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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夢裡夢外 文 / 夜初

    本來馬致和以為他此時的舉動不過是個誤會,可是白洛飛此時一說完,便知道他是有意而為之了。馬致和心中五味雜陳,若是調查是真的話,南煙雲還是白洛飛的未婚妻,有這般舉動雖不合禮數,但也不算過份。

    馬致和心裡極是鄙夷,白洛飛就和自己的那個弟弟一樣。除了吃喝玩樂,就是嫖賭偷盜,偏生又膽小如鼠,不務正業。居然還有那方面的愛好,只是白洛飛懷裡的那個人,是女子不是男子。

    馬致和握緊了拳頭,見白洛飛神情輕浮,雙眼色瞇瞇,強忍住揍他的衝動,不動聲色的道:「如此便多謝白公子了,大夫,去看看喬公子怎麼樣呢?」

    了看白洛飛,馬致和忍不住又道:「白公子之前認識喬風?」

    認識,當然認識,怎麼可能不認識。要是連自己的娘子都不認識的男人不是笨蛋是什麼?更何況這幾個月來一直魂牽夢繞。

    白洛飛早已見多了像馬致和現在看他的眼神,極為鄙視,他也不以為意,這樣被人看一下也不會少塊肉。心裡卻在想:看你能隱忍到什麼時候!白洛飛見馬致和看南煙的眼神,裡面盛了滿了疼惜。心裡極為不舒服,自己的妻子被其它的男人這樣看,換作任何一個男人心裡都舒服不起來。

    白洛飛心中疑雲頓起,看這馬致和的模樣,莫非已發現南煙的女子身份?若說馬致和有分桃斷袖之好,白洛飛是不會相信的。自己就是男人,在煙花巷,在朝堂上打滾過的人。雖不排除某些人有那方面的愛好,但馬致和絕對不屬於那種人。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白洛飛暗怒,只是一個小小的畫師生了病,用得著楚王府的世子親自出動嗎?南煙落水的事情有幾分怪異,還沒見過有人為了救人要搬起石頭砸下去的。那裡的水深那麼深,一塊石頭能墊得了多少?更何況前廳還是楚王的壽宴。看來自己不提醒一下他,是對不起楚王了。

    當下正色道:「喬風喬大畫師名滿天下,我曾過她的畫像,不想今日與她一見,投緣的很。郡主好像也很喜歡她,一見她落水,便急匆匆的搬石頭砸下去給她當墊腳石,這份義舉,實在是令在下佩服不已啊!世子好眼光,選的好王妃啊!王爺的壽宴好像開始了吧,世子不去嗎?」

    這句提醒讓馬致和終於知道是誰下的手,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白洛飛的幾句話說完,氣的馬致和恨不得宰了他。()想起父王說今日要在壽宴上宣佈自己和婠婠的婚期,馬致和的心裡只剩下無奈和悲哀。這場歡快的壽宴,對此時的馬致和來講只怕已變成了鴻門宴。

    這場宴會馬致和很快就要成為主角,此時不去,父王只怕也會派人來把自己拉去。楚王的為人,馬致和是再清楚不過,決定了就不會再改。若是再呆在這裡,父王也會對喬風起殺機。眼睛閉了閉,罷了,該來的躲也躲不過。

    馬致和淡淡的對白洛飛道:「父王的壽宴我自然得去,白公子難道不去向為父祝賀幾句嗎?」

    白洛飛暗笑,這個男人實在有趣。馬致和眼裡的無奈白洛飛是看得清清楚楚。於禮節,白洛飛自然得去祝賀一番了,必竟這次來楚王府還有其它的事情。當下笑道:「世子哪裡的話,楚王自小就很疼我,我大老遠趕來自然要去給他賀壽的。世子請!」

    白洛飛年幼時,楚王曾到韓王家裡做過客。他自小聰明過人,楚王甚是喜歡,還曾提及過要認他為義子,卻被韓王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馬致和見白洛飛的眼睛一睜一閉之間,精光四射。言語間看似無稽,卻又含刀帶槍。心中疑雲頓起,這個人感覺和傳聞相差甚多。想起這段時間下屬來報青楚那麼自白洛飛回去之後,變化甚大。難道真的是他的作為嗎?卻也不動聲色道:「笑晴,好生照料喬公子!」

    笑晴應道:「是!」

    馬致和與白洛飛便一起出去了,走到門口時,白洛飛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南煙的臉色已好上許多,心裡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這才走出了問情軒的門。

    笑晴根據大夫開的方子,去煎藥去了。

    南煙在睡在床上,由於落水的時間很長,發起了高燒。許是白天看到白洛飛的緣故,又夢見了遼海之上那場慘烈的撕殺,一片神智迷糊。

    血,一片鮮紅的血,夢境裡的鮮血遠比那日看到的更加可怖,白洛飛玉樹臨風的看著那場殺戮,突然他一把將她抓在懷裡道:「我要娶你做我的娘子,你逃不掉了!」說完,還很張狂的笑了起來。那笑聲是那麼的猙獰和可怕,轉瞬間白洛飛的臉突然變成了青面獠牙的怪物,朝南煙親了過來。南煙一陣噁心,嚇得大叫道:「不要,滾開,不要過來!」

    笑晴在旁道:「公子,公子,你快醒醒!」

    南煙睜開眼睛,問情軒裡光線迷濛,陽光從窗欞上照了進來,乾淨而又清爽。香爐裡的煙裊裊升起,一室的清香,哪裡有什麼青面獠牙的怪物。

    笑晴倒了杯茶給南煙,南煙一口氣喝了下去,心神定了定,問道:「現在幾時?」

    笑晴答道:「午時了!」

    南煙想起落水是在吃過中飯後,不會算是什麼時辰,但是笑晴講的午時南煙還是聽懂了,沒想到一睡就睡了一天。

    笑晴見南煙已醒,便將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遞了過來。南煙看著極為噁心,無端的想起了夢裡那紅的發黑的鮮血,看著就想吐,更別提喝了。

    頭暈的還是厲害,高燒過後的余燒同樣讓人難受,南煙想起了夢中的白洛飛,只希望昨天見到的那個白洛飛也如夢一樣,一覺睡醒便消逝不見。

    南煙只是發燒,還沒有燒到糊塗,自然知道白洛飛不會憑空不見。他在這裡,自己不會走啊!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不禁極為後悔昨日沒有早早的走掉,若是走了,便不會落水,不會落水,便不會遇到討厭的白洛飛。

    南煙握了握拳頭,上次在船上是逃無可逃,這次就不信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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