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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大結局(中) 文 / 卿筱

    那晚兩人一直坐到十二點,慕巖才送盧謹歡回去,到小區門口,慕巖將她摟在懷裡,親了又親,就是不肯放她進去,「歡歡,跟我回去,沒有你,我睡不著。」

    盧謹歡靠在他懷裡,心裡也有幾分不捨,但是想到兩人現在的狀態是分居加戀愛狀態,她又狠下心來,「不要,說好的一周,現在才三天。」

    「沒有我在,你也孤枕難眠,跟我回去,好不好?」慕巖在她身上蹭來蹭去,依依不捨的,就想蹭得她心軟了,立即跟他回去。

    盧謹歡瞧著他這樣子,心裡也不好受,其實兩人把話說開了,她確實沒必要再繼續住在秦知禮家,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乖啦,回去吧,嗯?」

    慕巖趴在她肩頭,狠狠咬了一口,聽到她的痛吟聲,他才不甘不願的鬆開她,道:「小壞蛋,真狠心,進去吧,我看著你進去了我再走。」

    盧謹歡揉著肩膀,「我看著你走。」

    「不行,我看著你進去,這裡離秦知禮住的那棟公寓有多遠?」慕巖突然問道。

    盧謹歡指了指小區最裡面那棟公寓,說:「不會太遠,從那裡都能看到小區門口。」

    慕巖目測了一下距離,他伸手攬住她,「走吧,我送你到公寓門口。」

    盧謹歡來不及反對,慕巖已經牽著她的手走進小區,深夜的林蔭小路上,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盧謹歡覺得自己被他握住的手微微發燙,她偏頭望著他,身側男人俊逸非凡,深情霸道。她到底修了幾輩子的福緣,才能夠遇到他?

    「這麼看著我,是想被我擄回家去?」慕巖戲謔,他倒恨不得自己化身成山大王,將她擄回去當壓寨夫人。偏偏答應了她,又不想失信於她。

    而且他發現,兩人經過短暫的離別後,感情似乎更好了。

    盧謹歡輕笑起來,手指調皮的勾了勾他的掌心,感歎道:「我是在想,我的老公怎麼能帥成這樣呢?」

    慕巖俊臉微微的紅了,她很少說過他帥啊之類的話,現在算不算是因禍得福?「看我這麼帥,要不要跟我回去,我給你暖床?」

    聽他句句離不了跟他回去的話,盧謹歡心裡其實也在動搖了,真是想他啊,就算知道他們兩家恩怨是慕長昕挑的頭,她也離不開他。

    「好啦,我到了,你快回去吧,早點休息。」盧謹歡站在公寓門口,衝他揮了揮手。

    慕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進去吧,明天我來接你。」

    「好。」盧謹歡看著他卻沒動,等他再次出聲催促時,她才踮起腳尖急急忙忙在他唇上吻了吻,一觸便走,不給自己留戀的時間。

    看著盧謹歡匆匆離開的背影,慕巖摸著唇,唇邊勾起一抹笑意,他搖了搖頭,活到30歲,他第一次有了種談戀愛的感覺。

    門後,盧謹歡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她揉了揉發燙的臉頰,心砰砰亂跳起來。

    等她回到公寓裡,秦知禮已經睡下了,她悄悄回到臥室,脫了外套躺到床上,秦知禮驚醒了一下,聲音裡含著濃濃的睡意,「歡歡,你沒跟慕巖回去呀。」

    盧謹歡拉過被子將兩人蓋住,「嗯」了一聲,靠在她肩上,「睡吧,知禮。」

    「哦。」秦知禮又睡著了,盧謹歡怔忡的盯著天花板,想著剛才在樓下她親慕巖的那一幕,心裡甜蜜蜜的。

    ………………

    翌日。

    盧謹歡還在睡,秦知禮已經醒來,她看到床上憑空出現的盧謹歡,嚇了一跳,連忙推她,「歡歡,歡歡,你怎麼回來了?」

    昨晚她明明出去見慕巖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她都不知道。

    盧謹歡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在香軟的枕頭上蹭了蹭,這幾天勞累奔波,再加上心裡有事,她睡得很不安穩,昨晚她在床上發呆發到後半夜,才沉沉睡去。

