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三章 美人如血 文 / 梳涼
商流蘇心內冷哼,臉上卻是笑意一片,看來這女子也配不上莫大哥麼,平白的長了一副好容貌。
崔盈盈眼光在凌祁萱,商流蘇和戚無痕三個人之間來回看了看,垂下眼眸,她可是記得商流蘇是有喜歡的人的,現在這個樣子,莫非這祁萱竟是和商流蘇喜歡上了同一個人?
商流蘇雖然是飛銀山莊的大小姐,不過為人倒也隨和,就連她也是願意和她做朋友的,現在怎麼說話帶了刺了?
崔盈盈眸光閃爍,一時之間也弄不明白。
一時間小二上了菜,幾人也都沒有了話,倒是玉女峰的其他人眼光時而從戚無痕的身上掃過,羞赧一笑。不過只有一人一直是目不斜視,其間一句話也沒有說過,面色清清冷冷,只是埋頭吃飯,到讓凌祁萱心生了幾分好奇。
不一會,頓時又吵吵嚷嚷,一粗壯的男音傳過來,玉女峰的幾位女子全都皺了皺眉頭,似是全都在嫌惡。
凌祁萱倒是好奇,伸長了腦袋向外看去,在想到底是什麼人能夠讓玉女峰的這些人全都厭惡?
忽聽得戚無痕似是抱怨的話語:「萱萱這樣,很是讓我失望呢,我這樣的一個大美人你不看,偏偏去看那不入流之人,實在是傷我的心啊。」
凌祁萱眼角抖了抖,不過戚無痕這個樣子確實是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凌祁萱都不知自己現在對於戚無痕是個什麼心態,要說戚無痕和她並無太大的冤仇,只要不惹她,她就保持著這個關係,倒也沒什麼,要是有其他的目的,那便怪不得她了,況且,她現在已經知道戚無痕是毒蓮教的教主,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以後說不定還會惹上什麼麻煩,若是沒有其他的交集,淺交便可。
「小二,老子我要吃飯,把你們這最好的飯菜全都上來。」酒樓外走進來一位身材壯碩的男子,身後跟著幾名跟班,凌祁萱瞇起眼睛,倒是認出了那人,這不是就是黑虎幫的二堂主馬騰麼?當時神劍大會上面,一腳被她踢下台的那人,她還記得她順手殺了黑虎幫的幫主啊,看來他們之間也算是有仇的啊,當時二堂主還揚言說要找自己報仇來著。不過當時她是另外一個樣子,只要自己不拿出鳳淵劍,這二堂主怕是到死也找不到她身上來。
二堂主馬騰掃了一眼大堂內的人物,剛好看見坐著的玉女峰的七位女子,當下嘿嘿一笑,走到幾人的桌子前面,在剩餘的位子上面坐下,看著崔盈盈,笑道:「幾位姑娘,真是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馬幫主,請你換個位置,我們這裡不歡迎你!」程連水「啪」的一下放下筷子,一臉嫌惡的說道,這馬騰實在是令人煩心,一直緊粘著她們,不過那馬騰的目的明眼人都看在眼裡,看上了崔師姐,實在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而且她們之間還有仇恨呢,一個多月前,她們幾人下山歷練,還因為馬騰的失誤,使得崔盈盈受了重傷,當時她們師父知道了這件事情一直追殺著馬騰不敢出來,現在馬騰仗著神劍大會上不可亂開殺戒,又冒出頭來,一直對崔盈盈緊隨不捨,實在是令人心煩。
