刀,不敢尖叫出聲,更不敢像對付普通人那樣撒潑耍賴,甚至是惡言辱罵。

    「這位大夫我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李青寧冰冷的眼掃過那中年大夫,看著他完全不復剛剛鎮定的模樣,臉上出現慌亂的神色,接著說道:「可是,想必你不知道那曾經給我這妹夫看病的李大夫,是我大哥旗下藥鋪的坐堂大夫,昨日他才跟我帶來一個消息,說是因為某些原因誤診了一個病人,趙肖氏,你還不明白我說的什麼嗎?吳天,講給他聽。」

    「趙肖氏,你好大的膽子,昨日,你明明帶著你的二哥肖二生去問了李大夫,李大夫也明確地告訴了你,他是誤診,趙兄弟的身體根本一點問題都沒有,」看著趙肖氏臉色慘白,吳天沒有絲毫的同情心,這可惡的婦人,不給她一些教訓,她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可今天,你卻理直氣壯地帶著一個大夫,口口聲聲要抓我們家小姐的姦夫,我倒是從沒有見過你這樣為人母親的,自己兒子有了骨肉不高興不說,反而誣陷自己的兒媳婦,你的心到底是怎麼長的?」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中年大夫也反應過來了,看著趙肖氏,「你不是說鎮裡的李大夫說了他不能生育的嗎?」大夫的手指著趙守孝,本來以為是一出尋常的戲,沒想到,這世上真有婆婆希望兒媳婦懷上野種的。

    「娘,吳捕頭剛剛說得是真的?你已經去大夫那裡確認過了,二哥身體根本就沒有問題?」趙知節看著趙肖氏的眼神透露著不可思議,以前爹娘最多也就是佔便宜,不管他的死活,可今天這事,怎麼想怎麼荒唐,娘怎麼可以這麼做。

    「就算是老二的身體沒有問題,也不能說明白肖大丫懷的就是他的骨肉。」看著自家人都用不贊同的目光盯著自己,更不用說肖大貴和肖大柱那一家人,趙肖氏索性死鴨子嘴硬,抗到底,她還真不相信,有趙守孝在,李青寧會真的將自己關到大牢裡。

    「肖大嬸,你可真是,」肖大柱一拍桌子,憤怒地盯趙肖氏,「趙二哥和二嫂子有哪一點對不起你,你要這麼地陷害他們?還有,我們又有哪一點惹了你,你要將如此的髒水平潑到我們身上。」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對肖大嬸來說,有什麼好處。

    「這還用說,」肖大貴卻看得明明白白,「因為她恨趙守孝,見不得他好,我們這些與他走得近的,自然也就同樣被他惦記了,若是這件事情真被她得逞了,我們三家的關係怎麼可能還會像之前這樣,大妹子,不得不說,你的心思還是跟以往一樣,狠毒,只是,我依舊相信,報應回來的,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雖然肖大貴說得頭頭是道,可背上卻是冷汗都留了出來,若不是那個大夫是熟悉的人,今天這事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善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歲數還會被人潑髒水。

    「爹,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陳氏突然開口,她清楚這件事情趙守孝和肖大丫就算心裡再難過,再不滿,也不能說什麼,可他們這些外人不一樣。

    「對,」張翠花接著說道:「李公子,你不是說誣陷人最輕也要做一年的大牢嗎?這趙肖氏誣陷我相公和公公,一定不能就這麼饒了她。」張翠花說得是理直氣壯,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倒是肖大貴和肖大柱他爹老臉有些發紅,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氣的。

    「你們。」趙肖氏也有些傻眼,她再厲害,也就是在杏花村這一畝三分地,大牢對她來說那是極其恐怖,地獄般的存在,隨後看著一臉木然的趙守孝,還有滿臉嘲諷的肖大丫,臉上終於出現了恐慌的神色。

    「大貴叔,肖大叔,這件事情是我娘做得不對,我代她向你們道歉,她畢竟年紀大了,腦子有些不靈活,請你們原諒她這一次吧,大牢那地方,我娘若是去了,能不能活著出來還是兩說,就請你們高抬貴手吧。」趙守孝硬著頭皮出來,此時心裡也是恨極了娘的愚蠢,只是,他身為老大,怎麼也得出來求情才是。

