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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章 八卦 文 / 糯米灰灰

    濟王爺將要成親的消息熱傳了才不過半月,一驚天的大八卦就席捲了整個京都,未來的濟王妃,也就是王太傅家的二姑娘昨個上吊尋死啦!所幸被發現的及時,留了一條小命。

    可眾人對此事莫不是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心,即將要成為這天下第二尊貴的男人的妻子,一朝成為人上人,好端端的去尋死作甚?

    也無須多猜,自有能人志士將這王二姑娘尋死的內幕給深挖了出來,原是這王二姑娘出門置辦嫁妝時,被那承恩侯府的大少爺朱決明瞧見了,將王二姑娘擄了去,怕是這王二姑娘清白不保了才一心尋死的。

    眾人聽聞莫不是一聲歎息,可惜王二姑娘,當真是作孽阿!這承恩侯府的大少爺向來是個沾花惹草,葷素不論的,平日裡別的本事沒有,就愛跟這家小姑娘那家小媳婦勾勾纏纏、眉來眼去的。

    朱決明在京裡強搶民女小媳婦什麼的也不是稀奇的事兒,百姓是告也告不上去,當官的也只能吃悶虧,誰讓人家有個皇后姐姐,有個權勢滔天的承恩侯府做後盾呢?只是沒想到這廝色膽包天的居然就將未來的濟王妃搶了去!

    這事兒還沒出多久,又有消息傳出來說是濟王爺聽聞此事,氣的吐了血,又是傷心的在府裡喝悶酒,一下子就病來如山倒,臥床不起了。

    有好事之人還真的去了王爺練兵之地打聽,這濟王爺是真的未曾在校場裡露過面了,想來是真的被氣病了。

    連茶館裡說書的都將此事編成了段子,說起來是滔滔不絕,濟王爺向來是帶兵打仗的好手,為了邊關安穩本已經是耽誤了成親的年紀,好容易準備娶親了,未來妻子居然被那登徒子玷污了,可惜這登徒子勢力強大,強佔了未來濟王妃還不去請罪,連濟王爺都奈何不了,只能是生生的氣病了!聽說這承恩侯還為這廝請立了世子,日後若是這廝繼承了爵位,怕是京都都沒有好日子過啦!

    這事兒傳的是大街小巷,婦孺皆知了,一下子輿論導向就同情起這濟王爺,又是暗罵這承恩侯府當真是連天家都不放在眼裡,連皇上親弟弟的女人都敢動,實在是膽大妄為,這濟王爺若是一病不起,誰來帶兵,就這樣的人渣還敢請立世子,承恩侯府也真真是不要臉,一時間承恩侯府成了眾人口中唾罵的對象。

    本就與承恩侯府對立的派系官員們怎會放過這麼個大好機會,紛紛是連夜上奏,言之鑿鑿有條有據的彈劾這承恩侯府目中無王法權勢滔天,強佔了濟王妃不說,這麼些日子還不來請罪,明顯是不將皇上、不將天家威嚴放在眼裡,莫不是存有謀反之心?

    這廂百姓唾罵,官員彈劾得厲害,那得了消息剛剛趕回京都的承恩侯,風塵僕僕進了府也顧不上梳洗,立即就將自己的兒子朱決明提到了大廳,一個大茶杯就砸到了這廝臉上,怒罵道,「你老子不過剛出去幾天,你就給我惹了這麼大的禍!誰保得了你!」

    朱決明自是沒有將這事兒放在心上的,左右他是紈褲慣了的,被自己老子這般教訓也不是一回兩回了,結果還不是都擺平了。

    瞧著兒子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沒有一丁點兒要反省的意思,承恩侯更是火大,拿了鞭子就要往朱決明身上抽打,「誰給你的膽子,居然連濟王爺的未婚妻都敢動!你不要命了也不想想這承恩侯府老老小小的幾百口人!」

    只是才抽了一鞭子,欲再動手時,聞風而來的承恩侯夫人便是急急的攔住了侯爺,勸道,「侯爺莫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怎麼好?明兒也不是故意的,咱們就這一個兒子,將兒子打壞了可怎麼好。」

    瞧著妻子一副護犢子的慈母模樣,侯爺此番是一把就甩開了妻子,「真是慈母多敗兒!瞧瞧你將他寵成了什麼樣子!還有什麼他幹不出來的!我出京前不是交代了,我不在京都就不要讓他出府!你怎麼看著他的!」

