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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傲視三國 第三十八章 給我一個理由忘記 文 / 玉木一

    南忠鎮

    秦棉與桃月影兩人攙扶著太后,身側跟著一臉嚴肅的桃月錦,從皇家寺院偷偷出來後,四個人一路跋山涉水終於來到了南忠鎮,也就是瀝楚墨當初被瀝楚痕賜到的封地。舒榒駑襻

    南忠鎮位於瀝粵難免的邊睡,與皇城相距甚遠,已接近龍天的位置,而這裡也顯然沒有受到戰亂影響,百姓的一切生活作息都還很正常。

    當到達南忠鎮的時候,太后手腳冰涼,她的墨兒有多久沒見過他了,這一次她一定要和他再次翻身,瀝楚痕桃月宴,你們給哀家等著。

    她自然也聽說了最近月弦攻打的事情,天知道她有多高興,她就要親眼看著瀝楚痕如何從皇位上滾下來。

    「姐,前面就是八王爺的府邸了。」秦棉擦了擦頭上的汗漬,這一路來她們四處躲避官兵,好不容易來到了南忠鎮,也累的夠嗆。

    「嗯,快走。」太后心情激動,忍不住加快速度,走到了不算高大的府邸門前。

    「什麼人?」門口的侍衛看著面前身著樸素的幾個婦人,皺眉拿著刀擋在身前。

    桃月影上前一步:「這位是當朝太后,還不快讓我們進去。」這一路都沒有梳洗過,她只感覺自己身上都有味道了,如今已經到了這裡,當然要盡快進去。

    「太后?」侍衛帶著懷疑看向頭髮蒼白的婦人,明顯的不相信。

    「你去叫墨兒出來,自然就明白了。」太后聲音帶著顫抖,她的墨兒竟然就住在這樣簡陋的府邸裡面,瀝楚痕你欺人太甚了。

    侍衛猶豫片刻,對旁邊的幾人說了一句話,自己回身走向府內,如今天下不太平,他們自然要更加謹慎。

    府邸內,大廳首位上坐著一個男子,身邊的桌案上放著幾隻鳥籠,裡面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而男子一手拿著竹籤,在裡面逗著小鳥。

    「王爺,門外有人自稱是太后,想要見您。」侍衛恭敬的看著逗弄小鳥的男子,單膝跪地稟報門外發生的事情。

    「太后?」男子一張娃娃臉,閃過痛楚,而後輕輕的說了一句:「讓她進來吧。」

    「是。」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太后,侍衛暗自慶幸自己好在沒有說什麼過激的話,否則自己的小命不保了,想到王爺平日的手段,瑟縮了一下,趕忙出去了。

    「太后,王爺有請。」恭敬的指引著太后等人,一步步走進了府邸。

    府邸內略顯破敗,小路兩旁的花草已然枯黃,沒有欣欣向榮的景象,假山玉石也看的出很久沒人搭理。

    太后心疼的看著府邸內的景象,步伐凌亂的往裡面走去。當走到廳內,才邁過門檻的時候,抬眼看到面前的男子,那一頭白髮衝擊的她身體晃悠猛的退後了兩步,幸好被秦棉和桃月影扶住。

    「墨…墨兒…」不敢置信的摀住嘴巴,看著面前白髮童顏的男子,她的墨兒為什麼會白頭華髮,曾經充滿笑容的娃娃臉,也是一片淡漠。

    「母后。」輕聲喚了一句,沒帶任何感情,讓太后心中揪痛,甩開秦棉和桃月影扶著她的手,搖晃著身子走到他面前,摸著他的白髮:「墨兒,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除了這些她什麼都說不出口,她的墨兒還不到雙十年華,怎麼會這樣就白了頭,是她造的孽啊。

    「母后,你不在寺院內,怎麼會來此,皇上知道嗎?」瀝楚墨無視太后摸著他頭髮的手,彷彿陌生人一樣,說的話也不太丁點情感。

    太后老淚縱橫,搖晃著頭:「墨兒,都是母后的錯,都是母后的錯,你能原諒母后嗎?」當日她被瀝楚痕送往皇家寺院,臨走前都沒來得及看他一眼,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被送來這裡的,為什麼再相見,自己心心唸唸的兒子,竟然頭髮比她這個年老的婦人都要白。