    「喲,大侄子,我們這可受不起,」朱氏開口,很是不悅,「你娘年紀大了,我若是沒記錯,她還比我小幾歲吧,這後口白眼的,就往我當家的身上潑髒水,怎麼,趙兄弟,莫不是你也想試試?」話落眼神在趙家另外三個兒媳婦身上打轉,那意思實在是再明白不過了,在農村裡,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公公和媳婦之間不清不楚的扒灰事件。

    那明明白白,□裸的眼神,讓趙家的三個兒媳婦難堪得不行,就是臉皮一向厚實的趙周氏都有些繃不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就是好奇,為什麼生生妹子會有這樣的想法,這尋常人一般都不會這麼想,難道是她見多了,所以,才會把所有人都想成這樣。」朱氏的性子是直,可嘴巴卻是毒得很,而明顯的,這一次,肖大貴並沒有想往常那樣阻止。

    趙王氏和趙何氏都低著頭,她們今天可是丟臉到家了,哪裡還有勇氣將臉抬起來。

    「大夫,現在你可以說說你是怎麼回事?憑什麼就一口咬定趙兄弟不能夠生育?你真的是大夫嗎?」李青寧的問話依舊是淡淡的,卻讓那中年大夫的心鬥得更加厲害,在吳天的一個怒視下,兩腿發軟,跪在了地上,「回公子的話,前天,這婦人找到我,告訴我,她媳婦懷了別人的野種,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讓我陪她演這一齣戲,務必讓她兒媳婦身敗名裂。」

    「呵呵,娘,一百兩銀子,娘,你可真是大方。」趙守孝突然開口說道:「這銀子恐怕是我打獵的時候交給你,你存下來的吧?一百兩啊,你也捨得,都不知道家裡的人要吃多少窩窩頭才能夠省下來,就為了陷害小妖,你可真行,你恐怕是第一次在我身上花這麼大的銀子,你就不會心疼嗎?」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她這個娘了,早知道這娘沒有當自己是兒子,甚至恨自己,可沒想到恨到巴不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地步,那麼,既然如此,為了自己這個家,以後這些人還是不來往了的好。

    趙家人何嘗不是驚奇地看著趙肖氏,在分家的時候,他們就知道娘會留下私房錢,可他們分得已經算是不少了,卻不曾想,娘手裡還有那麼多,能用一百兩陷害趙老二,那說明什麼,說明娘手裡剩下的肯定不止一百兩。

    「好了,趙兄弟,事已至此,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早些看清楚這些人,對你,對小姐也都是有好處的。」這是吳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趙守孝,只得乾巴巴地來了這麼一句,隨後看著兩人,「走吧。」

    「去哪?」趙肖氏有些傻眼地看著吳天,愣愣地問道。

    「當然是縣衙,放心,那裡窩窩頭還是有吃的。」吳天笑著說道,他不笑還好,一笑就顯得格外的猙獰,「還有你,是我動手,還是你自己跟我走,」話落,一邊的李子不知道從哪裡遞上了繩子。

    中年人歎氣,心裡大呼倒霉,為了一百兩,這個年要在大牢裡過了,除了神情有些頹廢之外,倒是沒有害怕到趙肖氏那樣的地步。

    「不去,我不去,」趙肖氏腦子裡盡情地想像著大牢的情況,無邊無際的黑暗,許多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從牢門縫隙裡伸出髒兮兮的手,四周全是老鼠蟑螂,帶著噁心的味道,自己手腳被鐵鏈子捆綁著,面前是衙差一個個路出可怕的笑容,有的手裡拿著鞭子,有的拿著少得紅紅的烙鐵,放在水裡,滋滋作響,越是往下想,她渾身鬥得越是厲害,突然一聲尖叫,「我不要去大牢,我不去。」

    隨後兩腿一抖,一股騷味在大堂中瀰漫開來,其他人倒還好,李青寧和肖瑤同時皺起了眉頭,顯然,這兩人都是有潔癖的,一個手裡搖著扇子的頻率不斷加快,一個「嘔」了一聲,捂著嘴,跑了出去。

    趙守孝心頭的難過,壓抑還有憤怒等等各種複雜的情緒,都被肖瑤利落跑出去的動作嚇得消失無蹤,「小妖,慢點,小心身子。」話落,眾人回神,大堂裡已經沒有了兩人的身影,想著趙守孝和肖瑤說清的趙家人傻眼了,怎麼在這節骨眼離開了,那娘要怎麼辦?

