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十章 殘笑顛情（第一卷 完） 文 / 陵兮

    兩雙眼睛，四個瞳眸，交互相對，讓周圍的幾乎氣息凝固。胸口的疼痛讓赤夜再也無法強忍，一聲撕心裂肺地叫吼，將身體的封印震開，記憶不斷湧向她的腦海。原來那一切竟都是真實，不是夢，不是夢，哈哈哈，哈哈哈。

    「說，你是誰，你是誰，你是誰？」赤鏈重複穿過穿出暮起的那處肩胛骨，暮起的鮮血已將天空染紅，這裡看上去本應是無限淒涼，可赤夜現在只想笑。

    他的冷漠，他的溫柔，他的關懷···曾經的夢境與她和白暮之間的相處何其地相似。可一直以為的夢境原是真實，她該如何自處。同樣的事，同樣的感情，她切身經歷了兩次，她真傻，竟會再次相信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此時天帝好不容易脫困，已經趕忙躲到了其他各神眾仙的身後。看妖女與神尊之間對峙的情形，兩人之間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關係。他相信，肯定不止他一人有這種感覺，在場的其他神仙必定也有所懷疑。

    他身為天帝卻要被迫屈於神尊之下，心中早有不服。並且現下墮仙劫被盜，他亦難辭其咎。若神尊真與這妖女有私情，此刻無疑是取代他的最佳時機。在赤夜與暮起靜默無言之時，天帝已在暗中想著如何對付暮起。

    「暮，起。」赤夜冷眸看著他，將這兩個字從口說出來，這才是他真正的名。暮起聽到她說出的這兩個字，身體明顯僵硬停駐了片刻。

    赤夜相較而言卻比較平靜，沒有笑聲，握住赤鏈的手也沒有一絲的抖動，只有嘴角的弧度讓人能看出她臉上帶著細微的笑意。就像方才什麼也沒有發生，剛才那一聲聲狂笑並不是她所為。

    血狐已經能大致猜到現在是何情況，可主人的事她亦不便插手，於是他便帶著小幽林退到了一邊。亦或許，這便是主人命裡注定要經歷的事。

    「你從來都不與我說愛字，我也以為我是懂你的，你不願說，我便不強求。可此刻，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赤夜將赤鏈從暮起的身體裡抽出，赤鏈回收之時，血濺到了赤夜的臉上，她仍舊保持著笑意，可說出這話的語氣卻越來越強烈，就連面部也開始了細微的顫抖。

    「如果你不願與我相守，就不要允諾我任何事，為什麼你一定要將我傷的體無完膚才罷休。」這句話赤夜幾乎是吼出來，她的聲音纖細，這一聲悲叫在天空形成了一道絕響。「他有什麼錯，可是你卻連生的機會都不給他。你對我怎樣我都認了，可是你不該傷害他，不該那樣殘忍地結束他的生命。」赤夜此刻所指的他便是她與暮起的孩兒，想到孩子死時的場景，她的恨意更濃。

    「你若要這般想，我亦無話可說。」赤夜單手受傷之處，眼睛的視線一下也沒有離開她。「只要你不遷怒於這裡的其他人，我便任隨你處置。」這是他從孤神殿出來時，便做好的決定。若是赤夜胸口的封印被她強行衝破，讓她想起了才過去所有的事，她必定無法釋懷，所以他願意將自己交給她。

    「我赤夜曾以命立誓，只要我還在這世間一日，定要覆你天人兩界。」血液仍順著暮起的肩傷之處流下，赤夜眼中亦沒有任何動容。他身上這點小痛怎能比得過她心中的痛，此刻就算在他面前毀掉他所在意的一切，也不能平復她心中的恨意。

    天人兩界對他真就如此重要，重要到他可以不顧一切，重要到他連親生骨肉都可以毀掉，原來她在他的心中一直什麼也不是。她的孩兒做錯了什麼，剛看到這世間一眼後，便失骨無存。如果他不想要，可以早早便告訴她，她定會支持他的決定，不讓他為難。可為何偏偏要讓她剛體驗作為母親的喜悅，對他們的未來有美好的憧憬之後，他卻親手將這所有的一切都捏碎。

    「若你怕守護的天人兩界會被我所毀，可以再次將我封印在冰域。不過很可惜，那裡好像變成了一片火海。」赤夜看著暮起，眼裡說不出是諷刺還是悲傷。

    赤夜移開注視著暮起的眼睛，掃過這裡的每一個人，眸中竄起濃濃地火焰。她現在就要毀掉這裡的一切，什麼天界，什麼孤神殿，都將化為烏有。哦，還有人界，她貌似只要勾勾手指，就會『啪』一下，沒了。

    看著赤夜臉上魅惑地笑意，暮起支撐著正在流血的身體，一步一步走向她，週身泛著被白色的光芒。暮起伸出雙手將赤夜攬在懷中，白光擴散將兩人完全掩埋。赤夜想要掙脫，卻覺得自己彷彿被什麼東西吸引，慢慢閉上了雙眼。

    睡吧，睡了之後，我們便不會被其他事物所擾，我們可以去一個美麗的地方，在並且那裡還有我們的孩子。暮起將赤夜攬得更緊，周圍的光芒愈加強烈，讓其他人亦無法靠近。隨著身體裡法力的散去，暮起也疲憊的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