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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 第十一章 恢復記憶! 文 / 玉木一

    龍凌一身怒氣的坐在上書房,等著凌瑄和凌傲的到來,夫子也坐在一旁,眼裡有些悔恨,看到這樣的皇上,不禁後悔自己不該如此衝動,畢竟太子和公主還年少,正襟危坐,「皇上,依老臣看不如算了吧,是老臣小肚雞腸,還請皇上原諒。」

    「夫子不必多說,今日朕一定會讓他們給您道歉,尊師重道這麼簡單的道理,若是他們都不能理解,如何立足與龍宴。」龍凌抬手打算夫子的話,怒氣尤為明顯。

    「皇上,皇上。」小太監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上書房,緊張的繼續說道:「皇上,找不到太子和公主,奴才找了所有的地方都不見他們。」

    「怎麼會?是不是去了坤寧宮?」龍凌擰眉看著小太監,也不由得思索那兩個孩子是不是害怕了,所以躲起來了。

    小太監額頭帶著虛汗,底氣不足的又說了一句:「皇…皇上…奴才都找遍了,皇宮內都不見太子和公主,坤寧宮內皇后娘娘也不在。」

    「你說什麼?」聞言龍凌急了,什麼叫皇后也不在,宴兒不在皇宮去了哪裡?剛剛才從這裡離開的。

    「皇上,奴才問過侍衛,說是皇后娘娘與范大人一同出宮了,但是太子和公主卻不知去向。」

    「該死的。」一時間龍凌全然不顧還坐在上書房內的夫子,帶著著急與憤怒嗖的一聲就跑出了上書房。

    面色擔憂異常,宴兒現在沒有武功,也沒有記憶,范劍竟然如此不合時宜的帶她出宮,這要是出事怎麼辦?雙胞胎他自然不擔心,那兩個鬼靈精從來都不是吃虧的主,估計等他們玩夠了,也就回來了。

    匆匆來到宮門口,守衛只是眨眼的功夫突見皇上出現在面前,立刻都下跪請安:「參見皇上!」

    「說,皇后去了哪裡?為什麼沒人告訴朕,要你們有何用?」一把揪著一名侍衛的前襟,直接將他從地上拽起來,臉上憤怒異常。

    「皇…皇上,皇后娘娘與范大人一同出去的,屬下以為…以為您知道。」

    「沒用的東西。」

    顧不得自己身上還穿著龍袍,狠狠的甩開侍衛,大步流星的直奔宮外。

    街道上,看熱鬧的百姓已經散去,只不過還有不少時不時的看著那一抹娉婷的身影,龍宴國的第一美人,可不是隨時都能看到的。

    凌瑄和凌傲低著頭,在看到崔珍凡的一刻開始,眼底晦暗不明,這個女人他們記得,當初在福鎮的時候,就是她在眾人面前拿著元寶想要侮辱娘親,真是冤家路窄。

    凌傲杏眸轉了轉,看似低下身子整理褲腿的動作,實則在地上用手胡亂抹了一把,然後帶著髒污的小手毫不遲疑的在臉上亂抹,而後又在凌瑄的臉上擦了擦。

    「小朋友,你們的家人呢?」崔珍凡看著面前兩個身著華麗衣裳的孩童,溫和淡笑的表情看著凌瑄和凌傲,同時也沒忽略凌傲的動作,以為這樣她就認不出來了?

    凌瑄和凌傲雙雙搖頭,這個時候他們什麼都不想說,打從心底就討厭這個曾經和娘親有過一面之緣的女人。

    崔珍凡上前作勢要拉住兩個人的小手,卻被他們退開一步,也不見生氣,接著說道:「姐姐送你們回家好不好?突然跑出來,你們的家人要是找不到你們,會很著急的。」

    雙胞胎互相看了一眼,而後都蹙著小眉頭看著崔珍凡,她會這麼好心?片刻後想了想,猜測也許她並沒有認出他們,故作遲疑的點點頭。

    見此崔珍凡立刻牽起他們小手,轉身向自己的馬車走去,眼底劃過精光,有他們兩個在手,還怕見不到皇上嗎?