    這會兒被秦知禮吵醒,她咕噥了一句,「我說了要在你這裡住幾天陪陪你的。」

    秦知禮瞧她實在很睏,也沒有吵她,她抓了抓頭髮,搞不懂這兩夫妻。她爬下床,輕手輕腳出了臥室。

    她的東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只等寄出去。她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牛奶,想起昨晚歡歡說的話,歡歡說羨慕她的自由自在,她何嘗不羨慕她有那麼深情的男人愛著她,即使是仇恨都不能將他們分開,這樣的情有多深有多重?

    門鈴響起來,將秦知禮從發呆中拉回現實來,她放下玻璃杯,想起自己昨天叫了快遞,她一邊往門邊走一邊喊:「來啦。」

    門開了,站在門外的卻不是快遞小哥,而是……

    秦知禮眼疾手快,迅速的摔上門。然而有一隻手比她更快,轉瞬間就撐住了門,門板震得他手臂發酸發麻,他急忙道:「知禮,你聽我解釋。」

    「我不認識你,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解釋。」秦知禮用力抵著門,大半年了,他早不解釋晚不解釋,到現在才來解釋,不嫌太晚麼?

    卡米爾見識過秦知禮潑辣的一面,這小東西不開心,她就會撓得你更不開心。

    大半年前,她跟他回家去,看到那對母子,她不分青紅皂白就衝他發火,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戰火升級到最後,誰也不相信誰,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取消了婚禮。

    「知禮,讓我進去好好說話行不行?」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秦知禮想起半年前見到的那對母子,就撕心裂肺,卡米爾這個王八蛋,居然敢娶她回去當小妾,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卡米爾眼見門要被關上了,他連忙將腳卡進去,然後痛呼:「啊,我的腳斷了,我的腳斷了。」

    秦知禮一愣,不過一秒鐘,卡米爾已經趁著她發愣的功夫推門而入,一把將她抱進懷裡,反將她抵在門上,「狠心的小妖精,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你是我的誰啊我接你電話,放開我。」秦知禮滿臉不屑,連眼尾都沒有掃他一眼,氣得卡米爾嘴角直抽。

    他俯下身去欲親她的嘴,她卻偏頭躲開,他氣得牙疼,直接咬住她的耳垂,感覺到她渾身輕顫,他心情愉悅起來,「口是心非的傢伙,嘴裡說不記得我,身體對我卻還有感覺。」

    「那當然,我又不是死人,換了別人,我對他也有感覺。」秦知禮一張嘴,就能說出氣死人的話。

    「你敢!」卡米爾滿臉陰沉,忽然聽到臥室裡傳來聲響,他立即放開秦知禮,朝臥室走去,「秦知禮,你當我死了不成,敢在家裡養小白臉。」

    秦知禮見他往臥室走去,連忙閃身到他前面展開雙臂擋住他,「卡米爾,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就算我在家裡養小白臉,也跟你沒有任何關係,請你離開,別驚擾了我的小情人。」

    「小情人?」卡米爾冷笑連連,他執意要開門,秦知禮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用力一推,卡米爾被她推得連退了幾步才穩住身體,他怔怔的看著她,心碎了一地。

    他好不容易解決了大嫂跟侄子的事情,排除萬難回來找她,她卻這樣對他。他神色陰沉的瞪著她,「秦知禮,我跟他之間,你選誰?」

    「當然是選他,他侍候得我舒舒服服的,我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而你呢,你除了蠻幹除了讓我痛,你什麼也不能給我。」秦知禮下流道。

