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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17章 文 / 綠綠

    趙德緊抿著乾巴巴的嘴唇,兩手放在一起搓著,有些黑色的髒東西就這麼撲撲往下掉,用渾濁的眼睛盯著趙擎天老半天,才咧開一抹十分難看的笑容,沙啞著嗓子,用異常怪異的強調,開口說道:「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左將軍嗎?什麼時候也成了階下囚,嘖嘖,當將軍當成你這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說完,也不理會趙擎天,逕自坐在單間裡不大的一方桌旁,烏黑的手拿起茶壺,倒上水,咕咕地喝了起來。

    趙擎天黑著臉看著大咧咧地在自己面前喝茶的趙德,再看著那白瓷茶壺上留下的五個黑色的爪印,臉黑得更加厲害了,「誰允許你進來的,趙德,你現在給我滾出去!」

    「吳捕頭?」趙德其實也沒有想到縣令大人會將自己和趙明安排在一起,他心裡對於趙明其實是很怵的,不過,雖然這單間也很簡陋,可比起之前的牢房,那簡直就是天堂,無論這趙明有多令人討厭,令他害怕,他都不會離開的,側頭看著吳天,指著趙擎天說道:「他讓我滾!」

    吳天很是無語地看著這兩兄弟,趙擎天的脾氣他倒是早就領教過了,火爆得很,而這趙德,他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厚臉皮,他還真以為自己會跟他撐腰嗎?竟然笑得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左將軍,我們家少爺說了,讓你在牢房裡冷靜冷靜,過兩天就放你出去。」吳天沒有理會趙德,而是看著趙擎天,語氣帶著幾分客氣,「這兩天你先委屈一下,我們少爺想著,趙德畢竟是你的兄弟,所謂有難同當有福同享,要麼你們兩人住這小單間,要麼我帶著你們去外面的大間跟別的犯人一起住?」

    趙擎天的眉頭已經擰成一塊了,只有這兩個選擇,狠狠地瞪了一眼不停地點頭,十分贊同吳天的趙德,想著自己來到永昌縣所發生的事情,怒氣一股股地往外冒,一浪高過一浪,然而,就在要瀕臨爆發的結點時,趙擎天倒是意外地冷靜下來了,靠在牆上,看著坐在凳子上的趙德那副小人模樣,怒極反笑。

    「你笑什麼?」不知為何,看到趙擎天此時的笑容,趙德心裡覺得毛毛的,怎麼看對方都那麼的不懷好意!

    「我笑什麼!」趙擎天看著自己這個親生哥哥,感情早在他背叛自己的時候消失無蹤,抬起兩手,握拳,隨後發出「咯咯」的骨頭聲響,「就算我趙擎天成為階下之囚,對付別人沒有辦法,若是對象是你趙明,那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那樣,可是輕而易舉的,再說,今天,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你,你,你不會是想要打我吧?」趙德害怕地放下茶杯,無論從哪個方面想,自己都不會是趙擎天的對手,於是,側頭,再次尋求吳天的幫助,「吳捕頭?」

    「抱歉,我還有事,你們兩兄弟也好久沒有見面了,應該好好聊聊。」說完,吳天轉身離開,一邊的獄卒連忙將牢門鎖上。

    「你,你,你不要過來,」見吳天離開,趙德吞了吞口水,慌忙站起身來,防備地看著一步步上前的趙擎天,下意識地往後退,可小單間有多大,很快背就靠到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趙明,我告訴你,我怎麼說也是你的兄長,所謂長兄如父,你若是對我動手,會遭天打雷劈的。」

    「是嗎?長兄如父,就你這樣的人,要不我現在送你下去見父親,讓你好好地跟他解釋解釋。」趙擎天看著已經在渾身哆嗦的趙德,眼裡的鄙夷是那樣的明顯,握緊拳頭,在趙德越來越驚恐的目光下,揮出。

    「啊!」於是,走了老遠的吳天還能夠聽見趙德的慘叫,也不知道這兩人的父親,若是地下有靈的話,會做何感想。

    「呵呵,」趙擎天一身昨日的將軍威風武裝,居高臨下地看著癱軟在地上的趙德,笑得很是暢快,「我說趙德,你也就這麼點膽色啊,這麼些年還真是一點也沒有改變,我這都沒有打到你,你像個娘們一樣尖叫個什麼勁,難怪你那些兒子一個個都那麼不成氣,嘖嘖,」踢了想在地上裝死的趙德兩腳,「起來,既然你這麼想要跟我住在一起,那麼,你就得做好心理準備,我會好好地招待你的。」

    那幾個不成氣的兒子,如今已經成為了趙德心頭的硬傷,看著趙擎天那盛氣凌人的模樣,即使知道自己如今處於弱勢地位,他也忍不住用有些顫抖的手臂撐起自己的身體靠著牆壁坐起來,用同樣的語氣還嘴道:「你那個兒子倒是很爭氣,不過,他卻是不願意認你,我就算再窩囊,再沒用,也沒有像某些人那樣,背棄祖宗,上趕著給人家當上門女婿?」