    李青寧和吳天倒是鬆了一口氣,無論肖瑤是真的被噁心到了還是怎麼的,這個時候趙守孝不在場是最好的結果。

    「帶走吧。」李青寧淡淡的一句話,讓因為太過害怕而小便失禁的趙肖氏從尷尬難堪中回神,這三個字對於她來說無疑就是噩夢,此時,她真的是後悔了,為什麼沒有聽大哥和二哥的話,若是自己耐住性子,等著大哥和二哥想出法子再收拾趙守孝,今天自己也不會擔驚受怕,更不會被關到大牢裡去,而是應該在家裡帶著孫子,吃著老三孝敬上來的肥肥的豬肉。

    吳天一上前,趙肖氏就猛地往後退,「我不去,李公子,我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這一回吧。」這一次,面子,任性,執拗什麼的全都消失不見,也不管濕了的褲子,跪在地上,開始磕頭。

    「娘,」趙家的人坐不住了,「李公子,我娘是真的知道錯了,你就放過他這一回吧。」趙知義上前,開口說道。

    「我剛剛已經給過她一次機會了,可惜,她沒能把握住,吳天,還愣著做什麼,帶走。」李青寧溫和的臉卻完全不像他們想像中那麼好說話。

    「李公子,我求求你飛,放了我娘吧,她經不起大牢裡的折騰的,只要你願意放了我娘,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趙思慧也跟著跳出來,跪在李青寧面前,哭著說道,話說得那個情真意切,再看著跪在地上完全沒有剛剛囂張模樣的趙肖氏,一臉煞白,渾身鬥得跟篩糠似地,即便是依舊生氣的肖大貴和肖大柱他們兩家人,都有些不忍心。

    「做牛做馬,六姑娘,你配嗎?」李青寧淡淡的笑容看起來很是優雅高貴,可是吐出來的話,卻讓眾人的心都是一凜,「要我放了趙肖氏也不是不可能,俗話說,父債子還,在母親這裡也說得過去,大週一向是以孝治天下,趙肖氏既然犯了罪,就不可能不遭受懲罰,當然,若是她的子女願意代勞,她倒是可以免去牢獄之災,五姑娘,你願意嗎?」

    李青寧的話讓趙肖氏恐懼得快沒焦距的雙眼出現一絲亮光,她有五個兒女,一個個都是孝順的,這樣自己就不用進大牢了。

    趙肖氏和眾人的神色被李青寧看在眼裡,沒有了趙守孝在場,他盡情的發揮,這齣戲,果然是精彩,這人性自私,在趙家一家子人上是表現得淋漓盡致,讓李青寧很是受教,在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令他碰到別人震驚的事情都依舊能夠保持面不改色。

    剛剛還哭得一副就算我死,也不要讓娘進大牢的趙思慧,一下子就愣住了,她一個姑娘家,若是進了那樣的地方,再出來,那一輩子都被毀了,於是,抽泣了兩聲之後,將目光放到三位兄長身上,大哥生強力壯,進去呆一年應該沒事的吧。

    「不行,相公是我們家的支柱,不能丟下爹和兩個孩子不管,」趙周氏哪裡不明白趙思慧眼裡的意思,臉色一變,立刻叫了起來,「相公,你不能去,你要是去,我就帶著兩個孩子跟著你一起去,」見趙守孝有些鬆動,接著說道:「你不想想,小文和小武若是有一個進了監牢的爹,他們的一輩子,還有出頭之日嗎?」