    這京城內,如今瘋狂傳誦的就是飛雲公子將皇后娘娘找了回來,還帶著兩個孩童,她想不知道都難。

    爹爹因為進諫納妃的事情,居然被皇上降級三品,整日裡挖苦她沒有本事,不能得到皇上的垂憐,這件事又怎麼能怪她,她也想入宮,她也想寵冠後宮,可是連那個人的面都見不到,她空有長相,卻無計可施。

    現在好了,側目看了看身邊兩個帶著戒備的孩童,說到底都是小孩子,即便再聰明,又如何與她一個成人來相比。

    上了馬車,將雙胞胎安置在一邊的座位上,慈愛的說道:「你們家在哪裡?姐姐送你們回去。」

    「這…」裝啞巴裝了半天,此刻再不說話,他們恐怕連皇宮都回不去了,問題是他們好不容易才出來的,就這樣被送回去…想著就瑟縮了一下,夫子都被他們給氣跑了,爹爹和娘親不會打他們吧。

    不行,不能回去。雙胞胎看著彼此的眼神,同時都傳達出同樣的意思,點點頭,凌傲看著崔珍凡說道:「姐姐,我們沒有家。」

    聞此崔珍凡片刻的錯愕,不禁懷疑的看著凌瑄和凌傲,她可以很肯定這兩個孩子就是當今的太子和公主,怎麼會此刻突然又說沒有家?

    「怎麼會?你們不是…」詫異的說完才發現自己差點說漏了嘴,頓時換了一張面孔,繼續笑著說:「這樣啊,那姐姐帶你們回家好不好。」

    突然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凌傲抓住凌瑄的小手,同時在寬敞的馬車內站起身:「不用了,姐姐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話音落下,不給崔珍凡任何反應的機會,兩個小身子同時跑出了馬車。此時馬車內的崔珍凡憤恨的看著跳下馬車手拉手跑遠的孩童,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小五,派人跟著他們!」

    「是。」駕車的還是那名下人,聞聲立刻回答。

    「等一下,你進來。」就在小五要將馬車停放在一邊,打算離開去安排的時候,再次被崔珍凡叫住,而後走進了馬車。

    「你去安排人…明白嗎?」附身在小五的耳邊說了半天,而後嘴角嘲諷的笑了一下,看著小五問道。

    「是,小五明白。」

    「去吧,別搞砸了。」

    「是,大小姐。」

    凌瑄和凌傲跑到遠處後,躲在一處巷子口內,凌瑄摸了摸還有些餓的肚子,癟著嘴,「怎麼辦?我又餓了。」

    凌傲冷淡的小臉看著遠處突然停靠在一邊的馬車,心底有一種不是很好的預感,不知道他們這一次偷跑出來是不是錯了。

    「喂,想什麼呢?」察覺到凌傲沉思,也沒有回答自己,凌瑄不滿的推了他一下。

    凌傲斜睨著同樣身高的凌瑄,撇撇嘴:「我在想是不是不該出來。」

    「不是吧!都已經出來了,你放什麼馬後炮!」凌瑄很是不屑。

    「你不覺得那個崔什麼玩意的女人,看咱們的眼神很不對勁嗎?」凌傲不在意凌瑄的口氣,只是一直在想著崔珍凡剛剛的舉動。

    「不對勁?哪不對勁?她喜歡你?」凌瑄挑高一邊的眉頭,揶揄的看著杞人憂天的凌傲。

    凌傲抿唇瞪了一眼凌瑄:「去,怎麼說話呢。」

    「哎喲,你別擔心了,還能怎麼樣啊,她不是沒認出來嗎!」

    凌傲搖頭:「我感覺她認出咱們了,你沒發覺她剛才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

    「好像是…」凌瑄努力回想剛剛的事情,煞有介事的點點頭,這麼一說還真是不太對勁。

    而原本武功不錯的雙胞胎,此刻雙雙陷入沉思,也沒有注意到身後突然出現的人影,『咚咚』兩下,還沒反應過來的雙胞胎小小的身子就軟了下去。

    身後的人眼底泛著陰冷,毫不憐惜的直接將兩個孩童仍在了手中的布袋裡面,轉身離去,而巷口內發生的一切,無人知,無人曉,微風吹過,不留痕跡。

    龍凌馬不停蹄的來到宮外,直奔醉仙樓,他想不到宴兒和范劍還能去哪裡,這裡是無極殿在京城的落腳點,而且他也知道自從宴兒回來後,無極殿的大部分人馬一夜之間全部聚集到這裡,頭上佈滿細汗,一路瘋狂奔跑,甚至忘記了自己會輕功的事情。

    大刀闊斧的來到醉仙樓,不等掌櫃的看清楚是誰,只感覺一陣風吹上了二樓,還是黃色的,沒加理會,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繼續撥弄著手裡的算盤。

    醉仙樓即便他沒有來過幾次,但是也熟門熟路的直奔二樓最裡面的房間,宴兒不在的三年裡,無極殿與他之間的關係一直都很和睦,自然也不需要見外。

    才上了二樓,奔跑的身影猛地駐足。只見兩個房間門口站了不少人,而范劍更是趴著門框往裡面探望。

    「范劍!」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龍凌的嘴裡傳出,其他人直接忽略不計,只是憤怒的看著范劍。

