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節遙遠的危機 文 / 天堂向左邊
萬曆元年（1573）三月十六日年幼的神宗皇帝突然下詔在京四品以上及科道官，在外總督、鎮、巡等官，各舉將才，以備任使。(本章由轉載發佈)若所舉之人立功或壞事，則賞罰「坐連舉主」。之所以會有這份詔書主要就是剛剛上位的首輔張居正大人，留心軍務，講求富國強兵。他對神宗皇帝說「古人言天下雖安，忘戰必危。今昇平日久，武備廢弛，員弁受文吏箝制。今後將帥忠勇可任者，宜給以事權，使其得以施展才能」。於是神宗納其言。結果萬曆朝開始各地邊關大量基層的武將被提拔了起來。使得萬曆中前期邊關將士質量有所提高，幾十年裡沒有打過敗仗，一直到薩爾滸之戰為止。
……
「咚……碰……」
「哦……」看著周邊那些人驚訝的認情羅承續感到十分的自豪。他們吃驚是正常的，畢近誰人在這滿天的火雨當中還能夠活得下來呢。這可是名付其實的大殺器呢。這個武器就是羅承續新成功的一個發明——迫擊弩與其彈藥火焰彈。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還要從之前山寨的那把火說起。上一次羅承續在起火的時候突然想到火是自己最為怕的東西，那麼敵人也怕。可是如果只是用桐油從山牆上往下倒來燒傷敵人不但攻擊的距離有限，而且浪費嚴重。所以如果敵人一但準備包圍自己或是乾脆就在島上住了下來的話，那些桐油對敵人沒有太大的作用。
但是那天桐油桶卻因為落地壓力而爆烈開之後給了羅承續靈感。於是他很快想到如果這是在衝鋒的敵人的頭頂上爆烈開呢，或是晚上在敵人的營房的上面爆烈開呢？那會怎麼樣，一定會給於敵人沉重的殺傷。而且這種殺傷不一定會死人，這是最重要的。
作為一個偽軍迷他至少知道，在現代戰爭當中一個軍人死了那只需要一塊土地就行了。但是如果他受傷卻又死不了。那麼在戰場上他將消耗至少一個人來照顧他，並且需要大量的藥品來醫治他。傷員的鮮血和嚎叫還會減低對方的士氣。這樣看來一個傷兵不但加重對方的後勤負擔。還打擊了敵人的士氣。實在非常的划算。雖然這個時代裡別說土匪，就是正規軍也沒有人會在戰爭進行當中花精力照顧傷員。同時也很少有軍隊的後勤部隊裡會對醫藥有足夠的重視。但是羅承續需要的只是對方傷員的哀號。特別是被火燒死之前的人的哀號足以使神經最大條的人晚上睡不著覺。
而這種的武器就是這樣，銅油一但碰到了人不但很難撲滅。灼傷帶來的巨大痛楚還會使得對方的傷兵不斷的嚎叫或是呻吟。而且基本沒有太好的傷藥可以治療好他，所以這樣的人會不斷的打擊敵方的士氣。這才是羅承續需要的，如果對方不進攻自己，而是準備長時間的包圍自己的話，那麼只要一兩個人就能夠利用一把迫擊弩輕易的傷害敵人聚集在一起的幾十個人。長此以往敵人士氣低到一定程度自然會退去。畢近倭寇們也是要計劃費較比的。
但是要實現這一點卻讓羅承續苦苦的思索了許久。他是想可以像手雷一樣的扔出去，但是萬一要打擊敵人的營房那距離就不足。這東西落地再爆就失去了殺傷力。然後又想可以像迫擊炮那樣打擊去，比如後世紅軍的那沒良心炮就是最好的例子。但是那種東西又要消耗大量的火藥。而現在自己這方面不足。所以當周清雲給他提到連弩的時候他才來了靈感。
是啊我為什麼不作一個大弩來解決這個問題。這樣射擊的精確度也遠遠高於手拋，而且弩也不用很大，只有弩身需要比狙擊弩大上一倍的體積就行。並且在由於發射的是球形物體。所以弦的後部是一個網兜而以。與狙擊弩並沒有技術上的分別。解決了發射平台羅承續又想不出如何讓他們到了空中散佈開呢。並且還要在同時點著所有銅油。
