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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 第九章 對不起! 文 / 玉木一

    龍凌看著面前彷彿變了一個人的桃月宴,抿唇舔了一下被她咬破的薄唇,拉著她的手坐在了龍案邊,「宴兒,你…」

    看著龍凌欲言又止,桃月宴蹙眉,怎麼他們說話都喜歡說一半:「我怎麼了?」

    「沒什麼,你這樣我跟高興。」摸了摸桃月宴的臉頰,失憶後的她變了,變化很大,少了那份清冷,多了一些火熱,而且從剛才的舉動來看,她是不是對自己的感覺不一樣了。

    「我以前什麼樣?不是現在這樣嗎?」桃月宴凝眉與龍凌對視,之前的一絲一毫她沒有半分印象,每每努力深想的時候,頭痛欲裂。

    「差很多…宴兒,你…你喜歡我嗎?」這是他現在心底裡最害怕的一個問題,卻也是最想知道的,當他看到宴兒的包袱裡面滿滿的都是清離的畫像,心如刀絞,痛的窒息,甚至那些東西也被她寶貝的對待,她失憶前來不及問,不知道現在呢。

    喜歡?喜歡他嗎?是喜歡的吧,桃月宴靜靜的垂眸深思,說到底他都是寶貝們的爹爹,而且自己的確不討厭與他在一起的感覺,當看到他與慕容雲芸相對的一幕,自己心裡翻騰的怒火不受控制,再想到慕容雲芸對龍凌的心思,她有忍不住小人的編了一堆謊話,這一切說明什麼?

    從上書房離開,桃月宴心神恍惚,對於龍凌的話她無法正面回答,剛剛做的一切,連她自己都想不到,可就是那麼荒唐的舉動,讓她靜下心神都無法理解。

    「王妃?」對面走來一個人,本是在皇宮內瞎轉悠的范劍,看到前面的桃月宴一臉深思的模樣,輕喚了一句。

    「范劍?」

    聞言范劍的雙眸瞪大,說道:「王妃,你記得我了?」是不是老天開眼了。

    「你不是說你叫范劍的嗎?」

    「哦,對。」

    咬了一下紅唇,轉眸思量了一下說道:「你有時間嗎?」

    「有,怎麼了?」

    「陪我走走?」

    「好。」

    兩個人並肩而行,偌大的皇宮內不時有宮女太監穿梭,見到兩人都恭敬的問安,「你以前認識我的,是不是?」桃月宴側目看著范劍。

    「嗯,豈止是認識。」咱們還是通病相連呢。

    「和我講講我之前的事情吧,我想知道。」

    「哪方面?」范劍看著桃月宴,這是第一次她開口詢問關於她的事情。

    「所有。」

    范劍點頭,將他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全盤托出,一絲不落,說完後看著身邊臉色有些蒼白的桃月宴,說道:「王妃?你沒事吧。」

    「這些都是真的?」桃月宴心裡的衝擊無以言表,她從來沒想過自己之前與現在的差別這麼大,為什麼當初夜離都不告訴她,為什麼她回來這麼久,都沒人責怪過她,無極殿的人,還有殺手盟的人,包括眼前的范劍。

    「是真的,王妃,你還記不記得你為什麼會失憶?」用專注的眼神看著桃月宴,他很想知道。

    桃月宴嘴角微扯,歎息說道:「是夜離。」

    「夜離?你說的是珍珠島的少主清離?」夜離的名字他們沒有聽過,但是結合當時兩個人一同消失,而且清離也同樣是穿越者來看,**不離十。

    「嗯,應該就是。我醒了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你沒有想知道或者找回之前的記憶嗎?」從他的醫學角度來看,失憶的人,有很多都是通過相同的場景或者是熟悉的人或事,多少能夠有些印象的。

    「能找回嗎?」桃月宴停下腳步,帶著期翼看著范劍,聽完他說的一切,她忽然急切的想要知道從前的一切,她也很想知道,自己消失的三年時間還有過去,都發生了什麼。

    「嗯…」蹙眉思索,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是說不定也可以試一試,接著說道:「王妃,你還記得前世的事情不?」

