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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成親之策 文 / 夜初

    南煙實在是不明白鍾痕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但是要讓她屈服又談何容易!她生性的倔強,就算是碰到方武山大哭一場,但是哭完之後會接著想如何應對。她的幸福她的未來在自己的手裡,又怎容他人強行插手。鍾痕越是這樣,她越是討厭他。

    南煙一抬頭卻發現原來他是趴在方武山的肩膀在哭泣,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向方武山道歉道:「對不起,把你的肩膀給弄濕了。」

    方武山笑了笑,問道:「現在可好些了?」當南煙從白洛飛的手中將他救下來時,他便已下定決心要護她的周全。方武山生性敦厚,認個死理。

    南煙訕訕的道:「好多了,謝謝你!」話說完之後,氣氛有些怪異,兩人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南煙首先打破沉默道:「方大哥,你怎麼跑到西秦來了?又怎麼做起六王子的侍衛?」這些問題她早就想問了,只是一直苦無機會。

    方武山道:「那次我在青陽官見鍾痕將你擄走,心裡擔心你的安危,便隨著大軍一路跟了過來。到達西秦後,太子府要闖入又著實不易,而你又一直忙於治水,我看你暫時沒有危險,便在漠陽城裡住了下來。那日在漠陽城外閒逛,卻意外的見到被人追殺的六王子,我見他獨自一人,便出手救了他。他感念我的救命之恩,硬是要和我結拜成兄弟。於是我名義上成了他的結義兄弟,實際上是他的侍衛。這次到皇宮裡來,也是他吩咐來取些東西,剛巧遇上了你。」

    原來是這樣,南煙心裡微微一暖,沒料到當日被鍾痕所虜居然被他看到了,難得他有這份心,一直從青楚跟到了漠陽。她想起當日救方武山也不過是她為了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罷了,卻換來他這樣的真心相報,她想起來都覺得有幾分汗顏。

    南煙想起了與六王子的約定,便問道:「你與六王子相處了那麼久,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方武山淡淡的道:「六王子一心想得到天下,只是我覺得他的治國之才與太子相比,還是有些差距。他生性狡詐,就是當上皇帝也未必是百姓之福。」

    南煙笑道:「沒料到生性敦厚的方大哥也會在背後說人的壞話!」方武山被南煙一調侃,面色微微有些泛紅,南煙見他有些不好意思,又接著道:「跟你開個玩笑了,方大哥可別放在心上,我只是想知道那個六王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也許我這次要逃回青楚還得全靠他了。」

    方武山有些疑惑的看著南煙道:「那個六王子生性多疑,他要的東西肯定要檢查過後才會幫你的,就算他答應了你,只怕也會留條後路。所以我勸莫小姐在與他合作時還是小心為止,況且小姐的身份特殊,若是讓他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我怕還會有其它的麻煩。如果有什麼地方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南煙聽他這麼一講,便知道那日與鐘銘的對話他都盡數聽到了,心裡暗笑,這看起來的老實人其實可不老實。又想起方武山若真的很老實的話又怎麼可能當得了皇帝的貼身侍衛,或許他與為官之道也有自己的心得。卻也知道他一心護著自己,絕不會傷害她,便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南煙也知道方武山嘴裡的麻煩無非是那鐘銘在得知她的真實身份後,會用她的身份大做文章。她突然覺得鐘銘也實在是可憐,其實不管他如何爭取,皇帝早已決定將皇位傳給鍾痕,他是沒有希望了。

    這次南煙並沒有笑話他,想了想道:「方大哥,你先回去待在他的身邊,若是他有什麼大的變故再想辦法通知我。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以你對他性格的描述,這幾日他只怕還會來找我,到時候再見機行事了。」鍾痕越想留住她,她便越是想走,她倒想看看,他還能留她留多久!

    方武山點了點頭道:「莫小姐,你在太子府裡千萬小心!」說罷,便先行離去了

    南煙知道他先走無非是為了遮人耳目,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她與方武山還是裝作不認識的好,免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南煙望著那破敗的院落,歎了一口氣,繁華如皇宮也會有如此殘破的地方,那困在裡面的女子不知道是否後悔嫁進帝王家。她若是真的嫁給鍾痕,是不是等待著她的也是這深宮冷院?她被自己的這個假設嚇得打了個寒戰,她才不要由別人掌控她的命運。

    只是在她的腦中被自己的這個念頭而深思了起來,一個計劃鮮明的進入了她的腦海,或許這樣也不錯。她眼裡劃過一絲精光意,只要小心些,這個計劃還是不錯的。想通之後,心裡的陰霾一掃而空,她也得回太子府裡好好部署她的行動了。