這就是一個大問題。但是很快他看到了火藥。於是這個問題也解決了。只需要做一個小的手雷放在油桶內部，讓他們到了空上之後能夠炸開就行。這樣火藥爆炸時的火焰可以點著所有銅油，衝擊波可以使得他們大面積的散佈開。這樣就形成了像今天這樣的漫天火雨。
不過原理雖然簡單。但是其中的過程也是非常困難的。第一是藥捻的定時。由於這個時代裡藥捻是用手輟出來的，所以其燃燒的時間平不穩定。如果是很長一段的話那問題不大。但是如果只是很短一段的話，那時間是比較難控制的。
而這種武器又要求在敵人的頭頂上炸開，自然引線不能太長，只能夠燒個兩三秒左右的時間。但是同樣長短的引線不同的人輟有的能夠燒到四秒，有的只有二秒多。對於這個問題羅承續也沒有辦法，只好把幾個綴的時間最為平均的孩子集中一起來幹這事。但是時間依然不穩定。所以這武器想來也只有在敵人大量集中的時候才可以用了。
然後是炸的時候散開的形狀，羅承續發現同樣火藥裝填方式的情況下，不同的火焰彈也會形成不同的散佈面。不同火藥裝填方式的情況下，同樣的火焰彈也一樣會形成不同的散佈面。
最後羅承續定形為短球形的外形與球型的裝藥。這樣會形成一個大致圓型的散佈面。而散佈面的面積則由空爆點的高度而定，一般十五米高（五層樓那麼高）的時候炸開的話會有五十多平米的散佈面。再高也不會有任何變化，而如果在十米的高度炸開，則會有一個三十幾平米的散佈面。想想一位如果敵人密集衝過來，那麼一枚這樣的火焰彈就可以形成十幾至幾十人的殺傷。
羅承續一共訂了四組銅製套件。所以只組裝出了四台迫擊弩。發射重達八百克的火焰彈的時候最遠能夠射出一百八十米。但如果希望射出的火焰彈能夠在空中炸開的話，則最遠射程只有一百二十米。每次發射完成之後使用弩身後滑輪組上的長桿來重新上弦，由於使用了大小滑輪和槓桿原理。所以就算是這裡的孤兒也能夠順利用完成上弦。正常一個大漢一柱香（四到五分鐘）最快能夠射出三發。如果孩子的話差不多兩以到一點五發左右。
整個武器的定形足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由張達潮和章成反覆的跑之後才能夠最終完成。但是羅承續依然覺得這迫擊弩有很大的改進空間。只是目前時間不足才先將就著用了。這之後每天二十個孩子能夠製出三十多個彈藥出來。畢近彈藥這東西並不難做。
有了這件新武器之後羅承續還對老武器動了點心思。原本由於沒有足夠的鐵箭頭，所以羅承續基本失去了對大量使用連弩的希望。但是後來他又想到當年擊殺李霸王的時候自己的準備。當年自己是在冰箭頭裡加入了鐵銹使得李霸王死於破傷風。而這次雖然無法使用鐵銹，但是卻可以用別的啊。反正只要能夠在敵人的傷口上進入，並且能夠快速致人於死地的東西就行了。所以羅承續想到了各種毒藥。比如蛇毒等。把竹箭頭削尖再烤過火後一樣能夠擊傷敵人，只是無法致死。但如果那箭頭上有毒又另當別論了。畢近正在戰鬥的人血液循環比正常人快得多。所以毒血很快就會到達心藏。這樣只要有一兩個人死於連弩，那敵人就會知道這箭頭上有毒。然後他們就會怕這種武器。最終如果意志不夠堅定可能會見著連弩就跑。這就是羅承續的目的。射不死你毒死你，毒不死你也嚇死你。
但是想法是好的，羅承續很快發現一個問題，毒藥是很貴地。而且有錢也無法大量買到，但是章成再一次的幫助他解決了問題。人民的智慧是無窮地。他告訴羅承續一個真理，買不到了東西還可以偷到。於是一時間象山的幾間藥材店都在一夜之間被人給搬空了。章成的意思是反正是都進來了，不如多帶點走，一來可以從中發現一些療傷藥。二來可以隱藏他們的真實目的，讓人不知道他們想偷什麼。三來沒用的藥材將來可以賣來換錢啊。反正怎麼著都會有用的。