    桃月宴搖頭,對於范劍所說的穿越重生,也相當模糊,這在她現在看來,很是荒唐。

    「我試試吧,不過王妃,找回記憶的事情,主要還是看你自己,一般來說,人的意志力在相當強大的時候,一切都不是問題,我相信你。」范劍鼓勵的看著桃月宴,他不能說對於失憶後的她如此變化有些失望,畢竟她也不想,可是曾經那個風花萬千的女子,清冷不可一世的人,還是比較適合她。

    「好,我盡量。能陪我出宮一趟嗎?我想去看看無極殿和殺手盟。」

    「現在?」范劍詫異。

    「嗯。」

    轉身兩個人從皇宮內院直奔宮外,范劍所說的一切,就好似講故事一樣,她從來沒想過也不敢相信。

    心底如同火燒,那份淡然也隨之而去,她終究還是有些責怪夜離了,為什麼要抹去她的記憶…

    醉仙樓內,高朋滿足,接近正午的時間,一樓大廳以及二樓的包間,都座無虛席,當桃月宴與范劍一同到來的時候,掌櫃的看到桃月宴立刻迎上前去:「主子,您來了。」

    桃月宴就是無極公子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也無需再做任何掩飾,在掌櫃的恭請中,落落大方的入內,直奔二樓。

    此刻江子天白年等人,正在二樓最裡面寬敞的房間內,所有無極殿的產業,都有這樣一個可容納百人的房間。

    「白年,你這叫什麼話,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子發生了什麼!」剛剛走進,沒等掌櫃的去敲門,裡面就傳來安山粗狂的嗓音。

    「我就是知道,所以才這麼說的,公子都回來這麼久了,跟著皇上回宮皆大歡喜,但是也不能對我們不管不顧,這都多長時間了,都沒來過這裡,難道無極殿就這麼無所謂啊?」

    「白年,話不能這麼說,皇上當初比我們還著急,公子好不容易回來,你自然要給他們一點時間相處。」緊接著江子天的聲音響起。

    房間內的白年,一臉的怨懟,「我知道,我就是想公子了,發發牢騷,你們幹嘛都攻擊我。」

    房門外的桃月宴輕晃了兩下,她到底都做了什麼,范劍說過,這些人當初都是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意外失憶,讓她情何以堪,如何面對他們。

    雙拳緊緊攥起,任由指甲戳進掌心,緊繃的神色上前將門推開,同樣忍著眼底的氤氳,邁步走進,看著屋內的眾人,一張臉一張臉仔細的辨認,他們是自己的夥伴。

    「公子。」沒想到話音剛落,桃月宴就出現在門口,頓時所有人都頷首站起身,白年更是膽戰心驚,公子不會聽到他說的話了吧。

    范劍隨後入內,自然也對方才屋內的談話聽個明白,有些不敢苟同的皺眉看了看大伙,揮退掌櫃,隨手關上門。

    桃月宴雙手緊繃的垂在身側,突然低頭頷首:「對不起。」

    「公子。」所有人頓時大驚,為什麼公子會突然道歉,而且還如此隱忍的神色。

    「王妃,他們不會怪你的。」范劍走在她的身側,而後看著面前受驚的眾人,若不是剛才他們說的話有些失分寸,她可能也不會這麼難過。

    「公子,回來就好。」醉清率先開口,臉上泛著淡笑,一句對不起,足以抹平他們所有人心底的怨懟。

    「是啊,公子你身體還好吧。」

    「公子,請坐。」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打破了蕭索的氣氛,他們也只是有口無心,並不會真正的因此就責怪她,人都回來了,總比讓他們苦等的好。

    落座後,桃月宴緊繃的情緒仍舊沒有放鬆,看著眾人說道:「最近無極殿有什麼情況?」這是她的責任,曾經的她是與他們並肩的兄弟夥伴,如今她失憶了,並不是逃避的借口,范劍的話說的很明白,如果沒有他們,想來這三年來無極殿早就被人吞併了不知道多少次,她已經錯過了三年的時間,現在她回來就是要再次接手無極殿。