    趙周氏說得並不誇張,至少在杏花村這個地方,進了縣衙大牢,哪怕是一天,再出來,一輩子都會被打傷壞人的名頭,那是永遠都要低人一等的,情況絕比趙守孝和肖大丫曾經在村子裡的處境要難過得多,

    一想到兩個兒子,趙守忠本想扛下來的心一下子就垮了,偏過頭,沒有去看趙思慧和趙肖氏帶著希望的臉。

    「大嫂說得是,我們家小樂樂聰明可愛,我可不能讓他一輩子都低人一等,抬不起頭做人。」趙王氏笑著說道,她知道自家相公不會去,一是因為他是老三,怎麼也輪不到他,二是相公恐怕顧忌到自己的感受,畢竟今天這事,娘做得太過分了,若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她有沒有肖大丫那麼硬的後台,說不定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都被挑撥,有了間隙。

    「放心,」趙知節拍了怕趙王氏的手,看也沒看兩人,娘太過分了,給點教訓也是好的,這世上能管得了她的恐怕就只有官老爺了。

    趙知義剛剛還在求情,這個時候,不等趙何氏說話,人就縮回去,低著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笑話,他要是進了大牢,秀才肯定是沒有了,那怎麼可以,「我們家兩個孩子現在還小,我一個人肯定照顧不過來,相公還要在學堂教書,所以。」趙何氏該說的話還是要說明白的,「大嫂,三嫂,一直以來娘對五妹和六妹是最好的,再加上五妹六妹在家裡又沒什麼事情,無牽無掛的,我想兩人是最合適的人選。」

    就算之前有所覺察,看著三個兒子這樣一一推脫下來,趙德的心冰涼得很,倒不是說他有多愛趙肖氏,有多心疼的,而是趙肖氏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他要怎麼辦?閉上眼睛,兩位閨女的話他已經不想去聽了,似乎聽不見心裡還會存在著那麼一點希望。

    「憑什麼?四嫂,你可真想得出來,我們姐妹一個姑娘家,進了大牢,再出來,還能嫁得出去嗎?到時手四嫂,你養我們一輩子嗎?」趙思賢的聲音一點也不比趙周氏的小,像是完全沒有看見其他人的眼神,跳出來指著趙何氏就開口說道。

    「呵呵,五妹,就你上次的那事,你這輩子還嫁得出去嗎?」趙何氏冷冷一笑,鄙視地看著趙思賢,還真當她是個什麼玩意,「也不出去看看,你趙思賢如今的名聲已經臭成什麼樣了。」

    「何花,你再說一遍,我撕爛你的嘴。」那件事情是趙思賢心裡的一根刺,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四嫂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惱羞之下,直接叫出了趙何氏的名字,隨後,人已經撲到了趙何氏身上,很快兩人就扭打成一團,女人打架,無非就是撕咬揪頭髮,可那激烈的程度並不亞於男子,看得其他人都傻眼了,包括李青寧。

    「四嫂,五姐你們不要打了。」趙思慧哭著喊道,那低低的聲音,估計也就只有她自己聽得見,不,還有離著她不遠的趙肖氏將這話聽得清清楚楚,本來因為兒女們的話,一點點失去希望失去力量的她,猛然地蹭到趙思慧面前,緊緊地抓著趙思慧的肩膀,眼裡閃著耀眼的光芒,「小妹,你也知道娘最疼你了,如今娘有難,你不能袖手旁觀不管不顧的是不是啊?」

    「娘,你做什麼?快點放手,你弄痛我了,有什麼話好好說。」趙思慧眼淚一下子就飆了出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抬眼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李青寧,猛然想起上一次離開時她所說的話,原來,自己的那點小心思,他真的都明白,早知道剛剛就不應該出來,這下應該死心了吧。

    「好,好,我們好好說,小妹,你不會丟下娘不管的吧?」趙肖氏小心翼翼地詢問著趙思慧,趙德看著這樣的場景,整個臉都鐵青一片,自己的媳婦,自己的兒子女兒,一個個怎麼都變成這樣,現在他相信了,這真的是報應,目光有些游離和茫然,若是早會有今日,當年他一定不會做下那樣的事情。

