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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28 待在你身邊,她只會不幸 文 / 卿筱

    衛鈺譏嘲的看著他,他一直沒有跟慕巖起正面衝突,因為他心裡還把慕巖當成他的兄弟哥們。但是現在,為了歡歡的幸福,他不能再忍讓,「怎麼,被我戳中心事惱羞成怒了?如果你沒辦法給她幸福的話,就請你放了她,想愛她的人,滿大街都是,別讓她待在你身邊越來越不幸。」

    「你以為單憑你幾句話就想讓我成全你,你別癡心妄想了,衛鈺,我最後一次奉勸你,別再接近她,否則我對你不客氣。」慕巖氣哼哼的說完,抱著盧謹歡轉身就往摩天大廈的方向走去。

    衛鈺看著他的背影,終於還是忍無可忍,揚聲道:「慕巖,你說你愛她,那麼你知不知道,歡歡永遠都生不了孩子了?」

    衛鈺一時氣憤,他見不得慕巖那樣囂張的樣子,可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這件事,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來開口。

    歡歡當時因為這件事有多傷心,他不是不知道。可是現在,他親自將她的傷口在她最在意的男人面前揭開,他怎麼能這樣做?

    慕巖全身一震,他想起了許多的片段,一時腦子裡轟然作響,像天塌的聲音。他沒有再回頭去,抱著盧謹歡大步往家的方向走去。衛鈺看著他們的身影在夜色裡漸漸變成一個小圓點,他惱怒的握緊拳頭捶向車頂。可他不是慕巖,他沒有經過特訓,這一拳又傾盡全力,痛得他抱著拳頭直跳腳。

    慕巖將盧謹歡抱了回去,她睫毛上還殘留著淚珠。衛鈺有一句話說對了,他不夠關心她,所以連她借酒澆愁是為了什麼都不知道。將她放進臥室的大床上,他坐在床邊,看著她蒼白的面容,緩緩抬起手來,大手微顫著覆上了她小腹,那裡平坦柔軟,他曾經想過她懷上他孩子的情形,他覺得那一定是這世上最美妙的事。

    她的腹中孕育著他們的愛情結晶,想一想就讓他快要幸福得暈過去。可後來,直到他知道慕盧兩家的恩怨後,他跟她在一起,就在明顯的避孕。那時候她眼底藏著的痛苦那麼明顯,他竟然都沒有看出來。

    她已經懷不上孩子了,而他的行為無疑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原來她最終會選擇離去,不是因為她不愛他,而是他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難怪那晚之後,她再也不肯讓他碰她。她回來後的這段時間,他每晚都會吻她碰觸她,但是總也不能進行到最後一步,愛撫、親吻,她都接受,唯獨不接受他最後的進入。

    他一直找不到癥結所在,原來卻是因為這個。

    慕巖恨不得狠狠摑自己一個耳光,他都做了什麼?他自以為是給了她最大的寵愛,對她來說,卻是血淋淋的傷害。這具小小的身體,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

    他自責又難過,心情更是低落,他的手在她小腹上來回的遊走著,心裡悶沉沉的疼。他怎麼原諒自己對她造成的傷害?那時,他確實不想讓她懷上他的孩子,他不想讓他的孩子流著盧文彥骯髒的血液。那時他不想要,如今,他想要也不可能了。