    「啊。」感覺有人叫自己,而且後背也被人推了一下,急脾氣的回頭就想責怪,卻發現眾人一致的表情看著遠處,側目看過去,頓時沒了氣焰,「皇上,你怎麼來了?」

    「宴兒呢!」還帶著喘息,龍凌一瞬不瞬的看著范劍,彷彿他要是敢說出半個不得人心的話,殺了他都有可能。

    「呃…在…在裡面呢。」這皇上的表情也太嚇人了吧,好像要吃了他似的,縮著脖子,身手指了一下房間。

    龍凌狠戾的瞪了他一眼,大步邁過去,作勢就要開門,而身後的江子天范劍等人,也被龍凌的怒火嚇得愣住,忘記了阻止。

    當大力推開門後,入目的就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兒,還有幾個捂著胸口坐在桌邊的人,而看到地上的鮮血時,龍凌目瞪欲裂。

    「怎麼回事。」心裡顫抖不已,不會的,才幾個時辰而已,前一刻兩個人還在上書房內閒聊,為什麼後一刻就讓他看到這般景象。宴兒,不會的。

    紫靈眼睛紅紅,拿著布巾正給桃月宴擦著下顎,不難看出上面點點紅絲,意味著什麼。

    「到底怎麼回事?」看著醉清還有小綠,以及那從沒見過的紫靈,身體止不住開始顫抖,連呼吸都紊亂了。

    醉清咳嗽了兩聲,抑制住體內亂竄的真氣率先開口:「咳咳,皇上沒事,我們幫公子打通了經脈,只是昏過去了。」

    「打通經脈?」大步走過去,不理會讓開身子的紫靈,坐在床邊輕輕探向桃月宴的脈搏,發現強勁有力,不似之前的那般虛弱,只是有些混亂,頓時放下心來。

    他一直都知道宴兒的功力沒有,但也不曾深究,只以為是她失去了武功,而只要自己在她身邊,定會保護她周全。而此刻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兒,面色蒼海,嘴角明顯有吐血的痕跡,心中揪痛,自責從心底升起,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是他小人之心,冷落了她三天,才會讓她如此不安,他忘記了她不是曾經的強大之人,此刻失去了記憶,只是一個小女人,是需要他保護的愛人。

    手掌摩挲著柔荑,看著那蒼白的小臉,對不起,宴兒,對不起,是我的錯。

    「皇上,這是從公子體內射出來的!」醉清臉色同樣帶著蒼白,將釘在床頭的兩隻銀針取下來交給龍凌。

    伸出兩指夾住,眼神陰狠冷冽,清離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當初是你們兩個一同消失,為什麼回來後的她不但失去了記憶,甚至連武功也被封住,這銀針的作用可想而知。

    龍凌抿唇看著醉清和小綠小黑等人泛白的臉色,忽然感覺自己真的很差勁,竟然還不如她屬下對她用心,頷首撤去鋒芒,「多謝。」

    「應該的,我們先下去了。」五個人同時退下,他們重傷未癒,必然要趕緊療傷,公子體內彈出來的勁氣,的確強大。

    剩下躺在床上毫無動靜的桃月宴,還有床邊的龍凌,紫靈察覺到醉清的眼色,咬了一下紅唇,「皇上,我留下照顧小姐吧,你…」

    「退下。」不想知道也沒有時間去瞭解紫靈是誰,此時龍凌的一顆心都撲在桃月宴的身上,他只想知道她什麼時候會醒,身體有什麼不妥。

    「是。」

    就這樣,龍凌拉著桃月宴的手,棄國事於不顧,其江山與不顧,一切的一切都沒有眼前之人重要,甚至忘記了失去蹤跡的雙胞胎。

    京城內,一座破敗有些蕭索的寺廟,外表看起來像是無人居住,而且也荒蕪許久,而裡面的樣子卻是別有洞天。

    高高的圍牆擋住了外面想要窺視裡面情景的目光,各種兵器器具陳列在院落內,明明是寺廟,裡面的設施看著卻像是一個練武場。

    門窗緊閉的房屋裡面,雍容淺笑的佛像俯瞰眾生一般,坐落在前,足足三米高的佛像,全身鍍金,讓人不敢逼視。

    此刻一人推門而入,深深的凝視了一眼佛像,而後走到佛像的後方,看著兩個孩童躺靠在佛像後身的時候,嘴角扯了一下。

    只見兩個小孩雙手雙腳都被捆綁,絲毫不留動彈的餘地,小小白嫩的手臂已經可以看出紅腫的勒痕。

    「醒了?」察覺到孩童身上波動的底氣,來人不屑的開口,讓兩個孩子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奈何對方站在背陰處,身體修長,卻無法看清楚面容,只是那聲音有一絲熟悉,凌傲倨傲的小臉,全是憤怒,腮幫鼓鼓的開口:「你要幹什麼?」