    「母后還是盡快回寺院吧,若是讓皇上知道,不太好。」沒有母子相見的感動場面,瀝楚墨一直淡漠的神色,讓太后終於承受不了:「墨兒,你難道你想見母后嗎?難道你還在怪母后當初所做的事?那都是為了你啊。若不是他們苦苦相逼,你又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太后邊流淚邊抓著瀝楚墨的手,聲淚俱下,苦苦言說,她的墨兒,到底經歷了什麼?

    「呵呵,事情都過去了,如果母后當真是為我好,那當初…母后還是盡快回去吧,這裡也不太平。」瀝楚墨抽揮手,回身坐在軟榻上,反而在看到身側的鳥籠時,嘴角泛起了淡笑。

    這一幕讓太后徹底崩潰,難道如今自己在墨兒的眼裡還不如一隻鳥嗎?猛地抓起鳥籠一把就仍在地上,裡面的小鳥被這劇烈的動作嚇的更加瘋狂的叫喚,裡面的食物也散落的到處都是。

    「瀝楚墨,難道就因為當初的一點打擊,你就從此一蹶不振了嗎?你看看這天下,動盪萬分,難道你就沒有丁點的想法嗎?哀家當初所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如今你這副樣子做給誰看?」愛之深責之切,太后心中痛苦與氣憤交雜,看到瀝楚墨一副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模樣痛心疾首。

    而看到自己心愛的小鳥連著鳥籠都被太后仍在地上,此刻在鳥籠內撲騰著翅膀,瀝楚墨雙拳緊握,骨節泛白,強忍著生硬的口吻看著太后:「為了我,太后你還是想清楚在說話,當初如果是為了我,現在我會在這種地方嗎?如果真的是為了我,當初你就不該欺騙我,拿我當個傻子一個耍來耍去,說到底你都是為了你自己,你想坐上太后,你想這天下盡數臣服在你的腳下,這根本就是你的野心,不要一切都說是為了我,我並沒有要你做那些事!」

    沒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在瀝楚墨眼裡竟然被曲解成這樣,粗喘著說道:「你翅膀硬了,哀家管不了你了是不是,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當初要不是哀家,你怎麼可能當上八王爺,要不是哀家處處維護,你早都死了多少次了。」

    「我寧願死,也不想再變成你的傀儡!」瀝楚墨咬牙切齒,一臉猙獰的看著太后,她不會知道自己這幾個月都經歷了什麼,也不會知道自己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任人唯親的八王爺。

    「傀儡?哈哈哈,瀝楚墨,哈哈哈,你竟然說你是傀儡,哀家做這一切,全都是為了讓你站在高位俯瞰天下,你竟然以為哀家是為了自己,哈哈哈,太好笑了…太好笑了…」太后已然接近崩潰的狀態,讓瀝楚墨嫌惡的看著她,不論她在說什麼都永遠不會再回到從前,他早已經有了打算,要不是眼前這個自稱是他母后的人做了這麼多事,他怎麼會被分配到這個窮苦偏遠的城鎮。

    太后瘋狂的說著,伴隨著大笑,但是臉上的淚卻止不住的往下落,她到底做了什麼,她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這孩子都是懂得,卻沒想到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她錯了,錯的徹底。

    「八王爺,太后她真的是為了你,這一路上太后日夜不停的趕路,都不知道磨破了多少雙鞋,說到底她也是你的母親,你怎麼能這麼說,難道你忘了當初太后對你如何疼寵了嗎?」秦棉看不下去,走上前扶著太后搖搖欲墜的身子,有些埋怨的看著瀝楚墨,說到底他也是自己的侄兒,但是看到他與太后這樣爭吵,也實在於心不忍。如今她們所有人都還要仰仗太后,自然不能讓她倒下。