    察覺到桃月宴與初次相見完全不同的態度,江子天開口說道:「公子,最近收到消息,瀝粵突然大量招兵,而且大肆修建陵墓,所有招來的士兵全部投入到陵墓的修葺中,做法很是可疑。」

    三國之勢以及動向,他們無極殿全部都能在第一時間掌握,而瀝粵也是他們一直都關注的重點,如今無極公子的傳言滿天都是,他們不得不做好準備。

    桃月宴坐在桌邊,聽著江子天說的事情,空洞的腦海不停思索,突然靈光閃現,一個場景浮現,開口說道:「陵墓用來練兵也不錯…」

    話音落下,頓時所有人雙眸緊緊盯著桃月宴,讓她有些心驚:「怎麼了?」

    「對啊,咱們怎麼就沒想到呢。」說著白年一拍大腿,他們怎麼就都沒想到呢,陵墓裡面的情況誰都不知道,而且瀝粵的士兵全部都進了陵墓,他們苦思冥想也毫無頭緒,被公子這樣一說,頓時如夢驚醒。

    微微錯愕之後,桃月宴放下心,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只不過她有些相信范劍的話了,剛剛自己努力的想著,摒除一切雜念,而就是那麼一刻出現了一個場景。

    「以後我每日都會過來,無極殿的事情我不會放任不管,我失憶了,但我還是桃月宴。」面對著無極殿的中流砥柱,桃月宴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這是她的承諾,也是她想要找回記憶的第一步。

    『叩叩叩』門外響起敲門聲,南山柳探頭進來,帶著笑容說了一句:「公子,有人相見你。」

    「是誰?」桃月宴疑惑,同時無極殿的人也都笑看著桃月宴,那個人與公子也有好幾年沒見了。

    推開門,率先進屋,而後將身子讓開一邊,露出站在他身後的人,來人一身黑色緊身衣,臉上帶著淡笑,即便帶有兩個深深的疤痕,卻仍舊遮不住可愛的面容,笑起來臉頰兩邊帶著兩個梨渦,「小姐…」

    如遭雷擊,來人一聲呼喚,讓桃月宴頭部一絲牽扯般的疼痛,一瞬不瞬的看著走過來的人:「你…」

    來人噗通就跪在桃月宴身前,臉上也留著清淚,「小姐,對不起,我來晚了。」

    「公子,她是紫靈。」白年動容的開口提醒桃月宴,紫靈已經來了很多天,一直在醉仙樓等著公子,好在公子來了,兩個人終於相見。

    「紫靈…」呢喃著名字,緩緩抬手擦去紫靈臉上的淚痕,看著她哭的時候,桃月宴打從心底升起的心疼,忍不住也雙眸泛紅。

    而此刻房間內傳來的粗喘聲,拉回了所有人的思緒。范劍胸膛起伏,大口大口的吸氣,臉上表情呆滯,就愣愣的看著地上跪著的紫靈。

    「范兄,你咋了?」江子天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不解。

    「晴兒…」

    晴兒?誰是晴兒?范劍抖著雙手一把就拉起地上與桃月宴相對的紫靈,不敢置信的看著紫靈的臉蛋,「晴兒,是你嗎?」

    紫靈被粗魯的拉起來,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面前的男子的表情,納悶的問:「你找誰?」

    「你是晴兒,對不對,你聽我解釋,當年我並不是不要你,是我父母硬是要拆散我們,我才不得已訂婚的,你…」

    看著范劍緊張的說著完全聽不懂的話,紫靈皺眉拉開他的手臂,「我是紫靈。」說完繼續看著桃月宴,幾年不見,思念與日俱增。

    當初是她自己離開,不想再做小姐的累贅,如今她有了足夠的能力能夠保護他們,所以她回來了。

    「小姐,紫靈好想你。」拉著桃月宴的手,她發生的事情自己也都知道了,但是她仍然堅信,小姐一定會好起來的。

    看著被握住的雙手,桃月宴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只是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好似被觸動了,眸中也星光點點。

