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節忙忙碌碌 文 / 天堂向左邊
「棟棟……」一個漢子拿著斧子正在玩拿的與台門港邊的小丘陵上的樹木戰鬥著,台門實是有夠窮地,工具都極少。(本章節由會員手打)
「讓開讓開,倒了倒了!」一個漢子正大聲的叫著他下面的的人注意著就要倒是的大樹。而下面則有人將這些樹拉到平地上,然後將上面的枝葉的刨去。製成光光的木桿。而山下同時也將這些制好的木桿立起來邊接成柵欄。
「左邊一點左邊一點,我說麻六,你搞什麼,我說左邊。不是右邊。你這傢伙還是左右不分的。」程得勝大聲的叫著在小山坡上安裝木柵欄的幾個漢子。四周都是來來去去工作的漢子。商會成立之後卻沒有半個人明白它的價值,這雖然讓羅承續哭笑不得,但是那個會的作用還是有的。原本一個個無精打采的傢伙被六個頭頭們拉去一通好說。結果第二天羅承續安排工作的時候一個個精神得不得了。安排完了工作之後大家也是非常的有積極性的進入角色。以至於羅承續都有點不相信他的眼睛了。這不選定的建營寨的地區里程得勝正極積著指揮著下面的人工作呢。
「嘿嘿。那裡,叫你們把那些木頭給搬上去。是搬上去。對。快點……」程得勝這裡看完了羅承續剛要走,突然一個聲音叫住院了他。
「二公子,二公子,這裡不對啊,兄弟們整不出來啊。」章胞快速的跑了過來。自上次會之後他也是真服了這個六歲的神童了。事後他對手下無視中評論道:「確實是想人所不敢想啊。」
「恩恩,我看看。」而羅承續現在則有點完全忙不過來了,因為實在上問題太多了。突發的情況也太多了,他不得不一個人當成兩個人來用。一會兒是這裡要找他一會兒是那裡要長他:「哦,可能下面有石頭。嘿嘿。那裡不要那樣寬,要密集一點,要不然人家不直接鑽進來了。」羅承續一邊看張胞送過來的地圖,一邊指著程得勝的工地裡的錯誤大聲的叫著。現在一切都完全的照著他想的來做之後反而他不爽了。整天都忙裡忙外,一點休息都沒有。這些人晚上還能夠休息,但是自己晚上還要點著那暈暗的油燈不是做計劃就是看船上的資料。現在雙只眼睛是完全的敖成了熊貓了。但是一切卻都在他的預想當中進行著。
程得勝負責了建設部,目前第一個任務就是在羅承續的指導下建他們的營寨。這個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羅承續每天都要親自監工。章胞負責了農業部,目前正在開懇田地。周清雲目前負責工業部,所以正在建工廠。章成負責與外界聯繫。所以很少在島上。
看著眼前這些兄弟幹得熱火朝天羅承續也得以安下心來,他沒有想到商會對於這些人的動力有這樣的巨大。其實羅承續並不明白,這些人倒並不是那種好吃懶作的刁民,他們長期在擔驚受怕當中度過。人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能夠支持他們活下去的動力大多都是復仇。所以這些人才會對勞作沒有任何的興趣。但是現在不同了,羅承續給了他們活下去的新希望。一付美好的前景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所以這些人的勞作的積極性被激發了出來,自然是幹得熱火朝天,加上人本就是群眾性的運動,大家都作得開心的話也會對一些確實很懶的人形成一種帶動。所以才出現這樣熱火朝天的情況。加上羅承續明確的獎勵制度和兩個長老的名額。這一切都對這些人形成了激勵。
……
羅承續尋視完了便回了他所住的大屋裡,剛進門便看到三個人已經在此等著他了。
「你們是?」羅承續此時還不完全認識商會裡的所有人,自然不認得眼前三人。只見三人都是一身文士打扮,與外面那些個武夫們完全不同,為首者是一個年屆四尋的中年文士,走了過來道。
「學生王承平,字士林。見過二公子。這兩位與在下都是受了清雲兄幫助才堅難活了下來。故便在島上住了。昨日聽清雲兄說二公子想見下在幾人。便過來了。」羅承續知道這三人都是白衣書生(未有功名),所以對於羅承續這個秀才來說還算是紙了一等,所以見羅承續居然也非常的恭敬。王承平身邊兩人見他提起也過來見禮。
「學生吳道林,字順安。見過二公子。」
