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二、稚鳳飛翔 第四章 、披著羊皮的狼 文 / 一念飛雪
「有我鼎鼎大名的農場小q在，怎會留下那種隱患？」鈴鐺眼珠子朝上翻了翻，語氣分外輕狂。()
莫小茜鬆了口氣，拍拍胸脯。「還好還好。」
病來如山倒，一個人的疾病，能夠折騰窮死一個家。她倒是不怕死，只是如果能夠活著，為什麼不求個健健康康？
健康，那是多少錢都買不回來的珍貴禮品。
「主人，我……」鈴鐺看著她，似乎想說什麼，又不敢說，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
「你怎麼了，零件失效了？」一知道自己沒有安全隱患，莫小茜又有了開玩笑的心情。
「才沒有，我是農場小q，渾身上下所有的零件都是最完美的組合，全天下再沒找到比我更完美的智能小q了……」
「行，別吹了，說重點。」莫小茜嗤笑，這小東西吹起扭來，比她都還瘋狂。
「主人，你腦中被姓蘇的植入一枚芯片，是全進程化的跟蹤器。」農場小q訥訥說道，機械的眼中似乎能透過純然的墨綠看到其中驚懼的底色。
莫小茜心一沉，一張臉迅速慘白。垂在身側的兩手緊緊捏著，閉上眼睛，努力深呼吸，好半響才平穩心中的憤怒。「你為什麼不阻止？」他想幹什麼，把自己變成他的玩物，或者禁臠？
亦或是，從她身上圖謀什麼東西？他該是只對有利的東西才會關注吧？
她從來都不知道，她一個小小的窮姑娘，會有那麼高的身價，竟然讓他如此煞費苦心去經營！
「我阻止不了。」鈴鐺兩手一攤，一臉苦惱，「我畢竟是機械，你自己也說過，再聰明的機械也比不上人的頭腦轉動快。他適才就死盯著我看，似乎知道我的存在，我不得不防。」
莫小茜頓時抓狂，伸手一抓，將它猛然甩了出去，怒道：「既然那麼沒用，你還有什麼臉面留著，你還是早點滾蛋吧！」
輕巧的鈴鐺被摔飛出去，在地上彈了幾彈，滾了幾滾，彭的又滾到她面前，跳起。鈴鐺晃晃摔得到處都是星星的腦袋，呲牙咧嘴。「主人，淡定點，這麼衝動不是你的風格！只要鎮靜和臨危不亂，才能在和敵人的對抗中爭得一番餘地，不然就滿盤皆輸了！」
莫小茜森森冷笑。「我要是衝動，何止是把你摔了？」竟然眼睜睜看著她成為別人的傀儡無動於衷，它還是她的寵物嗎？她這個主人當得也真夠窩囊！
主人的面色太難看，鈴鐺怕怕怕後退幾步，大眼睛轱轆轉，小心翼翼陪笑道。「主人，你可以不用當傀儡的。」
莫小茜眼睛一瞇，狹長的眼中透出些許的精光和冷意。「怎麼弄？」
發現她也開始和某些人一樣，只看結果，不管過程。
心中一緊，竟然有些苦悶的壓抑。蘇溫禮那人，應該就是只重結果不管過程被破壞程度的第一好手吧？玩陰的，只怕沒人比他更在行。
他的接近，果然一開始就有目的，但她始終無法參透他的目的。如今更是把父母都暴露在他的視線範圍內，而父母，是她的軟肋……他到底想怎樣？究竟想怎樣？
真的好想衝出去揪著他的領子問是怎麼一回事，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哪怕會難過，至少心中還有幾分準備。
當然，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逝。她已經不是小女孩，做事也不可能太隨心所欲，明知道蘇溫禮不會給他一個答案，又何必去糾纏問，那樣只會打草驚蛇，使他更提防而已。
「我只能暫時將它的功能屏蔽……主人你的身子太過於虛弱，腦子又剛動過手術，不宜取出來。」鈴鐺弱弱開口，「那姓蘇的太狠了，那芯片幾乎是貼著腦細胞而放，若是想取出來，稍不小心，主人你就會變成白癡，甚至有生命危險。」
莫小茜臉色暗沉，沒有說話。
鈴鐺見她不反對，語氣憤憤開口：「那人看著多溫和多俊美啊，做出來的事情，根本就是畜生！根本就是禽獸！」
「夠了。」莫小茜煩躁的揉揉眉心。「不是說裝了那芯片嗎，也不怕被他聽到。」現在罵有什麼用，白白浪費口水。
「嘿嘿，我當然已經把它屏蔽了。」鈴鐺討好地笑著，「主人，要不我繼續幫你屏蔽，屏蔽一輩子算了，反正也不影響身體其他功能，不用取出來，這是最穩妥的辦法了。」
「你失去一隻眼睛會不會死？」莫小茜抬眼，臉色已經恢復如初，只是細看，神色中卻多了一抹察覺不到的冷漠。
鈴鐺下意識搖頭。「我是機械，當然不會死。」