「嘿嘿,程姑娘,哪能這麼說呢,我們這也算是有緣,同為一方正派,怎麼說,也是朋友啊。」馬騰嘿嘿一笑,一臉色瞇瞇的看著崔盈盈。
崔盈盈一直低著眉頭,沒有在意馬騰的話語,不過心裡卻是厭煩的緊。
「哼,馬幫主,什麼有緣?什麼朋友?這少年風雲會和你有個什麼關係?難道不是你馬幫主死皮賴臉的跟著來的麼?」程連水說話不饒人,實在是這個馬騰令人厭惡。
「喲,程姑娘,你說這話,可是傷了我們門派之間的和氣啊,七大門派一直都是江湖上令人敬重的存在,難道我們這些小門派就不能來了麼?」馬騰雖然是說著嚴肅的話,只是那表情卻是一臉的猥瑣,伸手抓起了桌上的花生,吃了起來。
「傷和氣?馬幫主既然是知道這個道理,就請不要再來煩我們,有一筆賬,我們還是沒有算清楚呢!」程連水怒目橫生,瞪著馬騰。
馬騰嘿嘿一笑:「程姑娘,當時的那次也是我不小心失手造成的,我這些日子不是一直都在和崔姑娘賠罪麼。」眼光漂著崔盈盈,滿眼的。
旁邊的這些女子,說話哪裡及得上馬騰這個老油條,一時間臉色僵硬,卻也是無可奈何。
倒是那一直沒說話的女子開了口:「馬幫主,我們敬你是黑虎幫的幫主才好言相勸,若是我們師父來了,馬幫主可不要怪我們沒提醒你。」那女子神色淡淡,看都沒看馬騰一眼。
馬騰僵了一下,悻悻的住了口,不過心下也是害怕寂滅這個老妖婦,雖說寂滅不會當著少年風雲會對他動手,可是也難保寂滅的性子,誰也是勸不住的,而且,說話這人乃是玉女峰的大弟子鍾欣婷,現在的武功連他也是忌憚,當下不敢再說話。
「鐘師姐,你真厲害。」商流蘇暗暗地對著鍾欣婷豎起了大拇指。
馬騰轉頭離開,便見到了旁邊正在吃菜的凌祁萱和戚無痕兩人,馬騰頓時兩眼放光,看著兩人嘖嘖的點了點頭,這兩人連玉女峰的女子也是不如啊,雖說其中一人是男的,只是這對馬騰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當下又在這邊的位子上面坐下,看著凌祁萱又看了看戚無痕,開口道:「兩位怎麼沒見過?是哪派的弟子啊?」
戚無痕繼續吃飯,似是沒有聽到馬騰說的是什麼,凌祁萱看了一眼,微微勾唇,也是沒有答話。
馬騰見此臉上過意不去,當下冷了臉色,一臉的陰狠,說道:「哼,我黑虎幫還沒見過這麼大架子的門派弟子,難道是看不起我黑虎幫麼?」
戚無痕眉頭都沒皺一下,仍舊是沒看馬騰一眼,凌祁萱喝了一口水,似是無意的說道:「馬……幫主,我們怎麼可能看不起你們黑虎幫呢?不過我可是聽說馬幫主你為了給前任幫主高虎報仇,可是滿江湖的找那拿走鳳淵劍的女子,看馬幫主這個樣子,難道是找到了?」
馬騰頓了一下,不過一想到這件事情就是生氣,如今自己當了幫主,他也實在是沒心情去找那人報仇了,可是全幫上下,這麼多人的眼睛都看著呢,若是自己就這樣不管了,可是不好交代啊,可是這人又能去哪裡去找,只能虛張聲勢,做做樣子罷了。
「哼,我黑虎幫定會將那人揪出來,給我們幫的前任幫主報仇!」
「哦?原來還沒找到啊,不知馬幫主要怎麼揪出來?我倒是很好奇啊。」凌祁萱眨眨眼睛說道。