    「王妃,她…她是誰?」范劍的激動令所有人側目,而他此刻突然的詢問,更讓大家摸不到頭腦。

    「她是紫靈…是…是我的妹妹。」就是這麼相信眼前的人,看著紫靈,桃月宴沒有一絲懷疑,她也清楚知道這裡的所有人都是認識她的。

    「結婚了嗎?」木訥的問了一句,心裡惆悵,原來不是晴兒,他前生的青梅竹馬。

    桃月宴也不清楚的看向了紫靈,後者搖頭問道:「小姐,他是誰?」

    「我叫范劍,今年二十四,無父無母,尚未婚配。」像是推銷自己一樣,范劍將自己的底細全部說出。

    「哦,你好。」紫靈精怪的眼裡,沒有波瀾,就像是對待普通朋友一樣打招呼。

    「公子,紫靈回來了,就讓她陪你進宮吧,這樣至少身邊也有個照應,有什麼事情也可以讓她通知我們。」醉清看著紫靈,雖然與紫靈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也知道她的衷心。

    「行,你願意嗎紫靈?」不管別人怎麼說,桃月宴還是徵求的看著紫靈。

    「小姐在哪,紫靈就在哪,以後都不會離開了。」她也沒想過自己當初意氣用事離開,結果小姐卻發生了這麼多事,至今她都無法原諒自己的衝動。

    醉清一直近距離的站在桃月宴身邊,片刻後擰眉問了一句:「公子,你的武功?」他站在她身邊許久,都沒有查探到她身上任何內力氣息,這很奇怪。

    「不知道,你看的出來?」她曾經感受過身上的氣息湧動,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過後就如同石沉大海一樣沒了蹤跡。

    醉清垂眸思索了片刻,說道:「公子,我幫你看看。」

    隔壁房間,醉清與桃月宴盤膝坐在床上,紫靈站在一邊緊張的看著,生怕有丁點的閃失,很快醉清雙掌伸出,貼在桃月宴的背後,閉目運氣遊走。

    內力帶著熱氣傳到桃月宴的體內,讓她只感覺一陣舒服,頓時神清氣爽不少,而她身後的醉清卻開始蹙眉,他能感覺到公子體內的真氣仍在,可是不知道被什麼而禁錮,讓他怎麼也無法衝破那層阻礙。

    不由的努力催動體內真氣,全部湧向桃月宴的後背,終於片刻後瞭然的放鬆緊蹙的雙眉,收掌後,雙手壓下真氣,睜開眼睛,看著桃月宴回身說道:「公子,你體內的真氣被封住了,我自己一個不行。」

    「沒關係。」原來自己真的有內力,只不過又被封住了,不用多想這肯定也是夜離的傑作,他到底背著自己做了多少事情。

    醉清也一臉愁容,片刻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匆忙走出門,隨後說道:「公子你稍等。」憑借他一人之力無法做到,無極殿的人大部分也只會拳腳功夫,但是他突然想到殺手盟的人可是各個身懷絕技,一起運功定然會有所成。

    「小姐。」紫靈癟著嘴,看到曾經意氣風發的人,現在變得不堪一擊的樣子,心疼至極。

    「怎麼了?哭什麼?」桃月宴拉著紫靈的手,坐在床邊。

    「小姐,當初要不是我自私的離開,也許你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我真該死。」說著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臉上,當初她考慮的太少,那時候正逢紫衣背叛,自己又重傷,無極殿才剛剛起步,她一直認為是自己當初耽誤了小姐,所以才會想著出去闖蕩,卻沒想到她的確成功了,但是眼前的女子卻變了一個樣子。