    「疼寵?她的疼寵就是將我推向火坑,讓所有人看我的笑話,如此自私自利,根本就不配當我的母親。」瀝楚墨眼底痛苦閃現,他也不想這樣,但是當日的一切歷歷在目,午夜夢迴成為了他最痛恨的夢靨,怎麼能說忘就忘。

    他曾經的兄弟,他曾經崇拜的皇兄,在他出事之後,沒有一個關心他,甚至都沒有問他具體的情況就將他定罪,區區五十人護送就將他扔到這貧苦的南忠鎮,甚至在他離宮的時候,都沒有給他足夠的銀兩,來到這裡他帶著所有的隨從去打工掙錢,好不容易能有這樣一個府邸為生,她以為當初那一切能這樣就算了嗎?

    說到底他還是瀝粵的八王爺,只不過那個曾經天真活活潑的人已經死了,現在的他正在謀劃大事,斷不能再被兒女情長所牽絆。

    「八王爺,即便當初太后所做的事情欠妥當,但是也的確都是為了你,就算你為此生氣,也要顧念一下母子之情,在怎麼說太后也都是你的母親,你這樣說太傷太后的心了。」秦棉看著面前冷硬的侄兒,帶著苛責的語氣,彷彿教訓他一般。

    「丞相夫人不在丞相府呆著,跑到這裡來管本王的閒事,用心良苦啊!」瀝楚墨諷刺的看著秦棉,這女人又有什麼資格說自己,一個外人家眷,還一副長輩的樣子教訓自己,是他太好說話,還是他們認為自己有資格?

    「你…」被瀝楚墨一句話問的啞口無言,秦棉責備的看著瀝楚墨,正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他自己是他姨娘的事情,太后卻開口:「墨兒,你當真無法原諒母后?」

    「原諒?太后不是一直都認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是為了我嗎?談何原諒?」

    太后心力交瘁的看著瀝楚墨,她真的沒想到自己苟且了這麼久,冒著危險千里來此竟然換來這樣的結果,自嘲的一笑,一把推開秦棉的手,就奔著旁邊的柱子而去,大有自盡的氣勢。

    「姐姐!」秦棉膽戰心驚的想要拉扯住她,卻只拽到了衣角,自己也被她快速奔跑的身子嚇的呆住了,眼看就要撞到柱子上,瀝楚墨身形快速移動,一下子就來到了太后要撞的柱子前面,在太后衝過來的瞬間,一把扣住她的雙肩,止住了她的動作。

    瀝楚墨心驚與太后的動作,也同時慶幸自己幸好來得及,不論他說了多麼傷人的話,面前的女人都是他的母親,他也是因為遭遇到如此多的打擊,才會將事情都怪在她的頭上,卻沒想到自己的幾句話,竟然就讓她想要撞柱自盡。

    「你放開我,瀝楚墨,既然連你都如此對待我,我或者還有什麼意思。」太后在瀝楚墨的手下掙扎著,她不是做戲,而是真的感覺生無可戀,她能夠在那枯燥的寺院內活那麼久,唯一的支撐就是瀝楚墨,結果來此卻發現他恨自己入骨,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痛苦的嗎?

    「母后…」瀝楚墨重重的歎息了一聲,即便他在痛恨,也無法親眼看著她在自己面前身亡。

    聞言太后抬起雙眼,看向瀝楚墨:「墨兒…你…」

    「母后,是我的錯,不該說那些話,傷了母后的心…」瀝楚墨痛苦的閉上雙眼,他內心的煎熬不比她少。

    「墨兒…」太后一下子抱住瀝楚墨,母子兩人抱頭痛哭,秦棉也適時的擦了一下眼角,剛剛她都嚇死了,生怕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靠山就這樣沒了。

    而桃月影和桃月錦則一直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置一詞,這種場面對於他們來說諷刺至極,從小他們就生活在桃月宴的陰影下,而自己的母親在後來也被爹爹所嫌棄,親情如今對他們來說,還不如吃一頓飽飯來的重要。

