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深夜合作 文 / 梳涼
是夜,安城祥瑞客棧。()/\.新筆下/\
一道身影從樓頂閃過,如同鬼魅,悄無聲息地進入一間房間。
「主子。」黑衣人單膝跪地。
「怎麼樣?」房間內墨衣男子斜臥軟榻,手裡拿著一杯熱茶,清冷的聲音傳來。
「我們跟蹤他們到一間荒廢的宅院之後,裡面便沒了動靜,我們怕打草驚蛇,便一直守著院子,後來從院子裡又出來一批人,已經不是原來的那批人,想來那件宅院裡面有通道,可以通向其他地方。」
黑衣人跪地很久,才聽到黑衣男子發話:「商無心有沒有什麼消息傳來?」
「商公子說,最近他旗下的明面上的各大藥店的歸心草都被賣空,其他我們暗地裡的藥店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嗯,那購藥之人?」
「已經跟蹤,而且並沒有什麼隱蔽行為。」
黑衣人只聽以指叩杯子的噠噠聲,在安靜的夜裡極是清晰。許久才聽頭頂聲音傳來。
「這邊不用繼續盯著了。」
「主子?」黑衣人不解,主子不是對這件事很是上心麼,為何又不盯了。
「嗯?」
明明很輕的一個問詞,卻偏偏讓黑衣人聽起來很是恐懼。
「是,主子。」黑衣人僵直著身體,知道自己逾矩了。
「下去吧。」
「是。」
黑衣人如來時一樣,在黑暗中一閃而過,消失。
臥榻上的男子,一手撫著杯沿,深邃的眸子如那漆黑的夜空,像是將人吸進去。許久,男子勾唇一笑,道了聲:「有趣,沒想到你是這個目的,既然你和我一樣的目的,那我便如你所願。」
夜風習習,康伯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爺,蘇氏世家公子蘇洛塵拜見。」
「哦?請他進來。」莫離皺眉,蘇洛塵?他倒要會見一下這位蘇氏世家的公子。()
伴隨著門吱呀一聲推開,莫離望著一身白色錦袍的蘇洛塵,面上波瀾不驚,可心底也不禁讚歎一聲不愧為蘇氏世家蘇輕和的後代。
蘇洛塵看著眼前斜臥軟榻的男子,一身黑衣在黑夜裡更顯神秘,也是暗暗讚歎,同時也知道這人並不如外面傳言的那麼簡單。
蘇洛塵走到桌前朝莫離拱了拱手,道:「璃王殿下。」
莫離微瞇雙眼,心底震驚,自己這次出行對外稱是去藥王谷看病的,自己已經很小心了,暗道這個蘇洛塵果然不簡單。只是面上卻沒什麼表情。
「蘇公子請坐,不知蘇公子深夜造訪有何貴幹?」
「蘇某來此,自然是和璃王殿下詳談毒蓮教一事。」蘇洛塵也不客氣,尋了個桌前正對莫離的位置坐下。
「哦?蘇公子是不是弄錯什麼了?誰都知道毒蓮教一事是由我三皇兄來此調查,蘇公子應該去找我三皇兄談論此事。」莫離嘴角微勾,似笑非笑。
蘇洛塵微微一笑,並不在意莫離的否認。
「璃王殿下,蘇某既已知道璃王殿下來此,自然對其他的事情也有所掌握,據蘇某所調查到的,對毒蓮教一事,與璃王殿下合作,是最好的選擇。」
「蘇公子說話倒是爽快,只是本王並不是什麼愛國愛民的好皇子,又如何擔當得起與蘇公子合作的重任?」莫離把玩著手裡的杯子,淡淡的霧氣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蘇洛塵暗暗皺眉,心道據自己所得,安城內近來有一批人也在調查毒蓮教,江湖上各個門派各大世家的動向自己都能掌握,並不是這些人,剛好探得璃王來此,華王還沒到,這些人必是璃王的人。
璃王乃是蒼君國的四皇子君墨璃,母妃是一名江湖女子,傳言璃王的生母蘭貴妃二十一年前生下璃王后便死去,而且生產之後一夜白頭,宮中皆認為君墨璃有乃是克母之命,不祥之人留不得,只是皇帝念其體弱多病,只讓他不得呆在宮中,很小就被送往靈源寺的別院中靜養,待得十二歲皇室子弟可以封王之時,才被召回京城,封璃王賜予府邸,雖是如此見過璃王的人是少之又少。
可是自己暗道消息得來,蘭貴妃並不是難產死亡,而是中毒死亡,難道是這毒蓮教和蘭貴妃中毒有關?