馬騰一噎,還沒說話,便聽得戚無痕說道:「萱萱,你果然是不在意啊,那些不入流之人,真的比得上我麼?」
聲音妖嬈,凌祁萱打了個寒顫,實在是不知道世間怎麼會有將魅惑演繹的如此淋漓盡致的男子。
馬騰也是被這聲音酥了一下,將目光放到戚無痕身上,那聲音聽得馬騰心裡也是一顫,滿眼裡都是淫色,不過想起了戚無痕的話,眼神陰曆的說道:「小子,你說的不入流是指我麼?」
戚無痕放下筷子,輕哆了一口茶,慢斯條理的說道:「就是你。」
「哼,臭小子,長的像個娘們,沒想到脾氣還挺大,不過倒是對了爺的胃口,不如你乖乖的跟了爺,爺可以考慮考慮讓你不要死的太難看!」馬騰一臉的淫笑,色瞇瞇的看著戚無痕,還別說,戚無痕長相偏向陰柔,而且面如桃露,很是讓人想到另外一面。
戚無痕聽到此話,帶著笑意的眼睛立馬布上了一層冰寒,唇角邊上帶著冷意的弧度越發的上挑,凌祁萱瞇起了眼睛,有些可惜的看著馬騰,真是的偏偏惹個不能惹的主,你若是惹了我,我說不定還能陪你玩兩下啊,讓你多活幾個時辰。
「你叫……馬什麼?」戚無痕有些疑惑的開口,很是隨意的問道。
「哼,爺叫馬騰,你小子叫什麼名字?我剛剛的提議如何?」馬騰搓了搓手,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淫惡。
戚無痕勾唇一笑,趁著那鮮紅如火的長袍,就如芙蓉花開,鮮艷妖嬈。
「我的名字麼,你還不配知道,不過你要是下了黃泉,見了閻王,若是不知道我的名字,怕是不好投胎啊,公子我心善,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你,記住了,公子我叫戚無痕。」戚無痕淡淡說道,垂眸的一瞬間,遮住眼中的陰狠。
乍一聽的這個名字,馬騰只覺得有些熟悉,不過毒蓮教的事情當時只是在安城動靜比較大,因此,江湖上的其他人基本都不知道戚無痕這一號人物,馬騰也是沒想起來到底是誰,當下有些不屑,冷哼一聲:「戚無痕是吧?你一個無名小輩好大的口氣,就你這句話,爺定讓你生不如死!」馬騰,說完欲要伸手撫上戚無痕的臉龐。
戚無痕眼中閃過厭惡之色,隨即唇角勾出嗜血的弧度,只聽大堂內一聲慘叫,那馬騰的一隻手生生的被砍了下來。
「真是……髒啊。」一方潔白的帕子,輕輕拭了拭那修長如玉的手指,戚無痕喃喃自語,要不是凌祁萱一直看著他,也不會注意到他說的話,那一瞬間,她竟然覺得戚無痕的神色中一閃而逝的落寞,竟是讓人心尖都顫了一下。
眾人驚疑的看向這邊,玉女峰的女子也是驚懼的看著,沒想到這男子出手這麼狠辣,她們一隻都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可是確實沒有看到這男子是如何出的手,那傷人的刀還是馬騰自己的,可是除了那刀把上面的鮮血,那刀還是好好地呆在那裡。
「你……」馬騰瞪大了眼睛,手上的疼痛竟然比不過戚無痕那嘴角的嗜血笑容,那樣的令人驚懼,無端端的進入他的心裡,竟是讓他說不出話來,這人的氣勢竟是這樣的強盛,為何以前沒有聽過戚無痕這個名字?