    「好了,你自己做下的事情你自己承擔,」趙德一聲怒吼,趙家人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今天他這臉算是丟盡了,不用看對面肖家那那一群人,肯定在心裡嘲笑他,心裡苦得異常厲害。

    「好啊,老頭子,我就知道你沒有按好心,」趙肖氏尖叫,憤怒地指著趙德,隨後,理直氣壯地說道:「五妹,小妹,你們誰為娘擔下今天這事,我的私房便全留給她當嫁妝。」

    肖大貴和肖大柱再次傻眼,原來除了趙守孝之外,趙家的人平日裡是這麼相處的,不由得讓他們想到一句話,大難臨頭各自飛,他們一個個都是骨血相連的親人,如今瞧著,同情,不忍早已經跑到一邊,這些人,純粹就是活該。

    趙思慧和趙思賢兩人卻是誰也沒開口,娘的嫁妝是誘人,可前提是她們要能夠嫁得出去,再說,進了大牢,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兩回事,她們有那麼傻嗎?

    看著沉默的兩個女兒,自信的趙肖氏一下子就心涼了,再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他一直低著頭,就是不看自己,趙肖氏這一次是真的很傷心,趙知義恐怕永遠都不明白,即便是他要去,趙肖氏也捨不得的,只是,沒想到,她也會有落到今天這樣地步的一天,突然,趙肖氏的心傷了,隨後,硬了,這時的她特別地想念肖大生和肖二生,看著趙家這一群人,目光一片冰冷。

    「好了,吳天,既然誰也不願意,那麼,就將趙肖氏帶走吧。」李青寧開口說道。

    饒是做好準備的趙肖氏,依舊不由得渾身一僵,不過,冷硬陰沉的臉此時卻沒有再說什麼,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雙腿發抖地任由吳天捆著她的兩手,帶著離開。

    大堂內一片安靜,「諸位,還有事?」趙家這群人,李青寧是一句話也不想說,看了這麼一齣戲,他倒是沒有多大的興奮感,反而感慨頗多,「本少爺要去看看我的妹妹了。」說完,也不管眾人怎麼反應,率先走了出去。

    肖瑤卻不是故意要支開趙守孝,那股味道,讓她的胃翻騰得很是厲害,跑到廁所,剛剛蹲下,就吐了出來,那個昏天暗地,像是要將昨天的晚飯都吐出來一般,「小妖,你沒事吧?」趙守孝拍著肖瑤的手背,擔憂地看著她。

    「你怎麼來了?」肖瑤愣了一下,竭力止住再一次吐出來的**,「快點出去,這裡很臭。」

    「呵呵,不臭的,」趙守孝也跟著蹲下,「我想在這裡陪著你,不想進去,要不要我去給你倒杯水。」趙守孝話落,肖瑤就跟著吐了出來,那個勁頭,讓趙守孝的眉頭都皺得更緊了。

    等到肖瑤能夠說話時,直接甩給了對方一個白眼,「你將水端到茅廁裡來,讓我在茅廁裡喝水,相公,你難道不知道茅廁是幹什麼用的嗎?嘔!」說完,埋頭開始吐了起來。

    趙守孝有些心疼,更有些好笑,「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講究。」這也太講究了。

    「沒事,我吐吐就好了,」肖瑤只是沒想到,她這一吐,再次站起來的時候,兩腳都有些發軟,「不行,你快點扶我出去,給我倒杯水,我要漱口,嘴裡這味道我受不了。」

    趙守孝不再多說,扶著肖瑤出了茅廁,有在廚房給她倒了溫水,等肖瑤將自己打理清爽之後,肚子有咕咕地叫了起來,「我餓了。」這話肖瑤倒是說得理直氣壯。

    看著天色,也快到午飯時間,可想著李大哥都來了,再忙,總得吃了午飯再走吧,「你在這裡坐著,我先給你去那點點心,墊墊,我去看看事情解決沒?等事情一辦完,我就做飯啊。」說完,想著因為娘身上的味道小妖才吐得那麼厲害,便將肖瑤安置在廚房裡坐著,剛出了院子,就看見吳大哥帶著趙肖氏和那大夫出來,那捆著的繩子好像跟他家院子裡晾衣服的有幾分相似。