    「嗯,」看著趙擎天臉色瞬間變得不好,趙德的心裡十分的痛快,不過,很快就被身上劇烈的疼痛所取代,趙擎天的腳專門找人身上的痛楚踢,那將軍穿著的靴子,自然是有些重量,而趙德並不是多有骨氣的人,等到身上的疼痛他承受不住時,又開始求饒。

    「小明,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亂說了。」趙德痛得眼淚鼻涕一塊流,趙擎天的腳比起在大房間裡自己被群毆的時候還要疼痛,讓他怎麼能夠不求饒。

    「哼,知道我的厲害就好。」看著像狗一樣在地上蜷縮著的趙德,趙擎天的心情微微好了一些,嫌棄剛剛被趙德所坐的凳子髒,於是拐彎,到另外一條凳子上坐下,翹著二郎腿,氣勢凌人地說道:「若是這兩天不想再挨打的話,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明白嗎?」

    趙德此時早就不嫉妒趙擎天了,因為,他知道,自己就算是拍馬也趕不上對方,若不是對方拿自己的兒子說事,他也不會被激怒的,當然,被踢了一頓,此時身上似乎到處都疼的趙德心裡還是很恨趙擎天的,只是,坐牢這段日子讓他明白,無論是自己恨還是嫉妒,都沒有用,他什麼也做不了。

    「明白。」趙德連忙點頭,晃晃悠悠地站起來。

    「那麼我告訴你,在我沒離開之前,我睡床,你睡地上,飯我先吃,我心情好會給你剩下一些的,還有,你身上那麼臭,離我遠點。」趙擎天毫不客氣地說道。

    「是。」趙德找了一個角落自己縮在裡面,心裡卻不斷地祈禱著,趙擎天快點被放出去,那麼,這個獨立的單間就是他一個人的,到時候,再也不用被別人欺負,再看著床上軟軟的棉布床單被罩,以後這些東西都是他一個用,也許這個冬天再也不會被凍著了,這麼美好的想著,趙德覺得身上的疼痛也沒有那麼厲害了。

    「傻子。」眼角看著趙德在那裡自娛自樂,不知道想到什麼,傻呵呵地笑著,趙擎天鄙視地說了這麼一句,許是因為趙德分擔了他的怒火,很快就去床上躺著,安靜地想著這些日子以來的事情。

    這邊,當趙嫣和趙茹知道趙守孝和肖瑤已經離開的時候,心裡說不失落是假的,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她們對兄長和嫂子總是有些感情的,可怎麼也沒有想到,一趟永昌縣之行,結果竟然會弄成這個樣子。

    「還是家裡舒服啊!」看著久違的家門口,趙守孝發出這麼一聲感歎,「不離開這麼一段時間,還真是不知道。」

    「那是當然的,」肖瑤掀開馬車簾子,幾個孩子也伸出小腦袋,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看著熟悉的地方,雖然不知道爹娘說的是什麼意思,可不妨礙他們跟著開心地笑著,他們也有些想念家裡的狗狗,還有三樓的玩具,最重要的是娘做的好吃的飯菜,雖然干舅舅家裡的飯菜也很好吃,可是,比起娘做的,還差那麼一點點。

    李青寧留下專門給趙守孝他們看見的人,一開門,利落地幫忙收拾東西,村子裡的地道已經快要完成了,之後,留下照看田地的幾個人,其他的人是都要離開,做其他的事情的。

    「二嫂子,你們這一次走得可真久。」一直到趙守孝他們回家了,趙翠花和陳氏便帶著孩子過來,三個女人湊在一起嘮叨著,說著說著,自然就說道村子裡最熱門的八卦上去,「二嫂子,那趙家五姑娘的事情,你知道嗎?」

    「呃,」這件事情不是早就發生了的嗎?「怎麼了?」肖瑤還是開口問道:「她不是嫁到鎮上了嗎?」

    「誰說不是呢?」張翠花看著在一邊玩的孩子,將聲音壓得很低,一臉神秘地說道:「我聽說,那男人是個廢物,那方面不行,這趙家五姑娘守活寡倒是很可憐,可她竟然跟她公公搞在一起,還被婆婆當場抓住,她那個婆婆也是個不知事的,誰都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她竟然讓大街上的人都去觀看,嘖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現在鎮上的人都傳得沸沸揚揚。」

    趙翠花說話很利索,給肖大柱做新鞋的手卻沒有停頓過,嘴裡還抱怨著,男人穿鞋就是費得很,也不知道怎麼穿的。

    肖瑤眨巴眼,怎麼這事到現在才傳開,杏花村的人還沒有得到證實,同時也符合了一下,她家男人也是那樣。

    「哎,真是不知道趙家的人是如何教女兒的。」陳氏擔憂地看著自家小女兒文文靜靜地看著弟弟妹妹們玩,「若此時是真的,估計是不能善了,那趙五姑娘的下場恐怕不會比你的後娘好,最主要的是,我們杏花村的名聲,都被她給敗壞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柳兒以後嫁不到好人家。」

