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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3 脖子上的吻痕 文 / 卿筱

    慕巖到學校的時候,剛好是放學時間,莘莘學子從校門口湧出來,然後各自散去。慕巖坐在黑色路虎裡,靜靜的看著學校大門口,盼著那道朝思暮想的倩影闖進眼瞼。

    此刻他有一種望穿秋水的焦躁感,看著大學門前的學子漸漸稀少,他漸漸沉不住氣了。正打算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問她在哪兒,就看到她跟秦知禮有說有笑的走出來。

    兩人親熱的手挽著手,那股熱乎勁兒看得他直扎眼。他推開車門走下來,一身黑色羊絨長大衣,將他顯得更加丰神俊朗,身姿挺拔。他大步走向那個始終沒有看見他的人兒,隱隱帶著怒氣。

    她跟秦知禮說什麼呢,這麼專心,連他都走到跟前了,她也沒有發現。

    其實也不能怪盧謹歡,就連秦知禮看見他都愣住了。印象中,慕巖總是身著一身正式的西裝,顯得刻板又老氣橫秋的。可是今天,他裡面是一款時新的灰色羊絨毛衣,外面一件黑色大衣,配著一條黑色休閒褲跟鏜亮的軍靴,簡直像是服裝週刊走下來的男模。

    她戳了戳一旁說得興奮的盧謹歡,示意她看過去。盧謹歡說得正高興,被她一打斷,心裡有些不高興,順著她看的方向看過去,心想,不就是一個帥哥麼,知禮什麼時候這麼花癡了?

    她轉回頭去還想繼續剛才的討論,突然意識到剛才那個帥哥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她又轉頭去看,這一看,不得了了,呀,可不是這些天擾得她睡不安寧的罪魁禍首麼?

    她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確定眼前的男人不是她的幻覺,她輕呼一聲,丟下秦知禮跑了過去。慕巖都張開手臂準備迎接她了,她倒好,跑了一半,又一古腦兒跑回去,問秦知禮,「知禮,你看到那裡站著的人是慕巖了嗎?不是幻覺嗎?」

    秦知禮回答她的方式很直接,伸手直接在她手背上擰了一把,盧謹歡疼得直抽氣,低頭一看,手背都紅了,耳邊卻聽她淡定的道:「你現在再看過去,看還是不是幻覺?」

    盧謹歡顧不上手上的疼,當真轉頭去看,只見慕巖仍舊站在原地,只是臉上的笑意有些僵。她終於相信眼前這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是她朝思暮想的愛人了,她歡快的跑過去,這一次沒有任何遲疑的投進了他的懷裡。

    秦知禮看著遠處相擁的那一對人兒,憂心的想:歡歡,你現在這麼不淡定,可真不是什麼好事兒呀。她遙遙對她喊道:「歡歡,我先走了,你們慢慢互訴情衷吧。」

    盧謹歡臉一下子紅了,從慕巖懷裡抬起頭看著那道瘦削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下瀟灑的離去。慕巖將她的臉扳回來,然後握住她剛剛被秦知禮擰紅的手,看見她手背上紅了一大片,他心底恨極了,忍不住恨恨的瞪著秦知禮的背影,打女人不是紳士的風範,卡米爾,你完蛋了。

    慕巖沒有急著走,反而牽著她往人煙稀少的學校裡走去。盧謹歡還是不習慣兩人之間的親密,又因為好幾天沒見,心裡羞澀,粉頸低垂,臉似染了霞光,十分動人。

    慕巖看著這樣可口的她,小腹一緊,腳下步伐走得更快了。等盧謹歡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把她帶到她的宿舍外面。她驚訝的看著他,他卻啞聲命令道:「開門。」

    盧謹歡傻傻的開了門,還沒反應是怎麼回事,他就一把將她推了進去,然後在她沒反應過來,一腳踹上門,將她按在門上,狠狠的吻了下來。

    兩人的呼吸火辣交纏,他的舌急切的探了進來,與她的舌頭共舞。盧謹歡昏沉沉的,還記得這裡是學校的宿舍,雙手使勁推他,他卻不動如山,將她密密實實的壓在身下,瘋狂的吮吻。

