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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 瀝楚夜:我不會傷害她! 文 / 玉木一

    匆忙趕來的瀝擎天和桃蒼海,看到眼前的情況時候,怒不可遏是毋庸置疑的,誰都知道當今瀝粵的御史大夫對自己亡妻留下的女兒,有多麼珍視。舒殢殩獍

    而兩人出現在此,正是因為跟隨桃蒼海一同而來,照顧桃月宴的婢女秋心,不知為何那婢女竟然與桃月宴走失,偌大的皇宮找不到人,無奈之下才匆匆跑去了上書房,求見桃蒼海。

    至此,瀝擎天和桃蒼海問過宮人,才匆匆趕來,恰好看到了瀝楚夜拉著桃月宴的手,居高臨下的不知道說什麼。

    再一看桃月宴小小的身子上,那粉色的衣裳全都是泥土,而那小手也髒兮兮的,所以任誰見此都會想歪。

    「夜兒,你做了什麼?」

    瀝擎天與桃蒼海年歲相差比較大,但這並不影響兩人變成了忘年之交,而且在他們之間雖然有君臣之義,但卻更像是聊得來的朋友,所以瀝擎天對桃蒼海是格外上心的。

    此時看到自己最疼愛最喜歡的兒子與那桃月宴在一起,而且那小孩子又如此狼狽,誰都會想到是瀝楚夜欺負了她。

    「宴兒,怎麼樣?」

    桃蒼海幾步就走到桃月宴的身邊,蹲下身子,拉著她的小手,也不管乾淨與否,左看看右看看,同時拂去她衣衫上的塵土。

    而桃月宴只顧得傻笑,對眼前的一切全然不知所以似的。

    瀝楚夜雖然年紀尚小,但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不差,看出了自己父皇的怒氣,有些膽寒的小聲開口:「父皇,是大…大皇兄他們欺負了她。」

    原本瀝楚夜說的也是事實,可偏偏在此時此刻說出來,讓人感覺他是在推卸責任,瀝擎天喘著氣,看著瀝楚夜呵斥道:「夜兒,你當父皇沒看到嗎?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小小年紀就撒謊,這裡哪有你大皇兄?」

    完全沒有相信自己如實回答,竟然會讓父皇誤以為他是在撒謊,瀝楚夜最是害怕父皇的,從小到大父皇對他雖然疼愛有加,但是那嚴厲也是出了名的,他甚至有時候還希望父皇能像對待其他皇子那般放縱他們,可偏偏不能。

    「父皇,兒臣沒有!」

    梗著脖子瀝楚夜就反駁瀝擎天,但一國皇帝,即便是在自己最最疼愛的兒子面前依舊是威嚴猶在,特別讓瀝擎天不能忍受的是,小小年紀做錯了事,卻撒謊為自己遮掩,這讓瀝擎天覺得是他教育的失敗,頓時揮出了手,啪的一聲,毫不心軟的打在了瀝楚夜的臉上,道:「還敢狡辯!你太讓朕失望了!給朕跪下,直到你認錯為止!」

    金口玉言,瀝擎天當中給了瀝楚夜處罰,只見瀝楚夜那八歲的小身板,特別是在被自己父皇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之後,憋著氣的臉通紅一片,眼淚打轉,畢竟年歲太小,閃動了幾下就霹靂巴拉的掉下來,但卻隱忍著不讓自己大哭出聲,緊咬牙齒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此刻的他,有些恨自己的父皇,為什麼不相信自己,又為什麼動手打他,這是打從他記事以來,第一次被父皇掌摑。

    桃蒼海對此視若無睹,今天若不是家裡無人照看,他又怎麼會帶著宴兒來皇宮,皇上緊急召見他,不得已他才將宴兒帶進來,卻沒想到不過是幾盞茶的時間,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內,竟然有人欺負宴兒。