    男子讚歎的看了一眼雙胞胎,顯然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保持如此的冷靜,哈哈笑了兩聲:「我想幹什麼?你們認為呢!」

    說著男子蹲下了身子,一張臉也頓時露出真容,凌瑄和凌傲同時驚訝的等大雙眸:「是你!」

    三日後

    龍宴國皇宮內,坤寧宮裡面一片愁雲慘淡,三日前皇后娘娘被帶回宮之後,一直昏迷未醒,整整三天過去,沒有絲毫進展。

    皇上三日來和衣不眠,整個人像是墮落的大漢,不熟悉,不用膳,只是呆呆的坐在床頭,看著桃月宴。

    風雨雷電和凌竹凌白全部回到宮內,此刻就站在坤寧宮的門前,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為什麼皇上與皇后之間的坎坷要這麼多,好不容易皇后回來了,如今卻又昏迷不醒,甚至是查不到任何原因。

    三天不曾上朝,已經有不少的大臣上奏,哀怨連連,甚至還有大臣開始聲討皇后,認為她是禍國妖後,讓皇上棄龍宴國與不顧。

    此時龍凌身上仍舊穿著三日前的龍袍,三天下來,已然褶皺一片,卻絲毫不在意,俊如天神的面孔,此刻佈滿胡茬,甚至雙眼紅絲一片,沒有了往日的神采,此刻只剩下一身冷清,只期待著床上的人能夠盡快醒過來。

    「皇上,你去休息一下吧,我來照顧小姐。」紫靈端著水盆走進房間,三日前皇上帶著小姐回宮後,她也直接跟著回來了,今後她都不會再離開小姐的身邊。

    「不用。」龍凌嗓子瘖啞,完全聽不出是他的聲音。

    「皇上,你這樣子,若是小姐醒過來看到也會心疼的。」紫靈規勸著,小姐一直不醒,她也很著急,可是聽到外面的閒言碎語,全部是關于小姐的,她也希望皇上能夠出面阻止一下,否則再這樣繼續下去,恐怕小姐的名聲都要被毀壞了。

    聞言龍凌眼瞳閃爍了一下,垂眸看著那雙緊閉的雙眼,似是在考慮著紫靈的話,手掌也微微縮緊,坐著思想鬥爭。

    考慮了半天,就連紫靈想要放棄再次規勸的時候,龍凌卻站起了身,沉沉的吸了一口氣,「朕去去就來。」

    轉身腳步就帶著疲憊想要出門,卻突然聽到床上似乎有動靜,一個猛地回身撲到床上,一眨不眨的看著桃月宴,有著期翼,有著祈求。

    「唔。」果然,就在龍凌緊盯著的瞬間,桃月宴紅唇輕啟,再次傳來一聲嚶嚀。

    「宴兒…」

    「小姐…」

    龍凌與紫靈同時傾身看著床上的人,老天開眼,終於讓小姐醒了,頓時紫靈眼裡蕩漾著水潤,而龍凌呼吸急促的看著她,生怕是個夢。

    嚶嚀過後,雙眸沒有像是病癒後緩慢睜開,而是徒的大睜,裡面沒有任何情形後的迷茫,黑白分明的杏眸中,冷冽一閃而過,眸光瀲灩,清冷孤傲。

    「小姐,嗚嗚嗚…你總算醒了…」紫靈捂著嘴,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側目看著紫靈,眉頭輕皺:「別哭了。」聲音冷淡,毫無嬌柔。

    而聞聲紫靈像是定住了一樣,就傻呆呆的忘記了嗚咽,看著桃月宴與之前截然相反的神色和表情,不時沒反應過來。

    「宴兒…你…」龍凌也同樣不敢置信的看著桃月宴,此刻的她好熟悉,卻又帶著一分陌生,與幾天前巧笑嫣然的樣子反差極大。

    聞聲桃月宴隱晦的看著龍凌,紫靈適時的退了出去,小姐好不容易醒了,與皇上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她也要趕緊的出去,告訴所有人小姐醒了的消息。

    看了一眼龍凌,緊接著桃月宴垂眸,眼底深深自責,她記得了,全部都記得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曾經的一切像是回放一樣,在腦海中盤旋不去。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失憶後會變成那副樣子,而且也沒想過夜離居然會對她做這麼多的事情,她恨她怪,卻都不及心底最深處的自責來的猛烈,她怎麼可以忘記了他,當初自己為了夜離的事情,苦苦相逼,根本沒想過會發生這麼多的波折。