    看著陳氏的樣子,肖瑤忍不住撲哧一笑,「我說,陳嫂子,你這擔憂也太早了吧,柳兒才多大,嫁人怎麼也還有十年,十年的時間,誰還記得五姑娘的事情。」

    「無論她落到什麼個下場,都是她自己活該,就算是紅杏出牆,也不應該找自己的公公,我想著那場面就覺得噁心,膈應得慌。」張翠花開口說道。

    陳氏點頭,不想再多說這個話題,「對了,大丫,你們家買的那麼一大片荒地種的是什麼呀?我看著綠油油的好大一片,長勢很是喜人,不止是我好奇,就是村子裡的其他人也好奇得不行。」

    「就是,」張翠花被轉移了話題,一點也沒有覺察到,跟著陳氏點頭說道。

    「是土豆,可以當菜吃,也可以當主食。」肖瑤開口說道,「等到過一段日子,土豆可以吃的時候,我做幾道菜,你們嘗嘗。」

    對於肖瑤的廚藝,兩人是從來不懷疑的,因為肖瑤,她們的廚藝也是增加了不少,對於能夠吃到肖瑤做的菜,兩人自然是十分開心的,至於土豆是什麼東西,她們倒是沒有過多的關注。

    現在的兩家人,生活可以說是幸福美滿了,吃穿不愁,家裡有餘糧,更有餘錢,男人們幹活有勁,因為生活會越來越好,女人們因為沒有了往日的壓力,做起家務來更是輕鬆自在,整個人都年輕了不少,再加上他們家跟著肖瑤他們一起種西瓜,後來又在秧田里養魚,出去糧食之外,這些都成了他們每年固定的收入,所以,聽到土豆這東西,她們倒是沒有像之前那麼欣喜,臉上更多的是淡定。

    「如果你們覺得好吃,等到明年你們也可以空出一片菜地來,自己栽種的。」肖瑤笑著說道。

    「行,」張翠花點頭,在農村裡,菜地一般都是女人家的事情,也是她們在打理,陳氏自然是不會有意見的。

    接下來的日子,肖瑤和趙守孝的生活恢復了之前的平靜,雖然說她們兩口子只用負責院子裡的那一片地,不過,外面的田地,趙守孝每日裡是都要去看一趟的,到了緊要的時候,他還會早晚都去一次,若是一日因為事情耽擱了,他心裡就覺得有些不得勁。

    這也是趙守孝帶著一家人出去玩,沒幾天就惦記著往家裡走的原因。

    許是因為百福鎮的鎮長受了李青寧格外的囑托,也許是他個人的想法,在趙守孝和肖瑤回來的第三天,從百福鎮出來一批官差,每個人都拿著一面鑼,到百福鎮下面的各村敲打去了,杏花村自然也不會倖免。

    跟李青寧想的一樣,趙思賢的結果是明日光著身體遊街示眾,至於木驢那玩意,可能是因為肖瑤覺得太過噁心,所以倒是被撤去了。

    只是,就算是這樣,整個杏花村都炸開了鍋,就算以前跟趙家有仇的,此時都是一臉的沉重,沒有幸災樂禍的心思,只是氣不過在趙肖氏門口罵了一通之後,黑著臉回去了。

    原因無他,這光著身子遊街示眾不僅僅是在百福鎮,還要去各個村子,最後的一趟自然是杏花村,那用意很明顯,警示大家都安分一些。趙思賢出名了,整個百福鎮如今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伴隨著的便是杏花村也出名了,因為趙思賢這個與公公私通的女人而出名,這樣的名頭,誰也不想要。

    而這一次,李家村的人也沒有那個心情去嘲笑杏花村,因為他們同樣脫不了關係,李家的人搬回來住了,李家村的人看見李天他們,一個個都跟吃了蒼蠅一般,非要路過他們家門口時,都要離得老遠,或者一溜煙地過去,深怕被感染上什麼髒東西一般。

    趙家,趙肖氏一臉漆黑,看著下面同樣臉色難看的一群人,「說話,我叫你們來不是給老娘臉色看的,這件事情到底要怎麼辦?如今弄得老娘現在都不好意思出門了。」身材矮小瘦弱的趙肖氏,身體卻是好得很,吼出來的話語是中氣十足。

    其實,趙肖氏的臉皮已經非常厚了,趙家發生那麼多的事情,她照樣囂張跋扈悠閒自在地活著,雖然村子裡大部分的人都不願意理會她,可是她並不介意這些。

    家裡因為花海的本事,根本就不缺銀子,這又不是災荒年,手裡有銀子自然就不會缺吃缺喝。

    所以,趙肖氏除去沒有名聲之外,生活依舊很好,家務活有趙思慧,掙錢有花海,田地裡的活有三個兒子幫著干,她每日要做的,就是吃了飯出去閒逛,不是去肖大生那裡,就是肖二生那裡,如今兄妹三個都算是閒下來了,感情倒是比之前更加好了,她倒是一點也沒有自覺,完全看不到肖家的晚輩一個個嫌棄的表情。

    「呵呵,娘,你讓我們說什麼?五妹可是從你肚子裡爬出來的,她為什麼會這麼不要臉,你心裡很清楚,這是遺傳。」分家的時間一久,對於這個婆婆的尊敬忌憚就會越來越少,倒是之前的不滿越積越多,趙周氏就沒有見過村子裡哪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就像自己家裡的婆婆一般,萬事不管,除了給晚輩惹麻煩之外,什麼事情也不做,就算是享清福這也太早了點吧。

