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回首少年萬事初 第十九章 、幫你補習 文 / 一念飛雪
「主人，放心，這水不深，泡上一夜，保準你脫胎換骨！」某只鈴鐺兩鋼絲手環在胸前，很無良地說道。
莫小茜滿頭黑線滑落，腦中驀然劃過一句話：什麼樣的主人，什麼樣的寵物。
不過，她跟這傢伙認識不過一小時，這惡劣的性子由來，應該追究不到她身上才是……
湖水的確不深，莫小茜撲騰一會兒，就在水中站穩身子，那水漫過脖子，就那麼在她下巴處潺潺流動。
水草很識趣地伸出手，將她的下身緊緊環繞，動彈不得之餘，頂著尖尖腦袋的魚兒好奇地打量著她，從她身側腿間飛梭，游過時候，滑溜溜的身子，像是故意似的碰撞她，帶起一種毛骨悚然的酥麻感。
莫小茜咬牙切齒看著浮在水面兩隻眼中佈滿幸災樂禍的鈴鐺，心中暗暗下一個決定：
遲早，她要把這幫色魚全清蒸爆炒，把那只鈴鐺打碎重組！
不論莫小茜如何掙扎，都沒有用功。秋日的水，沒有透徹的寒意，泊泊流過肌膚，隱隱約約帶起溫潤的觸感，靜下心來後，竟舒服地好像按摩一番。莫小茜於是就那麼站著睡著了……
「莫小茜，今天你值日，還不起床！」
刺耳的大嗓門將莫小茜從酣睡中驚醒，睜開眼睛，上床的路名花正一臉不爽地瞪著她，而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躺在床上，全身上下真如同脫胎換骨般舒暢。
看來，一晚上的罪沒白受，那水的確神奇。
不過這女生跟她不熟吧，竟然喊她起床？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喏，這是掃把，寢室的同學都走了，再賴床，等著被政治范修理吧！」將掃把丟在莫小茜的床邊，路名花嘴角翹著不知名的笑意，一扭一扭地走了，到門口時候，回眸一笑，「對了忘記告訴你，已經下早讀了，老班說，放學後讓你去辦公室一趟。」
下早讀了？去辦公室？
宛若一盆冷水潑來，莫小茜渾身登地打個激靈，最後一點惺忪的睡意全然失蹤，趕緊蹦下床，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漱口穿衣。
這不是工作的年代，在尖子班，望生成龍的老師們可是一個比一個嚴厲。她努力回憶，猶記得，那鐵面無私壞脾氣的老班，可是將調皮的男同學拎到辦公室裡，獅子般的咆哮聲曾經震動整個校園——
「要麼好好讀書，要麼滾蛋回家，鬧什麼鬧，野狗一樣！」
後來那鼻青臉腫的搗蛋鬼就算沒幹壞事，看到他也如同老鼠見到貓一樣。
老班姓張，海拔一米七，小小瘦瘦的身板裡蘊含著無限的爆發力，更是中立中學的副校長。別懷疑，就是副校長，他的實力擺在那裡，被他帶出來的班級，從來升學率都是一等一的。
而他，也從來只帶尖子班。這是一個表面功夫做得很好的班主任，在升學率至上的學校，校長對他還是睜隻眼閉只眼的。
他的學生對他，更是又敬又畏。脾氣雖壞，卻吃軟不吃硬，算是一身傲骨。實力又擺在那兒，沒人敢反抗他。
莫小茜很慶幸，張老頭沒有衝動地直接衝到女生宿舍將她拎到校園裡暴曬。那她真的會欲哭無淚了！
扒拉一下頭髮，正準備出門，瞄一眼床邊的掃把，又退回來，把宿舍飛快掃一遍。莫小茜並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她值日，但如若是，不掃地被扣分，依照老班那能把鐵血男兒罵哭的毒舌，還不把她往死裡整。
打掃完畢，上課的鈴聲剛好響起。莫小茜忙關上宿舍的門，衝到教室。
前腳剛進，政治范後腳就到，好險！
莫小茜拍拍胸口，暗自呼口氣。翻開書本，以前文科是強項，粗粗掃幾眼，就能回憶起來，政治范講一節課，她已經把整本書溫習一半。
平凡的女孩成績不好，但那股微弱的存在感還不會讓人覺得礙眼。但莫小茜總覺得，課堂上政治范的視線若有若無掃過她的時候，帶著幾分沉思。
她敢保證，她沒有惹過政治范，但為什麼他會注意她？
一節課完畢，莫小茜還以為政治范會找她說什麼，不曾想他只道：「三天後第一次模擬測試，希望你們好好溫習。」眼角也不給她一個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莫小茜有些無語，也沒深思，繼續溫習功課。前世不好好學習，這一生為了改變命運，她一定要拿下那文憑，正大光明出這個小地方。
畢竟有功底，這一世文科只是溫習，就很快跟上進程。那理科，卻讓她有些頭疼。
「小茜。」正當對著習題絞盡腦汁的時候，雲楓的聲音忽然響在耳際。
反射抬起頭，正好對上少年溫潤擔心的眼神。
「今天你遲到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雲楓看著她，眼底流過猶豫，關切開口。
「嗯，有點小感冒，所以起遲了。」環視一眼教室，空蕩蕩一片，原來已經放學了。難怪雲楓會過來跟她打招呼。
「我送你去醫療室看看吧。」雲楓眼底的擔憂愈發明顯，建議道。
「不必了，小感冒，也就鼻子堵塞而已，挺挺就過去了，我沒那麼嬌弱。」窮人家的孩子，命比草賤，生病也就只能忍，熬熬就過去了。
「小病積壓，會變成大病的。走，我跟你去。」雲楓見她不在乎自己身體，心裡一急，拉起莫小茜就往外走。
「我說我很好。」雲楓看著瘦弱，其實力氣很大，被拉起來，莫小茜擰擰眉，猛然甩開他的手，嘴角噙著一絲漠然的笑意，「這不關你的事，學長。」他管的，太多了。
雲楓是聰明人，再伸出去的手半空一頓，縮回來。輕笑而開，掩去眼底的幾分哀郁：「好，你說不去就不去。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昨天我有些事情耽擱了，等去教室的時候，裡面已經沒有人。」
這算解釋嗎？莫小茜從來不認為雲楓會喜歡她，這接近顯得很突兀。不過她現在一無所有，並沒有什麼價值讓他獲取，所以，想來雲楓對她，只是憐惜。
「沒事，我昨天太困，就先回去了，沒想到你會回來。」
少年輕笑，點點頭，目光落在被她揉得一團糟的草稿紙上。「我幫你補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