    「你無恥!」

    「對,我就是這麼個無恥女人,識相的就趕緊給我滾。」秦知禮毫不留情的下逐客令,她的心,只允許被人傷一次。她要再湊上去讓他傷,那就是她犯賤。

    卡米爾恨不得掐死她,就在兩人間劍拔弩張,情勢將一發不可收拾時,臥室的門前來,露出一張怯生生的小臉,「那個,我可以打斷一下嗎,我想上廁所。」

    卡米爾看到秦知禮嘴裡的小情人是個小姑娘,他一愣,隨即道:「秦知禮,你這女人太重口了,居然玩女人!」

    「……」

    「……」

    盧謹歡憋死了,也顧不得這兩人正吵得翻天覆地,快速往廁所裡跑去。秦知禮見狀,提醒她道:「歡歡,試紙放在洗手台上的櫃子裡,別忘了。」

    「試紙,你把她肚子搞大了?」卡米爾氣糊塗了,才會邏輯混亂。

    「……」秦知禮雙手抄在胸前,「你想看的都已經看到了,你說得沒錯,我被你們這些臭男人傷透了,我現在改喜歡女人了,現在你可以死心了吧,死心了就給我滾。」

    秦知禮說完,一點也不把卡米爾當回事,轉身去餐廳繼續吃早餐。

    卡米爾大受打擊,一臉的無法接受,他看著餐廳裡悠然自得的吃著早餐的秦知禮,指控道:「秦知禮,你比我想像中狠心千倍。」

    ………………

    盧謹歡出來時,卡米爾已經不在客廳裡了,她探頭探腦的到處看了看,指了指門邊,「走了?」

    「嗯,走了。」秦知禮點了點頭,問她:「結果出來沒?」

    盧謹歡十分淡定的走到她身邊,將試紙在她眼前晃了晃,興奮道:「知禮,我終於可以做媽媽了。」

    「真的嗎?我就說懷上了,讓我看看,讓我看看。」秦知禮抓住她的手,看到試紙上的兩根紅槓,她興奮道:「真的真的,歡歡,我要當乾媽了。」

    兩人激動得又跳又叫的,盧謹歡潸然淚下,她以為她已經被醫生判了死刑了,沒想到她還能懷孕還能當媽媽。

    「知禮,我好開心,真的好開心,我要當媽媽了,真好,真好。」盧謹歡熱淚滾滾,最近她亦看過一些關於試管嬰兒的資料,她想如果她到最後還懷不上,就只能人工受孕。

    秦知禮感動得直流淚,她伸手替她拭眼淚,「歡歡,別哭,當心以後生個孩子出來也是愛哭鬼。真好,你終於幸福了,這人生啊,活得也有盼頭了。」

    盧謹歡噗哧一聲笑了,她想起剛才她跟卡米爾的爭吵,她說:「知禮,我看卡米爾好像還愛著你,要不你別去山區了,給彼此一個機會。」

    提到卡米爾,秦知禮的神情一怔,「歡歡,我跟他不像你想的那樣,別說我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慕巖,要不你乾脆搬回去吧,別鬧了。」

    盧謹歡伸手覆在尚還平坦的小腹上,她臉上帶著微笑,剛才看到尿液浸過測試區時,她緊張得都不敢呼吸了,出現第一根紅槓時,她就期待出現第二根紅槓,短短一秒鐘的時間,她覺得彷彿有一世紀那麼漫長。

    看到結果時,她高興得蹦了起來,然後想到自己肚子裡有了一個不生命,她又惶惑得不敢蹦了。

    這種心情真是複雜,有一顆小豆芽在她肚子裡慢慢長大,從此後,她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了。

    「我們說好了的,他給我一周時間,我不能提前回去。」

    「你就矯情吧。」秦知禮剜了她一眼,「歡歡,回去吧,你現在是雙身子了,你住在我這裡,我害怕啊。」

    「就知道你要趕我走,你要不收留我,我就去慕楚家,要不去酒店。反正不到一周,我不回去。」盧謹歡想,她懷了孩子,秦知禮要去山區了,說不定以後兩人再也沒有機會同住一起了,所以她想留在這裡陪陪她,至少確定她真的沒有受卡米爾影響。