    「傻丫頭,都是過去的事情,再說我也不記得了,就算我記得,也不會怪你的。」揉著紫靈的臉頰,看著她辟里啪啦的掉眼淚就安慰著。

    「嗚嗚嗚,小姐,你變了好多,為什麼會這樣。」

    聞言桃月宴低頭,所有人都說她變了很多,到底變化有多大,該怎麼去找回記憶。緊緊蹙著眉頭,拼盡全力的想著腦海裡時常浮現的情景,極力忍著劇痛,額頭慢慢沁出汗水。

    「公子。」醉清飛快的打開門,身後站了七八個人,紛紛著急的走進房,結果就看到桃月宴隱忍痛苦的神色,立刻緊張的開口。

    紫靈也害怕的搖著桃月宴的雙肩,顯然此刻她已然陷入魔障,雙眸緊閉,呼吸急促。

    「快,一起來。」醉清一聲令下,紫靈也快速的讓桃月宴盤腿做好,醉清身後的小綠小黑等人也紛紛將桃月宴圍在中間,全部伸出手開始運功。

    整個房間內氣氛緊張,房間外江子天等人也焦心的守護,不讓任何人靠近。此刻床上的桃月宴額頭的汗水已經成滴的落下,頭髮也被浸濕。

    臉色紅潤的下人,醉清加上小綠小黑等五人,用盡全力將真氣打入桃月宴的體內,與那一層屏障對抗著,顯然幾個人也有些力不從心,但也都在咬牙堅持。

    突然嘶嘶的聲音從桃月宴的後心處響起,而且耳廓裡面竟然開始留下鮮血,紫靈心驚的輕呼:「小姐,流血了。」

    醉清此刻咬牙開口:「快一點,時間長了公子會承受不住爆體而亡的。」他們五個人的內力全部集中在桃月宴的體內,是個人都會受不了,而且他們已經感覺到她體內的束縛在慢慢減輕,而紫靈聞言更是焦急的在桃月宴耳邊說道:「小姐,你一定要堅持住啊,寶寶還在等你呢,我們這麼多人都在等你。」

    而一直閉目的桃月宴,身心皆受著強烈的煎熬,與此同時腦海中的場景如同畫卷一樣,慢慢展開。

    『宴,我愛你,愛了整整一個曾經。』

    『夜離,你等我。』

    『你將本王看光,你要負責。』

    『宴兒,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點點。』

    『菩薩你收留我吧。』

    『你能給我什麼?』

    『你想要什麼?』

    一幕幕像是電影一樣,在她腦海裡不斷閃現,體內升騰的真氣,還有腦海中盤旋不斷的畫面,終於在最後一刻,全部釋放出來。

    「啊!」驚天嘶吼從桃月宴的口中傳出,緊接著後心處噗噗兩聲,竄出兩隻銀針,貼著醉清的耳際飛過,打在了身後的床架上。

    而醉清五個人的情形也不容樂觀,嘴角紛紛在桃月宴驚吼下噴出熱血,收回掌心,穩固體內的四處飛竄的真氣,沒想到他們的確是打散了那道屏障,可也同時被公子身上突然釋放的真氣反彈,受傷不淺。

    紫靈扶著桃月宴,將她平放在床上,醉清小綠等人下床,坐在椅子上,體內的傷看來是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才會復原,但是至少這樣將公子的真氣成功的逼出來。

    桃月宴躺在床上,眼瞼轉動,卻不見清醒。紫靈拿著布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漬,還帶著絲絲血紅:「小姐她怎麼樣?」

    「沒什麼事,已經打通了她體內的真氣,相信功力能恢復。」醉清有氣無力的說道,小綠也同時捂著胸口,略帶疲憊的說:「是誰這麼厲害,竟然將公子的功力用銀針封住,沒聽說江湖有這麼厲害的人。」

    小黑也點頭附和:「看來要不是咱們幾個強撐過來,恐怕公子…」醉清等人自然知道他說的意思,若不是公子超強的意志力,還有他們強弩的運氣,恐怕他們和公子都活不成了。

    「那小姐什麼時候會醒?」紫靈的擔心不無道理,一邊擦著桃月宴耳邊的血跡一邊問著,剛才那景象,任誰看到也會心驚肉跳。

    ……

    皇宮內,空曠的太子宮內此刻坐著兩個孩童,一臉陰鬱的表情,而前面的夫子手中拿著書柬,搖頭晃腦的念著。

    「太子,公主,請看下面這一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請問太子和公主對這句話怎麼理解。」夫子奉皇命來教習雙胞胎,而且皇上當時明確的告訴他對太子和公主嚴加管教,所以他也不得不軟硬兼施,只是一想到這雙胞胎,夫子無奈的搖搖頭,分明是對小惡魔。