    走不了十步,又回頭看了冷宮一眼,歎了一口氣,卻也甚是感謝這個破敗的院落給了她靈感。

    南煙信步在皇宮裡行走,就在她累的快要走不動的時候,遇上了一臉擔憂的鍾痕。鍾痕見她眼睛微腫,眼眶還有些泛紅,心裡生起了憐惜,卻又無可奈何,本想安慰她,一開口卻變成了:「這裡是皇宮,把你平日裡乖張的行為還是盡早收起。」

    南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自顧自的向前走去。鍾痕歎了一口氣,見她往大殿的方向走去,便一把拉住她到:「跟我走,不要亂跑。」說罷,也不由分說的拉起南煙的手便往外走。

    南煙的手被他拉住,心裡的極為惱火,狠狠的摔開他的手道:「我自己會走路。」

    鍾痕斜眼看了她一看,知道拿她也沒有辦法,眉頭微皺,也不說話,他在前面走著,卻還得豎起耳朵聽她有沒有跟上。好在後面那輕輕的足音告訴他,她一直跟在他的身後,心裡不禁又微微的舒了一口氣。

    回到太子府後,南煙便窩在梧桐院裡,極少出來。只是她不出去找別人,倒有一群人在找她。采兒自不消說,隔三差五便往她屋裡跑,跟她講這個太子府比韓王府無聊多了,出去也不行,整天窩在屋子裡,都悶出病來了。

    南煙對於她的嘮叨,只當做是耳邊風,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說的多了的時候,便對采兒道:「若是嫌煩,就趕緊回青楚去,免得呆在這裡又無聊又危險。」

    采兒嘟著嘴巴答道:「回去見到二哥也很無聊,這裡有些危險,但還是蠻刺激的。還有那個段玉程,也很好玩,我時常整他,也很有意思。即使要回去,我也要等著喝二嫂一起回去。」

    南煙聽她講的好笑,段玉程在這個小丫頭的嘴裡都快成了玩具了。只是現在聽采兒說話,說不到三句必提段玉程,兩人間的關係只怕是不一般了。采兒留在這裡不願離去,只怕是和段玉程還有些關係。南煙一想起白洛飛與段玉程之間的恩怨,不由得為采兒捏了一把汗,只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她也不好多加插手,吧!

    在南煙躲在梧桐院裡的第三天,雲蝶兒也找上門來了。南煙讓門房將她引到了梧桐院,一見面她就氣呼呼的質問南煙:「你那日說殿下第二日便會來找我,現在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一點音信都沒有?你到底想做什麼?莫非你也不想回到白洛飛的身邊?」

    南煙見她怒火沖天,心裡忍不住替她感到惋惜,她一顆心繫在鍾痕的身上,可是鍾痕的心裡卻沒有她。南煙的原計劃是利用鐘銘引起鍾痕的嫉妒之心,再利用輿論向鍾痕施壓,然後再讓他娶她。只是那日在皇宮裡皇帝對南煙說的話,改變了她的主意,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鍾痕會愛上了自己,所有的計劃都得重新來過。

    南煙望著眼前的雲蝶兒,微笑道:「雲小姐不用發火,莫南煙答應你的事情自然算數。只是殿下近日實在是忙,才沒有再安排時間讓你們見面。況且雲小姐的用意也不是見到殿下,而是讓殿下娶你。」

    雲蝶兒聽她這樣一說,怒氣稍稍消了些,卻還是忍不住說閱讀,盡在

    道:「上次與六王子遊湖的事情,我已被爹爹狠狠的數落了一番。而且我聽到傳聞,說是殿下想要迎娶你,是不是真的?」當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不以為然,但是爹爹說是殿下的意思,她便不得不信上幾分。今日來找莫南煙,便是要將這件事情打探清楚。

    南煙微微一怔,便想起雲帆是宰相,不知道他從哪裡聽到了這些風聲,又告訴了雲蝶兒。她歎了口氣道:「我的心裡有誰,小姐是極為清楚的。再則以我的姿色,殿下又豈會看得上?也不知道是誰在以訛傳訛,況且我與小姐早有約定在先,又豈會再做出這等事情。這世間也只有雲小姐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殿下。」這些話她說的有些違心,卻又無可奈何。

    雲蝶兒看了看她道:「只怕無風不起浪,你到底打著什麼算盤?」

    南煙想起那日想到的計劃,這個雲蝶兒本是個關鍵人物,南煙本來想晚些再知會她,只是她今日這樣來興師問罪,不如早些告訴她好了。

    南煙靠近雲蝶兒,故作神秘的道:「的確是無風不起浪,只是我與殿下兩人對對方都無意,只是皇上不知道從哪裡知道我是惡女兒身,對我百般刁難,殿下因我的水利還未修好,便出言相護,誰知道皇上會錯了意,要將我指給殿下。」