「璃王說笑了,傳言璃王殿下疾病纏身,整日幽居在璃王府內,足不出戶,此時璃王殿下在此就說明傳言並不可信,不說其他,璃王殿下定能符合蘇某心想。」
「呵,既得蘇公子的信任,本王若不做點什麼怕是要辜負蘇公子的一番美意。只是蘇公子又怎知自己的一番美意本王到底喜不喜歡?」君墨璃輕抿一口茶,淡淡說道。
「如今江湖形勢不容樂觀,反觀朝廷明面上風平浪靜,暗地裡怕是……我想這些璃王殿下很是清楚,蘇某本是嚮往自由之人,若不是不得已,定然不會去管這些,只是蘇某心有所繫,自知應該怎麼做最好,所以,璃王殿下放心,蘇某既如此說,定不會讓璃王殿下失望。」
「蘇公子既如此說,本王也不會讓蘇公子失望。」君墨璃輕輕放下杯子,抬眼看向蘇洛塵。
兩人相視一笑,蘇洛塵說道:「如此,蘇某便告辭了。」
君墨璃望向蘇洛塵離去的背影,許久,唇角微勾,江湖也要不太平了呢。
台城的一家酒樓門前,凌祁萱摸了摸自己手中的兩個銅板,忍不住要仰天長歎,為何師兄走的時候不給她些盤纏,不知道人家沒出過遠門,銀子什麼的基本都沒用過麼。
現在身上除了逝水,還有從小到大一直留在身上的一塊玉石,身上也沒有其他可以當的東西,想想凌祁萱就不禁一陣鬱悶。
凌祁萱轉身看到不遠處的一家賭坊,看著進進出出的人群,瞇起眼睛,道一聲:「有了。」信步走進賭坊。
賭坊內人聲嘈雜,各色人物都在其中,凌祁萱一進賭坊,一陣難聞的異味和震天的叫喊聲傳來。
買大小的賭桌前面圍滿了人群,凌祁萱左擠右擠,終於擠到了買大買小的賭桌前面。
「哎,買大買小,買定離手,要下注就趕緊下啦。」莊家喊道。
「我買小。」一聲清脆的聲音在賭坊內傳開,驚得莊家手一抖,差點將骰盅拋了出去。
其他的賭徒被這一聲清脆的聲音打斷,紛紛側目看向買大買小的女子,本已經不怎麼轉動的腦子,見這白衣女子更是怔楞,只覺得這是天上掉下的仙女吧。
莊家回過神來,有些口齒不清的說:「姑娘,你你,這不是……」
「怎麼,這有規定女子不能進賭坊嗎?」
「沒,沒有,只是……」莊家心想,雖沒規定女子進賭坊,但是姑娘你這一身打扮,明顯良家女子麼,姑娘你也可真夠大膽的。
「沒有不就成了麼,我買小,你倒是快點開啊。」凌祁萱不奈的撇撇嘴。
「那好,只是姑娘你要賭什麼?」
「賭什麼?」凌祁萱一楞,隨即說道:「賭一個銅板啊,這不是嗎?」
眾人見凌祁萱手指著賭桌上的一個銅板,由剛才的怔楞中回神,紛紛哈哈大笑。
「姑娘,你就賭一個銅板?」莊家問道。
其中的賭客也有人說道:「我這賭了二十多年了,還沒見過賭一個銅板的呢。哈哈哈。」
「就是,這姑娘真是有趣,莫不是不知道這女子很少進賭坊的麼?竟然還賭一個銅板,哈哈。」有人附和笑道。
「一個銅板怎麼了?雖然我有兩個銅板,但是這次我輸了的話,至少另外一個銅板還可以再賭一次。」凌祁萱一手按著自己的另一個銅板,生怕莊家將它搶了。
眾人聽此又是一陣笑聲。
「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莊家支吾道。
「哎呀,那你還愣著幹什麼?快開呀,你看旁邊的人都等著呢。」凌祁萱朝旁邊的人擺擺手。
「對呀,快開呀,一個銅板它也是錢啊。」旁邊剛開始大笑的人現在忍不住幫凌祁萱說話。
「對呀,快開快開,我買小。」凌祁萱叫道。
莊家見此也不再過問,雖說少了點,可至少一個銅板它還真是錢。
莊家手拿骰盅,開始搖色子,眾人的眼睛緊盯著莊家的手,好像就能知道莊家搖的是大是小。只聽砰地一聲,莊家將骰盅重重的放在桌上。
「開,開,開。」
「大大大。」
「小小小。」
「快開快開。」
莊家掃了眾人一眼,緩緩的揭開了蓋子。
「哈哈,一二三,小,我贏了。」凌祁萱興奮地開始收錢,小火也在衣袖裡撲騰撲騰亂跳。
輸了的人連連搖頭,只歎自己運氣不好。
「哈哈,再來再來,我這回是兩個銅板。」凌祁萱將她手裡的兩個銅板全都壓上,興奮地朝眾人揮揮手,眾人只覺得剛剛覺得她是仙女這是一個錯覺吧。
於是繼續開盤,不知是不是凌祁萱的運氣好,這回又是開小,就這樣一連幾盤,凌祁萱的面前就有一小堆得銀子,少說也有二十銀兩。
「嘻嘻,運氣真是好啊,我還有事不跟你們玩了,先走一步了。」凌祁萱贏了錢,面不改色的將錢收起來。
「姑娘?你這……就走啊?」周圍的人看凌祁萱的運氣好,有的人已經跟著她下了幾盤了,把把都贏,現在一看凌祁萱要走,不禁有些著急。
「對呀對呀,姑娘我也是有良心的人,看你們也不容易,不忍心贏你們的錢,算是利人利己啊。」
眾人聽了這話,不禁額頭一陣黑線,姑娘您這贏了錢就走人也算是有良心?只是卻也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凌祁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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