「學生吳波,字還生。見過二公子。」
「哦,原來如此。那便好,前日裡寫來那些紙條便是三位先生的墨跡吧。」羅承續一見三人那真是找到知音了。天天與一幫子武夫呆一起,真是早晚要瘋掉。不過平日裡這三人顯然在一群武夫裡混得非常的困難,所以也是一副鬱鬱之氣。
「二公子過獎了。」王承平謙虛的說。
「嗯,三位莫要客氣,便坐吧。」羅承續的屋子裡只有一個方房和四個小凳,但是眼前都不是在意這些的人。
「今日請三位過來還是有些事情需要與三位一起商議。」
「不敢當。」三人一聽馬上又客氣了,之前周清雲幾人商議事情從不資詢他們的意見。
「哪裡,三個臭皮匠頂得一個諸葛亮嘛。」羅承續不知道這個時代裡不沒有這句話,所以三人也是眼光一亮,都覺得羅承續這個人確實有才,這秀才應當是真才實學來的。
「三位應當知道,我欲讓這幫兄弟一起經營商會。只是若要經營商會,則全是些個練家子定然不行。故我也需要些人幫助一二。」羅承續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是個豬頭都明白一但被他拉到身到,那麼將來至在在那些武夫有是有話語權的。所以都有些感激於羅承續。
「三位都有讀過書,且不知誰會會計之術?」羅承續剛問完就見這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顯然都是不會的。
羅承續一陣失望,看來這些都是讀那些個聖賢書的。又問道:「那誰會那籌算之術(算術)。」
「學生倒是略有攝略一二。」只見王承平與吳波都有瞭解這讓羅承續心中大安。數學是所有科學的基礎,沒有數學哪一切都別談了。將來商會的發展必定要大量的數學人才。所將羅承續必然要讓內部之人都學習一些基礎的數學。他們將右以成為不錯的老師。
「也好。承續以為商會將來之壯大必需有文化之人方可支持……」羅承續發明這句話讓幾人深以為然,臉上都有飄飄然的神色:「故準備將來也需教於所有人識字。」
羅承續說出後面的一半句的時候馬上讓三人大驚失色。教所有人識字,這讓他們不敢想像想。在古代普極教育都是非常困難的,小農經濟之下大家要生存要生活就要做工,小孩子也不便外。這也是女孩子不被人喜歡有原因之一。所以力氣才是古人最為重視的東西。而羅承續無疑是要做一些他們都不敢想像的事情。而且大家都會識字了他們幾個書生也就失去了作用了。這讓他們無法忍受。
「當然三位無需擔心,這還只是承續的一個想法。若然實現則三位也算是桃李滿天下了,不是嗎?」羅承續哪能不瞭解他們的心理,所以一句話就解開了他們的心結。桃李滿天下可是古代讀書人除去做官之外的最高理想了。
「然中國文字千千萬,實在太多,故承續希望三位能夠同心合力做本字譜出來。以幫助他人認字。」羅承續的話馬上讓幾人看到了一種成為名人的機會。教人識字的書有什麼價值呢。看起來好像很普通,但是如果這東西將來能夠成為所有小孩子學習的工具呢,那不就揚名立萬了。三人一時你看我我看你。都發覺這是一個好機會。不過他們還是不清楚羅承續的細節,所以依然謹慎的問道。
「嘶,這字譜是何物啊。」
確實現在羅承續所提的字譜這個概念說得不清不楚的。看起來好像是字典,但其實不是。羅承續道:「這字譜便是將來承續與幾位先生給他人講課時所有之物。裡邊照著部首法將字排列好。然後一一教於學生學習。不過其中有些需要三位注意。這字譜當由簡入難。由易入深,由常入陌。循序漸進方可。」羅承續連用了三個由,於是使得這字譜的難度一下子上來的。羅承續也很明白,如果讓他們照著部道來的話,那麼十年也不一定搞得完一個部首的字。中國字實在太多了。因此也需要從簡單常見的入手,先把常用的學完,再學不常用了,別一個部道的字花十年學完了,但是其他字一個都不認識,那樣便無法做一些基礎文章了。而如果要照著常見的程度來組字譜的話,那難度可想而知,道先是拿很多書來從中一一找出每個字的使用次數。然後再照著其中出現的次數來決定哪個字放前面學習。其工作量可想而知了。但是幾人也馬上意識到了羅承續這舉的優勢,那樣的字譜組好之後,他們想來便是大明教育來的巨人了。名字被記入歷史也是時間問題了,因此三人反而十分的興奮。