    雲蝶兒一聽大怒道:「原來真的有這樣的事情,那你和我的約定怎麼辦?你明明已經嫁了人了,怎麼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語氣中滿是指責與憤怒。

    南煙一把摀住她的嘴道:「我今日說給你聽,便代表我的心中並無嫌隙,而且我覺得這家事情對小姐而言是一件好事。」

    雲蝶兒雙眼瞪著南煙,一把扯開她的手,憤憤的道:「殿下要娶你,怎麼可能對我來講是好事!」她實在是覺得委屈,論姿色論才情,她哪一樣不強過莫南煙幾百倍,為什麼好事都降臨在莫南煙的身上!

    南煙拉過她的手道:「小姐切莫激動,說話小聲一些,若給人聽了去,可就不好了。」說罷又看了看周圍,見四處無人,這才道:「其實殿下心中還是有小姐的,我不過只是個過客而已。小姐何不這樣想,我若要出嫁,定不會從太子府嫁到太子府,而在這漠陽城裡,我也只有小姐一個朋友而已。況且我的身份有不明瞭,若真要出嫁的話,只怕皇上還會幫我在這裡找個父母。到時候只要宰相大人答應,我出嫁之前由宰相府出嫁。而真正上花轎的卻是小姐,這樣不是很好嗎?」

    雲蝶兒一愣,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怒氣也消了些,盯著南煙道:「你的意思讓我待你替嫁?」

    南煙正色道:「小姐不是替我嫁,而是真的出嫁!你本是殿下的未婚妻,你不嫁誰嫁?」這件事情只要雲蝶兒答應了,便成功了一大半,看她的樣子,又豈有不替之理?

    雲蝶兒沉思了片刻道:「你難道真的不喜歡殿下嗎?他那樣的男子,試問天下間有哪個女人不動心?你會這麼好心?」

    南煙笑道:「小姐實在是太多心了,如果在遇到飛之前與殿下相逢,我或許會愛上他,只是我的心裡只有飛一個人。殿下再優秀,也與莫南湮沒有太大的關係。」嫁給鍾痕?算了吧,若是可以,她現在恨不得一刀殺了他!

    雲蝶兒知她說的是心裡話,又道:「可是如此一來,便是欺君之罪了,皇上若是追究下來,可如何是好?」她的膽子不算小,但這件事情一來牽扯到自己的幸福,而來又是皇親,萬一出個什麼事情,就算她的父親是宰相只怕也保不住她。

    南煙自然知道她心裡的顧慮,便道:「小姐沒有什麼可是了,整個漠陽城的人都知道小姐是殿下的未婚妻,就算撞破了,皇上也不會將雲府怎樣。殿下迎娶小姐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又如何能問罪?再則我與小姐的身形極為相似,只要拜了堂,皇家也是要臉面的,斷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更何況以小姐的姿色,還怕進不了殿下的心嗎?」

    在說這些話時,南煙心裡是難掩的負罪感,她雖然知道鍾痕是不可能將雲府怎麼樣的,但卻知道雲蝶兒嫁給他以後,他定然不會善待她。他若想娶她,早就娶了,又何須等到現在。轉念又想,是雲蝶兒早就心心唸唸的要嫁給鍾痕,她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這樣一想,心裡也安生一些。

    雲蝶兒一聽她的分析,句句在理,嫁給鍾痕又是她多年的心願,雖然用了些計謀,但是這也是逼不得已。咬了咬唇道:「如果事情真的能像你說的這般順利,那你打算怎麼辦?」

    難掩看著她道:「到時候得請小姐幫忙了,安排人將我送出漠陽城。我會在成親的那天晚上離開,小姐意下如何?」只要雲蝶兒安排人將她混出漠陽城,一出城,便讓方武山備好駿馬,帶著采兒,乘夜離開。

    雲蝶兒道:「好,當晚我自會安排人送你出城。」

    難掩朝她輕輕一拜道:「多謝小姐幫忙。」

    雲蝶兒一雙妙目盯著南煙道:「我不是幫你,我是在幫我自己。我回去後,會讓我父親將你認為義女,以後我們也算是姐妹了。你好自為之!」不知為何,她的心裡總會有些不安,以前想盡千方百計也沒讓鍾痕娶她,而這次卻因為鍾痕要娶莫南煙讓自己李代桃僵,心裡有些委屈,又有些不知所措,消息來得總是太過突然。