    「如今事情都變成這個樣子了,娘,你說我們有什麼辦法。」趙周氏意猶未盡地接著說道:「要我說,這都是娘你慣出來的,現在好了,弄出這麼天大的事情來,自然也應該娘你去兜著,問我們,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老大,你就不管管媳婦,這是無法無天了,跟老娘說話也敢頂撞了。」趙肖氏火氣十足地沖趙守忠吼道,聲音那個尖利高亢,「她是想造反不成。」讓在場本來心情就不好的人更增添了幾分煩躁。

    趙肖氏想著那不爭氣的女兒,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就不應該把她生下來,就是生下來了,也應該當場就把她掐死,想著自己的女兒光著身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被那麼多人觀賞,她的臉就火辣辣的發燙,就是臉皮再厚,趙肖氏也有些承受不住。

    「娘,你消消氣,」趙守忠到底還是顧忌到名聲的,如今兩個兒子已經在村子裡上學了,若是趙家再添上一個不孝的名聲,他們的兒子就更加沒有前途了。在他看來,雖說趙守孝現在的日子比自己好過不少,可他一定會好好培養自己那兩個聰明伶俐的兒子,超過那五胞胎,看趙守孝以後還怎麼囂張。

    「五妹做的這件事情,哎,我都說不出口。」趙守忠長歎一口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們真的沒有辦法。」

    「你,好啊,你,老大,我現在才看清楚你是怎樣的一個人,你這個不孝的東西,老娘養你這麼大,就養出你這麼個白眼狼了。」趙肖氏的火氣是越說越旺盛,「我告訴你,今天不想出個辦法了,你們誰也別想著離開。」

    「那娘,你告訴我,你想要怎麼樣?」對於趙肖氏的無理取鬧,趙守忠很是無奈,對於沉默不語的老三老四,他也沒有什麼辦法,誰讓自己是老大,如今爹又不在,應該他開口的

    「我想怎麼辦?我不想這麼丟人,趙思賢怎麼說也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也是你們的親妹妹,她若是真的明日被遊街示眾,你們以後一個個出門,就準備用黑麻袋套著自己的頭吧。」趙肖氏開口說道。

    其實,對於這件事情,不僅僅是趙肖氏著急,趙家的每一個人都擔憂得不行,他們是一定會被連累的,即便是現在和趙思賢脫離關係,那又有什麼用,無論他們怎麼做,都改變不了他們和趙思賢極其親密的血親關係。

    就是趙知節,這一次,對趙思賢所做的事情,都很是憤怒,想著自家爹娘,還有兩個妹妹的事情,有時候他都在懷疑,自己身體裡流動的血液是不是同樣的骯髒。

    「娘的意思是想讓我們想辦法,讓趙思賢不被光著身子遊街示眾?」趙知義說到最後,乾咳一聲,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

    「果然是讀過書的,就是比某些人腦子轉得要快一些。」趙肖氏說道這裡,還用眼角斜了一眼趙守忠,那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對了,老四,你有沒有什麼法子?」

    「有,法子只有一個。」趙知義開口說道,這些日子,他過得真是很辛苦,原本以為種田沒什麼難的,倒也真是沒有多難,只是,累呀,看著曾經那筆的手如今因為做農活而粗糙不已,他就經常感歎,只是有什麼辦法,生活需要吃喝,妻兒需要他來養活,只得咬牙堅持了,想著自己田地裡的雜草總是比旁人的多,他就一陣頭疼,這拔草到底要拔到什麼時候啊。

    「說說看。」所有人都眼睛一亮。

    「請趙守孝幫忙,讓他跟縣令大人說一聲,趙思賢不就免去了遊街示眾的事情嗎?」趙知義說得輕鬆,可是,誰去呢?眾人的眼睛一個個都看向趙知節,他們清楚,趙知節是跟趙守孝關係最好的。

    「娘,大哥,老四,你們想得太簡單了,」趙知節開口說道:「即便五妹不遊街示眾又怎麼樣?她做的那些事情全鎮的人都知道了,再說,我不認為二哥會幫這個忙,我想若不是因為二哥的話,五妹根本就活不成,你們也不懂腦子想想,跟公公有j□j,還是大白天,被那麼多人看在眼裡,五妹還有命在,已經算是好的了。」

    「呵呵,三哥,要說這事就怪你,當初五妹未婚懷孕的時候,若不是你攔著,五妹已經死了,又怎麼會出現現在這樣的事情。」趙知義笑著說道:「這件事情本就應該你來負責的。」

    「你們要去說現在就跟二哥說去,反正我是不會去的。」趙知節立場堅定地說道,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怎麼好意思向二哥開口,至於五妹,他是再也不會管了。

    「老三,你。」趙肖氏看著趙知節,卻沒有像剛剛那樣怒吼,因為上次趙思賢的事情,趙肖氏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唯一有良心的兒子跟自己生疏甚至是冷漠了,之前他就偏向自己的媳婦,可那個時候他的心裡應該還是有她這個娘的,可現如今,趙肖氏有些拿不準了,趙知節可是她選定的要給她養老送終的人,她不想將他得最狠了。