「那我摘掉你一隻吧，反正有一隻眼睛就夠了。」莫小茜抿抿唇，笑得屋內攝氏度直線下降。
「……當我什麼都沒說。」農場小q終於也聰明一回，識相的不再開口。
莫小茜也繼續沉默，融入自己的思緒裡，心思千回百轉，感覺壓力無比山大。
蘇溫禮端著一個食盒走進來，見狀笑瞇瞇說道。「想什麼那麼入神？」
鈴鐺見到外人已經自動跳到她手腕處掛著，莫小茜靜靜打量著這才認識沒多久卻幾乎改變了她重生後命運的人。邪魅俊朗的外表，最符合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調調，睿智深沉的心思，卻讓人近在咫尺而感覺遙在天邊。這樣一個男人，他的心思太複雜，太難揣摩，做什麼事情，都是揣著目的，實在不討喜，卻如一朵魅惑的曼珠沙華，蠱惑地讓人明知飛蛾撲火，還是不顧一切沉淪，沉淪在他的溫柔陷阱裡。
莫小茜忽然很慶幸，若不是她定力足夠，要是一不小心愛上這樣的男人，可有得她哭的。因此現在想想，陳浩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給她打了預防針，讓她不敢再輕易動感情。
「再這樣看著，我可要以為你愛上我了。」蘇溫禮將食盒放下，從裡面小心翼翼端出一碗粥，笑盈盈看她，「你是自己吃，還是要我喂？」
要你喂？這種殊榮她可不敢當。甘香的粥撲面而來，莫小茜淺淺一笑，搖搖頭。「我不餓。」其實她是擔心他在粥裡下藥。
「你都昏睡七八天了，一直都是留液進食，這才剛起來，怎會不餓。」蘇溫禮拿起勺子舀了勺粥，吹了吹，遞到她嘴邊，神色平靜，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溫柔似水，似乎能從中看到波光粼粼的濃情，「吃吧。」
饒是知道這廝不是好人，對上他多情的眼，老臉依然不爭氣一紅。看他一臉堅持，眉頭一蹙，撇開嘴，伸手接過粥碗，淡淡說道，「我自己來。」
「這幾天都是我餵你，現在才不好意思？」蘇溫禮嗤笑，也由著她搶去碗，嘴邊的笑意一直很柔和。「細米魚粥，煮的很香吧？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味了，嘗嘗看，你一定也讚不絕口。」
在他眼神逼視下，莫小茜根本不能倒掉這東西。加上她自己肚子的確很餓，便一不做二不休，狠起心腸皺眉開吃。
大不了中毒了，再想辦法解。
「有必要那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看她糾結的模樣，蘇溫禮嘴角一抽。
「……嗯。」莫小茜心一驚，趕緊泯滅心頭的那點猶豫。她不能在他面前失態，讓他察覺什麼，不然以後將會更麻煩。
一件不稱心的事情，要麼不做，要麼就要做得很完美。
粥煮得很是火候，入口甘滑不膩，帶著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只是一品，便口舌生津，再忍不住食指大動，狼吞虎嚥起來。
終於明白為什麼有一種人，面對美食的時候，縱然明知有毒，還會一往無前……實在是誘惑太深。
「我就說很好吃。」蘇溫禮笑意更明顯，眼中帶著幾分寵溺，「慢慢吃，不用急，反正我不跟你搶。」
「咳咳咳咳……咳咳咳……」他不說還好，一說莫小茜馬上被嗆住，眼淚都差點飆出來，想找東西擦嘴，卻沒看到。
「急什麼。」蘇溫禮無奈搖頭，遞給她一方紙巾，順便給她拍背順氣。
「咳咳咳……」咳好一會兒，氣順許多，卻對美食再沒胃口，將碗一推，拍開背後的大手，淡然說道，「蘇少，我」
「噓，」蘇溫禮伸出一根手指壓在她唇上，笑得一臉溫吞，「叫我溫禮或者禮，我允許你這麼叫。」
噗！莫小茜瞪大眼睛，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要不是早知道他一肚子壞水，說不準這下真被他這時不時曖昧的調調給迷住心神。趕緊將他腦袋推遠一點，嗤笑，「都一把年紀了，還敢裝嫩，蘇大叔，你給的殊榮我承受不起。」
「再老也是你男朋友，不是麼？」蘇溫禮不以為意，依舊一臉風騷。
「如果你不尊重我，那我們的協議取消。」莫小茜神色一凝，語氣倏忽放冷！
「我哪有不尊重……別鬧了，乖，還是溫柔的可愛。」對上她冷淡漠然的眼，心神一蕩，總覺得被她覺察到什麼，彷彿被看穿了心事似的，於是後面的話也就說不出來了。
