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二、稚鳳飛翔 第三十二章 、鬱悶 文 / 一念飛雪
「小茜！」安小可猛然站起來，不大的眼睛瞪得溜圓，死死咬著下唇，看她好一會，極為委屈似的開口，「不說是朋友嗎，你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
莫小茜一手撐住下巴，仰臉看她，眸中流過詭秘神色。淡淡地道：「安小可，不是我不幫，我的能力我很清楚，沒有那麼多錢。」如果幾千元幾百元，看在同事一場合作夥伴的份上她會勉強借出，但這……
可是二十萬。在萬元戶都是稀有的年代，她去哪裡弄來二十萬借人？
嗯，也不對，她是有，只是不想借。是安小可的為人讓她不可盡信，前輩子是個商人，儘管不夠成功，但她思維裡依然朝著方向發展。沒有哪個商人願意做賠本買賣，也沒有那個商人會投資明知道失敗明知道風險巨大的生意，安小可雖說心地並不壞，但容易被感情左右被人利用，再且她們之間的感情，還好不到讓她傾盡所有去幫忙。
莫小茜一直都明白，手上若是沒有資本，沒有誰會看得起自己。
「你嫌多？」安小可愣了愣，嘴角艱難一扯，聲音弱下來，「我真的很需要一筆錢，我必須弄到它！小茜，只有你能幫我！」
「對不起，我不是有錢人。」小本生意的人不會欠下天價巨款，小康之家每年的生活用度，就算再奢侈，也不可能一陣子就用掉二十萬。莫小茜微瞇起眼睛，想起兩年前跟宋然無意中在賓館發現的那一幕，睫毛顫了顫。
她的錢，每一分每一厘都是辛苦賺來的血汗錢，得用在資金周轉，或者重大變故上，斷然不會給人錦上添花撒了一片香水人情，結果東西付出了，撈回的只是一場空。她很清楚她輸不起，也不願意輸。
莫宇的病情愈發嚴重，很多人都說他活不過二十，她起碼也得存錢好早日送他去看病。她不是聖母瑪利亞，沒有義務去幫助一個不值得幫助的人……如果安小可吸毒販毒的話，那更加不值得。
「小茜，我是真把你當成最好朋友的。」安小可仰著小臉看她，眼中升起幾分強忍的倔強和屈辱，「朋友有難，難道不該幫一把嗎？而且，你根本不問我我要錢有什麼急用。」
「那你要錢有什麼急用？」莫小茜順口接下那話，輕輕喝口茶。冷冷的味道，沒有任何香甜可言，卻意外地透出淡雅醇厚的潤涼，如果不是很挑剔，卻是勉強算上一種冷茶的獨韻。
「我……」莫小茜極順的接話，卻讓安小可一噎，半天說不上話來。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莫小茜依舊不緊不慢地看著她，「雖然我拿不出那麼多錢，但我可以幫你找別的門路，總比坐以待斃強。」
「不必，我需要的只有這一種方法，我只要錢！」深呼吸口氣，安小可對著莫小茜，怔怔而霍然，「我也只問你一句，幫還是不幫？！」略帶有些恐嚇色彩的話語，讓人聽得極為不爽。
而莫小茜，同樣被這番話攪得天翻地覆。垂下眸子，輕輕喝口茶，淡然說道：「在你眼中，什麼樣的程度才算是幫？」
照這架勢，就算她出了分子沒達到二十萬也不算幫忙吧？這出了力不討好的狀況，還真的是無處不在。
既然這樣，她更沒理由幫她了。因為二十萬……也是她的所有積蓄，一旦有去無回，她也完了！
安小可仰頭，忽然笑了出來，眼中擠過一絲冰冷，自嘲的語氣。「她果然沒說錯，像你這麼自私自利無情無義的人，又怎麼肯出手幫助我？我還是太天真了。」
不要不幫你，就人身攻擊好不好？莫小茜擰眉，眉眼一片冷漠。「安小可，首先你要清楚，你是求我幫忙，不是命令我幫忙，錢是我的私有財產，幫不幫，是我的自由！還有，我的家境不會比你的太好，你都拿不出二十萬，憑什麼要我拿出，你讓我怎麼拿給你？！」
她也被氣到了，這個安小可，還真有些不可理喻。
「朋友不該都為對方鞍前馬後兩肋插刀的嗎？」安小可被她的話說得一愣，隨即又昂起腦袋，眼中一片怨氣和怒氣。「你既然是我朋友，難道不該為我想辦法籌錢？即使你沒有那麼多，也該是有多少給多少，而且，你也可以幫我借啊，你認識的朋友圈，至少比我的多吧？可惜，你什麼都沒有做，就眼也不眨地告訴我你無能為力。你到底盡過心沒有？」