    「慕…慕巖,你…你聽我說……」這裡是在學校裡,她現在雖然被他訓練得開放了一點,但是在學校的宿舍裡,她還是有點接受無能。

    「不聽。」慕巖霸道的一吻封緘,他已經飢渴了五天了,說什麼也不停下來。他的大掌揉著她的小身子,感覺到她胸前的豐盈似乎又飽滿了些,他的喉結迅速滑動了一下,整個身軀熱得快要爆了。

    他磨蹭著她,湊到她耳邊可憐兮兮的說:「寶貝兒,我難受,你就從了我吧。」

    盧謹歡被他狠狠一撩拔,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堅持了,她說:「可是…可是我們在學校,不如我們回家,回家我任你擺佈。」

    說完,她又覺得這番話太露骨了,羞得滿臉通紅。慕巖喉嚨裡滾過一聲悶笑,他親著她的脖子,調侃道:「看來你比我還迫不及待。」

    盧謹歡羞憤欲死,她握緊粉拳捶他的肩,「就知道笑話我,我…我不讓你親了。」

    說完她像魚一樣溜出他懷裡,見他作勢來抓,她嚇得往前跑去,一時宿舍裡充滿銀鈴般的笑聲。她圍著桌子跑,慕巖就在後面追,兩個童心未泯的人,似乎都忘記了你跑我追的初衷,玩得不亦樂乎。

    盧謹歡最後還是被他抓住了,他像個凶狠的土匪頭子一樣將她扛在肩上,大掌輕輕拍向她的屁股,道:「敢跑,我讓你跑,爺今天要將你就地正法。」

    被他扛在肩頭不是第一次了,被他打屁股也不是第一次了。除了第一次她感覺到屈辱,這一次,她竟然沒覺得他在羞辱她,反而覺得他是在寵她。

    心態的改變,真是太可怕了。

    可是此刻對於陷入愛河的她來說,根本意識不到這種可怕性。她被他扔到單人床上,她就勢向裡面一滾,結果沒能逃開,被他的大手揪住雙腳扯了回來。

    「啊。」她看見他脫掉她的鞋子,整個人壓了上來,嚇得尖叫,尖叫聲還沒有發出來,她就意識到這裡是學校,說不定隔壁還有留宿學校的同學,她連忙摀住嘴,睜大眼睛看見頭頂上方懸著的腦袋。

    他彷彿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弱點,得意的衝她一笑,然後將她的毛衣推高,俯下身去,他咬得有些重,她差點又要叫出聲來,只得死死的捂著嘴。

    她越是壓抑自己,感官越是強烈,慕巖沒費多少功夫,她已經在他身下癱成了一汪水。慕巖氣喘如牛,整個人熱得快爆炸,他順勢脫了她的衣服跟褲子,把她扒得精光。

    此刻她沒力氣跑了,更沒力氣矜持了。整個兒在他身下抖,不知道是被刺激的還是被冷的。慕巖幽黑的雙眸已經充血了,他恨不得立即解腰帶狂猛的佔有她。

    可明明全身已經繃到緊致了,他還是自虐的想苦中作樂逗她一下,他不動了,要她給他脫衣服。盧謹歡死活不肯,他就捏著她的豐盈一陣亂揉,揉得她氣喘吁吁,不得不舉手投降。

    她臉紅得快要滴血了,根本就不敢睜開眼睛去看他。她撐起上半身,兩手摸索著握住毛衣邊沿往上扯。

    慕巖就是想惡整她,最近她雖然配合了一點,再不像以往一樣像條死魚一樣默默忍受,但是卻總是閉著眼睛,他偶爾會想,夫妻之間做這事就這麼見不得人,於是心裡超級不平衡。

    今天他就是要讓她睜開眼睛,看看他是怎麼愛她的。

    他十分不配合的操著手,任她使出吃奶的勁都脫不掉衣服,她累得直喘氣,又因為上半身是懸空的,她很快就累得倒回到床鋪裡,偏頭不敢看他,說:「你自己脫,我不會脫。」

    「不會就學,來,我教你。」慕巖將她扶起來,雙手引導她握住毛衣邊沿,「睜開眼睛,我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可怕。」