    前些日子承恩侯才上了奏折,請立朱決明為承恩侯世子,並且私下聯絡了諸多朝臣聯合給皇上上奏,為了確保請立世子之事順順利利的,這才將朱決明拘在府中,最起碼保證這檔口別鬧出事端來。

    這兒子是獨苗苗,自小到大就一直被被嬌慣著,越大就越能鬧事兒,只有自己的話還能對兒子起些作用,只是自己奉命出京辦事,不得不去,出門前還特意交代了不許兒子出府,就怕沒有自己看著就會鬧出大事兒來,果不其然。

    承恩侯夫人喏喏不敢說話,跪著的朱決明便是不滿的嘟囔道,「怎麼這麼麻煩,不就是碰了那個女人的手嘛!就要死要活的,我哪裡知道她是濟王爺的未婚妻,我都還沒用過呢,濟王爺照樣娶了就是了。」

    聽了這話,侯爺手裡的鞭子又是朝著不成器的兒子狠狠抽了下去,「你說的輕巧,濟王爺是誰,是皇上一手養大的親弟弟!別說你動了濟王爺的女人,就是無緣無故的濟王爺找上門來將你砍了,你老子還得謝恩!」

    這朱決明一向是被慣得無法無天的,想做什麼做什麼,自詡在這京都裡就敢橫著走,也從來不將什麼王爺的放在心上,左右他姐姐是皇后,「讓阿姐去跟皇上說說不就成了,濟王爺怎的就敢上門來將我砍了。」

    侯爺氣的一時站不穩,坐在上首的椅子上,一手摀住胸口喘氣,一手指著自己這個不肖子,「你你……你……」自己也算是頗有城府之人,怎麼養出了這麼個眼高手低的兒子。

    侯夫人見狀急忙上來撫著侯爺的胸口,幫著侯爺順順氣兒,又是勸道,「侯爺,皇上一向敬重皇后娘娘,不若讓娘娘去給明兒求求情,咱們再上門賠罪就是了。」

    「糊塗!莫要因這逆子連累了娘娘!賠罪就是了?說得輕巧,你以為這是平日裡那些好打發的人嗎!這京都已經是人盡皆知,皇上想必也是知道了,此事哪裡會這麼容易揭過去,平日你惹其他的人也就罷了,現在你是越來越能耐了,你以為你老子是天下無敵了是嗎?」

    見父親並未同以前一樣,訓斥自己過後便會收拾殘局,想也知道此事估摸是不好擺平,朱決明這下也顧不得背上疼痛,巴巴的跪著挪過去抱住侯爺的大腿,「爹,爹,兒子不想死,救救兒子!」

    侯夫人亦是開始哭訴,直鬧得侯爺頭都大了,許久,侯爺才幽幽的說了句,「我這就進宮請罪,若是不成,你也莫要連累了承恩侯府。」謀反的罪名誰擔得起?

    朱決明是一下癱在了地上,這次的事情看來是真的鬧大了。

    ***

    承恩侯入宮面聖的請求很快就得到了批准,腦子裡正組織著如何與皇上求情的話語,沒想到進了這御書房,那苦主的父親,王太傅亦是在殿內,瞧見自己進來,一雙眼睛想要瞪出血似的盯著自己不放。

    承恩侯穩了穩心神,與皇上請了安,才立起來,皇上就說道,「剛才王太傅在朕這裡說了些事兒,莫不是愛卿也為了此事而來?」

    估摸著這王太傅已經是該告的狀都告完了,承恩侯也只能跪下求情,「回皇上的話,微臣確實是來請罪的,那犬子實在魯莽!就是打死也不為過,只是承恩侯府就這麼一根獨苗,還請皇上開恩。」

    皇上還未開口,一旁的王太傅也跪下了,「皇上,臣的女兒至今還躺在家裡未起,好好的姑娘家,青天白日的就被那廝擄了去,哪裡還有顏面見人?微臣的女兒受辱且不談,這承恩侯府的大少爺膽大包天,就敢輕薄了未來的濟王妃,無視天家威嚴,不把皇室放在眼裡,哪裡是魯莽二字就可帶過的!求皇上為微臣做主!」

    承恩侯爺自知理虧,也不與王太傅爭辯,只能將額頭貼在地上,「微臣自知那孽畜此番行為是罪不可赦,可臣就這一個兒子,還請皇上看在微臣多年兢兢業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從輕發落。」

    這話王太傅就不愛聽了,你家的兒子是寶,我家的女兒就該白白被糟蹋?雖說承恩侯行事作風是睚眥必報,平日裡王太傅或許還忌憚三分,但出了這事兒,王太傅可以說是打定主意與承恩侯槓上了。

    「侯爺說的真好聽,此事出了幾日才來與皇上請罪,可將皇上放在眼裡?京都都是傳遍了,濟王爺還躺在王府裡,也沒瞧見您去賠禮不是?」

    「臣惶恐,微臣本是已經出京辦公,得了消息就馬不停蹄的往回趕,是以未能馬上進宮請罪,皇上明察。」若說這承恩侯爺藐視天家不來請罪,那真是冤枉他了,他前腳才離京,後腳便出了這事兒,雖是及時得了消息,但趕路也需要時間不是?