只是自己乃是一幫之主,哪能就此因為一個無名小輩失了顏面,對著身後的人一揮手,惡狠狠的說道:「你們給我上,給我殺了他!」
戚無痕冷聲一笑,似是歎了口氣,輕輕說道:「都說你髒了,竟還是不知死活。」
眾人只覺得渾身似是有千斤重,便聽的幾聲慘叫,那馬騰的護衛,竟是一個不差的全都倒地,吃飯的眾人瞬間腹內一陣翻騰,那幾人死相甚是恐怖,頭顱之上,腦漿迸裂,像是被什麼重物給砸了一樣,一時之間客棧之內全是嘔吐的聲音。
戚無痕仍舊是好好地坐在那裡,甚是悠閒地喝了一杯茶水,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
凌祁萱沒想到戚無痕竟是這樣的手段,剛剛出手的一瞬間,連她也感覺得到了一絲壓力,這男人是有多可怕。
玉女峰的幾位女子也都是臉色蒼白,實在是那場面甚是噁心,看著戚無痕的眼光不自覺的閃了閃,恐懼之感也是生在心底。
馬騰更是面色驚恐,渾身發抖著說不出話來,客棧內的人竟是沒有人敢亂跑,小二也是瑟瑟發抖躲在後面不出來。
看都沒看馬騰一眼,戚無痕對著凌祁萱淡淡一笑:「小萱萱,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戚無痕說完,便抬腳走了出去,在那個時間,大堂內竟然沒有人出聲,只是呆愣愣的看著那一身妖嬈的男子走了出去,紅衣如血似火。
凌祁萱有些納悶,戚無痕竟然只是傷了馬騰的一隻手?見那馬騰還是愣愣的呆在那裡,也是一陣厭惡:「沒要你的命已經算你命大了,還不趕緊滾出去。」影響人的食慾。
凌祁萱說完,繼續夾了一筷子的菜,那清冷的神色,讓馬騰不敢妄動,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不過大堂裡的其他人倒是一臉的驚疑,只因為,這女子竟然還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吃得下飯,實在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崔盈盈和商流蘇,也是嚥了嚥口水,放下筷子,看著面無表情的凌祁萱,臉色不定。
凌祁萱吃完之後,也是施施然的走了出去,大堂內的人一時間也沒了個話語。
凌祁萱走出了第三家客棧,無語的靠在了客棧的樹上,明天便是少年風雲會了,這些客棧早就人滿為患了,哪還有空位子來留給她去住。
七大門派的入選弟子都是住在天山準備的地方,可是像她這樣的前來觀看或者是加油助威的就只能自己先過來找住的地方了。
「請問您是祁姑娘麼?」一個掌櫃模樣的人走過來,笑瞇瞇的看著凌祁萱問道。
凌祁萱聞言轉頭,點了點頭。
「在下是天涯樓的掌櫃,姓李,祁姑娘,有人三天前在本鎮的天涯樓已經給您預定了一間上房,請祁姑娘跟我來。」中年男子依舊笑瞇瞇的模樣。
凌祁萱瞇眼,暗忖到底是誰這麼好,竟然給她預留了房間,知道她來這裡的除了師兄,便是君墨璃,她想不出還有其他的什麼人:「是誰?」
「祁姑娘,那人說,您去了便知道他是誰了。」
「哦?」凌祁萱緊了緊眉頭,說道,「那走吧。」有白白的便宜不拿,才是傻瓜啊,凌祁萱扁扁嘴,況且,她也很想知道那人是誰。
「你怎麼找到我的?」凌祁萱跟著李掌櫃,很是好奇,這幾天鎮子裡多的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子,這裡掌櫃還能這麼精準的找到她,還真是「眼光獨到」。
「那人說了,今天會有一個穿著白衣服的漂亮女子且不屬於七大門派的任何一個門派,那人說,只要一見姑娘便能肯定是你,因為姑娘很是與眾不同。」李掌櫃笑瞇瞇的說道。
凌祁萱抽抽嘴角,有這樣找人的麼?她有多麼的與眾不同麼?不再言語,跟著那李掌櫃一路走到了天涯鎮裡最為繁華的街道,大大的天涯樓三個字映在眼簾。
「姑娘,您先進去吧,我還有事,您跟店小二說住在天七房,就行了。」李掌櫃笑著說道。
凌祁萱點點頭,抬腳踏進了天涯樓。樓內的大堂很是吵鬧,都是一些江湖弟子,滿臉興奮的談著江湖趣事。
有人看著進來的凌祁萱,都在暗想這麼美的女子是誰?難道是江湖四大美女之中的一人麼?可到底是誰呢?