而羅承續也不得不佩服於章成的行動能力。三五個大漢加八個孩子就在一夜之間搬空了象山的三家藥材店。自從他們上一次救羅承續出大牢的時候使用了羅承續製作的那些上房工具之後現在，買通了守城士兵之後，他們可以直接從不高的城牆上進出象山，這些對他來說是輕車熟路了。羅承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只要是毒藥都給他用上了。
等羅承續這邊做好這些之後四月已經過去了十天了。但是倭寇依然沒有南下，而最近也沒有任何的消息，所以羅承續也沒有太多的辦法，只能夠繼續的進行戰爭的準備。但是最近有一點消息引起了羅承續的消息，張達潮的船已經幾天都沒有見著日本的戰船了。海面的平靜卻越發的讓羅承續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彷彿是猛獸準備攻擊的時候靜靜的等待的時候。
這種感覺讓羅承續非常的不好，但是島上的其他人更多的認為是倭寇已經搶了足夠多的東西所以回去了。畢近現在的已經時不時的起東南風了所以風向正好可以順風回去。而有著這種觀點的人還佔著多數。五大長老裡只有居然只有李俊一個人與自己觀點一樣。當然周清雲一如即往的支持自己。但是羅承續卻感到他也認為倭寇已經走了，所以最近他的表情不像之前一段時間裡一樣愁眉苦臉的。羅承續只是坐在他的身邊都能夠感到他的輕鬆的心態。所以十二日羅承續無奈的再開了一次長老會議。目的就是要提醒這些人，敵人還時時的可能危脅自己，所以不應當在這種時候放鬆。但是無奈的是羅承續用盡的所有方法告訴他們倭寇可能沒有回去，他們應當還在某一個地方潛伏。但是非常可惜的是這些人已經完全的放鬆了下來，並且還讓羅承續驚訝的要回復到平時的狀態。現在這種戰時的狀態讓他們很長時間沒有足夠的休息了。而且由於島上所有私鹽的收入都用來換了戰略用品，所以食物方面最近差了許多。這也讓他們開始變得不滿。這種情況下羅承續不得不與他們進行了人生當中的第一次妥協。當然這種妥協是雙方面的。羅承續答應他們回到戰前的制度下，但是不能馬上就實行。需要等到下個月才行。但是這樣又引起了另外的三個長老不滿，於是雙方再次的進行了討價還價。結果商定戰時狀態繼續實行半個月，到月底的時候解除。於是這次會議在雙方的妥協當中結束。
……
琉球島北部一個後世被稱為屋我第島的小島北方。一隻船隊靜靜的停在這裡，這只有著四十隻船的船隊在這個時代裡應當是非常的龐大了。船隊的外圍停著清一色的小早船共計有十一隻之多。他們形成了一個並不密集的圓弧。在這個圓弧的裡邊是六隻大出許多的關船。
關船這種難看的上部箱形下部水押形戰船在日本戰國時代裡卻是使用最多的大形戰船。這種船有著他快速並兼顧防禦力的特點。這也是其叫關船的原因。在日本戰國的海面上，一隻關船確實能夠像是海上的關卡一樣的擋在所有的商船的面前，使得他們跑不掉也過不去，除非交錢。對於日本的那些從海盜幹起的水軍不說關船就如同是他們賴以生存的飯碗一樣的重要。這種船在兩舷有四十挺櫓到八十挺櫓左右。如果從後世的資料上來看這種船的武器為大筒與鐵炮。但是實際上在日本的海戰當中鐵炮與大筒的使用率是非常的低的。除非是那些有著鄉下大名們支持的海盜，要不然日本的海盜們就是當了內褲也是裝備不起這兩種昂貴的武器的。所以關船的主要武器與這個時代裡陸戰的主要武器是一樣的，弓箭和刀槍（冷兵器的槍）。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關船那脆弱的結構和落後的防禦力才能夠在日本戰國時代裡成為海戰時的絕對的主力。居然在大多數遊戲裡被吹得神咱其神的，正所謂人不要臉了什麼牛都吹得出來。