「你也是。」莫小茜笑笑，那股淡然癡呆又回來，彷彿剛才那冷漠的樣子，只是幻覺。
蘇溫禮心中一歎，明明人就近在咫尺，卻彷彿遠在天邊，面前這小女人的心思，他總是弄不懂。沉默一會兒，問道：「你剛剛想說什麼？」
「我想回學校。」不想面對這只披著羊皮的狼，連個表情都得小心翼翼。或者她說錯了，面對所有人的那偽裝，都不及在此人跟前嚴重。越是狡猾聰明的人，成為敵人，就越是難抗。
「你想把同學都嚇壞？」
「你這裡太沉悶。」總之就是不想呆在這裡。
雙目坦坦蕩蕩望著他，眼中滿是堅定。
這也是一個脾氣倔得像頭牛的女人。蘇溫禮微微錯愕，捉住她的手，半開玩笑似的語氣：「不想面對我？」
您老還真有自知自明。莫小茜笑：「你有時間天天面對我嗎？」
反問式的語氣，很好地把某人給問住了。蘇溫禮腦子飛快盤轉，有樁大生意即將交易，發現自己還真騰不出時間陪她風花雪月。遂摸摸她的臉，放柔了語氣。「要不我送你去韓雨那？」
畢竟兩人是好友，兩個女孩子之間應該有更多的話要說。
莫小茜眼神一閃。「那會不會嚇壞她的家人？」
「應該不會吧。」蘇溫禮摸摸下巴，「我當初從他們家把你帶走的時候，他們的表情可都擔心得很。」
「好。」總比面對他來得強，至少韓雨沒有他這般花花腸子。只是可能會麻煩他們一家子了，但……蘇溫禮介紹的人，想來那邊應該會打點好。
她就那麼一個朋友，該死的蘇溫禮，還是被他破壞了。
「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我送你去。」扶她躺下，蓋上薄被，他的表情在立體光線下顯得明暗難定。
心內忐忑不安，莫小茜閉上眼睛裝睡，感覺他在床邊一直盯著她，良久才離開。心中莫名其妙空虛而疼痛，蹙眉思索無果，根本睡不著。
蘇溫禮沒有食言，第二天吃過早飯就抱著她上一輛勞斯萊斯，踩上油門就朝韓家奔去。
莫小茜對著車前的鏡子照自己的模樣，白花花的繃帶依舊紮在腦袋上，整個人就像一具活動的木乃伊，那感覺要多詭異就多詭異。就是哭喪著臉，有布條包著，也看不出多少喜怒，嘴巴一直高高嘟著。
天下那個女孩子不愛美？縱然再不愛打扮，對於這種能把自己毀容的形象，多少也接受不了。
「容貌是給別人看的，你自己只要不照鏡子，就可以無所謂。」蘇溫禮安慰道。
莫小茜狠狠瞪他一眼，站著說話不腰疼。
車子走到半路，卡著不動了。蘇溫禮跳下車，觀看一番，無奈地對她說：「茜茜，沒汽油了。」
莫小茜渾身冒起一層雞皮疙瘩。「別那麼噁心叫我。」狗屁的曖昧，她想罵人！這只玩世不恭的大仲馬！
「前方五十米，有個加油站。」頓了頓，提醒道。車子卡在半路，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你讓我走過去加油？」蘇溫禮眉頭擰起。
「難不成你還想讓你的保鏢千里迢迢過來救駕？拜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別那麼懶，就五十米。」莫小茜對這人，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就五十米的距離，他都懶得動。
「我沒說不去。」蘇溫禮無奈，抬眼瞅她，「你怎麼知道前面有個加油站？」
「廢話，我有眼睛，會看的。」莫小茜指著前方，「多遠的距離，蘇大叔，你眼睛沒問題吧？」
蘇溫禮汗然，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嘴角一抽。「老天真會捉弄人，也不讓車堅持再走一段路。」
那也沒辦法，她又不是老天。莫小茜聳聳肩，好笑地望著他。「你在猶豫什麼，還怕我偷你東西不成？」總覺得這廝在顧忌什麼，想了想，補充道看，「如果那樣，我可以陪你走過去。」
「我都是你的，何況這些身外物？」蘇溫禮伸手拍拍她的臉，笑盈盈地道，「你要是喜歡，盡可拿去。」
莫小茜眼底深處冷然一閃而逝，快得連他都沒察覺。輕輕拍開他的手，淡然道。「你要真這麼覺得，就好了。」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近來蘇溫禮對她，不僅愛動手動腳，更喜歡言語的挑逗。
蘇溫禮深深看她一眼，優雅轉身。「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為她那疏遠的氣質，心中莫名煩躁。