    趙守孝淡淡地看了一眼,卻沒有多說,他不知道趙肖氏在大堂裡經歷了什麼,可想著趙肖氏做的事情,對方即便是他的娘,他也不能原諒,緊抿著嘴唇上前,不去看趙肖氏期望的眼神,「吳大哥,你這就要走嗎?我一會就做午飯了。」

    「呵呵,我就不在這裡吃了,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對了,你家的牛車我想徵用了。」吳天笑得很是爽朗,他可以騎馬,只是這大冬天的,將兩個年齡不小的人托在後面,估計不到縣城他們就是死人了,大過年的,也不吉利,再說,公子直說要給他們一些教訓,所以,他不能那麼做,可若是做公子的馬車,也太抬舉他們了,正有些發愁的吳天,一看見趙守孝,就想到他家的牛車。

    「好啊,吳大哥記得有空就來啊。」趙守孝自是沒有意見,給肖瑤送了點心之後,就去套牛車,吳天出門的時候,卻一點也沒有遮掩抓了趙肖氏和那中年的事實,看著圍觀的人嘰嘰喳喳的吵鬧聲,一個煞氣十足的眼神過去,四週一下子就安靜了。

    然而,事情總是有例外的,「小妹,小妹。」肖大生和肖二生關切的叫聲響起,趙肖氏看著兩人眼裡的急切擔憂那麼明顯,對著他們搖了搖頭,不知是被趙家的人打擊過重,還是突然想起這些年兩位哥哥對她的好,趙肖氏難得的希望兩位兄長不要被牽連進來。

    「小妹,你放心,大哥一定會想辦法的,」肖大生有些奇怪地看著精神不怎麼好的趙肖氏,衝上去,也不管嚇人的吳天,握著她的手,「小妹,沒事的,有大哥在,一定會讓你盡快出來的。」

    「大哥,」趙肖氏的眼微微有些發紅,在這個時候,也只有大哥和二哥真正關心自己,除了不住地點頭搖頭,她的委屈,難過,還有感激都堵在了嗓子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沒事的,我和你二哥會想辦法的。」肖大生拍了怕她的肩膀。

    「嗯。」趙肖氏點頭,對於未知的大牢,她心裡那漫無邊際的恐懼並沒有散去,肖大生的大手也只能夠讓她暫時的安心,「大哥,你能不能去幫我求求趙守孝,或者肖大丫,這次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會那樣了,真的?」

    肖大生閃了閃神,「你真的能夠放下?」那麼多年的執念,他不覺得小妹真的能夠說放下就放下,如今會這麼說,恐怕也只是因為害怕而已。

    「當然,」趙肖氏想也沒想就點頭。「放心,我們會的。」肖大生點頭。

    「大哥,我不想去那個地方,我怕我進去了,就再也活不了了,我不想死啊,大哥,你能不能現在就去求趙守孝,還有肖大丫。」只是趙肖氏沒想到她這句話落,剛剛還默認了肖大生行為的吳天立刻手上繩子一扯,若不是肖大生動作快將趙肖氏扶住,此時她已經倒在地上了,「上車,該走了。」

    「大哥,」趙肖氏緊緊地抓著肖大生的手,不想鬆開,似乎這樣就可以不被帶走一搬,可吳天哪裡會讓她得逞,在他眼裡,趙肖氏現在可是一個罪犯,所以,另一手的鞭子毫不可以地揮出,打在趙肖氏的手背上。

    「啊,」從來沒怎麼受過苦的趙肖氏尖叫一聲,手不由自主地鬆開了,吳天的心可沒有那麼仁慈,直接用力地拖著,怕疼的趙肖氏只得一邊哭著叫自己的大哥,一邊雙腿發抖地上了牛車,等到牛車消失在眾人的視線時,那些看熱鬧的人又開始指指點點起來。