    三年了,他是怎麼熬過去的,失憶後從別人嘴裡聽到的一切,此刻都鮮明的擺在眼前,她恨自己,怪自己,當初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又怎麼會讓他們父子相隔三年不見,又怎麼會讓自己丟失了記憶,她怪夜離,卻恨自己。

    緩緩抬眸,伸手觸及那張即便憔悴卻仍然不失俊朗的容顏,眼底火熱一片,從劍眉滑落至帶著氤氳的鷹眸,從鷹眸撫摸到高挺的鼻樑,最後流連在佈滿胡茬的下顎,顫抖的開聲:「凌…我回來了,對不起忘了你這麼久。」

    「宴兒…」長臂一伸,直接將眼前口口道歉的人兒擁在懷中,「你記得了?是不是…」

    桃月宴毫不遲疑的環上他的脖頸,埋首在他的頸間,點頭嗚咽:「是,我記得,我全都記得了,對不對對不起。」

    一滴熱淚灼燙了龍凌的脖頸,也燙熱了他的心,緊緊的摟著,想要嵌入骨血般的用力:「不怪你不怪你,記得就好。」

    「對不起…對不起…」桃月宴搖著頭,再也忍不住哭著呢喃,是她的錯,一切都是她的錯,似乎只能說這三個字,才能撫平她揪痛的心,以及面前因她而變成這般的男子。

    「宴兒,別說,你我之間不需要的。」龍凌大掌村村撫摸懷中人兒的長髮,似是安慰,似是心疼。

    即便憶起所有的事情,此刻桃月宴依舊哭的肝腸寸斷,這三年來,他是怎麼過的,自己又是在做什麼?她無法想像當初他得知自己與夜離掉崖之後,是怎麼挺過來的,她太壞了,太壞了…

    半餉,平復了情緒的龍凌與桃月宴,就這麼默默相視坐在坤寧宮的臥房裡面,彷彿怎麼也看不夠彼此,十指緊握,此生再也不想放開。

    而門外突然傳來的動靜,卻打破了兩人之間的美好氣氛。

    「噓…小點聲!」凌雨推了推身邊的其他幾人,打擾到了皇上老大的好事,他們又該吃不了兜著走了。

    「哎,你擋著我了。」

    「滾一邊去。」

    「輕點推。」

    六個人你推我搡之間,不知是誰一個沒注意,撞到了房門上,呼啦一聲,房門四敞大開,六個人疊羅漢一樣,交疊著就摔倒在地上。

    安靜,異常的安靜,片刻後六個人察覺到空氣中飄蕩的一絲冷凝的氣息,尷尬的抬眸,結果就看到自家憔悴的皇帝老大,此刻陰鷙的雙眼看著他們,頓時如驚弓之鳥一般,六個人同時從地上竄起來,「哎呀,這天不錯。」

    「是啊,這空氣真好。」

    裝腔作勢的一邊說一邊往外走,臨了還將門關上,阻隔那讓人膽寒的氣息。而龍凌鷹眸瞇著看向關閉的房門,心裡在想著要不要再將他們送去珍珠島一段時間。

    而見此桃月宴嘴角微微扯動,他們還是老樣子,三年不見,沒想到性子還是如此,側目看向仍舊帶著氣憤的龍凌,揶揄的推了一下:「去梳洗一下吧,看你成什麼樣子了。」

    眨巴兩下鷹眸,龍凌不自主的摸上自己的臉頰,觸手感覺到的確有些頹廢,寵溺的看著桃月宴:「那為夫去去就回,你餓不餓,想吃什麼?我先讓人給你準備。」

    「我沒事,你先去吧。」桃月宴搖搖頭說道。

    「好,等我。」龍凌點頭,趁其不備在紅唇上偷個香,轉身離開,同時邊走邊拉扯了兩個龍袍,這才感覺到自己的狼狽。

    待龍凌離去後,桃月宴盤膝坐在床上,不著急起身,閉目運功,一切的一切她都記起來了,福鎮…慕容飛雲…崔珍凡…

    指引內力遊走週身,片刻後吐息,眸光晶亮的睜開,這種感覺久違了,渾身充滿了力量,嘴角冷笑,換了一套衣衫,氣場強大的走了出去。

    開門的瞬間,陽光照耀在一身雪白長裙的桃月宴身上,臉蛋清冷孤傲,眸光犀利幽深,彷彿天邊的雲彩,望而不可及,與之前失憶時的她簡直是雲泥之別。

    「小姐。」紫靈站在房門不遠處,看到桃月宴開門的瞬間,也慌了神,但很快就高興的跑到她身前,這才是她的小姐,不可一世,清冷優雅。

    看著面前的紫靈,伸手摸了摸她還帶著兩個深深疤痕的臉蛋,淺笑:「你終於回來了。」

    「小姐。」紫靈說著挺直脊背跪了下去,「對不起,當初自私的離開,讓小姐孤單一人,紫靈回來了,再也不走了,還請小姐原諒。」

    桃月宴招牌的挑眉,垂眸看著地上跪著的人:「我的人…」

    「不需要下跪。」紫靈聰明的接了下一句,趕忙站起身,甜笑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站在她身邊。