    凌瑄意興闌珊的看著書本說道,「夫子,這很簡單啊,就是我不要的東西,全送你了。」

    「咳咳咳…」夫子頓時被凌瑄的話嗆了一口氣,我不要的東西全都給你了?他教書這麼多年,第一次聽到這麼令人費解的回答,這雙胞胎聰明絕頂,才幾天時間,已經認全了整本書的字,今天才進入正題,沒想到才一開始,就被她嚇著了。

    凌傲頓時搖頭:「不對。」

    「怎麼不對?」聞言凌瑄立刻擰眉,小臉倨傲的看著凌傲,等著看他怎麼說。

    「這應該是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讓別的得到。」

    「是嗎?」凌瑄看著凌傲,在夫子眼裡就變成了兩個小傢伙互掐起來,實則卻沒有發現她們眼底閃爍的精光。

    「太子,公主。」夫子嚴厲的拿著書柬拍了拍桌案,繼而說道:「這句話的意思分明是自己不想要的東西,切勿強加給別人,所以你們說的都不對。」

    「不可能,夫子你騙人。」聞言凌瑄立刻開口反駁,衣袖下的小手互相捏著,小手還泛著疼呢。

    「公主,此話何意?夫子我教書多年,一直都是皇宮的首席大夫,何來騙人一說。」夫子強忍著脾氣,認真的看著凌瑄問著。

    「莫不是公主不知道,還要強詞奪理。」說著手裡就拿著教尺,頓時讓凌瑄萎靡,接著囁嚅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你也說不對,我不知道你也說不對,我沒法滿足你了。」

    「嗯,這日子沒法過了。」凌傲也同時點頭,他們的手已經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了。

    「公主。」夫子拿著教尺拍打桌案,「不知道就要學習,古往今來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既然不知道更要努力求學,如今你身為皇室公主,肩負皇室顏面…」夫子的每日一念開始了,揮舞著教尺,吐沫橫飛,振振有詞的對著凌瑄和凌傲教誨,殊不知他這一番話,已經說了無數遍,每天都要重複好多次。

    凌瑄和凌傲的耳膜飽受摧殘,啪的將手中的書籍仍在桌上,稚嫩的聲音帶著怒氣:「得得得,聽你的,全聽你的。不就是我不要,你也別想要嗎?我明白了。」

    「公主,知道就好。你和太子要知道,古往今來,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終於凌瑄垮下了小臉,一臉怨懟的看著同樣黑著臉蛋的凌傲,「我能不能換個夫子…」

    聞言凌傲緊盯著夫子滔滔不絕的嘴,眨巴眼睛來了一句:「好像是不能。」

    「那我能不能不學習…」

    「好像也不能…」

    「那我…」

    「公主!」一聲咆哮,嚇的凌瑄小腿一瞪,跐溜一下就踢到桌子上,手一抖,就將桌上擺放的茶杯揮到了夫子身上。

    嘀嗒嘀嗒,夫子顫抖的拿著被濺上茶漬的書柬,鼻翼煽動,額頭處還貼著三朵茶葉,順著茶水有慢慢下滑的趨勢,就連下巴的鬍鬚也濕潤了。

    「夫…夫子…我…我不是故意的。」見此凌瑄傻了,她就是被嚇了一跳,反射性的就帶著內力出手了,完了,她會不會挨打。

    夫子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說了一句話:「公主,你很像換個夫子嗎?」

    木訥的搖頭:「沒有…」

    「那公主不想學習嗎?」

    繼續搖頭:「沒有…」

    夫子的驚天咆哮突然響徹太子宮:「那你還不好好學習,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身為皇家子弟,你如何面對聖上,如何面對天下蒼生,自古以來學而不思則罔…」

    「思而不學則殆!」傻愣的凌瑄,直接在夫子說話的同時,自顧自的接下了這一句,頓時夫子伸手抹去額頭上的茶葉,點頭:「公主,有進步,終於記住了,那請問公主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話?」凌瑄小腦袋處於空窗期,完全沒想到夫子會停下來問她。

    「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是什麼意思?」

    慢慢低下頭,凌瑄一臉悲哀,又來了,低著頭,耷拉著肩膀:「夫子,還是你講吧,我不懂。」

    「連著都不懂,如何對得起天下蒼生,那請問太子對這句話有何解釋?」接著看向了旁邊一直看戲的凌傲,夫子突然的問話,讓凌傲也一驚,同樣手一抖,書卷飛出,直奔夫子的鼻樑,「啊,書呢?」片刻後四處找尋,書哪去了?扔哪了?