    「哼,朱侯爺理由倒是多得很,你那兒子在京都裡為非作歹橫行霸道也不是一天兩天,除了我的女兒,還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被你那兒子給逼死了無處伸冤呢,外頭誰人不說你承恩侯府一手遮天,不然你兒子哪裡來的這麼大本事?」

    自家女兒本是將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只差臨門一腳就讓這紈褲少爺給毀了,想想自己本就該是王爺的岳丈了,這會子卻是女兒臥床不起,且這事情也鬧大了,再想嫁與王爺也是沒戲的,哪裡肯嚥下這口氣來。

    「皇上明鑒……」

    齊衍之坐於上首冷瞧著這兩位在殿內爭論不休,從頭到尾是一言不發,任著他們吵。你說我兒子如何如何罪大惡極,我就說我家祖上如何如何盡心盡力,這兒子現在是一脈單傳,請求從輕發落,你說你家兒子單傳,我就說你家兒子如何如何欺壓百姓,留著也是個禍害,請求皇上做主。

    是以只是吵吵了半天,也沒能得出個結論來,又是雙雙對著皇上,「求皇上做主。」

    皇上這才開了尊口,「王太傅說的倒也沒錯,你這兒子確實是下了皇家的臉面,且濟王爺還因此重病,五馬分屍也不為過。」

    一時間,王太傅的表情是得意起來,承恩侯爺的臉色卻是漸漸才僵硬,手呈握拳狀。

    而皇上話鋒一轉,「承恩侯說的倒也是,承恩侯府祖上的確是立下汗馬功勞,這一脈單傳的嘛……」

    殿內這兩位臉色皆是疑惑不定,摸不準皇上的心思,皇上打算是要如何決斷?

    李得閒此時卻是附在皇上耳邊說了些什麼,皇上便是大手一揮,「先行退下吧,朕被你們吵得也煩了。」

    雖是沒能馬上得出個結果,但皇上這麼說,身為臣子的二人也只能退出了御書房,相對的冷哼一聲,便是各自走了。

    只是承恩侯爺還未走多遠,便看到自己的女兒,也就是皇后娘娘筆直的跪在御書房外,想來是要向皇上求情的,因未得傳召,外臣是不能與妃嬪說話的,是以承恩侯爺即便是又氣又急,卻也不便上前去與皇后說話,在這御書房前又不好找了相熟的小太監去傳話,只能是乾著急。

    一步三回頭的看著皇后,承恩侯爺心裡是對皇后暗歎,糊塗阿糊塗,此時最不應該出現的就是皇后了,想必皇后此番作為,又是得了家裡妻子的消息。

    暗罵一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承恩侯爺只能快步出宮往家裡趕去,還要帶著那逆子去王府請罪!自己現在雖是有了權勢,可不還是得與皇家低頭。

    ***

    阿婉正在屋裡抄寫經文呢,這些日子得益於鳴素的好手藝,讓自己胃口大開,是以總算是將身子養得好了些,此番中毒後太后也是派了嬤嬤前來慰問,還送來了些上好的補藥,這會子身子好了,阿婉有了些精神便是打算抄寫經文呈於太后,表表孝心。

    正全神貫注的抄著,李福滿便是快步進來稟告,「娘娘,奴才剛剛得了消息,皇后娘娘現在在御書房外跪著呢,已經有小半個時辰了。」

    手上的筆一頓,阿婉便抬了頭,將筆放下,「可是出了什麼事?」

    「回娘娘,奴才打聽了,皇后娘娘的弟弟前些日子將濟王爺的未婚妻擄了去,說是污了未來濟王妃的清白,京都已經是傳遍了這事兒,這會子皇后娘娘正在求情呢。」李福滿不愧是得力的小太監,這會子功夫就將事情本末打聽得清清楚楚。

    阿婉點點頭,「此事非同小可,怕是求情也無用的。」得知消息也就罷了,阿婉並不打算前去圍觀,落了天家的面子就是重罪,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的,管你是誰來求的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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