    「姐姐,你怎麼那麼傻。」秦棉來到相擁的兩人身邊,對著太后有些責備的說了一句,而後兩人互相放開,雖然兩人冰釋前嫌,但是太后眼底還有帶有憂愁,拉著瀝楚墨說:「墨兒,這是你姨娘。」

    「姨娘?」瀝楚墨納悶的看著秦棉,她是丞相夫人,這自己早就知道,但是什麼時候又變成了姨娘?從來不知道母后與她還是姐妹。

    「是啊,她其實是母后的妹妹,只不過不為外人所知,這一路上多虧了她的照顧,這是她的孩兒,月影和月錦。」說著就將身側的幾人都介紹給了瀝楚墨,而瀝楚墨只是淡淡的點點頭,不見有多大的波動。

    「娘,我餓…」桃月錦一直嚴肅的表情,此刻有些忍不住,揉著肚子看著秦棉。這一路上她們本就著急趕路,所以也只是匆匆食用了一些乾糧,而才十幾歲的桃月錦,一路奔波,又沒有好好用餐,此刻肚子餓的咕咕叫,不禁開口。

    「來人,準備用膳。」瀝楚墨對著門口呼喚了一聲,頓時下人都下去準備,而後走到桌邊將地上的鳥籠拾起,有些心疼的看著裡面沒有生氣的小鳥。

    太后無措的走上前:「墨兒,母后…」

    「沒事,不過是隻畜生,讓它活著它就可以活,不讓它活就一刻也不能。」話音一落,瀝楚墨掌風猛的打進了鳥籠,頓時鳥籠的鳥軀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啊…」桃月影看到這般忍不住輕忽一聲,趕忙走到桃月錦的身側,蒙住了他的眼睛,而後者卻無所謂的拉下她的手,盯著血肉一片的鳥籠,一眨也不眨。

    而太后看著瀝楚墨的動作,心驚與他的殘忍,同時也帶有安慰的看著瀝楚墨,這一舉動是不是說明他想開了,做事如此果決,而且從他的話中聽出,似乎也有些憤恨,只要有恨就好,恨意才能催動一個人所有的潛能。

    「墨兒,你這頭髮?」仍然對於他白了頭的事情耿耿於懷,太后心疼的拉著他的手,感受這那冰冷的溫度。

    「沒什麼,只不過是練功走火入魔。」瀝楚墨輕描淡寫的就說出來,卻沒有說當初自己走火入魔的時候,差一點就與她陰陽兩隔。

    幸好他活過來,而且功力也大大增加,再不是以前那個無憂的王爺,他要曾經欺負過他的人,全部臣服與他的腳下。

    ……

    青荷一腳將紫衣踹在馬車的車壁上,看著她的眼神也充滿了不善,到如今這地步她竟然還看不清形勢,「淑妃娘娘,如今回宮,連皇后都要看公主的臉色,淑妃娘娘不會不知道吧。」帶著明顯警告意味的話,讓紫衣閃了閃神。

    如今她孑然一身,想著當初自己的行動明明是皇后允許的,卻不知為何又派了青荷去阻攔自己,閉上眼心中苦澀,在這個皇宮她還能相信誰,當初如果不是自己背叛了小姐,是不是現在也不會遭受到這些。

    不行,她要去問問,當日皇后對她的態度根本不是這樣的,她必須要搞清楚為什麼回突然轉變,難道是宮內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

    猛然睜開眼,看著青荷帶著恨意,「既然你知道回宮了,本宮的身份仍然是淑妃,你一個婢女,膽子倒是不小,以為有公主做後盾,就可以平安無事了?」

    紫衣嘴角揚起,手裡突然摸到了一個東西,用盡全身力氣打在了青荷的額頭上,頓時血花四濺。

    「啊 ̄」青荷沒想到紫衣會突然動手,猝不及防的被紫衣打個正著,額頭傳來劇烈的疼痛,讓她驚呼,而紫衣的手仍然在往她的頭上用力打來。

    驚慌失措間,推開紫衣,一把拉開車門就跑了下去,捂著受傷的額頭一路喊叫。剩下的紫衣喘息著,將身上的衣服整理好,拖著非常不適的身體,下車走向了未央宮。

    「氣死本宮了,該死的,她一國公主,盡然敢對本宮不敬,哼!」皇后正在未央宮內獨自生著悶氣,旁邊一眾宮女都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看著皇后大著肚子,坐在軟榻上重重喘息,她們也都害怕,萬一皇后的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恐怕她們都活不了。