    「主子,我好想你。」附在桃月宴的耳邊說了一句,而後假正經的站好,似乎又變成了曾經那個古靈精怪的人,臉上的傷以及曾經遭受的一切,看似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是嗎?既然想我…」桃月宴話還沒說完,遠處蹬蹬跑來的一個人打斷了她的話:「王妃,王妃。」

    范劍由遠及近,看到桃月宴一身雪白和出眾的氣質也眨了兩下眼睛,而後看著紫靈就移不開眼神。

    桃月宴猶記得當時范劍看到紫靈的時候,喚他晴兒,突然蹙眉視線在兩個人身上來回穿梭,一個想法竄出來,讓她失笑,繼而看著范劍說道:「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范劍盯著紫靈看著,聞聲也毫無意識的回了一句,當看到紫靈不贊同帶著鄙視的眼神後才回神,結結巴巴的說:「王…王妃?你…你說啥?」

    桃月宴但笑不語,就這麼盯著范劍,直讓後者渾身汗毛直立,也不開口,紫靈轉動著大眼睛,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見沒!我主子恢復了。」

    「恢復…啊…王妃,你記得了?你恢復記憶了?」范劍一個激動上前就握住桃月宴的雙肩,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沒想到醉清他們還真的有辦法啊。

    對范劍的動作有些不適應,她還是不習慣除了龍凌以外的男子近身,微微蹙眉說道:「嗯,記得了。」

    「那我是打哪來的?」彷彿還不太相信,范劍收回右手,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尖,看著桃月宴試探的問著。

    桃月宴玩心大起的看著范劍,似笑非笑的回答一句讓他吐血的話:「東土大唐。」

    「王妃,真的是你…」激動之下的范劍,想著給她一個大擁抱,卻在伸長手臂之後頓住身形,不敢前進,現在他可不敢越距了,這已經是皇后,而且恢復記憶的她,自己惹不起。

    紫靈一臉不解的看著范劍,然後問著桃月宴:「主子,東土大唐是哪?」

    聞言桃月宴輕咳了一聲:「問他吧。」

    說完就轉身離開,走向了太子宮,那兩個小傢伙這麼幾天沒看見,還是想的慌,真是沒良心,竟然都不知道去哪裡玩了。

    留下紫靈和范劍大眼瞪小眼,逼問著他東土大唐是哪。

    就在所有人都在為了皇后清醒而高興的時候,一則消息像是晴天霹靂一樣,打在了同樣心情不錯的桃月宴和龍凌的心中。

    「什麼叫不見了!」桃月宴聲音無比陰冷,與龍凌並排坐著,瞪著下面的小太監問著。

    「皇…皇后娘娘,就是…就是三天前…奴才去太子宮的時候…就…就找不到太子和公主了,奴才也…也帶人找遍了皇宮每個角落,都沒有他們的下落。」小太監額頭佈滿大滴大滴的汗水,為什麼他感覺此刻的皇后竟然比皇上還要可怕,那強大的氣場快要將他壓迫的無法喘息。

    而龍凌此刻也無言以對,當時宴兒昏迷,他已然方寸大亂,全然忘記了雙胞胎不見的事情,此刻看著身側緊繃的嬌軀,愧疚萬分。

    「立刻派人去找。」雙拳緊握,看著小太監一字一頓的開口。

    「是。」

    龍凌已然清理乾淨的俊臉上,此刻沒了笑容,喉結滾動,想說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呢喃的喚了一聲:「宴兒…」

    「我出宮一趟!」

    不給龍凌說話的機會,桃月宴旋身離開上書房,留下一個急切的背影,她才剛剛記起所有,如果雙胞胎出事了,她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龍凌毫無顏面面對桃月宴,沒想到自己的恍惚,竟然失去了孩子的蹤跡,掃看了一眼桌上掉了一塊邊角的玉璽,他知道那是瑄兒弄壞的,對著門外怒吼一聲:「全部進來。」

    風雨雷電以及凌竹和凌白全部膽戰心驚的走進來,單膝跪地,他們也有失職,一直都擔心著皇后的事情,紛紛都忽略了那對嬉笑玩鬧的小身影。

    「朕給你們三天時間,若是不能查出太子和公主的下落,提頭來見!」

    「是。」幾人應聲退下,絲毫不見遲疑,這是命令,也是他們的責任,太子和公主年紀尚清,若是真的離宮時間太久,恐怕多生事端。

    桃月宴帶著焦慮和外散的怒氣,一路來到醉仙樓。當江子天等人看到桃月宴毫髮無傷的回來後,也紛紛放下心來:「公子,你沒事了?」

    「讓所有人立刻來見我!」根本顧不得敘舊,此刻她一顆心都撲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千萬不能有事,恢復記憶後的她還沒來得及與他們見面。