    「三弟,我覺得四弟說得對,」趙守忠開口說道:「你的意思我很明白,五妹的事情就算整個鎮上的人都知道了,那又怎麼樣?可要是她光著身子遊街示眾,最後被扔下的地方可是我們的大門口,若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你覺得以後我們還有臉在杏花村待下去嗎?你就算不在乎我們,也要為你歡歡著想吧。」

    「大哥,你不用這麼逼我相公,」趙王氏笑著說道:「小歡歡現在還小,等到嫁人還有十五年,即便這件事情對她有些影響,我想也不會太大的。」看著自家相公有些猶豫,趙王氏連忙開口,二哥二嫂那邊,他們是絕對招惹不起的。

    「三弟妹,我和三弟說話,你一個女人插什麼嘴。」趙守忠對於趙王氏的插話很是不滿意,因為他剛剛看出來了,三弟本身是有些意動的,不過再聽了趙王氏的話之後,又堅定了剛才的立場,所以,他才會如此不滿的。

    「大哥,我們只是普通的家庭,哪裡有那麼多的規矩。」趙知節自然是不滿意趙守忠將火氣發在自己媳婦身上,開口說道:「既然大哥覺得四弟說得對,那麼,找二哥幫忙這件事情就交給大哥了,如今爹不再,大哥也可以算是當家人,發生這樣打的事情,大哥你是責無旁貸的。」

    「憑什麼?」趙周氏粗著嗓子,提高嗓門的聲音,比趙肖氏剛剛的怒吼更加難聽,「老三,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明明知道趙守孝現在跟縣令大人關係密切,若是真的惹惱了他,倒霉的就是我們當家的。」

    「既然大嫂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為什麼還要讓我相公去。」趙王氏聽到趙周氏這話正合她的心意,連忙機靈地將話接了過來,「難不成大哥最初打的注意就是讓我家相公去送死,那你們可真是好大哥,好大嫂啊。」

    「你,」趙守忠被趙王氏諷刺的話說得不知道該如何還口,趙知義倒是樂得看老大和老三爭吵,反正這事只要不落到他的頭上就好,如今整個趙家誰不知道,只要一沾上趙守孝的事情,他們從來就沒有討到好處過,上一次小妹和妹夫被打得皮開肉綻,再上一次是爹被關進大牢,還有他的秀才功名,等等,他已經數不清了,反正他們趙家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絕對跟趙守孝脫不了關係的。

    他也發現了,只要他們不去招惹趙守孝,還是能過平靜的日子,哎,五妹,你實在是太不省心了。

    「可是,五妹的事情,是因為老三你堅持讓她活下來,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的責任不是最大的嗎?」趙周氏揪住趙思賢之前未婚懷孕,趙知節將她嫁給李家寶這件事情不放,「那李家寶是個廢物,不是個男人,可這個男人是你給五妹選的,照我說,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的責任最大。」

    「我,」這一下,趙知節也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了,他哪裡知道李家寶被廢了,他又哪裡知道五妹會變成這個樣子?看著屋裡的人一個個都用看著罪魁禍首的目光盯著自己,他覺得異常的委屈,好在自家媳婦依舊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現在爭吵這些也沒有用。」在嫁給花海之後,趙思慧已經變成賢妻良母了,溫柔乖巧,即便她很想說話,可想著自己的相公,她依舊克制住了,如今聽到花海這麼說,更是歡喜,果然自家相公不是幾位哥哥能夠比得上的,就是,明日五姐就要遊街示眾了,若是真的不想她被光溜溜地扔到自己家門口,就應該抓緊時間想辦法,而不是在這裡做這些無謂的爭吵。

    「那你說怎麼辦?」趙知節看著花海,第一次覺得這個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有些順眼。

    「我和小慧可以去找二哥。」花海開口說道:「雖然沒有多少把握,總得去試試,你們說呢?」

    眾人這次倒是沒有反駁,「其實,我聽你們說來,那五姐實在是個不知廉恥,不守婦道的女人,這樣的女人,若是再進我們家門,恐怕以後趙家都永無寧日。」

    被花海一個外人這麼說,他們的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的,雖然他們覺得對方說得很對,「所以呢?」趙王氏開口問道。

    「村子裡已經有過一個例子了。」花海開口說道:「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們並未曾受到李家來的休書,所以,趙思賢現在還是李家的人,更何況她為李家生下一個兒子,也不是他們想休就能夠休的。」

    「你是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趙家的人像是抓住了什麼,可又還沒有明朗,處在迷霧之中,所以,趙肖氏不耐煩地說道:「花女婿,你說,只要不讓趙思賢被扔到我們家門口,她的死活我們也不在意的。」

    「這段時間五姐的流言時常傳來,於是,我細問了小慧關於五姐的事情,」花海開口說道:「只要三位兄長現在去找村長,告訴他趙思賢如今是李家的人,是李家村的人,遊街示眾的最後一站自然是在李家村,而不是在杏花村。」