    「沒用的東西,剛才看到那公主不敬,你們都幹什麼吃的,不知道維護本宮嗎?」看著下面惶恐的宮女,皇后更加氣不打一處來,好不容易有個懂顏色的人,卻還被那公主給搶了過去,眼前這些人,一個個的什麼都做不好,竟然都不懂得幫她說話。

    「娘娘息怒,娘娘饒命。」所有人都驚恐的下跪,使勁磕頭,平日裡她們也不過是隨行伴駕的宮女,或者都是伺候飲食起居的,誰會知道皇后的心思,再說當時身為皇后貼身侍女的青荷姑娘也在,也不見她說話的。

    「娘娘…」門外傳來一聲虛弱的喊聲,讓皇后帶著憤怒的神色就看向門口,結果在看到狼狽的紫衣的時候,心中驚訝,對啊,她怎麼忘記這個人了,眼神閃動,立刻挺著肚子走上前,假裝關心的扶著紫衣:「妹妹你這是怎麼了?」正好她身邊現在沒有可用之人,而這紫衣不就正合適。

    「娘娘,我…」好似見到親人一樣,終於能夠放下提防,在皇后問話之後卻再也支撐不住,連日來的飢餓,再加上心理的煎熬,以及身體被侍衛蹂躪的不適,全部爆發出來,讓紫衣頓時暈倒在未央宮的大殿內。

    皇后皺眉,看到她暈倒後,立刻走到一邊,她身上的味道讓她有一種想要作嘔的衝動,「你們還看著幹嘛,還不過來扶著,去找個太醫。」

    「是。」宮女們惶恐的將紫衣抬到未央宮內曾經她住的房間,同時也趕忙叫了太醫來診治,而皇后則不屑的看著被抬走的紫衣撇撇嘴,要不是看她還有利用價值,否則說什麼她也不會讓她霸佔她的未央宮。

    一下午的休息,傍晚天色漸暗的時候,紫衣在床上醒了過來,看著眼前熟悉的床榻,還有帳幔,才想起自己已經回到了皇宮,這裡應該是她一直居住的未央宮偏殿了。

    帶著虛弱,緩慢的從床上起身,她還要去見皇后,她急切的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妹妹?快躺下,幸好你醒了,嚇死姐姐了。」小宮女在聽到裡面的動靜時,就趕忙去通知了皇后,而這時皇后也匆匆而來,看到紫衣已經穿著鞋從床上站起來,走上前就帶著慍怒的說道。

    「皇后娘娘…我…」

    「先躺下,慢慢說,已經回來了,放心吧,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的。」皇后雖然猜不到她都經歷了什麼,但是從太醫剛剛過來時說的話,她也有所瞭解,幾日未進食,而且身上還帶著不少的傷痕,而且太醫還說似乎下體也受了傷。

    看到皇后很關心自己的樣子,紫衣頓時紅了眼眶,她這一路所受的委屈,似乎都找到了宣洩的出口,眼淚不住的留下,看著皇后:「娘娘,為什麼當日讓我去,卻又派了青荷去阻止我,你知不知道…我…」

    「哎,苦了你了妹妹,都是姐姐的錯,當時只想著千萬不能讓那公主進宮,卻不知道…哎,你一定還沒聽說吧,如今月弦已經開始攻打瀝粵,邊關的不少城池都已經被月弦攻下,突然讓青荷去阻止你,就是怕月弦若是知道我們如此對待公主,讓戰事升級那就是咱們的過錯的。」皇后痛心疾首的樣子,裝作十分為難的說著。

    「這?月弦攻打了瀝粵?」這樣一個突然的消息,讓紫衣頓時心中慌亂,怎麼會這麼突然,而且一直都沒有任何預兆,難怪青荷會去阻止,如果真像娘娘所說,被月弦知道她如此對待他們的公主,恐怕不光戰事會升級,也許就連自己都難逃厄運。