    盧謹歡哪裡是覺得他可怕,就是感覺很害羞,不敢看他。想起上次她幫他淨身時看到的東西,她心口怦怦亂跳起來,臉更是火燒火辣的,更加不敢看他了。

    慕巖親了親她的嘴,又湊到她耳邊,低聲說:「寶貝兒,睜開眼睛,你的眼睛很漂亮,不要總想著讓它在黑暗裡,乖,睜開看看我。」

    她像是被蠱惑了,慢慢睜開眼睛,一下子映入他深黑的鷹眸裡,那裡火光四溢,流光溢彩,可是在他黑眸的中心,卻只有她的倒影,那麼清晰,那麼動人。

    她慢慢的不再覺得羞澀,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愛人,他們之間已經那麼親密了,可她卻未能大膽的真正看清他。他在她心裡總是一個朦朧的影子,每每想起來,都畫不清輪廓。

    還有大半的時候,她想起他的樣子都是他閉眼沉睡的模樣,像一個毫無防備的孩子,充滿稚氣與純真。這是第一次,她這麼近距離看他,他五官深邃,劍眉星目,宛如最傑出的工匝打造出來的藝術品,完美無暇。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夢,夢裡的男人總會是最完美的,可是他不是她的夢,卻成為了她的夢中人。她抬起手動情的撫著他的臉頰,意識迷離時,她吻上他火熱的唇。

    慕巖低吼了一聲,她的眼神太勾人了,他不想再折磨自己了,他要她,現在就要。

    他狠狠的狂吮了她一番,把她的紅唇吮得都快要滴血了,才放開,然後急切的脫毛衣、褲子、襪子……,盧謹歡不敢去看他古銅色的胸膛,就只敢盯著他脖子上面看,突然,她的目光凝在了他脖子上那一塊小小的吻痕上。

    她全身燃燒著的慾火漸漸熄滅,慢慢的,她覺得冷,像是那年跪在雪地裡一樣,冷得發抖。她記得很清楚,剛才她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那麼這枚吻痕是從哪裡來的?

    慕巖已經將自己扒得精光,正準備重新覆在她身上,狠狠的佔有她時,卻不知道她突然發什麼神經,照著他屁股就是一腳,然後他被她華麗麗的踢下單人床,華麗麗的摔了個狗吃屎……

    盧謹歡迅速扯過一旁的棉被裹住了自己的身子,也不知道是被子太涼還是她心涼,她不停的抖著。或許她對自己很不自信,或許她心裡還住著一個自卑的自己,但是她絕不容許婚姻裡有半點背叛。

    她什麼原則都可以不遵守,都可以為了他而改變,可是出軌不行,她容不下。

    慕巖一身獸血衝動,讓她一腳踢得影都沒了,他從地上爬起來,惱火的衝她吼:「該死的,你發什麼神經?」她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將他命根子都踢斷的。

    盧謹歡縮在角落裡,渾身抖得厲害,她看著他怒目相向,心裡覺得特別委屈。難怪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上床,他是想毀滅證據,抱著僥倖心理過關。事後就算她發現了,他也會說是她留下的。

    好一個慕巖,就會欺負她單蠢。還跟她說什麼夫妻之間要坦城,要相互信任。他完全就是忽悠她。

    她越想越氣,眼圈不爭氣的紅了,她瞪著慕巖,都恨不得將他吃了。她就是一個十足的大笨蛋,才會讓他耍著團團轉。她越氣就越胡思亂想,有的沒的,捕風捉影的全都一古腦兒湧上心頭。