    慕巖將頭抵在她的小腹上,心裡堵得發疼,悲傷且痛苦,倏忽間,一顆晶瑩的淚珠從他眼角滑落下來,瞬間湮沒在她的衣服裡,緊接著一顆又一顆的淚珠不受控制的滑了下來。

    歡歡,假如我們真的沒有孩子,我會傾盡後半生來愛你,來彌補對你造成的傷害。對不起,請原諒我的無知,原諒我從來不知你心底這麼苦。

    那晚,誰也不知道慕巖究竟哭了多久,盧謹歡始終安安靜靜的睡著,她不知道慕巖的傷心,更不明白他的痛苦,她只知道,胃上方那個角落,始終都在抽痛著。

    黎明前的黑暗,總讓人有種世界末日般的恐慌,似乎永遠都看不到前方的路,而一旦熬過了黑暗,就會迎來光明。

    而在這段黑暗中,卻有許多齷齪的事情正在發生。白柔伊聽從了毒藥的建議,拿著事先準備好的股份全權委託書,前去戒毒所見阮菁。阮菁已經被戒毒搞得面色枯槁,神智不清。

    甚至看到白柔伊都認不出來了,白柔伊跟著醫生進了那間房間,看到阮菁被綁在床上,整個人陷入癲狂之中。她走進去,屋裡很大一股味道,她難受的皺了皺眉頭。

    「姨媽,您怎麼這樣了?」白柔伊美麗的雙眸瞬時湧上了眼淚,她恨恨道:「慕楚真是混蛋,竟然送您來這裡吃苦,嗚嗚嗚。」

    白柔伊一邊咒罵慕楚,一邊假意哭泣。她來之前做了功課,知道怎麼對付這種受著毒癮煎熬的人。果然,她的話引起了阮菁的注意,她看著她哀哀的叫著,因為怕她受不了毒癮的痛苦而咬舌自盡,所以醫務人員將她的嘴堵上了。

    她的神情很痛苦,她嗚嗚的叫著,想讓白柔伊替她解除束縛。白柔伊哪裡敢,假如出了什麼事,她根本就負不起責任,她坐在床邊,說:「姨媽,您現在的痛苦我能理解,回頭我就讓慕楚來接您出去,哪怕是要付出一切代價,我也讓您這輩子都有毒品可吸。」

    白柔伊說著動聽的話,阮菁脆弱的神智終於受到了感動,她眼淚滑落下來,她被毒癮折磨得已經忘記了,當初是她堅決要來戒毒的,亦是她要求,絕不讓慕楚來看她,她不想讓慕楚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她怕他會先放棄,那樣她一定會恨他的。

    可是白柔伊的話,就像是毒品一樣吸引著她,她嗚嗚叫著,她需要那些東西,只要能緩解身體裡被萬蟻啃咬的痛苦,要她做什麼都行。

    白柔伊看她眼裡的淚,知道自己的話一定感動了她,她又說了些諸如理解她的痛苦的話,成功的讓阮菁信任了她。於是她編了謊話,說:「但是戒毒所的醫生說,您要放棄戒毒的話,就要簽下這個自願單,只要您簽了,我馬上就能讓慕楚來接你出去,然後給您無限量的毒品。」

    阮菁看著她,耳朵裡其實沒能聽到太多的話,只有那兩個字在她耳裡越來越清晰,那是她救命的東西,她要吸毒,她不要這麼痛苦,她不戒了。她直點頭,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

    白柔伊就把手裡的股份全權委託書拿到阮菁面前,又拿出筆,指著簽字那一欄,對阮菁說:「姨媽,只要您在這裡簽下字,就可以脫離這種水深火熱的日子了,快簽吧,回頭我就把東西給您送來。」

    白柔伊欺騙著阮菁,卻一點也不覺得自責,為了能整垮慕巖,她可以不惜一切。

    阮菁手抖得厲害,又被交叉捆綁著,根本就沒辦法把字簽得利索,她把病床搖立起來,才勉強能夠寫字,可是那字根本就簽得不好。白柔伊看著那歪歪扭扭的字體,如果把這字拿給律師,律師一定不會承認這份委託書有效的。

    她急得不行,還好來的途中,她多準備了幾份,她讓阮菁又簽了幾張,阮菁已經被毒癮折磨得不成樣子了,她煩不勝煩,最後不願意再簽,白柔伊又說了許多好話,才哄得她把她準備的全簽完了。

    她找了一張字寫得最好的,與平時最接近的,這才滿意的走了。阮菁眼見她就這樣走了,手不停的揮著,想要她回來,但是白柔伊目的已經達到,根本就不曾回頭。

    白柔伊拿到了股份委託書,剛出了戒毒所,就急忙給毒藥打電話,她激動的道:「毒藥,我已經拿到了委託書,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了,但是我不知道遺囑在哪裡,我姨媽已被毒癮折磨得不成人形,什麼都不記得了。」