    「是啊,所以姐姐才派人快馬加鞭送青荷而去,你不要怪姐姐,這也是情非得已。」皇后拉著紫衣的手,虛與委蛇的將自己的責任推卸的一乾二淨。

    紫衣點頭:「明白了,姐姐如此做也是正確的,只是…只是…」話到嘴邊,卻難以啟齒,紫衣流著淚看著皇后,她要怎麼說出她這一路上的遭遇,她想著報復,卻不知改從何而起。

    「妹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太醫會說你…你的下身…」皇后也急切的想知道這一路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是心疼,而是好奇。

    紫衣深吸一口氣,閉著眼雙拳緊握,躺在床上將一路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皇后,而閉著眼睛的她,沒有看到聆聽的皇后,眼裡冒出的幸災樂禍。

    「你…你說,你被侍衛給…」聽到最後,皇后還是沒想到那公主竟然如此狠心,將堂堂後宮的娘娘賜給了駕車的侍衛,即便是她看慣了宮內的爭鬥,也沒見過哪個女子會做的如此絕。

    「是…」已然泣不成聲的紫衣,眼角劃著淚痕,每每想到當初發生的事情,就讓她恨不得殺了那個公主。悔恨與殺意在心中開始生根發芽。

    「天啊,她…她怎麼會…這太不可思議了,你可是後宮的貴妃,她竟敢如此對你?」皇后火上澆油的說著,同時眼底也閃過陰毒的光芒,她就不信被人如此對待,這紫衣不恨那公主。

    「娘娘,我該怎麼做?」紫衣身手擦乾眼淚,看著床邊的皇后,如今她身邊沒有一個人,只有這皇后能幫助她了。

    紫衣天真的認為,皇后與她真心相對,卻不知道自己一直與狼為伴,到最後只落得一無所有,悔恨終身的結果。

    「這…哎,如今還能做什麼,皇上一直都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而且這公主也一直以皇后自居,恐怕等皇上回來的時候,姐姐這個位置都坐不穩了。」皇后為難的看著紫衣,同時也將自己說的可憐無比,頓時讓紫衣反過來安慰她:「娘娘,別這麼說,皇上不會這樣做的,如今月弦既然攻打瀝粵,你說若是我們用這公主做人質,月弦會不會就範?」

    「這不好說,聽聞月弦皇帝對這公主十分寵愛,若是知道我們打算用她當人質,萬一因此對瀝粵發動更加猛烈的攻擊,只怕…」皇后還是有所顧忌,考慮的也比較周全,她自然明白紫衣心中肯定對那公主不懷好意,但是她也不能因此就拿整個瀝粵開玩笑,再說皇上還沒回來,一切還要等皇上回來後才能定奪。

    紫衣垂下眼瞼,躺在床上心裡反覆思索,現在她滿心只想著為自己受的屈辱報仇,其他的根本就不在她的考慮之列了。

    「妹妹,姐姐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你千萬不可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不然等皇上回來,連姐姐也保不住你了,你放心,姐姐不會讓你白白受苦的。」皇后安慰的拍著紫衣的手,她看出了紫衣眼底的恨意,但是她必須穩住她,萬一她做出了什麼事情,連累到自己或是整個瀝粵,恐怕自己也逃不了干係。

    「我知道,可是娘娘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要如此對我,為什麼你不早點告訴我這些,為什麼…」聽著皇后說的話,紫衣只覺得自己太過委屈,再次流出眼淚,緊緊抓著皇后的手,聲嘶力竭的問著,她只是一個平凡的想等著心中愛慕的男子回歸的女人,為什麼那公主可以輕易就毀了她的一切,這件事如果被皇上知道了,她該怎麼辦。