「二公子這舉乃是造福萬民哪。」吳道林說道。另外兩人也深以為然的跟著點頭。
「不敢,只是希望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罷了。」羅承續突然豪邁的說道。
「好一個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
「二公子。二公子!」章胞一邊小跑著過來一邊大聲的叫著羅承續。這時周清雲突然從大屋裡伸出一個腦袋出來示意他安靜。章胞吃了一驚,小心的走近屋子邊就著門縫一看。原來羅承續正在裡邊打著呼嚕呢。
「二公子他……」章胞小聲的用詢問的語氣道。但是周清雲卻拉著他離開了屋子。一直走到了十多米之外:「什麼事?」
「達潮叔的船回來了。家倦們都過來了。耀祖大哥說是讓二公子給安排一下。」
「走,看看去。」周清雲一聽不高興了。屁大點事也要羅承續來安排,自己那長老難道吃白飯的嗎。兩人走向了小碼頭。
到了目前正在使用的一個老舊破壞的小碼頭邊上只見這裡人山人海,畢近都是成年人了,怎以會沒有個家人呢。平時流離失所。這一聽將來有希望了都把家人接過來了。這不都在接船呢。周清雲看到了王耀祖正在指揮著這些人一個個的下東西。
「十三哥!」
「清雲來了。啊呀,這人啊還真多。現在屋子又不夠。讓這幫兔仔子別一次都叫來,你看這拖家帶口的。」王耀祖顯然有點不好意思。自己家裡就五六個人過來了。
「算了,讓家裡人都先上去吧。叫兄弟們現在就動手扎些帳篷出來先應付一下好了。」
「好好,還是清雲兄弟說得對。」
……
必定續一覺醒來覺得神精氣爽,一看外面太陽已經傾向西南。不覺睡了幾個小時了。自己只想小睡一會兒,哪裡想到已經很晚了。於是起身來到大伯的房間裡。現在大伯的身體是越來越差了。島上又沒有治內傷的草藥。所以現在是拖得一口氣是一口氣了。所以羅承續雖然是大忙人,但是每天下午依然會專門拿出一點時間來陪著大伯。
這幾天羅來奐已是暈迷多,清醒少了。所以羅承續進來的時候眉頭也一直皺著。他確實是很難受。每每看到這個堅強的老人家就想哭,羅承續知道大伯是在堅待撐著最後一口氣。等著自己去把羅家人都救出來。但是自己卻要讓他失望了,因為現在杭州府已加強了防禦,不像是上一次一樣能夠乘著黑夜爬進去。白天加大的盤查,除非的強攻,要不然根本不可能入得了杭州府。
羅承續小心的抓著老人那如同樹枝一樣枯瘦難看的大手。但是這隻手卻無力回應他。看著眼前的老人羅承續又想起了自己那慘死的老爹和表兄弟,想起了自己當年幸福的生活。強烈的反差之下羅承續生出一種巨大的自卑心理。家人現在還有許多人還在杭州鎳司衙門大牢裡,而自己卻無力去救出這些人。甚至最近連想都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想著想著羅承續雙目通紅。以前看電視裡什麼血海深仇的,他沒有任何的反應。現在才明白血海深仇是什麼滋味兒。
難受了好一會兒羅承續才想到今天還沒有為老人擦身。於是他去外面讓人送了熱水過來小心的為老人擦身。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誠心感動了上天,羅承續擦了好一會兒之後老人居然慢慢的醒了過來。
「承續,承續。」羅來奐有氣無力的喚著。
「承續在此,承續在此!」看到了羅來奐悠悠的醒來羅承續強自收起自己的不快。強打笑臉:「大伯可是渴了。承續給您倒水去。」
羅承續就要起身倒水,但是這隻手居然拉住了他。羅承續回頭一看,見老人的腦袋在床上搖擺著,於是又坐了下來,想了想他問道:「大伯可是有話要說。」
「承續啊!」羅來奐堅難的叫著。每一聲都如同重錘一樣擊打在羅承續的心裡。
「大伯,承續聽著呢。您有話就說吧。承續一定去幫您辦好。」羅承續小心的說道。
「承續,你在大伯就放心了。只要有你在,將來羅家就還有希望。」
「大伯,大伯,小侄我……」
「聽老夫說,承續啊。羅家幾十年的風風雨雨過來,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天。所以也不像那些個大戶人家的有什麼準備。老夫,老夫好悔好恨啊。」雖然羅來奐說得非常的平靜,但是羅承續知道他心裡的驚濤骸浪。