凌祁萱眼波微轉,掃了一眼大堂。
「小二,天七房。」凌祁萱找到小二,報了名字。
小二本還在苦哈哈的一張臉,立馬笑了起來:「好勒,姑娘這邊請。」
「慢著。」
凌祁萱正要跟著小二踏上樓去,便聽見一聲女子的輕喝聲傳來。
小二停下腳步,凌祁萱不得已,也只能停在身後。
轉身看向那出聲的方向。
「小二,你不是說沒有房間了麼?這個人她應該是剛剛才來的吧,現在她去上樓了,不是說明還有房間的麼,你剛剛不是騙我麼?」女子粉紅色衣衫,雙目微瞪,怒氣哼哼的看著店小二。
「這……」店小二有些為難,「這位姑娘是早就預定好了房間,剛剛說沒有房間怎麼能說是騙姑娘呢?」
「哼,只要是還沒入住,付了房錢又怎麼樣?不是一樣是沒有主的麼,那間房間讓給我,我可以出她的兩倍的價錢。」女子高傲的抬起頭,眼睛直盯著凌祁萱,好像要把她給盯出個窟窿。
「這位姑娘,小店開個酒樓也是有規矩的,怎麼能出爾反爾,姑娘還是莫要說笑了,請另尋別出去吧。」小二依舊是笑瞇瞇的模樣。
「哼,什麼破規矩,本姑娘想要住便要住,就是要下你這間酒樓根本不是難事。把你們掌櫃的叫出來,小心我讓他炒了你。」粉衣女子神情高傲的說道。
「姑娘,掌櫃的不在,什麼事等掌櫃回來再說吧。」小二不卑不亢,倒讓凌祁萱看的有些驚奇。
「你,綠衣,給我拆了他這間酒樓,看他還怎樣囂張!」粉衣女子看向身後的綠衣女子,蠻橫的說道。
「是,小姐。」綠衣女子話剛說完,一劍劈了酒樓的櫃檯,把周圍的賓客嚇得一哄而散。
小二有些心驚的看著眼前說動手就動手的女子,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少年風雲會來的基本上都是年輕的男女,此時的酒樓之中也都是一些張揚的少男少女,此時自然是有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熱血,一個個都開始說話。
「喂,我說這位姑娘,人家酒樓根本就是沒有房間了,你這樣做是不是太欺人太甚了點。」
「就是,規矩就是規矩,哪能說改就改,我看這位姑娘才是沒有規矩,如今這間酒樓裡住滿了外來的俠士,你這樣縱容手下人鬧事實在是太過分。」有人幫襯的說道。
眾人七嘴八舌,都把那粉衣女子說了一遍,不過其中也有一些好美色之人,不忍那粉衣女子受人責罵,也是來幫腔:「話不能這麼說,現在這客棧怕是都擠滿了人,你讓這女子還上哪裡去找住的地方,我看不如這樣,姑娘,你跟我住一間房如何?」說話的男子一臉色瞇瞇看著粉衣女子,慢慢走上前去,伸手想摸一下那粉衣女子。
「啊!」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見一聲慘叫聲傳來。
只見那剛剛說話的呃男子的手臂已經不見,地上是血粼粼的胳膊,男子痛苦的倒在地上。
只見那綠衣女子眼含凌厲,冷漠的看著地上的淒慘男子。
眾人不禁唏噓,大堂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粉衣女子得意洋洋,從綠衣女子的身後走出,雖然有點害怕地上的男子慘狀,可還是大膽的說道:「怎麼樣?到底讓不讓本姑娘住?有沒有房間?」
眾人都沒說話,大堂裡的很多人都沒有看清楚這綠衣女子到底是怎麼出的手,眼下不禁有些心驚。
小二微垂下眼簾,有些猶豫的說道:「這,姑娘,你看……」
小二話還沒說完,凌祁萱伸手撥開站在前面的小二,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一切。
「你難道沒有聽清麼?小二哥都已經說了很多遍沒有房間了,還是你沒聽清別人怎麼說你沒有規矩?」
清冽的聲音響在大堂裡面,打破了大堂裡的安靜。
「你……」粉衣女子怒氣哼哼,「你竟敢說我沒規矩?」
「對呀,說的就是你沒規矩。」凌祁萱聲音不鹹不淡,涼涼的說道。
「大膽,你可知道本姑娘是誰?說我沒規矩?你活膩了是不是?」粉衣女子瞪著雙目。
凌祁萱撇嘴一笑,為什麼老是問知不知道自己是誰,凌祁萱很想罵人,你是誰管我什麼事啊!