    「太子…」陰森恐怖的聲音,喊出了凌傲的名號。

    「嗯?」抬頭就看到讓吐血的一幕,只見夫子的鼻子上掛著兩條紅麵條,額頭青筋暴露,顯然已經瀕臨瘋狂的邊緣。

    「夫…夫子…你流血了…」凌瑄小手一伸,指著夫子的鼻子說道。

    夫子掛著兩條紅痕突然慘淡一笑,「公主,太子,下臣能力有限,另請高明吧。」說完就拂袖離去,從沒見過這麼調皮搗蛋的孩子,怎麼說當初幾個王爺都是他教習的,怎麼現在完全變了樣。

    當夫子離去後,太子宮內的凌瑄和凌傲相視邪惡一笑,就不信治不了夫子,被他打了那麼多天,今天算是報仇了吧。

    「凌傲,我想出去玩。」

    「去哪?」聞言凌傲就斜睨著凌瑄,她每次的提議,都十分可怕。

    「出宮…」

    「我不去。」

    「去唄…」揪著凌傲的衣袖,討好的搖晃。

    「不去。」

    凌瑄點頭,放開他的衣袖,蹦躂著跳下椅子,邊走邊說:「那我去找爹爹。」

    一陣風吹過,凌傲擋在凌瑄面前,略帶緊張:「找爹爹幹嘛?」

    凌瑄拍了拍凌傲的肩膀:「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告訴爹爹,那玉璽上的龍頭被你掰下來了。」

    「凌瑄,那分明是你掰的。」凌傲冷冷的看著面前氣死人不償命的妹妹,怎麼每次她闖禍,都要替她背黑鍋。

    「你說爹爹信嗎?」仰著小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凌傲,異性相吸,同性相斥的道理都不懂嘛!

    「你想去哪?」小牙齒磨得咯吱咯吱作響,最終凌傲不得不妥協。

    「管那麼多,先出去再說,皇宮無聊死了。」說風就是雨,拉著凌傲就跑了出去,一路躲躲閃閃的出了皇宮,也沒人發現,兩個人的輕功可不是假的。

    瀝楚夜顛顛的來到太子宮,趴著門縫向裡面看過去,空無一人?不是說雙胞胎在上學嗎?輕輕推開房門,四下看了看,果然沒人,而地上還孤零零的躺著一本書,還有不少茶葉。這什麼情況?

    在太子宮附近四處轉了轉,也沒發現雙胞胎,連夫子也沒見到,真是奇怪了。

    另一邊,帶著氣憤的怒火一路來到上書房,進門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膝蓋與地面傳來的聲音也讓龍凌側目:「夫子,何事?」

    起身走過去,就想要扶起他,夫子卻側手躲過:「皇上,老臣愚鈍,實在是無法教習太子與公主,還請皇上另擇高明。」

    「夫子起來再說。」強硬的將年邁的夫子攙扶起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即便自己已經身為皇上,但是自小就受到夫子的教誨,所以也十分尊重。

    「還請皇上原諒。」

    「夫子,到底怎麼回事?是瑄兒和傲兒嗎?」他刻意將已經告老還鄉的夫子接回皇宮,就是想讓他來教導雙胞胎的,這剛剛過去幾天,夫子竟然如此狼狽。

    仔細看著鼻息下面還有一絲血紅,以及鬍鬚上的水漬,不用想也知道是雙胞胎的傑作,頓時火冒三丈,連他都敬意萬分的人,兩個孩子竟然如此不分輕重,「來人,將太子和公主帶過來。」

    「皇上?」他一心為國,本該享受天倫之樂,仍舊為了皇上再次回來,可是那雙胞胎實在是讓人無法平靜,不然他也不會這麼衝動,想著就有些後悔,畢竟還是孩子,「皇上,算了,太子和公主年少頑劣,是老臣退步了。」