    秦知禮見她執意不回家去,也不再趕她,兩人收拾妥當,秦知禮拉著她去菜市場買烏雞,打算中午給她燉烏雞湯補補身子。

    ………………

    卡米爾從秦知禮家出來,像只鬥敗的公雞,遠遠的,看到黑色路虎上坐著的男人,他就沮喪。

    慕巖瞧他垂頭喪氣的出來,心裡已經有譜了,等他坐上副駕駛座,他發動車子離去,「怎麼?吃了閉門羹?」

    卡米爾昨晚來的y市,剛回來就四處打聽秦知禮的下落。慕巖想到他不肯回家的小妻子,心裡忽生一計,支使卡米爾來這裡。

    卡米爾焉焉的坐在副駕駛座,想到秦知禮的狠,他心裡就難受,不是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心有多狠的,別人在她心上砍一刀,她就能在別人心上砍十刀。否則當時如果不是楚服先背叛她,她也不會上他的床。

    「別提了,陪我去喝杯酒。」卡米爾不願意將心事吐露給別人,再說這事也不算多光彩,他深愛的女人愛上女人了,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慕巖看了他一眼,逕直開車往酒吧駛去。

    酒吧裡,按正常作息時間,這個時段酒吧正是打烊時間,但是慕巖一通電話,酒吧自動開業,裡面清清靜靜的。

    慕巖坐在高腳椅上,看著卡米爾一杯接著一杯往肚子裡灌,他轉著酒杯,琥珀色的酒液映襯得他眉目深沉,他滴酒未沾。

    俗話說得好,舉杯消愁愁更愁,卡米爾跟慕巖是一類人,都屬於悶騷型的,他也不愛將自己的**曝露在慕巖面前,慕巖也不勸,由著他喝。

    一個小時後,卡米爾終於將自己灌趴下了,慕巖看著趴在吧檯前呼呼大睡的卡米爾,他招手叫來小弟,對他耳語了幾句,然後給了他一個地址,他拍拍屁股走人。

    於是,秦知禮與盧謹歡買了菜回家,到公寓門口就看到這樣一幕,平時高大上的卡米爾,醉得像死豬一樣,被兩個男人架住。

    「請問你是秦知禮秦小姐嗎?」

    「對,我是。」秦知禮點點頭。

    「秦小姐,這位先生醉倒前,曾叫我們在他醉後將他送到你家,他說如果你不收留他,讓我們將他扔到馬路中央,讓車輾死好了。」其中一個男人說道。

    「……」秦知禮無語極了,他到是習得一身好本事,連威脅人都使上來了,「那你們將他扔到馬路中央去吧。」

    「……」

    「知禮。」盧謹歡看得出來卡米爾是真心愛秦知禮的,她接過鑰匙開了門,吩咐那兩人將卡米爾扶進去。

    秦知禮攔在門邊不讓進,盧謹歡拉了拉她,「好啦,畢竟曾經相愛過,讓他進去吧,等他醒了,你再趕他走就是了。」

    如果盧謹歡不在這裡,秦知禮真的做得出來將卡米爾扔在門外不管的事。而慕巖算準的就是盧謹歡比秦知禮心軟,只要卡米爾住進去,歡歡跟他回家還會遠嗎?

    兩個男人直接將卡米爾扶進了臥室,秦知禮終於明白什麼叫鳩佔鵲巢了。

    秦知禮並沒有進臥室去看卡米爾,她提著菜進了廚房,開始做午飯。盧謹歡晃到廚房裡,拿走她手裡的菜刀,「知禮,去看看他吧,喝醉了很難受的。」

    「不去,讓他進來我就後悔死了,還去看他,我又沒病。」秦知禮搶回了菜刀,繼續切菜。

    盧謹歡看著她專心切菜,她歎了一聲,「知禮,其實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跟他好好談談吧。」