「你是誰我不知道,不過麼,活沒活膩歪那可不是你說了算啊。」
「哼,我可是……」粉衣女子話還沒說完,便被綠衣綠衣女子拉住,粉衣女子見此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知道我是誰沒關係,不過本姑娘說你活膩歪了你就是活膩歪了,綠衣給我殺了她!」
「是。」綠衣女子點頭,便閃身衝向凌祁萱所在的方向,眾人驚呼,看來這粉衣女子果真不是好惹的,僅僅幾句話便隨便殺人,有些人在心裡暗暗搖頭。
凌祁萱不閃不避,依舊是一臉笑吟吟的模樣,只不過眸子裡的亮光立刻寒了下來,小二一臉的驚恐,急的不知所措,這位姑娘要是出了事,上頭的人還不把他給宰了。
綠衣女子身形極快,不一會一柄利劍便刺到了凌祁萱的身前,眾人只聽「叮」的一聲,那綠衣的利劍化作了兩半。
只見一柄玉扇在空中旋了一圈回到了二樓的一間開著的窗戶上面,那是一名藍衣男子,一臉的笑容,眼中偶有精明一閃而過,丰神俊朗,顯然是商無心。
綠衣女子反應極快,看著那柄玉扇,隱隱的覺察出了此人是誰,雖是憤怒,卻沒有說話。
商無心一個飛身從窗戶上跳了下來,緩步走了過來。
「你又是誰?」粉衣女子見突然冒出來的這名男子,疑惑的問道,眼睛裡卻有些欣喜,這名男子長的如此俊俏,她就說嘛,外面的人一定會比朝廷裡大員的兒子長的英俊,先不說那些官員的兒子只會吟詩作對,哪裡比得上江湖上的這些英俊的公子大俠,仗劍相助,瀟灑不羈,父皇還非要攔著自己不讓自己出來看此次的少年風雲會,要不是自己偷偷溜出來,豈不是見不到這樣的好男兒了。
「祁姑娘安好,本想讓姑娘看看房間再見祁姑娘的,沒想到出了這件事情,看來是天意讓我倆早些見面啊,這樣也好,多日不見祁姑娘,我都想得慌了。」商無心笑的無害,說著令人想入非非的話,大堂裡的眾人都是面面相覷,暗暗猜測兩人的關係,不過也有人認出了此人便是飛銀山莊的少主商無心,畢竟商無心經常出入一些重要場合,見過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凌祁萱額頭青筋直跳,嘴角抽了抽,這廝說話也不怕咬到舌頭,翻了翻白眼,說道:「原來房間是商公子預定的啊,倒是有心了。」
「哪裡哪裡,實在是無心不忍姑娘受苦啊,這也是無心應該做的。」
凌祁萱滿頭黑線,自覺不應該再和這人說下去,就算是她再沒皮沒臉,這麼多人都看著,還是會……不好意思的。
粉衣女子見商無心不理自己,只是和那名白衣女子說話,心下憤怒,不過聽得此人姓商,一個念頭閃過,這人莫不是飛銀山莊的少主商無心?這樣更好,父皇一直想拉攏飛銀山莊,若是自己有機會,那不用說父皇肯定不會再讓她隨便的嫁給那些官員之子了,還能得到父皇的誇獎,何樂而不為呢?