    「看什麼,閒得沒事,就滾回家去。」肖二生心情很是不好地對著這些老面孔吼道,村子裡最嘴碎的人都在這裡。

    肖二生畢竟還是有些威嚴的,眾人一哄而散,至於後面會不會有流言,誰心裡不清楚,「大哥,真的要去求趙老二嗎?」肖二生有些不明白,「事情怎麼會鬧到這麼嚴重的地步?」

    「哼,」肖大生冷哼一聲,「聽說趙家的人是一起進去的,可是,二弟,你瞧瞧,這趙家的人呢?」即便心裡早就清楚,可真正發生的時候,肖大生還是很生氣的。

    肖二生想說些什麼,這是,在堂屋裡的人一個個都走了出來,肖大柱和肖大貴兩家人看見這兩兄弟,招呼都沒打,黑著臉就離開了,兩人心下覺得不好,小妹不會真的想從這兩家中找出姦夫吧。

    隨後看著趙家人,兩人忍住怒火,詢問情況,這個時候趙家人才反應過來,一致將李青寧所謂的替母受罪那一段去掉,將前面的事情倒是說得一清二楚,「大舅舅,二舅舅,你們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娘啊,那大牢哪裡是人待的地方,我怕時間一久,娘會承受不住的。」

    「我們知道,你們也多想想辦法吧,二弟,跟我走。」看著趙思慧哭哭啼啼的樣子,彷彿她家小妹已經怎麼了似地,心裡更是厭惡得不行,瞭解了情況之後,也不多說,拉著肖二生轉身就走。

    然而,誰也想不到,除了趙守孝家門的趙家人,除了趙知節和趙王氏想著托給鄰居的兒子早早地離開,其他人心裡紛紛有了打算,「大嫂,娘的那些私房錢,你可不要亂動,就算娘有個好歹,也得當著大家的面拿出來。」趙何氏之所以會這麼說,也是想挑起住在老宅子裡四方人的相互警惕,他們已經搬出了老宅,想要去搜趙肖氏的私房,很明顯是不太可能。

    不過她這一招明顯很有用,無論是趙家兩姐妹還是趙德,不僅用防備的目光看著趙周氏,同樣也用警惕的眼神盯著趙守忠,「四弟妹,娘不會有事的,與其現在就想著分割娘的私房錢,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救娘出來,我們不在乎什麼名聲,可四弟不一樣,因為娘的這件事情,恐怕村子裡的人更多的會像大表哥和二表弟那樣,寧願多花些銀子將孩子送到鎮上,也不願意他們在四弟的名下學習,到時候,四弟生計都會成問題的。」

    趙守忠這麼說完,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趙德和趙思賢趙思慧父女三人,隨後對著趙周氏說道:「我們走吧。」

    趙知義被趙守忠的話說得心情更加不好,這件事情在他站出來替娘求情時就已經想到了,只是,其實這都怪娘,那麼明顯就被拆穿的事情還要做,害了自己不說,還要連累別人。

    「李大哥,我娘他。」中午飯是趙守孝做的,吃過飯,看著李青寧都快要走了,趙守孝猶豫了良久,才開口問道:「會被關多久?」

    「放心,大牢裡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可怕,」李青寧笑著說道:「過了正月十五我就會把她放出來的,所以,你不用擔心,她做了那樣的事情,總該受些教訓。」

    「這個我知道。」聽李青寧這麼一說,趙守孝就放下心來,正月十五到現在也就大半個月的時間,那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送走李青寧,趙守孝靠著肖瑤沉默地待了許久,「小妖,你說以後我若是不與那些人來往,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不孝?」

    「不會,」肖瑤愣了一下,隨後點頭說道:「我不就是那樣,別看著我和我爹還有後娘相處得還不錯,其實那些都是表面上的事情,我與他們現在是一點感情都沒有,過年過節送禮,這些都是做給別人看的,你不覺得我和他們這樣相處是最好的嗎?」