    「沒什麼好談的,我相信我看見的。」

    「親眼所見的也未必是真的,對不對?就算是法官,也給人上訴的機會,如果你因此而錯過了一段良緣,你會後悔一輩子的。」盧謹歡勸道,知禮比她藏得深,但是越是藏得深,愛就越深傷就越重,她希望她也能得到幸福。

    「好啦,你什麼時候改當紅娘了,快出去,別影響我做飯。」秦知禮將盧謹歡推了出去,關上門,她卻拿著菜刀站在原地發起呆來,過了許久,她才走到琉璃台前,繼續切菜。

    盧謹歡站在門前,她無奈的瞪著廚房門,直到聽到裡面有條不紊的切菜聲,她才走回客廳坐在沙發上。

    卡米爾住進來了,看來她也得識趣的閃人了。

    ………………

    剛吃完午飯,慕巖的電話準時打來,盧謹歡拿起手機的同時,已經走到窗邊,按了接聽鍵,兩人都沒有說話。彼此的呼吸聲從電波傳到彼此耳朵裡,慕巖輕笑了一聲,「吃午飯了嗎?」

    「嗯,剛吃完。」

    「那下來吧,我們去約會。」慕巖柔聲道。

    「好,等我一下下。」盧謹歡掛了電話,回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秦知禮,她捏著手機走過去,「知禮,我晚上不回來陪你了,你跟他好好談談。」

    「好,你也該回去了,否則有些人要急死,記得告訴他你懷上了,讓他也開心開心。」秦知禮瞧著她一臉的小女兒嬌態,也為好友感到開心。

    上天對她到底還是不薄,受了這麼多苦難,終於迎來幸福花開。

    「嗯。」盧謹歡傾身不捨的抱了抱她,「知禮,等你支教回來,可能我已經生了,好捨不得你哦。」

    秦知禮也被她感染了離愁,她推開她,「好啦,又不是生離死別,快走吧,等你生孩子的時候,我一定回來看你。」

    盧謹歡抹了抹臉上的淚,大概是懷孕的關係,她最近很容易感傷,又怕招惹得秦知禮哭起來,她拿起包轉身跑出公寓,知禮,你一定要幸福哦。

    下了樓,慕巖已經在樓下等她了,她幾步衝過去,撲進了慕巖早已經張開的懷抱裡,她泣不成聲。

    慕巖緊緊抱住她,他的小妻子在外面轉了一圈,終於又回到了他的懷抱裡,這一段路,他們走得太艱辛了。

    呼吸裡有著熟悉的氣息,盧謹歡靠在他在懷裡,眼淚浸濕了他的襯衣,他緊緊的摟著她,「怎麼啦?怎麼哭成這樣了?」

    盧謹歡有幾分羞赧,她趴在他胸前,不肯抬起頭來,「沒事,就是瞎感動了一下,我們去哪裡約會?」

    「去了就知道了。」慕巖神秘兮兮的道。

    盧謹歡看著他,「到底去哪裡呀?」

    「走吧。」慕巖不肯說,摟著她向小區外面走去。上了車,盧謹歡再度追問,慕巖還是不說,車子駛出城,向郊區駛去。

    盧謹歡索性不再追問,她想著她要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慕巖她懷孕的事。她想像著慕巖知道她懷孕的事,他的表情會有多精彩,興奮、開心、激動還是喜極而泣?

    只要想到他會有的反應,她心裡就樂開了花。她偏頭看著慕巖,想到他之前的隱瞞,她壞心的想,她也瞞他兩天,讓他也急急。

    慕巖見盧謹歡不停往他這邊看,還笑得賊賊的,他說:「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沒有啊。」盧謹歡竊笑道。

    「那你幹嘛笑成這樣,跟沒見過我似的。」慕巖總覺得她怪怪的,剛才從樓上下來還哭得跟淚人兒似的,上了車,就一直看著他傻笑,害他以為自己是不是衣服穿反了。

    盧謹歡笑盈盈道:「對呀,我好久沒見到你了。」

    「……」慕巖伸手將她的手握住,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著,「想看就看吧,你高興就好。」