    「妹妹,你冷靜點,姐姐明白你的痛苦,但是已經發生了,你再痛苦也是無濟於事,不如想想如何來補救。」皇后皺眉,手掌被紫衣抓的生疼,卻還是忍了下來。

    「娘娘,我求求你,千萬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好不好,特別是皇上,千萬不要讓她知道,娘娘我求求你…」說著紫衣作勢就要起身給皇后磕頭,卻被皇后攔住:「放心,姐姐不會說的,你先休息,這件事咱們從長計議,姐姐一定會幫你。」說完皇后垂眸遮住眼底的不屑,她以為不告訴皇上她就能夠從新獲得聖寵嗎?真是癡人說夢。

    紫衣無法平靜的躺在床上,聽到皇后的話咬著下唇點頭,她還能怎麼做,她的一切都被那公主給毀了…

    ……

    夜晚,海風徐徐吹拂,珍珠島上的一切都陷入沉入,唯獨一個人,在龍凌離開後,睜開假寐的雙眼,包含無措。

    龍凌的話她聽到了,甚至連龍凌的動作她都感覺的到,為什麼剛剛他不動手,如果就想上次送她走一樣,讓她打暈或者是點穴,她也不會如此糾結。

    從沒想過自己也會這樣慌張無措的面對一個抉擇,如果她和龍凌離開,勢必要放棄與夜離相認的機會;可若是如果就這樣留在珍珠島,又讓她如何面對龍凌,讓他如何自處。

    兩個男人,同樣都在她的心裡,原本不分高低的地位,卻讓她此刻必須做一個決定,一動不動的躺在黑夜中,腦海中一幕幕回閃著自己與龍凌之間的一切,卻又穿插著與夜離同生共死的畫面,兩張臉在她的腦海中交錯迴旋,讓她的思緒亂作一團。

    該怎麼做,該怎麼選擇,想要跟著龍凌離開,卻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讓她留下來。想著留下來,卻又想到龍天的複雜,難道真的要讓他一個人去面對?

    雙手一直放在身側,緊緊攥拳,微長的指甲早已經刺進手心,疼痛對於她來說,已然不能緩解她的糾結痛苦。天色即亮,突然桃月宴的眼神閃爍,掀開薄被,快速起身離開了房間。

    當太陽當空的時候,所有冥宮的人早已經登船等候在岸邊,而龍凌也守時的來到桃月宴的房間,不需要敲門,直接推門而入,「宴兒,走吧!」

    結果入內後看到床榻上攤著的薄被,卻空無一人,頓時心口一痛,四處搜索房內,都沒有看到那個身影,頓時慌了神:「宴兒?」

    走出房間在院落內也沒有找到,匆忙的跑向了大廳,卻看到裡面自在喝茶的龍憂,「宴兒呢?」

    被龍凌激動的拉扯手臂的龍憂,杯中的茶水都撒在手上,顧不得擦拭,納悶的看著龍凌,從沒見過他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咳咳,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找不到她,我找不到她…」龍凌失神的呢喃,從沒有一次讓他心裡如此空落,在他進門的瞬間,看不到那個人,為什麼忽然感覺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怎麼會?你們不是今天就離開嗎?是不是她出去了,走,我陪你去找!」龍憂看著龍凌的神色,也很是擔心,這樣的他是自己所沒見過的。從來他都是一副盛氣凌人,果決冷酷的樣子,但是似乎自從遇見她,就變得誠惶誠恐,小心翼翼了。

    龍凌緊抿著唇,對於宴兒這樣突然不見蹤影,他內心的恐慌只有自己知道,難道宴兒在躲著他,還是說她不想離開,若是如此大可以與他說明白,對於她想做的事情,他從來都沒有想阻攔過。

    所有的人等候在海邊,而桃月宴的失蹤也讓無極殿包括殺手盟的人全部出動,差不多要將整個珍珠島給翻過來,最後也沒有找到。

    龍凌失魂落魄,清天見此也緊皺眉頭,珍珠島雖然不小,但是他們剛才幾乎都已經將所有能找的地方找過了,卻仍舊沒有她的蹤影,這不禁讓清天也煩心,「三王爺,請問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王妃不見的?」

    「今早。」龍凌緊繃著身體,思緒混亂,她到底會去哪裡。想著在人群裡搜索,突然發現清離也不在。

    像是想到了什麼,身體快速移動,帶動衣袂飄飛,向門外走去,一眾人看到他的動作,雖不明所以,但是也都緊緊跟隨,難道是他發現什麼了?