而現在六隻關船應當來說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了。但是它們的後面的一隻更為龐在的安宅船卻讓這個船隊真正給人於強大的感覺。這種重達二千石以上的巨形戰艦可以說是這個時代裡日本造船能力的巔峰。最大的安宅船甚至能夠達到四十多米長，十多米寬。是日本戰國時代裡海上的巨無霸。這種戰船由於其昂貴的造價、緩慢的速度，所以日本的海戰大戶——海盜們覺得根本不實用，所以非常稀少。只有在那些志在一統日本的鄉大下名們才會去花錢去造這種速度不一定追得上商船，又要花重金保養的陪錢貨。所以雖然冒似強大，但是這種巨大的戰船在日本的海戰當中非常少見。只有那些以各大名賭上身家性命的大型合戰當中才能夠看得到它們的身影。
但是在這樣的一支船隊當中居然有一隻巨大的安宅船，不得不讓人驚訝於眼前的船隊倒底是什麼來頭。而且更奇怪的是安宅船的後成還有一些日本常見的商船——弁才船。這種後世已經成為日本古代遠洋帆船——千石船裡的代表船型。由公元十一世紀開始使用一直到現在的重要帆船是這個時代的日本當之無愧的海運主力。與其相比日本其他的遠洋帆船實在是不怎麼出名。
七隻日本的大型弁才船更是讓這隻船隊顯得有些奇怪。為何一支有著大量的戰船的船隊裡會有七隻這樣的商船呢？這是一個讓人不解的問題。
而在這隻船邊不遠處還停著三十幾隻中式的小型鳥船與沙船這些船隻顯然比那邊的倭國船要先進許多，不但在速度更快而且外形優美。只是這些船由於噸位原因都無法進行遠洋的航行。而且比起那邊整齊的倭國船隊來說他們顯得靈亂而隨意。各只船上都是連旗號都沒有掛。
而就在離他們不遠處的海灘邊臨時的立起了上百頂營帳。也許是倭國人確實是前衛的意識。這個時代的倭國人對於標識的重視程度遠遠超過了他們的鄰居，也超過了這個時代的其他民族。所以日本人的營帳也是花花綠綠的，上面有著各種的標識讓人們知道這裡邊住的是哪位高人。不過這些帳篷都有一個統一的標識——日初國天照大神使。在一頂由紅色的長條紋包圍的大帳裡傳出了許多鬧哄哄的聲音。其中有可以聽說有倭國的語言、閩南話、餘杭話、嘉興話、客家方言甚至還有粵語。
這時一行人慢慢的向著這個大帳走來。這些人都身著武士服，頭頂上留著一個光光的地中海髮型。為首的幾人身上都帶著一把折扇。只不過前面的兩個是拿在手上，而後面的則插在腰上。並且都在腰上插著一把短短的肋差。跟在幾人身後的一眾武士雖然沒有拿折扇，卻都帶著兩把武士刀。讓人感到奇怪的是這些武士們的身上的各種標識無一是目前正在倭國呼風喚雨的那些鄉下大名的。也就是說他們並不屬於任何的大名。
只見這一隊武士們慢慢的走進了眼前的大帳當中。於是裡邊嘈雜的環境才為之一停。裡邊坐著的兩排身著大明各種衣服的人，顯然他們來自於五湖四海。這些人體形各異，坐姿不同，但是卻都面色彪旱、桀驁不馴。看到了這一行武士們進來也雖然他們安靜了下來，但是卻沒有引起他們的任何重視。除了不說話之外原來怎麼坐著現在還是怎麼坐著。一行武士當中為首的幾個越從而過。在大帳為首的位置上坐了一排。而他們後面的那些帶著長刀的武士們則各自站到了大帳裡的各個位置上。大多都站在這些大明朝人的後面。這一下倒是讓這些個傢伙們開始緊張了一些。
「眾位，請聽我一言！」一聲閩南話吸引了在大帳裡的這些大明人的注意。原來是為首的一個身著青色武士服的倭子站了起來說道。這個人就是之前馮勝見過的嶼兩郎。今天他的神色要比上一次更為精神一點。顯然他在這島上應當是休息了一段時間了，而不是象上一次一樣一直在海上。