    盧謹歡瞅著他,其實她忍不住想將這件特大喜訊告訴他,又擔心他太激動,萬一把車開進溝裡怎麼辦,所以還是再等等。

    車子很快駛進了一座小鎮,青石鋪就的道路,古色古香的,盧謹歡立即認出來這裡是楚服的老家,她詫異地看著慕巖,慕巖已經停好車,拍了拍她的手說:「下車吧。」

    盧謹歡跳下車來,她來到慕巖身邊,他已經自然的牽起她的手,「慕巖,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楚服被抓捕前,還朝慕巖開槍,誤殺了陳善峰,還將慕巖打傷。她想如果換作是她,就是再有同情心,也不會再來這裡看望那對可憐的夫婦。

    「故地重遊。」這裡是他們打開心結的開始,一年多以後來到這裡,竟又是另一種心境。

    盧謹歡「哦」了一聲,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

    其實楚服死後,慕巖已經派人去安撫了楚家老兩口,楚父大受刺激,支撐他活下去的最後信念也坍塌了,他的病情急速惡化,前不久,已經去世。

    而楚母已經住進養老院,喪父喪子的沉痛打擊下,她也迅速蒼老。

    這些事,慕巖都不願意告訴歡歡,擔心她會自責會不開心。楚服咎由自取,他死而復生後,若是能夠好好改過自新,他的前途還是會一片光明,偏偏他選擇了一條最極端的路。

    這個世上,不是每個人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但是沒人能攔住他們改過自新。

    慕巖帶盧謹歡到這裡來,並不是為了來看楚家兩老的。楚服家外面的青石路上,兩人手牽著手,深秋的陽光暖暖的灑在他們身上,他們的影子在地上重合,密不可分。

    「歡歡,當初我在這裡對你說,什麼是夫妻,夫妻就是相互坦誠、相互信任。我很慚愧,我並沒有做到。」

    盧謹歡詫異地看著他,他亦注視著她,「長久以來,我都在要求你向我坦誠,並且信任我。但是當我遇到事情時,我卻下意識瞞著你。在這裡,我向你保證,今後再不會了。」

    盧謹歡眸裡淚光閃閃,她上前一步抱住他,「慕巖,你知道嗎?其實我也做得不夠好。遇到事,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逃避,想到躲藏,而不是積極去面對。我慶幸我遇到了你,並且愛上了你,也慶幸,你也愛上了我。」

    慕巖心口一陣滾燙,他俯下身去吻住她,兩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他們吻得難捨難分。

    許久許久,慕巖才放開她,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上,他氣喘吁吁的望著她,「歡歡,跟我回家,好不好?」

    「好。」盧謹歡不再矯情,她想他了,分離的時間裡,她每分每秒都在想他。現在她懷了他的孩子,她更是想回到他身邊去。待在他身邊,她的心就是圓滿的。

    慕巖終於等到她說好,他興奮的抱起她,「寶貝,你終於願意回家了,我太開心了。」

    盧謹歡抱著他的脖子,幸福得咯咯直笑,如果他知道,他現在抱著兩個人的重量,他是不是會高興得昏過去?

    回城途中,盧謹歡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慕巖將車裡的溫度調高了一點,輕輕將她的頭撥到自己的肩上,他開得很慢,彷彿怕顛著她。

    兩個小時的車程,他開了四個小時才到家。車子駛進慕宅,盧謹歡才幽幽轉醒,她看著眼前熟悉的景物,睡意朦朧道:「我們到家了嗎?」

    「嗯,睡醒了嗎?」慕巖抱著她走進南苑。

    「醒了,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盧謹歡掙扎著要下地,慕巖卻收緊了雙臂,「我抱你進去。」

