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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1章 故意 文 / 糯米灰灰

    阿婉生辰的第二日,賢妃被禁足的消息傳遍了後宮,消息靈通之人多少也知道賢妃此次禁足與沈妃那兒脫不了關係,可若真是賢妃所為,懲罰只是禁足卻太輕了,沒有官方的說法,一時間也誰也沒法兒說個準話兒。

    建章宮內動靜卻是大得很,「匡當」一聲,殿內一人高的牡丹描金白瓷花瓶應聲碎裂,賢妃卻是怒意不止,邊砸恨聲道,「到底是哪個賤人陷害本宮!若是被本宮知曉,一定要將她碎屍萬段方解心頭只恨!」

    大殿內肉眼可見的能夠砸的東西已經全都碎在了地上,殿內再無東西可砸,賢妃坐在上首面對著這一片狼藉,依舊是心氣難平,眉目如畫的面孔因心中怒氣已經微微扭曲了。

    因為勸阻主子而被打了一掌的宮女跪在地上,臉上紅腫一片,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出聲,主子失控至此,已經毫無理智可言,旁的宮人更是遠遠避開主殿,生怕被賢妃遷怒導致小命不保。

    賢妃喘著氣沉默許久之後,理智漸漸回籠,「本宮那裡有玉肌膏,賞給你拿去擦臉罷。」也知道貼身的宮女是受了自己的怒火,賢妃這會子算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罷,那宮女喏喏應了。

    「去罷,讓人進來將這裡收拾乾淨,對了,吩咐他們,今兒個的事兒誰要往外傳了,仔細他的小命。」賢妃又恢復了一貫清冷孤傲的神色,彷彿方才瘋狂砸東西的人不是她一般。

    那宮女不敢怠慢,連忙爬起來踉蹌往殿外去,心中卻是無限恐慌,賢妃娘娘近來脾性越來越大,稍不如意就對他們非打即罵的,雖說先前賢妃娘娘孤傲了些,但對宮人還是較為寬容的,現在性情變得如此反覆無常,大宮女每回近身伺候都戰戰兢兢的。

    賢妃自己不知道宮人們是如何想的,現下滿腦子還是昨兒個皇上因為沈妃動了胎氣而遷怒與她之事,賢妃是萬萬沒想到,這事兒竟因為一個閹人的證言就牽扯到自己身上,若是證據再充足些,自己恐怕就不止被禁足這麼簡單了。

    沈妃這事兒賢妃是從不打算插手的,畢竟沈妃身後有平南王府,勢大不說還握有兵權,不是自家這等沒有實權的清貴之家能夠抗衡的,自己先前還想拉攏沈妃來著,這會子沈妃有孕自己更不會傻到去坑害她,況且還是在太后的慈寧宮不遠處下手,真是嫌命太長。

    這一局來勢洶洶,明顯就是對著自己而設的,可暗探竟是沒有查出背後之人,這叫賢妃如何能不生氣。

    這般想著想心中的怒火又是漸起,賢妃趕緊壓制住,殿內的茶具都被砸碎了,賢妃便是讓宮女趕緊送了新的茶水進來,猛灌了幾口茶水,以壓制心中的奇異的怒火。

    ***

    朝廷局勢漸穩,齊衍之這一回以無比強硬的態度抗衡反對自己的朝臣,手段極其狠辣果斷,上奏反對皇上舉措的朝臣,在上朝時莫不是被一冊記滿了罪行的折子狠狠的拍在了臉上,皇上這般手段一出,再也無人提出反對意見。

    在這短短的幾日時間內,齊衍之以強硬的手段夯實了自己年輕的朝臣班底,不少重要位置都換上了親信之人,朝堂之上一片平和,但齊衍之自己也知道,這局面不過是表面現象罷了,那些老狐狸莫不是在等待時機蠢蠢欲動,想要抓著自己的錯處,不過齊衍之也毫不畏懼就是了。

    掌燈時分,敬事司的小太監捧著綠頭牌又來了,皇上近來並未踏足後宮,但每日小太監還是勤勤懇懇的到御書房報道的,起碼也要走個過場不是?本以為這回也能很快就被皇上打發出去,沒想到抽出空閒的皇上居然盯著綠頭牌細細看了起來。

    「婉昭儀的牌子呢?」皇上向來是直接往昭陽宮去,甚少翻牌子。這一回有了空閒便是想將小東西接到正乾宮來,沒想到居然找不到阿婉的牌子。

    「回皇上的話,婉昭儀娘娘小日子到了,便讓奴才們撤下了牌子。」小太監恭恭敬敬的答道。

    「何時撤下的?」皇上記著這幾日並不是阿婉的小日子。

    小太監瞧皇上繼續追問,態度更為恭敬,「回皇上,是前幾日就撤下了。」

    皇上還想著為何這幾日阿婉並未如先前一般送了湯水到御書房來,原是小日子到了,先前阿婉小日子來時如何的慘況還歷歷在目,皇上揮揮手便是讓小太監退下去了,看來還是得自己往昭陽宮去一趟,正要出門時,暗衛卻是出現在殿內,捧著一份密文,「皇上,屬下有要事稟告。」

    想來是暗衛所行之事有了眉目,看來昭陽宮是一時去不了了,皇上吩咐了李得閒往昭陽宮去一趟,又賞賜了阿婉好些東西聊表關心,帶個話說明日便去看她。

    可沒想到這暗衛所稟告之事又是纏身幾日,皇上才終於忙完,心想著這幾日阿婉的小日子應該是過去了的,可也並未恢復給自己送湯水的舉動,皇上蹙眉一陣,打定了主意便是前往昭陽宮去了。