「今日請眾位過來是為了實現我等的大計。」嶼二郎說得非常的慢。幾呼是一個一個字的咬出來的。
「如今明朝大軍已經集中於江蘇一省。所以南方非常的空虛。只要我等同心協力一定可以在南方得到更多的利益。現在的大明朝如同一個沉睡的熊。所以我等一定可以成功。」
「嶼二郎君。我們不過是一些小海幫而以。又沒有太強大的實力。萬一要是你們的計劃成功了。我們是可以跟著搶上一把，但是你們走了我們怎麼辦。大明朝現在可是兵強馬壯了。到時候你們要是在大明大肆搶掠的話。那下面的人必然要進行圍剿以給朝庭一個交待。到時候自然是拿我等的腦袋來給朝庭交待。」一個大明人說道。
就在這個人剛說完，嶼二郎身邊的一個武士對著他身後的武士使了一個眼神。於是「刷」的一聲之後剛才說完話的大明人的腦袋就滾落到了帳中的地面上。而他身後的武士正在甩著手中刀上的鮮血。這一下帳中所有的大明人都被震攝了。他們紛紛驚恐的四處張望，猶其是他們身後的那些武士們。只見這些武士們都一改剛才負手而立的樣子，而是彎下了腰來把手放在了腰上的刀柄上，看來是隨時可以出刀的樣子。所以這些大明人雖然各有想法，卻沒有一個敢於亂動的。
這個時候嶼二郎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來了：「眾位，請聽我說。如今箭在弦上，如果不做你們的腦袋現在就會沒了。我們一定可以成功，只要搶上一把，然後把搶來的東西平安的運到日之初國之後你們也將成為富翁。根本沒有必要繼續的留在大明。日之初國歡迎你們。」
雖然這個嶼二郎說的話條理條理有些問題，但是在位眾位都予以了足夠的理解。帳中的大明朝人在很快在這些武士們的胡羅卜加大棒的攻勢之下被瓦解。他們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這個時候他們開始各自的思考著他們的立場。而顯然這些武士們非常的瞭解他們眼前的大明朝人。他們靜靜的等著眼前的這些人。但是他們並不是要等他們做出決定，因為這些人根本不會在短時間裡做出決定。他們總會有這樣或是那樣的想法。而這些想法會使得他們無法做出任何的決定。
所以過了一會兒之後剛才下令殺人的那個武士站了起來，對著嶼二郎說了兩句倭國話。只見嶼二郎也跟著站起來說道：「好了各位。請下決定吧。願意與我等日之初國的英雄們一起走向光明的人請站出來吧。」
於是只見一干大明朝人使用雙眼互相的對視了許久，突然為首的武士把手中的扇子一下子打了。而大帳裡的武士們一下子都把手中的武士刀給撥了出來。這一下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
「很好，眾位都是有所鬥志的英雄。」嶼二郎面上露出了微微得意的笑意道：「為了證明各位的勇武，首先希望各位能夠緊緊的跟在日之初國的武者後面。當然浙地的各位頭目頭們還有其他的任務。」
「要我等做甚，說吧。」只見眼前一個操著嘉興口音的男人說道。
「哦，四哥別激動。我等欲在雙嶼立一營寨，放置搶來的財物。只是那裡目前也有一些強人。但是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日之初國的武者們要前往大明的腹地。所以希望您等代為消滅那伙強人，並且依靠他們的營寨來建新的營寨。保證日之初國的武者們和各位英雄們能夠了無牽掛的在前方作戰。」
「行，我等一定會把這營寨建好的。」
……