    江子天聞言愣了,看到這不符合前面印象的氣勢,突然靈光乍現,曾經多少個日夜白晝接觸的人,似乎回來了。

    片刻寬敞的房間內就站滿了人,所有無極殿甚至是殺手盟的人第一時間全部出現,每個人看著桃月宴的神色有著探究,有些疑惑。

    「公子,發生什麼事了?」醉清看著這樣的桃月宴,聰明的發現了她的不同之處,只不過她臉上冰冷的表情以及佈滿冷冽的氣勢讓他們不解。

    「凌瑄和凌傲出宮不見了,我要你們動用所有情報去查,立刻去查出來他們都與誰接觸過,在哪裡出現過,有消息馬上通知。」她顧不得那麼多,說她自私也好,說她冷血也罷,這些人雖然也都是她的手下,但是現在首先必須要去找到雙胞胎的下落,就讓她自私一次。

    「好。」江子天聞言立刻安排,不刻屋內的人就走去了大半,憑借他們現在無極殿遍佈天下的情報,查出這件事相信不難。

    「公子,你沒事了吧!」白年探頭探腦的來到桃月宴面前,他怎麼感覺公子和之前不一樣了呢。

    「嗯,是我,這三年辛苦你們了。」即便心中焦急,但是面色仍舊冷淡,一切都隱藏在內心深處,無人可以探究。

    聞言屋內的人立刻火熱了雙眸:「不辛苦,公子回來就好。」這就是他們的公子,無極殿的無極公子,終於不再是之前那個毫無感覺,柔弱不堪的人了。

    焦心的在醉仙樓內等著消息,短短半個時辰之後,江子天臉色不好看的走進來,手裡還抓著一個人,「公子,查到了。」

    「說!」

    江子天一把將手裡瑟瑟發抖的人推到桃月宴的面前說道:「有人看到太子和公主出宮之後,在街道上出現過,當時還沖這個人買了糕點。」

    「我…我…大…大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快說,當時怎麼回事!」白年忍不住上去就踢了一腳,嘴裡呵斥。

    賣糕點的男子挨了一腳,忍著疼痛不住的發抖,看著滿屋子的惡狠狠的人,結巴的說著,卻突然沒了聲音,整個人明明在地上跪著,突然被人掐住喉嚨,大力的從地上拖拽起來,臉色憋的通紅:「你最好祈禱他們沒事,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桃月宴素手緊緊捏著男子的喉結,雙眸迸發出的狠絕足以讓人暈厥,一把扔開男子,看著江子天問著:「那人是誰?」

    「是崔尚書的女兒,名喚崔珍凡!」

    「走!」

    一身素白的長裙在空中飛揚,身後緊跟著無極殿上百人馬,就這樣徒步快速的走在龍宴國京城的街道上,看的兩邊的百姓不自覺的讓開一條路,不明白發生了何事。

    「那…那不是皇后娘娘嗎?」

    「對啊,她後面那些人是…是無極殿的?」

    「我的天,這是要幹什麼?」

    「快看,他們去了崔尚書的府邸。」

    百姓你一句我一句的指著桃月宴走在最前面的龐大隊伍交頭接耳,好信的人紛紛跟在後面,想一探究竟。

    尚書府,即便被降級三品,但是府邸的名稱仍舊沒有更改,而且同時仍然佔據著尚書的位置,只不過是皇上對他的一個小懲大誡,本質上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動。

    此時崔尚書正在房間與小妾親親我我,一個尚書,府內有一名夫人和八名小妾,坐享美人在懷,好不自在。

    而崔珍凡正是尚書夫人的嫡出,繼承了自己娘親的美貌,有幸被人評價給龍宴國第一美人,自持甚高,驕傲自負。

    來到尚書府門口,不等門前的門衛問話,一個掌風直接揮出,將幾人打飛,而後如入無人之境,她沒忘記當初在福鎮的時候,崔珍凡當街給自己難堪的事情,再加上這次雙胞胎與她接觸過後就不見了蹤跡,新仇舊恨將桃月宴的雙眸染上一絲猩紅。

    「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有人突然闖進來,見人就打,奴才…奴才們攔不住。」下人連滾帶爬的來到崔尚書的房間門口,拍著門哀嚎,臉上還有著青紫,顯然是被打傷後跑來的。

