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秀山村鬧鬼(一) 文 / 暮煙染
「大人既然和兩位師爺有要事商量,那小樓就先行退下罷?」眼見著招呼也打了,馬屁也拍了。此時不溜,更待何時?!於是江小樓抬頭粲然一笑,對楊程遠恭敬地說道。「聽納蘭師爺說,最近朝庭事物繁忙,來往公務頗多。小樓先下去熟悉朝庭的公文邸報再說……」
「不忙。」楊程遠擺擺手,道。「那些個公文,都不是急務。先放一邊罷。我們現在遇見一個棘手的事情,這不,正在討論呢!聽聞江師爺從前在興寧縣斷案如神,助范大人破了一樁案中案。不如今天也一起來給本官支支招吧!」
頂頭上司已經如此發話了,江小樓便不好再溜了。於是只得訕訕一笑,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卻在無意間瞥見納蘭行之唇角勾起的,似有若無的玩味的笑顏。江小樓心中鬱悶之極,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能替大人效勞是我的榮幸。只不知,大人遇見什麼棘手的事情了?」
「今天早上,有男子來報案。說是她們村子裡鬧鬼,連續有人在一夜之間被鬼剃頭。」聞言,吳成傑不待楊程遠說話,便主動開口說道。「道士們說,這是村裡出了妖孽,得罪了山神所致。所以,要火祭那名妖孽,方才能讓山神息怒。」說道這裡,吳成傑長長的吸了一口手中的水煙,然後噴出濃濃的煙圈。煙霧繚繞中,他臉上的表情格外的肅穆。半響,他才一字一頓地說道:「否則,村子裡將會有大禍臨頭……」
「鬼剃頭?」江小樓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清俊無雙的臉上,微微浮現出一點詫異。卻又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思索。半響,她才挑眉說道:「鬼剃頭也並不能說明什麼啊。醫書上說,人有風邪,有於頭,在偏虛處,則發失落、肌肉枯死,或如錢大,或如指大,發不生,亦不癢,故謂之鬼舐頭。所以,所謂的鬼剃頭,其實是肝腎虧虛所致。頭為血之餘,頭髮能反映腎的狀態,而腎藏精生髓,因此若腎氣虧虛,血氣不暢,頭髮便會枯旱脫落。所以,鬼剃頭並非鬧鬼所致。那不過是無知村民的一種迷信而已。怎麼能當真呢!」
「可是,報案的男子說,村民親眼看見了厲鬼的出現。」吳成傑瞥了一眼侃侃而談的江小樓,開口說道。
「無論是不是鬧鬼,火祭是要出人命的。」楊程遠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方才挑眉說道:「這件事,於情於理,我們都不能坐視不管。所以,我和兩位師爺商量,這秀山村,恐怕是要派人走一趟了。」
「嗯。」江小樓點點頭,笑道。「大人英明。村民的這種無知愚昧的行為,咱們必須要阻止。否則,容易釀成大禍……」
「那三位師爺誰願意走一趟秀山村?」楊程遠扭頭望著三人,靜靜地問道。
「我去吧。」一直不曾說話的納蘭行之,突然開口說道。「事關人命,自然屬於我刑名師爺的管轄範圍。」頓了頓,納蘭行之又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想向大人借一個人。」
楊程遠聞言,眼眸一亮。笑道:「行之但說無妨。」
「方纔在下聽江師爺說得頭頭是道。加之在興寧縣相處之時。行之便知江師爺地本事。所以。想請江師爺陪行之走一遭。」納蘭行之不顧江小樓那想要殺人地眼神。微微一笑。徑直說道。「大人知道。村民愚昧。若不能有足夠地理由說服他們。只怕不能令人信服。而行之一人。才智有限。所以……為防村民嘩變……」
「如此甚好。」楊程遠聞言。點點頭。並未徵詢江小樓地意見。便徑直答應了。「兩位師爺都聰明過人。你們雙劍合璧。強強聯手。我很放心。不過。為防萬一。你們還應該再帶上幾名衙役才行。」
「是。」眼見著事情塵埃落定。納蘭行之眼睛笑得彎彎地。看向江小樓地眼神中。便帶了幾分揶揄。江小樓儘管氣得牙癢癢地。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斂首答道:「請大人放心。我和納蘭師爺。定不辱命。」
事情既已商量妥當。兩人便帶了衙役和報案人。迅速地上路了。此時已是暮秋時節。天氣早已轉寒。蔚藍地天空下。陽光懶洋洋地照射著大地。曠野中。一片空濛。一行人沿著官道行了個把時辰。便下了官道。沿著小路又行了約半個時辰。路況越來越難走。一人寬地山道上。只容得下一人一馬通行。
山道崎嶇。景色卻越來越幽美。藍天白雲。遠山瀑布。小溪畔霧氣氤氳。煙波浩渺。一陣秋風拂過。吹動山林間樹葉嘩嘩作響。到處都是一片鍾靈毓秀之氣。
因著心中記恨納蘭行之無故將她扯進來。江小樓心中生著悶氣。一路上。任憑納蘭行之如何逗弄。都絕不開口。納蘭行之無趣。卻也並不放棄。只自顧自地說道:「小樓。你瞧。這湖光山色。真是聚集了天地上所有地靈氣。彷彿世外桃源一般……」
江小樓聞言,並不理他。反而把目光投向了遠處的群山之中。碧空萬里,浮雲悠悠。遠處的山壁,如刀劈斧削一般,高進雲霧。偶爾從凹角縫隙中,生出幾株籐蔓雜樹,卻又被茫茫雲海掩蓋。於是山巒樹木更顯綽約多姿,真真是恍如仙境一般。
江小樓沉鬱的心緒,被大自然的風光一掃而空。唇角不由自主地浮出一抹淺淡到極致,卻十分清甜的笑顏。看在納蘭行之眼中,竟是別樣的嫵媚。他張了張口,正要說話,帶頭的青年男子突然停住了腳步,指著山路前面的木頭吊橋道:「官爺,過了這座橋。便到了咱們秀山村了。」帶頭的這名青年男子,名叫謝家晨。便是今早的報案之人。他五官端正,長得濃眉大眼,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
江小樓曾私下問過他,要被村裡人火祭的女子,同他是什麼關係?他沉默半響,方才說女子只是他們村村長之女。與他雖一起長大,卻並無半點關係。但從他焦急的表情之中,江小樓不難看出他發自內心的擔憂。卻也心知這種情況,多半是男子私下暗戀女子;抑或者兩人都有情誼,卻未挑明。於是也不挑破,只是催促了人馬快速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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