「孩子啊,老夫也沒有什麼能夠幫你的。你過來,有些話要跟你說說。」羅來奐說著說著就示意羅承續要低下頭來。羅承續也明白,他要說的一定是平時不會說出來的一些重要東西。並且一定是放在某個隱密的地方。所以明知道房間是空的,還是要小聲的說。古人就是這樣。所以羅承續依他把自己的耳朵看到了羅來奐的嘴邊。羅來奐說完又沉沉的睡去,但是羅承續的內心卻久久的不能夠平靜,畢近羅來奐與他說的東西還是讓他有點吃驚的。但是羅承續很快就下了決定。
……
第二天羅承續就坐順風號再次的回象山而去。現在順風號除去黃定還有張達潮都搬了上來。黃定年所以便把舵,張達潮多年航海所以管事。路了羅承續為了打發無聊與張達潮聊了起來:「張大叔。你跑這船多少年了。」
「嘿嘿。」張達潮憨厚一笑,這個時代裡跑船的是最低殘的職業之一,最不被人看得起所以張達潮對於羅承續的問題感到有點尷尬:「老漢,跑了二十年了,嘿嘿。」
羅承續雖然發現張達潮面色不對,但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只好繼續聊了下去:「那張大叔,為何這朝廷當年禁海,你還能跑船呢?」
從大伯那裡羅承續已經知道了明代禁海不過是明禁暗馳。但是從大伯那裡聽到了禁海的內容當中羅承續瞭解到下海的海商都是與官員們有些關係的,甚至有些就是某官員的代理人。但是張太潮明顯不在這行列裡。所以他的事引起了羅承續的好奇。
「哦,這二公子就不知了。其實朝廷禁的是跑東洋之大船。並非所有船隻都不得下水。要不然那閩地千萬靠海吃海的百姓不都早就餓死了。」
「嘶,那什麼樣的船能夠下水呢?當年不是寸板不許下海嗎?」羅承續實在太驚訝的,他從來沒有仔細的研究過明史,所以自然不知道其中細節,只見過禁海,什麼時候開始禁、禁止的有哪一些人都沒有瞭解過,而許多小說裡又只寫皇帝、後宮什麼的,哪個作者會關心升斗小民的生活呢,所以他居然不知道這禁海居然是有限度的。
「嘿嘿,若是這樣當年早就起民變了,朱大人當年也只是規定三百石為率,長不過四丈,闊不過一丈二尺,深不過六尺者,許其自便。所以就算是當年朱大人在時,這海船不過規定的話也是自由出入的。後來倭寇少了之後自然也沒有人管這禁海不禁海之事了。那些個大戶家裡哪個不是造些大船往來東洋的。平日裡孝敬多一點自然當官的也是睜隻眼閉只眼的。後來那些個官員們自己都買大戶的大船掛個官府的名頭名目張膽就去東洋了。所以這禁海實在是倭寇來了就禁,走了便該幹嘛幹嘛了。這海邊這麼多張口子哪裡禁得住哦。」
張達潮所說的朱大人就是嘉靖年間閩浙巡撫朱紈。羅承續以前只知道此位仁兄就是當年雙嶼痛擊倭寇與葡萄牙殖民者的猛人,當年有名的大海盜號稱有上萬小弟的許棟、許老二就是他給幹掉的。可惜的是他只是個對外的猛人而以。對內實在太沒經驗了,居然因為個把御史的彈劾當了回事,還自殺了。要知道在大明朝一輩子沒有被人彈劾的官員估計應發沒有出世。看看那些明朝出名的大官們哪個不是被一把的各種小官給彈劾來彈劾去的。要是都像朱兄弟這樣一彈就自殺,那大明朝誰還敢做大官啊。不過現在羅承續倒是明白了造成他的命運的原因。就是因為他過於頑固的執行了禁海,堵住了許多人的財路。那他的命運自然不可能好到哪裡去。
不過對於張達潮的話羅承續倒是深以為然。雖然他小的時候在家裡就沒有出過幾次門。但是古人生活之苦他還是知道一二的。當年學戚繼光抗倭的時候才從書本裡大致知道一些禁海的缺點。所以朱大人此舉真是非常的瞭解大明子民的生活之辛苦。只對噸位大的遠洋船隻進行的限制,並不是要人老命的什麼船都不讓下水。羅承續這才知道為什麼當年家裡能夠下南洋了。原來這大明的海禁其實外緊內松的。自己平時看多了便子戲,居然想當然的把那個時代裡的政治與明朝的政治相混淆了。但是羅承續又感到奇怪了,為什麼明代的情況總是與自己後世所看的電視、電影裡的明代相差這麼大呢。明明這是一個寬鬆,極有人情味的朝代,卻總是被後世的電視說成是黑暗的根源呢。是誰在有意摸黑這個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