莫小茜不吭聲，只是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盡數褪去，化為深深的漠然，以及淺淺的厭嫌。
無力地靠在窗子邊，望著天上流動的浮雲，怔怔然發呆。重生來的一切，很多事情都在潛移默化改變著，就連她的人生，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是因為她想篡改歷史，於是歷史也就順著她的心念變下去，然後變得她都把握不住？
「小茜。」有人輕拍她的肩膀，聲音溫柔淡雅，如一片羽毛浮掠過心頭。
莫小茜渾身一震，條件發射轉身，手一揚就朝對方打去。
「是我。」來人動作極快捉住她的手，沒讓她用力打下去。
熟悉的聲音，暖暖的沁入心田，莫小茜心一動，渾身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抬頭看著面前張無懈可擊溫潤如玉的臉，對上他擔憂的眼神，心頭一波漣漪盪開，整個人不可見地安心下來。
似乎只有在這人面前，她才做到真正的安心。不只是為他無微不至的關心，更為他淡雅純澈的眼神。
「學長，你也在這裡？」
「小茜，果然是你。」雲楓黑曜石般的眸子折射出幾分驚訝，左右環顧一圈，問道，「你跟方纔那人，怎麼走到一起了？」
那人，應該指的是蘇溫禮。在他的眼神下，莫小茜心頭莫名緊張，想解釋什麼，又說不出來，只是對著他的眼神，說道。「如果我說我不是貪慕虛榮的女人，你信不信？」頹喪地發現，她還真挺怕雲楓誤會她跟蘇溫禮有一腿。
那可不是，一個高富帥，一個窮家女，男未婚女未嫁，風華正茂，有天走在一起，能不讓人想歪嗎？
雲楓輕柔一笑，摸摸她纏著厚厚布條的腦瓜子。「你說不是，就不是。」
莫小茜發現很多人都喜歡摸她腦袋，但很實在的，她就對莫江強和雲楓的舉動不反感。輕柔的一句話，讓她的心迅速歸位，瞄一眼他放在路邊的跑車，眉眼一彎，用純潔無用的眼神看著雲楓。「學長，方便帶我走嗎？」
雲楓訝然看她。
莫小茜回以堅定的眼神。
放蘇溫禮的鴿子，也不怎麼。跟這又溫柔又可愛的孩子走，既沒監視又沒算計，還能感覺到家人一樣暖暖的關心，真的很好。
「好。」雲楓血笑答，笑容依然暖暖，似乎他就是一個不輕易拒絕別人的爛好人。
莫小茜急忙跳下勞斯拉斯，拉著雲楓坐上他的跑車，雲楓只是奇怪瞥她一眼，便發動引擎，跑車在路面打個轉，很快把那輛孤零零的勞斯萊斯甩在其後。
「你的車技不錯。」莫小茜誇讚。
「你也懂車？」雲楓目不斜視開車，語氣依然是讓人覺得舒服的溫和。
和蘇溫禮的假笑相比，頓時甩出幾條街。
「感覺。」她有好幾年的車齡，當然看得懂。不過，她沒敢表露出來，怕嚇壞雲楓。
這種鄰家哥哥的感覺，讓人覺得很安心。有時候又覺得，是個比較懂事的男孩子，讓人放心。
在他面前，她總是會放錯自己的年紀。
「呵呵。」雲楓笑了，「去哪裡？」
「到處走走。」莫小茜苦笑，低噥一句，「我這模樣，到哪不會嚇壞人？」
雲楓耳尖，聽到了，握住方向盤的手指一僵，嘴角的笑容一揚，眼中神采莫名。試探問道：「去我家看看怎樣？」
「會不會嚇壞你的家人？」雲楓果然是個富二代，但這她並不反感。
「無妨。」雲楓說道。側臉剛毅中帶著溫潤，美麗得如同寶石，莫小茜在他臉上找不到特殊表情，眼睛一掃，卻奇怪的覺得他整個人在開心。
想了想，問道。「你對我，沒什麼好問的？」
「你要是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何必說出來。」雲楓語氣不以為然，「這是你的事。」
莫小茜沉默，發現他的脾氣真真適合她的胃口。
就這樣，竟然一路無語，行了大概半個小時，停在一座別墅前。
莫小茜才下車，就看到一個中年西裝男人從裡面出來，神色漠然，帶著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
「爸。」身側的雲楓低呼。
「嗯。」男人應一聲，抬眼往這邊看來，看到莫小茜，整個人頓時如被雷擊，嘴巴張大，表情都呆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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