    「是啊,女婿,你真是聰明,想那肖李氏不也是同樣如此,她未婚懷孕時還是李家村的人,可浸豬籠不也是在我們村子裡嗎?」趙肖氏笑了,這個女婿,腦子果然靈活,「不過,那李家恐怕也是不願意的吧?」

    「那就由不得他不願意了,想當初,五姐可是被那李家寶,」後面的話花海沒有說,可趙思慧卻更為他著迷,這個男人,簡直就是自己心目中組完美的相公,「據說那李家寶和李天都被打了板子的,若是這件事情再被抖出來,被打板子不說,他們家一定會被沒收所有的家產,只要他們腦子清楚,就知道該怎麼選擇。」

    「呵呵,妹夫,你可真是聰明。」趙守忠也笑了出來,「果然讀書人就是不一樣,我們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出來。」只是趙守忠這一句話,不僅僅是反駁了剛剛趙肖氏的話,也讓趙知義的臉難看起來。

    「好了,別吵嘴了,你們三兄弟商量一下,一會記得那些東西去村長家,空著手可不好。」趙肖氏笑瞇瞇地說道:「花女婿,趙老二那裡,就拜託你們了。」

    「娘,都是一家人,用不著這麼客氣。」

    於是,這一下輪到肖大貴震驚了,聽著肖家兄弟的來由,肖大貴沉思了良久,才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我一個人做不了主,好在現在時間還早,你們先等一下,我去開祠堂,跟大家商量一下。」

    趙家三兄弟本來挺著急的,趙知義想要說什麼,被趙知節捂著嘴,「那麻煩肖大叔了。」

    「不麻煩,」哎,這算是什麼事情,還能不能消停了,他這個村長當得,真是累啊,不過,這麼想著,還是認命地出去大鑼,祠堂裡,一眾男人聽著肖大貴轉述趙家三兄弟的話,雖說有些驚訝,可到後來,還真的認真思考起來。

    想著對村子的名聲有利,又想著這樣對他們有閨女的家庭更加有利,大部分人都同意了,有少部分人猶豫,也是因為這樣處理,恐怕會讓他們村跟李家村的關係更加僵化,只是,怎麼想著,都是他們村子占理。

    於是,肖大貴帶著趙家三兄弟趕著馬車去了鎮上,鎮長一聽肖大貴的話,不住地點頭,心裡暗暗一驚,自己真是思慮不周,一想到趙思賢是趙守孝的妹妹,就覺得她是杏花村的人,怎麼就忘了,若是最後一站是杏花村,會影響到五小姐的名譽,五胞胎怎麼能夠因為這麼一點小事而受到影響,不成,絕對不成。

    肖大貴本來以為要說上好久,鎮長才會答應的,誰知道自己這一番話落下來,鎮長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隨後讓人重新安排路線,而事情就有那麼巧合,鎮上的官差正好有一個是李家村的人,並且他還有一個即將成年的閨女,一想到這會影響到他閨女嫁給好人家,坐不住了,請了假就往李家村奔去。

    等到氣喘吁吁地將這件事情告訴村長,那村長也坐不住了,連忙召開村大會,討論這件事情,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討論的,就是讓李家寶休了趙思賢,免得玷污李家村的名聲。只是他們不知道,此時,趙肖氏已經在李家,對著李家人一同威脅之後,氣勢驚人地離開。

    李家村的村長帶著幾個人去了鎮上,另外的村民就敢去了李家,結果,令他們傻眼的是,李家寶死活不願意休了趙思賢,他們都清楚,沒有這份休書,趙思賢最後會被撂倒他們村的,這怎麼得了,趕緊和村子裡德高望重的幾個人商量對策。

    鎮長家裡,兩個村長吵成一團,令鎮長十分頭疼,「李村長,那趙思賢是嫁到你們李家村的,既然沒有休書,她應該還是李家村的人,所以,我覺得最後一站應該是在李家村。」

    「若是那樣,我已經決定了,將李家人趕出李家村。」李村長氣勢十足地說道,他就不相信,用這個威逼,李家寶還不會寫休書。

    鎮長是要保護五胞胎的名聲,可是,這話他不能說,即使李村長也瞭解,可他也不敢說這樣的話,「要不,將李家的人還有趙家的人都叫到鎮上來,你們好好商量?」鎮長十分頭疼,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兩個村長點頭,算是同意了,「動靜小點,若是鬧大了,對你們兩個村子都沒有好處的。」

    這邊,趙守孝門口,花海和趙思慧依舊沒有能夠進入趙家的門,兩口子聽著他們唾沫騰飛地說,若是趙思賢真的在他們村子落腳,對五寶的名聲也是不好的,那花海更是厲害,「二哥,二嫂,我知道我們趙家有許多地方對不起你們,可是,這一次的事情,並不僅僅是幫助我們,還關係到整個村子的名聲,若是趙思賢真的留在我們村上,恐怕整個永昌縣的人都會知道,到時候,我們村子裡那些待嫁的姑娘要怎麼辦?你們就忍心讓他們嫁不出,在家裡當一輩子的老姑娘嗎?」

