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逼出真相 文 / 堇年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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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妃的手，已經氣到不住地打顫！！
她面色蒼白地望著那個邪魅而輕狂的男子，她看得出他眼裡的憤怒，她心裡的震驚無以復加，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朕的會因為一個小奴而遷怒於她？！！曾經的曾經，他的眼裡心裡就只有她一個，任何人都看不得碰不得，而現在……懶
手在抖，因為害怕，因為震撼，因為悲痛……
纖細的手從鳳袍之中伸出，重重地打在了她坐著的椅子上——
「柯兒！！！」她下意識地怒喝了一聲，眼眸裡有著太過洶湧的情緒激發出來的眼淚，她雙唇顫抖，看著前幾日那個唯一作證的小宮女面色蒼白地從人群後走出，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她面前！！她的聲音更加陰冷無情，帶著剜心般的痛幽幽說道：「柯兒，你來告訴淵王殿下，那一日，你究竟有沒有說謊——！」
小宮女被她的臉色嚇到，放在地面上的小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袖子，額頭慌亂碰地，帶著哭腔說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娘娘身子剛好，經不起這樣折騰，有什麼錯，都朝著奴婢來吧！請大家不要再為難娘娘，娘娘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那才是最痛苦的啊……」聲淚俱下，小宮女額頭已經碰得有些發青，轉而又朝著澋淵叩拜道，「殿下！柯兒年紀雖小，在宮中也呆了多年，娘娘是奴婢的新主子，可娘娘心地善良，不然奴婢也不會冒死出來作證，娘娘是好人，那些妄想著要害娘娘的人，才是真正該處罰的呀！！！」蟲
尖銳的聲音，惹得整個大殿裡滿是淒哀的味道。
墨澋旭走過去，將手覆蓋在了旁邊椅子上那女子還在不住顫抖的腕上。
「愛妃……」眼睛瞇起，他打量著她眼中剛剛心痛般的失控，臉上溫柔依然，「愛妃如若身子不適，就先去歇著，朕……會替你討一個公道回來。」
臉色瞬間又白了幾分，婉妃想將臉上的哀傷掩飾過去，卻發現只是徒勞，只能裝作是真的失去了孩子之後的痛苦，依舊語氣幽幽地說道：「回皇上，臣妾沒有什麼大礙……」目光又緩緩移向那個讓自己心痛神傷的男子，「殿下可曾聽到了？柯兒的話，各位要不要信，是各位的事情，而殿下……有什麼疑惑要問的麼？」
而此時，一隻靠在澋淵懷裡的洛姬兒忽而開口：「……有。」
虛弱卻堅定的聲音，從大殿上那個有著絕世魅惑的女孩口中傳出，她眸子裡有著從始至終的傲氣與不甘。
從那男子溫暖的懷抱裡掙脫出來，她氣息不穩，有著幾日牢獄苦楚的折磨痕跡，緩步走到那名叫柯兒的宮女面前，緩緩跪下來，與她對望。
大殿上的兩名男子不約而同地心臟收緊，彷彿眼裡只有那個瑩白色的身影，她的一舉一動，她微弱的氣息，都讓人的信微微痛著，生怕她會有危險，恨不得在她週身織上一張密密的網，讓任何人都碰不得，傷不得！
「我來問你……」輕啟薄唇，洛姬兒聲音有些嘶啞，帶著霧氣的眸子盈盈望向那宮女淒楚的眼睛，「婉妃說她喝過我奉上的一杯茶……你信？」
柯兒被問得一愣，片刻之後才恍然回神，聲音忽而拔高：「奴婢當然信……」
「你憑什麼信？！！」洛姬兒喝止住她下面的話，美麗的眸子裡眼淚流轉，襯得她整個人更加淒美，「因為你是她的奴才，所以你信，可是，你憑什麼要所有的人都這麼信她？！還是你覺得你主子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就不是？」
忽而變得激憤的聲音，在所有人的心裡激起喧天的巨浪！