    「夫子,辛苦了。待他們兩個過來,朕這就讓他們給夫子道歉。」龍凌不容夫子拒絕,怒容滿面的等待著雙胞胎的到來。

    而此刻已經躲過所有人的視線,偷偷的跑出皇宮的雙胞胎,在龍宴國的大街上手拉手信步閒逛。

    「哇,誰家的娃娃,好漂亮啊。」

    「是啊,一看那衣裳,肯定就是大戶人家的。」

    「要是我的孩子就好了,真是越看越喜歡。」

    兩個人才一出現在街道,不少人就開始對他們品頭論足,也難怪百姓如此誇張的說,雙胞胎本就承襲了桃月宴與龍凌的優點,兩個人相同的杏眸,時而閃爍著精明的光芒,小小的鼻子,紅嫩可愛的小嘴,臉蛋像是薄皮蛋清一樣滑嫩。

    早上吃過飯就一直在太子宮內學習,現在已經接近晌午,凌瑄摸了摸圓滾滾的小肚子,看著遠處升騰著熱氣的糕點,看著凌傲:「凌傲,我餓了。」

    「走。」拉著凌瑄走到小攤面前,大氣的指著糕點:「給我來兩斤!」

    「好咧。」一看面前還不及攤位高度的凌瑄和凌傲,小商販訕笑著,看一眼穿著就知道非富即貴,立刻盛滿兩斤的糕點,用紙袋包裝好,就遞給了凌傲:「小公子您拿好,一共十錢。」

    「哦。」將糕點遞給凌瑄,凌傲的小手在懷裡摸索,片刻後眨巴著眼睛,轉過身背對著小販,一把拉開衣襟,看著裡面空無一物的白嫩小胸膛,傻眼了,沒帶錢。

    而他身邊的凌瑄早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將糕點往嘴裡送去,小嘴塞的鼓鼓滿滿的,還順勢拿著一個遞到凌傲的嘴邊,結果凌傲撇了一下小嘴,搶過凌瑄手裡的糕點,就轉身遞回去,「給你,不要了。」

    「啥?小公子你開玩笑的吧?這這這都被吃的亂七八糟,你現在說不要了?」小販看著高舉著包裹的凌傲,一臉詫異。

    「對,不要了。」見他不接過去,就直接放在了攤位上,拉起旁邊的凌瑄就要離去,卻被小販繞過來擋住了腳步。

    「喲呵,看你們穿戴這麼好,竟然跑過來騙吃騙喝,給錢,快給錢,不然我報官了!」小販咄咄逼人的等著眼前的兩個小人,絲毫不讓步。

    「喂,我們已經換給你了,你還要幹嘛?」凌瑄仰著臉,瞪著眼睛看著小販說道。

    「這是還嗎?你看看,都被你吃了不少了。」

    「哼,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吐出來,還給你!」說著就要突出剛才吃下去的糕點,而小販也沒想到她居然這樣說,一時沒反應過來。

    「多少錢?我替他們給了!」正看熱鬧的百姓,還有帶著憤怒的凌瑄和凌傲,聞聲就側目看去,只見一個娉婷身影緩緩走過來,定睛一看,竟然是崔珍凡。

    ------題外話------

    某玉之言:

    首先,對於宴兒失憶的這件事,某玉的確斟酌了很久。其實某玉的初衷很簡單,前面兩卷寫的宴兒過於清冷清,冷冽有餘,卻缺乏了一絲情感,所以想著在第三卷內給宴兒的性格來一個大逆轉。

    可惜,某玉不得不承認,有些失敗,特別是昨天的章節,昨日整整一天某玉都在苦思冥想劇情,寫到最後自認為比較滿意,卻沒想到讓不少親都無法接受,某玉鞠躬。

    今天的章節,已經將宴兒的性格從昨天那一章裡面脫離出來,說句真心話,某玉絕對不希望自己塑造的孩子到最後被人說的一文不值,自然這些意見某玉真心接受,也會考慮更改,寶貝們接著看吧,希望下面不會讓你們失望。

    另:明天或者後天的章節,宴兒會恢復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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