    盧謹歡只好由著他,進了南苑,慕巖的電話響起來,他將盧謹歡放在沙發上,接起電話來。

    盧謹歡看著家裡的擺飾,明明才離開幾天,卻好像恍如隔世。慕巖起身走到落地窗邊,夕陽的餘暉灑落在他身上,他身上彷彿鍍了一層金光般。

    盧謹歡悄悄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他,將臉貼在他後背上,他說話時,後背都在震動,她微勾了唇,笑了起來。

    慕巖偏頭看了她一眼,幾句話結束了通話,他轉過身來,抱著她靠在落地窗上,微彎了腰吻了吻她,「晚上想吃什麼,我去做。」

    這幾天盧謹歡不在家,他看見傭人來來去去心裡煩,索性放了他們一周假,所以現在南苑裡只有他們兩人。

    盧謹歡紅著臉想了想,「我想吃酸辣面。」

    盧謹歡也不知道怎麼為什麼突然變這麼重口味了,也許是前段時間的燉菜和中藥把她吃傷了,她就想吃點味重的。

    「你以前不是不喜歡吃酸的嗎?」慕巖意味深長的瞅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

    盧謹歡從他懷裡退出來,生怕他看出什麼似的,她說:「口味都是會變的,對了,吃過飯我們去超市吧,我想吃話梅。」

    「……」

    盧謹歡看見他轉身進了廚房,她的話都提示到這個份上了,他都還沒反應過來,真是有夠遲鈍的。

    ………………

    吃過晚飯後,慕巖帶著盧謹歡去附近的超市轉了轉,她買了很多話梅和水果,只要帶酸味的,她都買。

    慕巖默不作聲的跟在她身後,小東西想要提示他什麼,他心裡很清楚。其實早在那天她昏倒住院後,他就已經知道她懷孕了。

    所以他才會那麼淡定的放她離開,因為他知道,她遲早都會回到他身邊。此刻見她拿起一樣東西就有意無意提醒他,他就覺得可愛,也不忍錯過她這麼可愛的一面。

    那天她出院時,醫生就有給他開葉酸,看來今晚就得開始給她吃了。

    買完東西回家,慕巖一手提著購物袋,一手攬著她,手指在她腰上有意無意的摩挲,「老婆,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沒有。」盧謹歡已經被他的遲鈍氣得直抽,她才不要告訴他呢。

    慕巖悶笑在心裡,看她能憋到什麼時候。他攬著她進了慕宅,又走了十幾分鐘,才到南苑。盧謹歡走累了,倒在沙發上,就困得想睡覺。

    慕巖將東西放進廚房,出來時,就看見她趴在沙發上睡著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過去彎腰將她抱起來,轉身上樓。

    ………………

    翌日清晨。

    盧謹歡輕喘了一聲,從夢裡醒過來,就看到某人在她身上為所欲為,她一驚,瞌睡蟲徹底給嚇沒了。

    「慕…慕巖,你…你快出來……」盧謹歡快嚇哭了,都說懷孕初期不能做這種事,容易把孩子給做沒了。

    慕巖已經咬牙忍了許久,他睡得半夢半醒時,感覺到一雙腿在他身上亂動,輕易就挑起了他體內的慾火。

    他問過醫生,醫生說三個月前最好不要做,但是也不是能做,只要輕點也無妨。

    他在她身上輕搖慢動,這種折磨比他之前蠻橫的衝撞更讓她難受一百倍,她推著他的胸膛,「慕巖,求求你,快出來,我懷孕了,你不能這樣。」

    慕巖眼前一亮,他盯著身下嬌憨羞赧的她,「歡歡,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懷孕了,昨天早上測的試紙,我……嗯……你出來吧,別傷著孩子了。」盧謹歡很害怕,拚命催促他出去。