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對視的兩個小小的女孩身上，一個慌亂，一個沉穩，一個楚楚可憐，一個魅惑自如……
「我……」小宮女被問得說不出話，臉色蒼白，連哭都忘記了，手心都開始打顫。
「我再問你……」清冷撩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洛姬兒繼續說道，「來宮裡那日，我也曾經在惜婉宮毒發過，而那時與我接觸過的只有婉妃娘娘和皇上，柯兒，如果你是我，你覺得我應該懷疑是誰做的？」
柯兒整個人已經抖得不成樣子，那女子的話縈繞在她腦海裡，句句帶著鋒利的刺，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頻頻回頭，看著那大殿上的婉妃，傳遞著自己求助的目光，不想婉妃卻下意識地偏過了頭，避開了她的眼神——
柯兒心裡忽而就漏掉一拍，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我……奴婢……奴婢不知道……」帶著哭腔，柯兒幾欲軟倒下來。
一抹淡淡的笑浮上嘴角，洛姬兒只覺得週身說不出的疲憊，她湊近她的耳邊，壓低的聲音裡，情緒翻湧，「你哪裡是不知道，你只是怕死而已……承認自己怕死，很難嗎？我也怕死，可是我不能死，我還有那麼深重的國恨家仇等著我去報，而至於謀害那個根本就尚未成型的孩子——柯兒……我不屑！」
沒有人聽清她說了什麼。
只看到柯兒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彷彿一直以來的堅定就這樣被摧毀，面色蒼白如紙！
身後，澋淵緩步走來。
低歎一聲，俯身，攬緊那女子的肩膀，將她從地上溫柔地抱起。
「不要再說了……」扣緊她的手放在胸口，澋淵吻上她濕漉漉的眸子，將她眼中那抹讓人心疼的倔強盡數吻去，低啞道，「交給我就好……」
此時的婉妃，纖手已經攥得緊緊的，彷彿壓抑著天大的不甘，微微輕顫。
「這就是你調查出來的結果麼？」墨澋旭蹙眉，那親暱的舉動讓他看著眼裡，讓他莫名得怒火橫生，「你讓朕將這麼多人集聚起來，就為了說明不能聽惜婉宮一人之言？不覺得太荒謬了麼？！」
的確，剛剛的那番唇舌之戰，毫無意義，什麼問題都說明不了。
只是片刻，澋淵抬起眸子，那眸子裡的耐心已經完全消磨乾淨，只剩下攝人的寒氣與冰冷。
沒有必要再繞下去了，他能感受到懷裡的人已然累到無法直立，他不能拖太久。
「盧太醫，」他輕叫，緩聲問道，「藏紅花進入孕婦人體，要多久就會發作？」
盧太醫思慮良久，躬身恭敬地答道：「回殿下，這要看藥量的多少，若是快，則不需半個時辰，若是慢了，也不會超過兩個時辰，這種藥藥性很烈，對婉妃娘娘的身體傷害頗大啊……」
「那麼……就按最長的來算，」澋淵對上那帝王不耐的眸子，「皇兄，婉妃娘娘流產之前的兩個時辰內，姬兒在哪裡，在做什麼，皇兄應該很清楚才對。既然婉妃娘娘自從喝了那一杯茶以後就再無進食，那麼一碗藏紅花可以在人體內停留三四個時辰以上再發作，倒是稀奇的很……」
「嘩啦——」婉妃端著茶杯的手，恍然一鬆，茶杯傾倒，墜落在地上一聲脆響！
「娘娘！」「婉兒！」
兩聲輕叫，墨澋旭凝視婉妃瞬間慌亂的表情，而一旁的公公更是趕緊上前，用絲絹將那妃子身上的茶水擦乾，用水順著她的後背，「娘娘您小心一點，別動肝火，對身子不好……」
澋淵的眸子，深深地凝視住了那個女子蒼白的臉色。
婉妃彷彿喉嚨被人扼住一般，說不出話，似乎再坐片刻，就會週身被他的話灼燒得體無完膚！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絲毫不理會這樣小小的插曲，澋淵的聲音低沉而清晰，說完最後的話，「娘娘在飲完茶水時並沒有中毒，而是之後再被人下毒的，至於柯兒姑娘所說娘娘在飲茶之後再無進食，完全可以不攻自破，但是後面的事情，本王就不得而知……」
最後一眼，他凝視那個彷彿經歷了一場浩劫般臉色差到極點的女子，聲線低啞卻依舊好聽，「娘娘，剩下的，就要您來告訴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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