    剛才白柔伊確實問過阮菁關於遺囑的問題,但是阮菁根本就說不了話,哪可能告訴她,遺囑放在哪裡。毒藥見她成功拿到委託書,眼裡掠過一抹算計。

    他說:「只要拿到委託書就好,遺囑自然是在律師那裡放著,只要有委託書,跟盧謹歡不能生育的證明,慕巖這次想翻身都難。」

    他話裡的森冷之氣透過電波傳了過來,白柔伊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突然感覺自己身在這炎熱的七月天,卻如站在冰窖中。她說:「你在哪裡,我把委託書拿來給你。」

    「不用了,你先拿回去,晚上我去你家找你。等著我哦。」毒藥語氣中的曖昧那麼明顯,白柔伊身上的陰冷立即被吹散,她身體漸漸熱了起來,嬌嗔了一句,然後說:「那我去市場買些菜,晚上我們慶祝一下。」

    「好,我現在還有事,晚上見。」毒藥對著電話親了一口,這才掛了電話。

    白柔伊喜笑顏開,坐上車,開車往市區行去。而在她的車離開之後,又有另一輛車跟了上去,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發覺自己被跟蹤了,還在喜滋滋的想著晚上該穿哪件睡衣,去誘惑毒藥。

    說實話,除了她沒有看到過毒藥的真面目,其實毒藥是個很好的情人,在床上溫柔體貼,強勁有力,是個難得的情人。跟他在一起,她感覺很舒服。所以她才會想要下廚,給他做頓豐盛的晚餐。

    白柔伊去了菜市場,買了一條新鮮鱸魚,然後還買了些菜,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家去了。

    毒藥掛了電話,清冷的目光投向窗外,眼底噙著一抹冷笑,很快的,他就能得償所願,讓慕巖從天堂掉進地獄,他會讓他嘗嘗,那是什麼樣的滋味。

    他臉上沒有戴面具,額上有一塊很猙獰的疤痕,讓他整張臉都顯得十分可怖。而他,赫然便是掉下懸崖生死未卜的楚服。戴上面具的他邪魅,可摘了面具的他,卻只有一股讓人心驚的狠戾。

    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活下來的,當時他豁出一切,不成功便成仁,才會將舊的幫會推翻,新建了現在的幫會,人人都以他馬首是瞻。他付出了那麼多,不過就是想自己化身成厲鬼,前來報仇。

    他看著落地窗上,他臉上那塊猙獰的疤痕,這是慕巖給他的,他會還給他的。他要看著他家破人亡,永不翻身!

    此時,房門被人敲響,楚服很快拿起那張銀色面具戴在臉上,進來的是他的手下,恭敬的向他彎了彎腰,說:「老大,我們已經按照您的指示,派人去監視慕巖了,還有您說的將盧謹歡不孕的事告訴了報社,明天肯定會是很熱鬧的一天。」

    楚服臉上噙著優雅迷人的微笑,他說:「做得好,繼續監視著,別太靠近他,他是特種兵出身,嗅覺很靈敏的。」

    「是。」那人說完,並沒有立即走,楚服見他杵在原地,挑了挑眉,說:「怎麼,還有事嗎?」

    那人猶豫了一下,說:「老大,我們是黑道,犯得著跟慕巖過不去嗎?他現在雖然從商了,但是他身邊的人都不容小覷,我怕我們到時候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楚服冷笑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兄弟們的意思?」

    「只是我個人意見。」那人跟著楚服,就是因為楚服膽大,有拼勁,跟著他一定會有前途的。但是如今,他開始擔心,怕楚服會給幫會帶來滅頂之災。

    「如果是你怕,那我可以給你遣散費,你隨時都可以離開。」楚服沒有再看他,對於畏首畏尾的人,他一向不喜。

    那人尷尬的笑了笑,說:「老大,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您,會被慕巖算計。」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因為就算他算計我,我也是抱著與他同歸於盡的心態。最後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他根本不重視這個幫會,會走上黑道,他只是為了報仇。「我有分寸的。」

    那人訕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退下去了。

    房間裡又只剩下楚服一人,他靜靜的站在窗前,身影僵直,紋絲不動,幾乎快變成一樽雕像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裡有多麼的激動,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終於要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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