    慕巖彎腰吻著她的唇,心裡一陣激盪,這個小東西,早知道這樣逼,就能逼她說出口,昨晚他就不放過她了。

    「寶貝,我輕點,不會傷到孩子的。」

    「……」

    最後的最後,慕巖還是將她吃干抹淨,剛一結束,盧謹歡就將他掀到一邊,她拾起衣服穿上,一臉氣悶地瞪著他,「慕巖,你不愛孩子,也不愛我,我都那樣求著你了,你還……」

    說到後面,她說不下去了,只是看到他一臉滿足的模樣,就恨不得抓花他的臉。

    剛才她那麼求他,他都不肯出來,他說會輕點,到最後哪裡還有輕點的樣,她再也不相信他了。

    慕巖貼過去,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摟在懷裡,低頭在她小腹上親了親,悶笑道:「寶貝,剛才爸爸在愛媽媽,以後還會愛很多次哦,別害怕,爸爸會輕點,不會傷到你的。」

    「……」

    現在的情況跟盧謹歡想像的實在差太遠,她以為他知道她懷孕了,會高興得蹦起來,然後狂親她幾口,抱著她轉幾個大圈圈,結果……

    「還想以後,生孩子前,你別想有以後了。」盧謹歡惱怒的掙開他,穿著睡裙去了衛生間。

    慕巖坐在床上,看見她氣哼哼的走進衛生間,他微勾了唇,笑得像隻狐狸一樣。

    ………………

    盧謹歡從衛生間出來時,就聽到慕巖在打電話,「嗯……懷上了,對,您要回來……那我派司機過去接您和阿嬤……好……我會注意的。」

    掛了電話,慕巖轉身就看到盧謹歡站在他身後,他微笑著走過去,「媽和阿嬤知道你懷孕了,今天就回來,會一直陪著你。」

    盧謹歡應了一聲,慕巖見她情緒不高的樣子,「怎麼了,不高興她們來陪你?」

    「不是。」

    「那還在生剛才的氣?其實也不能怪我啊,誰讓你在夢裡挑逗我。」

    「……」盧謹歡臉紅,啐道:「我哪有,明明就是你,反正在生完孩子前,你想都別想了。」

    慕巖不以為意,反正只要他想,什麼時候都能將她吃干抹淨,「好了,別生氣了,餓了吧,我去給你做早飯。」

    跟生氣的女人理論是最不明智的,轉移她的注意力,等她氣消了,他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

    說到吃,盧謹歡被他折騰了一早上,是真的餓了,她伸手向他撒嬌:「抱。」

    「好,抱我的大孩子小孩子下樓了。」慕巖彎腰抱起她,大步往起居室外走去。

    ………………

    慕巖最近很忙,公司忙著打入歐洲市場,他雖然已經分權下去,但是還是有很多事等著他決策。

    言若跟阿嬤已經回y市了,有她們陪著盧謹歡,他才稍稍放了心。盧謹歡孕期反應越來越嚴重,到後來嘔得胃出血,把他心疼得半死。

    她吃不下東西,常常吃進去多少就吐出來多少,他看著著急,問她想吃什麼,她就想吃酸辣面。

    言若跟阿嬤都是過來人,言若心疼媳婦受的罪,後來吃飯前,給她準備一碗酸辣湯,她竟神奇的不吐了。

    有一天,言若跟阿嬤閒聊,言若說:「媽媽,您看歡歡這胎是兒是女,都說酸兒辣女,她這又喜酸又喜辣的,我都猜不准了。」

    阿嬤老神在在的給未來孫子或是孫女縫布鞋,她將針尖在頭皮上蕩了蕩,然後一針穿過鞋底,說:「興許是龍鳳胎呢?」

    「媽媽,您這說笑呢吧,歡歡懷孕都難,怎麼可能懷的是龍鳳胎?」

    阿嬤只是笑,盧謹歡第一次來鄉下看她,她就知道這孩子福緣不淺。那段時間言若擔心她懷不上孩子,整宿整宿睡不著覺,她就想著,這樣有福緣的孩子,怎麼可能當不了媽媽呢?

    看,這不就懷上了。

    盧謹歡在二樓樓梯口聽到兩位老人的聊天,她低頭輕撫著還平坦的小腹,她懷孕已經三個月了,這肚子遲遲不顯懷,有可能是龍鳳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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