    花海和趙思慧身後跟著不少人,對於趙家的人自然是討厭的,可是聽著花海這麼一說,不由得紛紛將期待的目光看向肖瑤和趙守孝。

    趙守孝被他這麼一說,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讓他用那麼齷齪的事情去打擾李大哥,他還不如一頭撞死呢,可是,看著別人滿含希望的眼神,他張嘴,又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這位花相公,你想讓我們怎麼幫你們?」肖瑤好笑地看著村子裡的這些人,花海,倒是扇動人心的佼佼者,「趙思賢的事情我都不好說出口,難不成你們還希望我們幫你捅到縣令大人那裡去嗎?」今天要是答應了,那麼以後稍微有一點點事情就跟村子裡的利益沾邊,就因為他們跟李青寧的關係好,就必須要幫忙,這不幫忙還不近人情了?這算是什麼道理。

    「我不是這個意思,」花海眼神閃了閃,這個肖大丫果然像小慧說的那樣腦子很靈活,一點也沒有跟著他的思路走。

    「那你是什麼意思?」肖瑤開口問道:「花相公,你可真是自私,你想讓趙思賢留在哪個村,難道就我們村子才有待嫁的姑娘,別的村子就沒有嗎?誰人不知道,這趙思賢到了哪個村就污染哪個村,其他村子的姑娘是跟你有仇嗎?你要這麼害他們?」

    趙守孝本來有些難受的心一聽小妖的話,立刻鬆快了,是呀,他是想要幫村子裡的姑娘,可是,也不能因此就害了別村的姑娘吧?那樣的話,他肯定會做噩夢的。

    「我,」花海沒想到肖瑤會這麼說,曾經在肚子裡轉了好幾圈的話,終究還是對不上。

    「你什麼?就是你要害他們,也不應該利用我們兩口子,甚至想要利用縣令大人,你覺得你那點小心思,在縣令大人面前能夠瞞得住嗎?如此損人利己的做法,就不怕被縣令大人打板子嗎?」肖瑤步步緊逼,「還有,別以為你長得好看,我將男人就不敢揍你,別把你那眼睛老往老娘身上瞟,我覺得噁心。」

    這最後一句話,讓眾人嘩然,隨後鄙視地看著花海,剛剛就覺得不太對勁,感情是這男人的目光一直在看肖大丫,再將肖大丫和趙思慧對比一下,怎麼看都覺得肖大丫要漂亮上好幾倍。

    趙思慧更是臉色慘白,她如何沒有發現相公的動作,只是,她一直說服自己,相公是為了他們家辦事的,「小慧,你要相信我,我沒有。」

    相比起肖大丫,趙思慧自然是相信自己的男人的,然而,趙守孝肯定是相信他家小妖的,剛剛被兩人的談話吸引並沒有發現,被小妖這麼一提及,才覺得真是小妖說的那樣,這男人,肯定是想要勾引小妖,一想到這裡,怒火中燒,誰管你長得好看,「碰。」一圈過去。

    花海的臉與趙守孝的拳頭親密接觸,「我告訴你,眼睛再敢亂看,我就扣了你這一雙眼珠子。」惡狠狠地威脅到,至於趙思慧的驚呼,還有花海瞬間留下的兩行鼻血,他完全沒有在意,站在門口,還不忘用身體擋住小妖。

    「二哥,你怎麼能夠動手打人呢?」趙思慧很是心疼,拿著手絹為自家男人擦傷的時候,還忍不住對著趙守孝埋怨道。

    「趙思慧,我告訴你多少次了,我不是你二哥,你耳朵聾了嗎?」趙守孝沒有好氣地說道:「你這男人,長成這副樣子,你可得看緊點,免得他總想著用他那張女人的臉去勾引別人的女人,若是再有下次,就不是這麼簡單能夠了事了。」

    「二哥,你誤會了,我沒有。」花海開口說道,他心裡哀嚎,沒想到肖大丫的感覺這麼靈敏,明明他只是很小心地用眼角去看的,為什麼會被對方發現,哎,這個女人太與眾不同了,一看到她,視線總是忍不住被她吸引。

    「我說有就有,你給我滾,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幫忙的。」趙守孝開口說道:「還有,以後不要在來我家了,不然,我放狗咬你。」放下狠話,趙守孝砰的一聲將大門關上,看著身邊的小妖,「哎,小妖,你說你長那麼好看做什麼?」

    肖瑤一愣,「沒辦法,天生麗質。」

    「呵呵,」趙守孝開口說道:「我說真的,下次他要再敢那麼看你,我一定扣了他的眼珠子。」

    「好,」肖瑤笑著說道,「最好也將他的舌頭拔下來,劃花他那張女人臉。」

    「嗯,不過,這樣他們會不會報官抓我呀?」趙守孝開口說道:「雖然吳大哥和李大哥一定會幫我,我肯定不會坐牢的,可是,會給他們添麻煩的吧?」

    「那若是再來一次,我們就悄悄的做,反正李大哥的功夫那麼好,神不知鬼不覺的。」肖瑤笑著出餿主意,而此時在書房裡和自己老爹兄弟想著餿主意攪亂大周皇室的李青寧,是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百福鎮,鎮長家大堂,此時熱鬧得就跟集市沒有什麼差別,李天父子兩帶著傷趕來,可憐兮兮地站在那裡,想著趙肖氏的威脅,如今有被李村長威脅著,欲哭無淚,他們好像是走投無路了,怎麼做都是錯。