莫小茜有些啞然，甚至瞠目結舌，見過牛叉的，還沒見過這麼能扯的。好吧，真正的好朋友的確會為對方兩肋插刀出生入死，但前提是，人家是自願的，而且，那個人還值得她這麼做！但安小可是她什麼人，竟然敢要她為她背上一筆天價債？
冷情人暖，不過如斯，她若伸手幫忙，已經不錯，竟還有這樣的念頭和奢望，何其可笑！「既然朋友都該為對方兩肋插刀，難不成你就只有我一個朋友，別人都借不到，我為什麼一定能借到？還有安小可，付出和回報是對等的，在你質問我沒有盡心盡力為朋友之前，那你可曾想過，你又為做了什麼？」
朋友兩個字，不是用來這麼糟蹋的。
安小可嗤笑，橫眼看她。「虛偽！借口！都是借口！你會沒錢？喝，你不想幫直接說一句不就行了，我會勉強你？」
莫小茜嘴巴張開，想了想又閉上，這時候，她該說什麼，又能說什麼？這個安小可的思維，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及了。
「莫小茜，你一定會後悔的！」安小可唇角一揚，眼中折射出點點冰寒，些許的厭惡和恨意，「平時友友好好，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也指望不上！那麼，我會讓你們為自己的自私付出代價！」
「我……」莫小茜看她氣沖沖甩門而去，傻眼了。這倒是來求人的，還是來威脅人的？東西是她的，她愛給不給，對吧？
搖搖頭，不理無聊的人，洗漱一番，先去精武館，然後去蘇溫禮那裡。不知道是不是安小可扔給她的話過於沉重，莫小茜一直有些心緒不寧，總覺得將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心緒不定，一不留神，被蘇溫禮一腳踢飛手上的武器，更被他他一腳遠遠踹開去。「你這狀態，如果在對戰上，你定會死得非常慘！」
蘇溫禮不是個好老師，他教她做事，練武，那也不過是一時的興趣愛好，於是絲毫沒有因為她是女生，而溫柔優待。自從這傢伙以指導武術的理由纏上她後，每天回去，她都是一身的傷。不過他儘管知道也是眉頭都沒皺，冷淡地道：「真正戰場上的時候，沒有誰會對你手下留情，想要活命，就得比他強大！否則，活該被踩！」
於是從那以後，莫小茜就立誓有天要將這傢伙打得跟頭豬一樣，讓他嘗嘗那其中的滋味！只是縱然她有兩個師傅，也肯下狠心去學習，直到現在，也最多跟他打個平手，從來就沒有佔過一次便宜。
從地上爬起來，莫小茜拍拍身上的塵土，感覺某些部位斷然是青紫了一片。哼了句，眼角一閃，飛腳提起，那原本靜靜躺在地上的迷你型手槍飛起一道優美的弧度，跳入她手中，手腕一擰，直接對著他的腦袋。
「你還是太慢！反應也不夠靈敏！」蘇溫禮臉上一片嘲諷。
感覺到肚皮上頂的硬物，莫小茜挫敗下來，垂下指著他腦袋的手。蘇溫禮也識相，聳聳肩，也把手槍收回，只不過嘴巴更是不饒人。「沒用！」
莫小茜被打擊慣了，並不在意。收拾身上的衣著，準備回家。
「我讓算命先生給你算過，你近期會非常倒霉，如果沒事情，大晚上就不要跑出去了吧。」蘇溫禮邊拿毛巾擦汗，便笑嘻嘻建議道。這廝變臉的速度連有不測風雲的老天都自歎弗如。
「原來你也迷信？」莫小茜橫他一眼，本來就已經夠倒霉夠鬱悶了，他還來這一句，不是讓人添堵嗎？還有，這句話他都說兩遍了……她不迷信，不要用這種非科學的東西來忽悠她好不好？
「信則有，不信則無，不過這次我相信自己的直覺。」蘇溫禮笑著，「這大半夜的回去，不定在路上就給人劫色了，也回到家後，遇到刺殺的殺手。」
「閉上你的烏鴉嘴！」莫小茜惱了，「我與人，素來無怨也無仇，怎麼可能會受人暗殺，就算家裡有殺手候著，也是拜你所賜！」其實也不是沒遇到，自從認識這廝，她的倒霉事跡比例上升。
屋裡藏有殺手……遇到過兩次，但都被她解決了，至於後事，當然是姓蘇的打理。
一句「女朋友」，她遭了多少的罪啊！有時候她都很肯定，這人就是拿她來當擋箭牌的……而她，也只有不斷練習保命的功夫，才能堅持活下去。可是，不能回家看望父母，也不能告訴別人，這感覺真特麼的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