面對著眼前的報告羅承續沉默了。他實在不相信這樣一支實力強大，行動果斷的倭寇就這樣退走了。難道他們真的是只想在這裡搶上一把然後就逃走？但是眼前的事實卻讓他無法不相信這個判斷，江蘇的倭寇也退了。在明軍集中了六萬人之後（其他幾省軍隊未到齊）。倭寇一路逃命。現在更是哪裡都看不到倭寇的影子了。那些從江蘇地區過來了人們都一再說明這件事。雖然由於識字能力使得這些報告根本不可能說得太細緻，但是軍事上統計有的時候就可以做為決斷的依據。而其他地方的商人們也表示沒有碰上倭寇。雖然大明朝周邊地區還是有許多的海盜們在活動，但是他們都不是倭寇。那麼倭寇呢，真的回去了？
「二少爺，二少爺！」
「二少爺正在思考問題呢！」
「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不讓我進去。」
「我這是在幹好我的活。」
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響起，一下子打斷了羅承續的思考。
「何事吵鬧？」羅承續大聲的問道。這時見王耀袓、章胞和程得勝三個人都衝了進來。而石柱則跟在後面走了進來。羅承續無奈的對著他揮了揮手，石柱只好退了出去。
「二少爺，我們也聽說了。這倭寇是全退了，許久都沒出現了。兄弟們這……這也難啊。許久沒有吃肉了。每天都要上操和巡邏，大家都很累啊。」
「我知道。」羅承續搖了搖頭。累，誰不累啊。自己一天只睡六個小時。每天除去尋視防禦區、武器製作、兵士訓練之外還要編寫教材、上課、批示各種報告。吃的也與這些人一樣，兩個月來幾乎沒有休息過一天。就是這樣自己都在忍耐，沒有叫過累，依然是支持著。不為別的，只為將來過上更好的生活。家裡的大仇能夠得報而以。但是，但是就是這樣這些人就不能忍了。明明身負大仇，卻不能咬牙堅持一下。羅承續突然之間感到一陣疲勞，二個月來都沒有休息但是自己都沒有像是現在這樣感到累過。之前那些累是身體，這是心累。
「還有什麼呢？」羅承續明知故問。
「這，這不是過來與你說說嗎？」
「那你們的目為何？」
「也就是想大家過回平常的日子。」程得勝小心的說道。
「平常的日子。行，只是若倭寇過來，反應不及之時奈何？」
得勝一時無話。
「死了人也就算了。若是破了營則死無葬身之地，幾月之功可謂前功盡棄。可好？」
得勝又被羅承續問得張口結舌。羅承續知道程得勝平時主意不多，但是意見不少。所以這三人當中算他有可能是完全為了自己而來的。但是讓他當出頭鳥的話則有可能是王耀祖的主意。畢近這個時候王耀祖那傢伙正急著不斷的給他使眼色呢。見這傢伙實在不得轉王耀祖只好示意章胞。
「二公子。兄弟們知道你有能耐，能夠知道天下事。但如今那倭寇確是已經走了，我等如何還要如此緊張呢。萬一就算是他們回來了，我們再準備不是。」
「從碼頭到山寨只需兩柱香的時間（八分鐘）。從島上最遠的地方到山寨也不過一個時辰而以。倭寇只要上島瞬息可致，若倭寇至而我等寨牆上卻未有足夠之人應敵，一但有倭寇上得寨牆則滿寨之人一個都活不了。如今寇雖退去，然怎知其不復來。你等若覺得辛苦，我也同意回復日常狀態。只是萬一寇來時，勿要找我。」羅承續說完就不再言語。
王耀祖一看這情況知道羅承續已經是下定了決心了，而自己一方確實是不佔著理。而且他們也怕羅承續說的事情變成事實。所以只好掃興的走了出去。這一回羅承續再次的贏了自己的手下人，沒有動用自己手上的權力。但是這已記讓他心力交瘁了。他前世也沒有當過領導，所以現在面對這些人的時候也不知道除去這樣之外還有什麼辦法。原來想要活下去其實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