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回首少年萬事初 第二十一章 、鬧事 文 / 一念飛雪
「不翻怎麼知道你是個小偷？」高月還沒開口，旁邊另一個女生就尖著嗓門嚷道，「莫小茜，你太無恥了，真是丟盡我們寢室的臉！還是乖乖把東西交出來，不然鬧到班主任那裡，你下場也不好過！」
「說的是，莫小茜，趕緊把東西交出來！」
「看她手上拖著那麼大個袋子，說不定就是在裡面！哇，竟然都是衣服，一個窮木柴，居然有錢買衣服？姐妹們，你們說，這算不算證據確鑿？」
「這下子你還有什麼話說？這麼多漂亮的衣服，莫小茜，你太虛榮了！」
「我一人如何丟得起整個寢室的臉，莫非你們都是我這一邊的附屬品不成，我還真不知道，原來我有這麼好的人緣。」一個不慎，手邊的袋子已經被那幫如狼似虎的女生搶了過去，裡面衣服被翻得到處都是，扔了一床，一疊聲的譴責，聲聲入耳，句句都是討伐。
莫小茜唇邊勾起淡淡的微笑，緊握的手心卻感覺不到任何一點溫度，看著一幫看戲女生，道：「是誰給你們權力翻我東西的？當事人不在，我有權告你們侵權！」
「那你就去告啊，你有那本事有那錢財嗎？」高月一臉鄙視，嘲諷的目光隨著床上的一堆衣服移動，流露出幾分歆羨，卻很快隱匿而去，滿是憤然，「不管你怎麼說，吃了我的就給我吐出來，偷我的東西就給我交出來！」
「我偷了你什麼東西？」莫小茜忽然發現，跟她們說話純屬浪費力氣，浪費時間，秀才遇到兵，翻個白眼，言簡意賅。()
「五十元和儲物罐！」高月聲音一頓，隨即更加囂張，「今天早上去上課前還在，怎麼一下課就沒了？你是最後一個走的，也就只有你窮得會偷別人東西……」
「那麼，箱子你翻過了，找到了嗎？」莫小茜噙著淡淡的笑容，笑意有些冷。小小年紀就這麼有心計，女人真是一種不好相處的動物。嗯，她記起來了，這高月，以前好像是跟江若雪走得挺近。
高月看著莫小茜，心頭莫名一顫。個子矮小，面貌普通，這一刻看來，身上卻怎麼有一種讓人不敢冒犯的凜然感？
這是莫小茜多年闖職場打下來的獨特氣場，尚是花季的年紀，高月沒有顧慮那麼周全，被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唬住，眼睛閃爍著，語氣有些發虛：「沒有！」接著面色更臭，兩手叉著腰，哼道，「難道這就能說你沒偷東西？」
「第一，你沒親眼看到我偷東西，也沒有別的人證在場。第二，你並沒有在我這裡找到你的東西，缺少物證，你憑什麼說我偷了你東西？再且，趁著我不在翻我東西，若是你偷偷往我箱子裡面塞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莫小茜淺笑，向高月走過去：「並不是所有的理都在你這一邊，人在做天在看，虧心事做多了，小心遇到鬼。」
從來不知道那個只會窩在角落裡面吃飯，膽小懦弱不合群的莫小茜竟然會這麼伶牙俐齒，高月不由得後退兩步，眼神閃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會讓老班親自來查個明白的，是真相永遠會水落石出。高月，我莫小茜是窮，但從來都不做那番讓自己心虛的事情，你別為了某個人，逼得自己走投無路輟學。」莫小茜好笑地著看前一刻還趾高氣揚的人一下子慌亂起來，唇邊的笑意更深，實現草草掠過床上的一片狼藉，負手往門外走去，「那兩袋子是韓老師讓老班送給我的舊衣服，你們若是喜歡，就儘管挑了去穿，但是這麼糟蹋老班和韓老師的心意，但願你們一會兒還笑得出來。」
威脅，欺負，誣陷……這麼小兒科的東西也敢拿出來跟她較量，若換她是高月，直接趁人不在往箱子裡面塞物證，等人回來再當面搜查，讓你死得莫名其妙卻又無法翻身！可惜，那孩子就是沒有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魄力。
「莫小茜，你去哪裡？！」高月的聲音微微顫抖起來，繞到莫小茜前面。
「去找個公證人。」莫小茜有些無語，既然害怕，幹嘛還不認輸，死要臉等著吃苦果吧。聳聳肩，繞過高月往前走，聲音淡淡傳過去，「身正不怕影子斜，對了，你最好把弄亂的東西整理一下，否則一會兒老班來了不好交代啊。」
老班的鐵面無私是全校出了名的，高月心虛，心神一晃，莫小茜腳步太快，已經走得老遠，不由跺腳怏怏道：「這可怎麼辦，她真去找老班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又沒做虧心事，怕什麼怕？」隔壁一女生正好聽到高月的呢喃，笑盈盈地開口道。
「滾，幸災樂禍！」高月一個眼神橫過去，咬牙切齒。
「你跟我發什麼脾氣，還是老老實實的收拾東西，別讓你們老班逮個正著，那位張副校長，可不管你是男生女生，脾氣臭得很呢。」那女生卻也不怕她，笑盈盈地搭話道。
高樂氣不打一處來，一張臉色變了又變，衝到宿舍裡，吼道：「都愣著幹什麼，快收拾東西，這是老班給那窮鬼的，你們亂翻，小心被等會兒被修理！」
張民的厲害，不只讓男生膽顫，也讓女生心驚。
莫小茜是真氣著了，樹欲靜而風不止，哪裡都有煩心事。不過她倒是沒想過真找老班，老班那人其實最討厭嘴碎、告狀的學生，她不想平白招人厭煩，雖然她也實在不怎麼討人喜歡。
心裡煩悶，不想回宿舍，一直往前走，不知不覺竟走出校門，不是趕集的日子，鎮上也沒有那麼熱鬧，冷冷清清的，徒增淒涼。
等莫小茜發現的時候，已經走到某個小巷裡，孤僻少人煙，正想轉身離開，褲腳卻被人拉住。
「救我！」一個低沉略顯蒼老的聲音驀然響起，是從腳邊傳來。
莫小茜低下頭腦袋，卻看到一片淋漓的血跡，一個黑西裝的中年男人，正臥到在血泊中，一雙精光內斂的眸子半合，一隻手緊緊抓住她的褲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