    趙守孝點頭,「可是,肖大叔還有你後娘也不會像他們那樣,主動害你啊。」

    「你怎麼就知道沒有?」肖瑤笑瞇瞇地說道:「有的哦,只是我的命比較大,否則,你現在就看不到我了,相公,他們之所以現在不敢打我的注意,是因為他們現在所住的房子是我的,水田有十畝的田契也在我的手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趙守孝再次點頭,「是我傻,現在想想,當初若不是想著,他們總是我的親人,反正我有的是力氣,能多做點,多掙點,就多努力一些,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用我給他們的錢,反過來害我,以後,我都不會再讓著他們了,就是表面上的關係也不想維持了,你說行不行?」

    「行,只要我家相公開心,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肖瑤笑瞇瞇地說道,「那樣的親人,不要也好,等著我們的孩子出世了,我們這一家人就算是圓滿了,到時候,相公,你可得多多努力。」

    「我會的。」趙守孝點頭,「可是小妖,你說什麼圓滿,難道你打算只剩一個孩子嗎?我想要生好多的孩子。」

    「呵呵,好多是多少?」肖瑤挑眉,趙守孝漫不經心地說著,他發現只要小妖在自己身邊,即便是再令人生氣,甚至傷心絕望的事情,都會很快過去,他的心裡很快就會被滿滿地幸福所填滿。

    這個春節,猶豫是趙守孝和肖瑤兩人所過的第一個春節,他們格外用心,對於肖大生和肖二生時常上門,趙守孝很是無奈,最後不得已告訴他們,趙肖氏過了十五就會出來,兩人才消停。

    因為趙肖氏的事情,趙家第一次分家之後過的年,就是到了大年三十都沒有一起過,趙德帶著一顆淒涼的心草草地吃了很是豐盛的飯,轉身回了房間,聽著外面老大和她媳婦逗著兩個孩子的溫馨,兩個女兒時不時傳來的嬌笑聲,眼淚撲撲地往下掉,他甚至想要跑出去質問他們,你們到底有沒有良心,難道你們都忘了,你們親生的娘還在監獄裡受苦?

    只是,他不敢,他心虛,因為自己也同樣是那樣自私的一個人,在陪伴了自己多年的老婆子被抓走時,他一句話也沒說,本來今天是團員的日子,老三一家人早上倒是來了,不過,就說了幾句話,便匆匆地離開了,至於老四,自從前天的事情發生之後,似乎生怕自己會賴著他一般,到現在人影都沒有看見,他便知道,這個打小他就疼愛的兒子,用心培養,希望他能夠功成名就的兒子,心裡一點都沒有他。

    一想到這裡,趙德的心就一陣陣地疼,看著跳動的燭火,那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卻清瘦白皙的臉出現在眼前,朝著自己笑,極其諷刺地笑,幸災樂禍地笑著,隨後,無聲地吐出兩個字,「活該。」

    「呵呵,」趙德也笑了,臉上的兩行淚痕猶在,淚水更加洶湧,「小明,你是不是在嘲笑大哥?」隨後,面目變得陰狠,「你憑什麼?看著你兒子給我做牛做馬這麼多年,被我們折騰,你是什麼感覺?」

    彷彿燭光中的銀子聽了這話,臉色也跟著變得難看起來,趙德眼裡閃過得意,接著說道:「你笑我,你憑什麼?你那兒子根本就不知道有你這麼個人的存在,即便我對他再不好,他都要叫我一聲爹,哈哈。」此時的趙德眼裡有些瘋狂,站起來,微微走進,那張面孔似乎也因此更加清晰起來。

    「恨我吧,可又有什麼用,我至少現在兒孫滿堂,」趙德笑著說道:「對了,你的孫子也快要出生了,可是,他得叫我爺爺,你明白嗎?」說完,伸手便想要扯掉那張再次露出鄙視笑容的臉。

    「大哥,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啊!」趙思慧看著趙德房間裡冒出的煙,「爹屋裡著火了。」整個人都慌了。

    趙守孝愣了一下,立刻招呼趙周氏端水,救火,好在趙思慧發現的快,火苗也才一點點,很快就被撲滅了,對於趙德帶著詭異笑容昏過去的樣子,幾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可這新的一年還沒來,就發生了火災,明顯是不吉利的,這讓心情稍微好些的四人此時完全沒有了過年的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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