    昭陽宮庭院內一貫的秀氣雅致,可皇上還未踏入宮門,便是被攔了下來,跪在面前的李福滿傳著阿婉的話,苦苦哀求道,「皇上,主子現在身上起了紅疹子,實在不宜見人,主子知道您來了欣喜得很,但主子說實在不想您見著主子現在這樣子,請您回去罷,等主子痊癒再親自給您請罪。請您憐惜主子罷。」

    聞言皇上蹙眉,「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的身上就長了疹子?竟也未來稟告朕!」這般問著,可往院內的腳步卻未停。

    李福滿跪著往前挪了幾步,又擋在了皇上面前,「主子這疹子來得突然,太醫說了要小半月才能消下去,未告知皇上是主子不想皇上擔憂,還請皇上體諒主子的用心。」

    對於李福滿的哀求,皇上卻是充耳不聞,一直走到了殿門前,才發現這殿門緊閉,小東西小日子才完,怎的有起了疹子?可嚴重與否?是不是被人害了?這般想著,皇上便是出了聲,「給朕開門。」

    好一陣,等皇上耐心快要消耗殆盡想要踹門時,殿門內才響起了阿婉柔柔弱弱的聲音,「臣妾現在樣子醜陋得很,實在不敢污了皇上的眼,皇上還請回吧。」

    「怎麼突然起了疹子?可找了太醫診治了?你什麼樣子朕沒見過,快將門打開,讓朕瞧瞧你如何了?」雖是被拒絕,可皇上還是堅持要見阿婉一面才能放心。

    「皇上,臣妾也不知怎的就起了這疹子,太醫診斷說並無大礙,只是見不得風罷了,皇上無需擔心,臣妾這樣子實在不願意讓皇上看到,請皇上憐惜。等臣妾身子好了,再親自與皇上請罪。」說著,門內便是響起了頭磕地的聲音,才磕了一聲,門外的皇上聽得是清清楚楚,可見其力道之大。

    皇上不免心疼起來,趕緊出言道,「別磕了,朕不進去就是了,你好生養病,有什麼需要打發人來找朕。」

    雖是皇上被這般打發了回去,可事情實在蹊蹺,不免又召了與阿婉診脈的院正來問話,那院正便是老老實實的答了,「昭儀娘娘的確是長了紅疹,想來是因為過敏的緣故並不會傳染,但至於是什麼東西導致的過敏,臣還未找出來。」

    既是確定了小東西的確是生病了,皇上不免又是大包小包的往昭陽宮送東西,命了太醫日日前去診斷,可好幾日都未見起色,皇上心中不安,又召了昭陽宮周圍的暗衛來。

    「回皇上的話,屬下並未察覺到有人向昭陽宮下黑手。」暗衛日日盯著昭陽宮,防得跟鐵桶似的,調到昭陽宮的暗衛訓練有素,都是頂尖的好手,便連一隻螞蟻都難逃過他們的眼睛,既然他們說沒有察覺,想來小東西這回的確是自己生病過敏的,並未有外人加害。

    阿婉這回態度強硬,就是不肯讓自己瞧瞧情況,是以皇上擔心也只能每日通過太醫的稟告知曉阿婉的病情如何。

    阿婉這一病,便是病了大半月,這動靜鬧得是後宮皆知,便是太后都送了東西過來表示關心,可阿婉還是沒有絲毫要痊癒的跡象。

    看著歪在榻上閒適無比的主子,白鷺不免憂心道,「主子,您差不多也該好了罷,這般下去不是辦法,太傷身子了。」

    雖是白鷺不知為何主子特地要讓自己生病,但這般長時日的漲紅疹子終究不是辦法。

    阿婉聞言笑著搖搖頭,拿起一塊兒芒果干又嚼了嚼,她只要一吃芒果便會渾身長紅疹子,這一點向少有人知道,這病本就是她自己不想痊癒的,未想清楚自己的心意之前,阿婉著實不想見皇上,自生辰第二日之後,便一直想著如何能夠不與皇上見面。

    先是想法子將綠頭牌撤了下來,省得皇上一時興起將自己召去,所幸皇上忙於政事一直未有機會踏足後宮,可從敬事司那裡得知了皇上問過自己的牌子,可之後又未來昭陽宮,給自己空出了時間,阿婉便是狠下心,讓自己真生了病。

    「本宮還未想清楚,再瞧瞧罷。」

    「奴婢想著您是有意避著皇上罷,可怎的非得折磨自己的身子呢?這樣下去好不容易好起來的身子骨又要被您折騰壞了。」白鷺不無擔憂。

    阿婉聞言安慰道,「等收拾好心情,本宮自然就會好了,本宮若不做的真一點,讓皇上察覺本宮是在有意躲避,這罪不是更大麼?你以為宮裡的太醫都是擺設?」跟何況,昭陽宮周圍還有那些暗衛在,所幸他們是不能近了主殿的,否則自己的計劃就不能成了。

    「皇上與您不是好好兒的麼?怎的您就避之不見了呢?奴婢瞧著皇上不時還來殿門前與您說說話,旁的主子娘娘們皇上哪裡會如此,可您就是不讓皇上進來。」阿婉病中這些日子,皇上不時就到昭陽宮殿門前與阿婉說會子話,什麼膏藥也是源源不斷的往昭陽宮裡送,可就是不得進門來,她這奴婢也是瞧在眼裡的。

    「有時候瞧著好,也未必真的好,你主子現在想要得多了,若是再與皇上日日相見,怕是想要的更多,不如趁此冷靜冷靜罷。」阿婉語氣裡還是沒有要見皇上的意思。「這疹子不痛不癢的,長著就長著罷,總比到時候心酸心痛來得強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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