    「什麼?」聞言崔尚書立刻穿著衣服,這就是大白日裡在房間內苟合的後果,衣衫不整的一把拉開門,看到下人的慘樣,頓時怒火中燒,竟然敢有人在他的府邸鬧事?不要命了。

    小妾也趕忙穿上衣服,嬌紅的臉蛋跑到崔尚書身邊:「什麼人竟然這麼大膽?不知道這裡是尚書府嗎?」

    「回八姨娘,據說…據說來人是找…找大小姐的。」

    聞此崔尚書怒氣更是高漲,「哼,又是那個不孝女,沒有能耐就算了,還給我惹麻煩,快帶我去。」

    扔下小妾邊走邊將衣衫整理好,臉上也夾雜著怒火,他倒要看看,就算是凡兒犯的錯,誰敢這麼大的膽子,鬧上府裡來。

    帶著抄上傢伙的家丁和護衛,來到府邸前方,就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而最顯眼的就是正前方為首的女子,一身雪白綾羅長裙,墨發隨風蕩漾,幾縷調皮的在耳邊跳動,波瀾不驚卻又有著冷冽的璀璨杏眸,肌若凝脂彷彿玻殼的雞蛋,瑤鼻下面是一對看一眼就想一親芳澤的凌唇,見此頓時崔尚書的怒火全無,一雙老眼透出淫穢的光芒,甚至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肥厚青紫的豬唇。

    「你們什麼人,好大的膽子。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跑這裡來撒野,不要命了!」即便如此,崔尚書在沒有搞清楚對方身份的時候,開口就毫不客氣的怒罵,臨了還猥瑣的看著桃月宴再次說道:「念你們是初犯,本大人可以既往不咎,這位姑娘,可有興趣當本大人的九姨太?保證讓你吃香喝辣。」

    前面說完,最後一句三兩步就走到桃月宴的身側,傾身附耳說道,甚至還享受的吸了一口氣,真香。

    聞此桃園不怒反笑,扯開一邊的嘴角,柳眉上翹:「崔尚書?」

    「沒錯,正是本尚書,怕了嗎?那還不趕快讓他們退下,真是沒規矩,這裡豈是你們這些小老百姓能進來的地方。」高高揚著下巴,一副我是尚書我最大的姿態說著。

    「呵呵呵。」桃月宴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崔尚書更是看直了眼,真是太漂亮了,笑聲也這麼好聽。

    桃月宴邊笑著邊與崔尚書錯身往府裡面走去,一個眼神的示意,足以讓身後的江子天白年明瞭的點頭,還沒等崔尚書以及一眾家丁攔住桃月宴的時候,身後突然圍上來無數人,將幾人圍住,頓時哀嚎響徹雲霄。

    小藍和小黑繞過動手的眾人,跟隨著桃月宴一同往裡面走去,像是瘟神一樣,所有人看到自家老爺被打的恐怖景象,紛紛四處躲避,唯恐傷及無辜。

    找到了崔珍凡的房間,帶著冷冽足以凍傷人的笑容一步步走向房門,卻在聽到裡面的動靜之後,抬手停住。

    「你怎麼做事的,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崔珍凡的聲音從房內響起,此刻的她對外面站定的人毫不知情。

    馬伕的聲音:「小姐,我真的安排好了,我派人去跟蹤那兩個孩子,本來一直都沒人發現,可是後來不知道是誰將他們打昏,再清醒的時候那兩個孩子就不見蹤跡了。」

    「混賬,你找的是什麼人,輕而易舉就被人打昏,你壞了本小姐的好事,你個沒用的東西。」話音落下,同時伴隨著一道響亮的耳光。

    「小姐,那些人都是府裡的高手了,再說那兩個孩子本就精怪,跟丟了也不為過啊。」

    「你還有理了是不是,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留著你有什麼用。」

    『彭』的一聲,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同時驚嚇到了屋內說話的兩人,門口走進的人,背對著陽光,看不清面孔,但是那伴隨她逼近而愈發冰冷的氣息,讓崔珍凡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你們是誰,敢闖本小姐的房間,不要命了。」

    看看,果然是父女,說話的口氣都是如此相似,桃月宴週身此刻似是刮起了狂風,衣擺無風自動,魔法飛揚,陰鷙的雙眸讓人害怕的不敢逼視,當來人越走越近的時候,終於看清楚了面前的人,崔珍凡右手一伸,食指指著桃月宴的鼻子:「怎麼是你?你來幹什麼?」

    崔尚書沒有見過皇后,但是也對街道上的事情略有耳聞,所以初次見到桃月宴的時候,不認識也不為過,可是崔珍凡對這件事瞭如指掌,也清楚的知道桃月宴的身份,此刻的舉動,無疑給自己和尚書府帶來滔天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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