「你是商無心?飛銀山莊的少主?」粉衣女子說道微瞪著眼睛說道。
商無心淡淡的撇過頭,說道:「正是,剛剛姑娘的行為商某可都是看在眼裡,那房間我早就預定了,小二也是說過沒有房間,姑娘仍舊是我行我素,還差點傷了我的客人,姑娘還真是『有心』了啊。」
「我,我又不知道她是商公子的客人,再說了,房間只是預定了麼,只要沒入住還可以轉讓,我現在要住房間,不知道商公子把它轉讓給我住如何?」粉衣女子眨眨眼睛說道,臉色微紅,商無心這一轉臉看著竟是比自己的皇兄還好看。
商無心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語,輕笑了起來,皇宮還真是個奇怪的地方啊,什麼樣的人都教的出來。堂下眾人也是哈哈大笑,都在想什麼樣的地方教出了這樣不明情理,不辨情況的人。紅衣女子被笑的有些尷尬。
「姑娘說笑了,我又不認識姑娘,又為何要把房間讓給你!」商無心止住笑說道。
「我叫靜和,現在我們不是認識了麼。」紅衣女子有些猶豫要不要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她,不過她自信,若是商無心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一定會讓自己住的,可是自己是逃出來的,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又要被抓回去了。
商無心神色莫名,正要說話,便見大堂門口一陣騷動。
眾人都轉頭看去,便見一身紫衣華服的男子出現在門口,凌祁萱瞇起了雙眼,沒想到在這裡又碰見了他。
「商公子,祁姑娘別來無恙。」君晟華一臉笑意的對著商無心說道。
「華王殿下說笑,無心有禮了。」商無心臉色淡淡,看不出什麼表情。
凌祁萱微勾嘴角,倒是沒有說話。
粉衣女子神色興奮,不過也是沒有說話,君晟華也是看到了,當下說道:「我們樓上談如何?」
商無心低眉點頭,凌祁萱扁扁嘴,真不知道有什麼好談的。
不過還是跟著幾人上了樓。
「三皇兄。」粉衣女子進了房間,一陣興奮,見到熟人就好了,這三皇兄最是疼愛自己,也就不怕父皇派人來抓她了。
「靜和又玩鬧了是不是,父皇可是正急著抓你回去呢。」君晟華見到靜和公主也是很高興,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不自覺地溫柔,經常見到的是君晟華眼中的狠戾,竟是沒想到還有些溫和,看來君晟華確實是很疼他這個妹妹。
「三皇兄怎麼會來到這裡?」靜和公主上前拉著君晟華的手臂,撒嬌的問道。
「此次少年風雲會,父皇派了我來觀會,你說我怎麼會來這裡。」君晟華點了一下靜和的的鼻頭,笑笑說道。
「哦?那還有誰?」粉衣女子又問,按照往常的慣例,除了皇子會來,朝中還會再派來一位大員。
「還有凌丞相,不過明天才會到。」
凌祁萱聽的這三個字,眼中情緒一閃而過,只是一瞬間而已,連最近的商無心也沒有發現。
「哦。」靜和公主撇撇嘴,對此事一點也不關心,倒是對商無心很是上心,眼睛時不時的漂著商無心,商無心倒是很自在,好像是一點也沒有看到。
「對了,三皇兄,你有沒有在這預訂房間?」靜和公主說道。
「自然有,怎麼了?莫不是剛剛吵吵嚷嚷便是你要房間的事情吧?」
「三皇兄,這小二有房間不讓我住,我想看這少年風雲會,你讓我住在這吧,三皇兄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靜和撒嬌說道。
君晟華說道:「靜和,你又玩鬧,父皇既然說讓你好好在宮裡等待著,你現在跑出來,就不怕父皇到時候責罰你麼?」
「皇兄,靜和知道皇兄你最好了,你不要把我送回去,我要看看少年風雲會,我不想離開這裡。」靜和說這話便眼睛漂著商無心,臉色微紅。
君晟華,見此,微垂下眼簾眼中精光閃過,又怎麼看不出他這個妹妹的想法,當下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乖乖的呆著,不能在這其間胡亂惹事。」
靜和連連點頭,自是答應,只要不把她趕走就好。
「只是,這房間卻是沒有多餘。」君晟華有些皺皺眉頭說道。