    趙家人不是省油的燈,可李村長帶來的人更是吵架的能手,為了能夠將趙思賢推到對方那裡去,是無所不用其極,最後冒火了,什麼髒話都出來了,如若不是他們還知道這裡是鎮長的家裡,恐怕早就大大出手了,一個個是吵得臉紅脖子粗。

    看著天色漸漸地暗下來,肖大貴想著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再瞟到一邊皺著眉頭滿臉不悅的鎮長,他招呼長生到自己身邊,嘀咕了幾句,肖長生顛顛地跑了出去,這邊李家村的人以為他們是去找救兵了,罵得更凶,也不願意落後,想讓人叫人來,不過,被李村長阻止了。

    因為李村長知道,有五胞胎在,趙思賢那樣的女人是絕對不可能在杏花村的,只是,讓他們村留下這個女人,他作為村長,想著村子裡十幾個這一兩年就要出嫁說親的姑娘,他真的開不了這個口,鎮長之所以一直沒表態,恐怕也是因為這個願意。

    其實,肖大貴只是想著死馬當活馬醫,讓肖長生去趙守孝家裡,看能不能討個辦法,這樣僵持下去總不是辦法。

    在家裡收衣服準備晚飯的肖瑤一聽,笑了,「為什麼趙思賢不去杏花村就一定得去李家村?」

    「因為她的家人在杏花村和李家村。」肖長生開口說道。

    「呵呵,這算什麼理由,之前她的家人不也在杏花村和李家村嗎?他們不是在鎮上活得好好的嗎?」肖瑤笑著說道,這古人就是太在意名聲了,所以有時候會陷入僵局,就像是肖大貴那麼聰明的人也不例外。

    「這個。」肖長生說不上了,「明天不是要遊街示眾嗎?她被仍在那裡,對那個村的名聲影響最大。」

    「呵呵,那就將她扔到百福鎮郊外的破廟裡,既然李家的人沒有寫休書,要麼李家的人負責他的吃食,要麼他們搬到破廟那裡,」肖瑤開口說道:「不是他們家在李家村還有房屋和田地嗎?讓李家村的村長看著處置了,給他們些銀兩,一家子將破廟修了,在破廟四周開墾些土地,不就得了,我記得那破廟可是哪個村都不是?那是,誰家的姑娘都不會被連累了。」

    趙守孝眼睛一亮,「這第二個主意好,我覺得雖然趙思賢有錯,可李天父子也是有罪的,沒有理由他們被打了板子就能夠肖瑤度日的。」

    肖長生也覺得可行,嘿嘿一笑,「我現在跟我爹說去。」

    半個時辰之後,鎮長大堂冷靜下來,李家村的人不鬧了,杏花村的人也不吵了,這個主意很好,誰也不會被連累,「不行,李村長,你們不能夠攆我們走的,我們還有房子和田地。」李秦氏開口說道。

    「放心,我們不會貪你那些的,會按照市價給你們折合成銀子的,即便你那房子沒人住,我們村子自己掏錢,」李村長開口說道,李家村的人紛紛點頭,就你們那一窩子淫棍j□j,誰會去你們家房子住。

    「你們,你們欺人太盛。」李秦氏大叫道,她真的後悔了,當初為什麼就不能夠忍一忍,怎麼就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鎮長笑呵呵地說道:「就這麼決定了,放心,那破廟四周的土地都很肥沃,以前有人想要租住,我都不同意,這次,特例就讓給你們一家子住了,雖說是破廟,可也是廟,希望你們能夠在那裡好好反省。」

    於是,這場吵鬧以杏花村和李家村雙方都滿意而結束,至於李家人的意見,直接被他們給忽視了,而更加悲慘的是趙思賢,這一陣子在牢裡擔驚受怕,再知道不用騎木驢的時候還嘗嘗地鬆了一口氣,可一想到明天,自己的身體將會被所有的人觀看,眼裡竟是恐懼,緊緊地要這嘴唇,渾身不斷地顫抖。

    其實,她想到過死來著,可已經有過一次拿頭撞牆的經歷,看著冷冰冰硬邦邦地石牆,她將頭靠在上面好多次,也沒有勇氣撞下去。

    也想過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解了腰帶上吊的,只是,掛了幾次脖子,都停了下來,就是沒有勇氣將腳下的磚頭踢掉。

    她也想過絕食的,這是最簡單的找死方法,可是,肚子餓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更是沒能夠堅持下來。

    於是,越是這麼試著,她尋死的心就越是害怕,最後這一晚,睜著眼睛天亮,當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屬於她的懲罰已經到來,避無可避。

    其實,鎮長知道這樣的懲罰對於女人來說沒有幾個人能夠承受的住,於是,看管她的時候特意吩咐了獄卒要鬆一些,小牢房裡的磚頭,甚至是小桌子上的刀片,以及剛剛好用來上吊掛繩子的橫木,都是特意為她準備的,只可惜,鎮長想要趙思賢自我瞭解免得受此生不如死的屈辱這顆心,趙思賢並沒有領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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