    南煙也看著她的眼睛道:「我自然知道自己要怎麼做,只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小姐一定要保守秘密,無關之人萬萬不能洩露半分!」說這句話,無非是想讓雲蝶兒放心。

    果然,雲蝶兒道:「這句話是該是我對你說的才是,你走了便走了,而我卻是押進了自己一生的幸福還有整個雲家!只是,這件事情我也豁出去了。」

    南煙突然覺得這個雲蝶兒也不是那麼討厭,只是她愛的人不愛她,等待她的也只有悲劇了。兩人為了掩人耳目,又閒聊了好一會,雲蝶兒才離開。

    南煙獨自倚在梧桐苑的欄杆之上,梧桐苑,顧名思義,滿院子的梧桐,遠沒有碧荷居的清幽雅致。只是在這炎炎的夏日,樹蔭濃密,涼意悠然。她思緒萬千,只是那些蟬吵鬧不休,一個勁的在樹上大叫「知了,知了」,也真不知道它們知道什麼了。從屋裡想拿出些什麼將它們趕走,翻箱倒櫃,也只看到放在桌上的一小框紅豆,那紅豆還是上次她問想煮稀飯找廚子要來的。

    她抓起紅豆便想去砸那些知了,只是她不是什麼武林高手,沒有彈指神功,紅豆撒了不少,只是樹上的叫聲依舊。她不禁有些沮喪,偏偏那滿地的紅豆又勾起了她的相思。去年的這個時候,她與采兒去採白蓮,翻了船,濕了衣,也讓某人擔了心。只是那些歡笑,不知道何時才能再續。才想著,那知了彷彿知道她的心事般,叫的更加的歡了。她在心裡只想罵,這些個東西都知道個屁,拿著紅豆又往樹上砸!

    鍾痕站在旁邊看著她的舉動,不禁有些好笑,緩緩走了過去,抓過她盤子裡的紅豆,伸指便向樹中彈了開去。只聽得「啪啪」幾聲輕響,那些知了便應聲掉到了地上,頓時清淨了不少。

    南煙一見是他,微微一怔,嘴角扯過一抹諷刺,笑著道:「太子殿下日理萬機,怎麼有空來捉蟬?」

    鍾痕不理會她的嘲諷,淡淡的道:「紅豆代表相思,相思被蟬打斷,的確是一件很惱人的事情。只是蟬不是你這樣趕的。」說話間,又擊落了不少,只是有些棲居的太高,樹葉又濃密,縱使他神功蓋世,也沒辦法彈得到它們。

    南煙聽他這樣講,微曬道:「我只是一個弱女子,哪裡像你們這些大俠,想彈就能彈到。」其實她是真的對鍾痕的彈指感了興趣,只是她知道,那看起來簡單的動作,不練幾年是沒辦法達到的。

    鍾痕也不惱,只是淡淡的道:「我一會是太子殿下,一會又是大俠,在你的心中,我只怕是什麼都不是。」南煙看著他眉間淡淡的愁,卻有絲不知所措,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鍾痕見她不說話,神色間又滿是戒備,突然伸手將她抱起,一躍便躍到樹上,接著道:「蟬是要這樣趕的。」說罷,又有幾隻落地。

    南煙有恐高症,剛才鍾痕來抱她時,她嚇了一大跳,卻死死的抱住了裝紅豆的盤子。待到樹上時,見那樹也不算甚高,也就三米左右,她的心又微微的安了些,但又見到鍾痕就在身側,心又莫名的擔心了起來。

    鍾痕彷彿知道她的心事般,幽幽的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吃人,也不會讓你摔著。」他的心情也極為煩悶,這些天來,他一直在想,他是不是真的錯了,不該把她帶到西秦來。她很自己,心裡思念著其它的男人,他也因為她而煩惱不已,近在身側,卻是捉摸不透。

    南煙還是第一次與他這樣並肩而坐,他此時的模樣,也沒有了往日的冰冷,多了一分煙火的氣息。她突然覺得他也沒有那麼難相處,只是她並不知道他眉目間的那點愁是因為她,她只是以為他在為國事而擔憂。

    兩人坐在樹上,一言不發,鍾痕用紅豆彈著知了,地上已的屍體,而南煙則一隻手緊緊的抓著樹幹,另一隻手抱著裝紅豆的盤子。

    晚風吹過南煙的秀髮,拂到鍾痕的脖子上,麻麻癢癢,可是在他看來,能與她並肩而坐,已是無比的幸福。南煙思緒百轉千回,終是緩緩的道:「鍾痕,外面一個月後成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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