「啊?」靜和扁扁嘴,看到凌祁萱一臉愜意的挽著茶盞,高傲的指著凌祁萱,「我要跟你住。」
「行啊。」凌祁萱彎唇一笑,一點也沒有在意,既然她願意,她也不能就這樣壞了人家的興致是不是。
不過靜和倒是有些不確定,她怎麼這麼好說話,可是轉念一想,想來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怕了自己不是。
凌祁萱只是笑笑,哪裡管得著她怎麼想。
「自上次一別,已是多日不見商公子,也沒有機會宴請商公子,這次怎麼說也要請商公子吃頓飯才是。」君晟華對商無心笑道,他可是對上次安城的事情記得很清楚呢。
「哪裡,華王才是吃飯喝酒乃是小事,不過華王宴請,自然是無心的榮幸。」商無心搖搖扇子,毫不在意兩人在安城的事情,他可是商人,怎麼做對他最有好處,他可是清清楚楚。
君晟華眸光淺動,轉頭看向凌祁萱:「和祁姑娘也是有緣,這頓飯祁姑娘也是不要推脫才是。」
凌祁萱端著杯子的手輕輕一頓,扁扁嘴說道:「別,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臉面,能得華王盛情,小女子乃是無名之人,也不想惹那麼多的事情,這頓飯啊,我記在心裡就行了。唔,我還有事情,先回房了。」她可不想再摻和其他的事情。
看著凌祁萱離開的背影,君晟華目光陰曆,竟是竟是一點也不拿他的面子當回事!
商無心只是笑笑,這些人啊,都不是省油的燈!
君靜和怒氣哼哼,不過君晟華都沒有說什麼,她也不能做什麼。
夜風習習,凌祁萱看著又一次從外面回來的君靜和,暗暗一笑,她若是能拿下商無心,倒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像商無心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喜歡這樣囂張跋扈的小姑娘,外加上心思很是狠毒,不過凌祁萱倒是好奇,商無心喜歡的是誰。
靜和一臉抑鬱的坐在凌祁萱旁邊,看著凌祁萱很是清閒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好像,商公子就和她談得來呢。
「喂,你跟商公子什麼關係?」君靜和挑眉問道。
「朋友關係。」凌祁萱覺得自己有時候很是大度啊,怎麼這麼喜歡解了別人的煩惱。
「真的?」君靜和有些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你看看這一個晚上他有沒有來找過我?」凌祁萱翻翻白眼,不過商無心不過來,不是還是因為你這尊大佛在這,他嫌麻煩麼。
君靜和點點頭,繼續問道:「你既然和他是朋友,那你知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人?」
凌祁萱頓了一下,她確實不知道啊:「他喜歡溫柔的女子,你看你雖然是一國公主,可是脾氣卻是不怎麼樣,我想他是不會喜歡的。」
君靜和一聽凌祁萱竟然這樣說她,一噎,想要發怒,被凌祁萱眼神一盯,生生的嚥了下去,盡量心平氣和的說道:「你不騙我?」
「我為什麼要騙你?你想想那個男子喜歡脾氣暴躁的女子?」
君靜和想了想,也是,父皇就是喜歡那個溫柔的女人,對自己的母后看都不看一眼,自己以後要做一名溫柔的女子!
凌祁萱勾了勾唇,打了個哈欠,要去睡覺。
那綠衣見此,伸手一攔,冷冷的說道:「你睡地下!」
凌祁萱聽得此話,眼神微冷:「這是我的房間,我為什麼要睡地下?」說完,勁風掃過綠衣,綠衣一個不防,退後了幾步。
「這床這麼大,她想睡就睡,不想睡就滾出去!」冷哼一聲,凌祁萱大大咧咧的走到床邊坐下,躺下就睡,那綠衣雖然身為護衛,可是手段實在是太狠毒。想來皇室很是疼愛這個公主,才配了個這麼個護衛。
綠衣剛要發作,君靜和攔住綠衣,也是氣哼哼的,竟然不拿她這個公主當回事,不過想起來她是商無心的朋友,她忍了,不就是睡一張床麼,有什麼了不起,哼哼。
當下,也是脫了衣服,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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