    珍珠島南面斷崖處,崖邊站立著一個青衣蕭索的身影,而她的身後一個淺黃長袍的男子看著她的背影,眸中飽含情緒,但說出話卻是毫不留情:「王妃大清早將我約在這裡,想要做什麼?」

    她的背影看上去很哀傷,發生了什麼讓她看起來如此荒涼,從他認識她的時候開始,就一直看到的都是她殺伐決斷,強勢狂傲的姿態,這樣的她自己從未見過。

    「夜離,你真的不承認?」桃月宴身形沒有動,站在崖邊看著下面漂著白霧的斷崖,這裡是她偶然見發現的,所以當時特意繞過了把守的人,來到此地頓時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海邊的一個孤島,竟然也會有斷崖存在,而且看得出深不可測,從上面看下去,全部是煙霧瀰漫,根本分不清斷崖下面到底是不是海水。

    「王妃,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我是清離,不是你口中的什麼夜離。難道王妃已經有了王爺,還要對別的男子如此苦苦相逼?」他說出這些話是需要多大的勇氣,那個背影,讓他時刻都有一種衝動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卻不得不拚命壓抑這樣的衝動。

    桃月宴緩緩回身,而清離也很快隱藏起眼底的情愫,冷面看向桃月宴,努力表現出不恥的神色。

    她想最後確定一次,如果他真的不是夜離,她會永久的將這個人放在心底深處,再也不會拿出來,一次次失望透頂,即便有一絲絕望,卻仍然帶著希望在等待。

    「雨都停了,這片天灰什麼呢;

    我還記得,你說我們要快樂;

    深夜裡的腳步聲,總是刺耳;

    害怕寂寞,就讓狂歡的城市陪我關燈…」

    清離,為何當我唱起這首歌,你會輕顫,如果你是夜離,還記得這一首我們曾經一起唱的歌嗎?如果你真的不是,那就請給我一個理由忘記。

    「只是哪怕周圍再多人,感覺還是一個人;

    每當我笑了,心卻狠狠的哭著;

    給我一個理由忘記,那麼愛我的你;

    給我一個理由放棄,當時你做的決定;

    有些愛,越想抽離,卻越更清晰;

    那最痛的距離,是你不在身邊,卻在我的心裡…」

    如果你不是夜離,就請你給我這樣冰冷的理由,讓我忘記,如果你不是夜離,那就讓我放棄懷念,你當時臨死前忍痛對我說出的話。

    此刻清離的心狠狠抽痛,看著桃月宴的眼神再也不能平靜,漸漸薄霧染上雙眼,呼吸也變得急促,宴…我不能…

    那麼愛你的我,如今卻狠狠的做著傷害你的事,宴,我不值得…

    「只是哪怕周圍再多人,感覺還是一個人,

    每當我笑了,心卻狠狠的哭著。」

    桃月宴空靈的嗓音帶著絲絲顫抖唱著這一句,眼角的淚狠狠墜落,看著清離嘴角泛起了笑,你到底是不是夜離,接下來就會知道。

    「給我一個理由忘記,那麼愛我的你;

    給我一個理由放棄,當時你做的決定;

    有些愛,越想抽離,卻越更清晰;

    那最痛的距離,是你不在身邊,卻在我的心裡;

    我找不到理由忘記,生死間的別離;

    我找不到理由放棄,我等你的決心…

    有些愛,越想抽離,卻越更清晰;

    那最痛的距離,是你不在身邊,卻在我的心裡…我想你…」

    最後一句,桃月宴面對清離緩緩張開雙臂,就在清離帶著氤氳的雙眼看著她的同時,桃月宴張開雙臂,閉上眼,站在懸崖邊上,像後倒去…她的身後是萬丈懸崖…

    「宴 ̄ ̄ ̄ ̄ ̄ ̄ ̄」一聲驚天嘶吼,由清離的嘴裡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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