    她只覺得心口都氣痛了,眼見慕巖爬上了床,她尖叫著阻止,「不要過來,下去。」

    慕巖這才發現她不對勁,以前她也有過抗拒,可哪次不是讓他哄得服服帖帖的,但是這麼激烈的反應還是第一次。他耐下性子哄她,「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麼?」

    盧謹歡只要一想到他這些天跟別的女人鬼混,她就痛得撕心裂肺。她以為他是特別的,可沒想到,他跟這個世界上的每個男人都一樣,嘴裡說著忠誠,回頭就跟別的女人攪和在一起。

    「出去,出去。」眼見他爬上了床,盧謹歡揪著枕頭就砸了過去。

    慕巖這兩天心情不好,今天急著從新加坡趕回來就是想讓她陪陪他,結果她還跟他使性子,他的耐心也耗到了極點,他拽著枕頭丟下床,憤怒的瞪著她,「你到底在發什麼神經,有話不能好好說,像個潑婦似的。」

    說實話,他沒見過她這麼潑。她一直懂得隱忍,就算他在假山後面強要她,她也可以一聲不吭的任他索要。但是現在,她竟然也學那些個粗俗女人一樣扔東西砸人。

    盧謹歡心痛得要命,她全身都在哆嗦,聽到慕巖的話,她突然不抖了,她靜靜的看著他,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她一字一句道:「對,我就是潑婦,你現在才發現也不晚,明天就可以去民政局辦證。」

    老人常說,兩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不要輕易將離婚掛在嘴上。盧謹歡是氣得心裡發苦,連大腦都不會思考了,才會衝動的說出這番話,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可是慕巖沒容她後悔,他狠狠的瞪著她,似乎還沒有找到她突然發瘋的原因,他也傷心他也失落啊。明明勝利在望,阮青天卻突然自殺,讓他心裡背上了沉重的包袱,他就想著回來,回到摯愛的女人身邊,不求她理解他包容他開導他,就陪陪他就好,讓他放縱一下。

    可是她卻發了瘋似的跟他說離婚,他熱血澎湃的心瞬時拔涼拔涼的,他也像不認識她一樣,盯著她看了許久,才從齒縫裡迸出一句話,「你知道你該死的在說什麼麼?」

    他還是該在新加坡爛醉如泥,也好過回來就跟她爭吵。他是那麼渴望回到她身邊,他以為這世上所有人都能不懂他,她會懂。

    上次楚服的死,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他以為她懂,可原來是他自視甚高了,他傷心,失望,難過,壓根兒將脖子上的吻痕忘得一乾二淨,他彎腰撿起衣服,一件件套在身上。

    盧謹歡性子十分倔強,她雖然已經後悔了,但是見慕巖一點低頭的意思都沒有,回還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只是默默的流淚。

    他跟別的女人鬼混了,還留下痕跡回來跟她耀武揚武,他不思己過,反而來怪她,還有沒有天理了。他們之前就說好的,婚姻裡不能出現第三者,如果他不喜歡她了,大可以放手讓她離開,這世上能給他生孩子的女人不只她一個。

    「我知道我在說什麼,是你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她心裡即委屈又傷心,他連向她解釋的意思都沒有,還一味的質問她。

    慕巖已經穿好了衣服,看她縮在被子裡打擺子,俏臉被淚水打濕。他心口一陣陣痛,可是今天,他不想跟她吵,他怕他在盛怒中說出不中聽的話,會把彼此好不容易拉近的關係又推得老遠。

    他冷聲道:「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收拾一下,跟我回家。」

    他不肯直面問題的態度深深的刺傷了她,她知道男人或多或少都會在外面亂來,更何況像他這種多金又帥氣的男人。他都不用特意去找,招招手就有無數的女人前赴後繼。可是他連敷衍她一句都不肯,她很失望,眼淚像雨點一般落了下來。

    「我不要跟你回去,我不想看到你,你走,你走。」她很激動,話音一落,就嗚嗚咽咽的哭起來了。騙子,大騙子,做不到就別來忽悠她呀,他知不知道,她很容易就當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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