    瀝楚夜他是知道的,而且皇上對瀝楚夜的心思,他也明白,但並不能因此恃寵而驕,他的宴兒尊貴程度並不比皇子差,他心尖的寶貝,被別人欺負了,他又怎會不心疼。

    而相對瀝楚夜與桃蒼海的心思,瀝擎天的想法則要簡單的多,瀝楚夜是他與自己最愛的女人生的孩子,他對他的心思比任何人都要多,可剛才聽到瀝楚夜的反駁,瀝擎天本能的產生失望的想法,但是相比較而言,他總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但此時若不這樣做,也無法給桃蒼海一個交代,那女孩是他與虞婠婠的心頭肉,加之兩人的關係,他不可能不給個交代。

    「來人,去請太醫!」

    暗忖過後,瀝擎天立刻對著自己身邊的太監吩咐,這女孩雖說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是找來太醫看一下,還是必要的,至少也能讓桃蒼海舒服一些。

    「蒼海,抱歉,是朕的疏忽!」瀝擎天認真的看著桃蒼海,這裡是皇宮,他的天下,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雖然私心裡瀝擎天是偏向於瀝楚夜的。

    別人不知道,可瀝擎天還是很清楚,這女孩的頭腦似乎…所以這件事,除非調查清楚,否則夜兒這罪是必須要受一下的。

    桃蒼海頷首,「皇上無礙,都是小孩子,難免有些磕磕碰碰,想必三皇子也不是故意的。」人前人後,不論兩人關係如何,都必須這般如履薄冰的維護,桃蒼海心裡明白,他與皇上雖是忘年交,但是伴君如伴虎,這誰也不能保證,前一刻是朋友,下一刻會不會龍顏大怒,況且這還牽涉到三皇子。

    秋心此時一直站在桃蒼海身後,拉著少不更事的桃月宴,低著頭的樣子,以至於沒人發現她眼底閃現的惱怒。

    將人帶到了上書房的偏殿,瀝擎天桃蒼海都圍在桃月宴的身邊,看著太醫先給她診脈,而後又在她的小胳膊小腿上捏了捏,皺皺眉,似乎有些不解。

    「太醫,有什麼問題?」

    瀝擎天自然看得出桃蒼海的緊張,而太醫的動作也是讓大家都疑惑在心,若是沒有問題,診脈過後就不要再查探四肢,若是有問題,卻不見太醫說出來。

    凝神想了片刻,太醫作揖道:「皇上,這…老臣給小姐診脈,似乎她的脈象有些微弱,但剛才老臣試著在小姐身上試探,卻不見小姐有任何的反應,老臣惶恐。」

    其實太醫的意思是,他分明查探到這小姐似乎有些虛弱,但是在她身上捏了捏卻不見她有什麼反應,正常人的話,要是身體不適,肯定會喊疼,更何況是這嬌小的小身體,小孩子一般都是嬌氣的很。

    聞言桃蒼海顧不得這麼多人,再說宴兒本就是個小孩子,也無需有什麼顧慮,上前拉著桃月宴的衣袖,往上一撩,入目的一切頓時讓他怒氣叢生,身體都不受控制的發抖,輕輕捧著那原本該嫩白的小胳膊,喉結滾動,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只見那嫩藕般的小胳膊上,此時竟然有幾處破皮且有淡淡的血絲,而且那上面竟然還有不少淤青,甚至最嚴重的都泛著紫紅色,他不過是離去片刻,他的宴兒竟然被人欺負成這樣。

    「秋心,你是怎麼照顧的?不是說讓你寸步不離小姐的嗎!啊?!」桃蒼海憤怒了,他進宮匆忙,只帶了秋心一個丫頭隨身伺候宴兒,結果她卻跑來告訴自己說宴兒跑丟了…他心疼…疼得厲害。

    「該死的!」

    見此瀝擎天也忍不住低咒一聲,在他的皇宮內,竟然讓桃蒼海的女兒受到這樣的欺負,真是他的失誤。

    秋心一個打顫,立刻跪在地上,囁嚅道:「老…老爺,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蒼海,朕會給你一個交代!」

    瀝擎天拍了拍桃蒼海的肩膀,此時他說什麼都沒用,那桃小姐身上的傷如此明顯,肯定是在皇宮內造成的,但是這件事他一定要調查清楚,若真是夜兒的錯,他絕對不會姑息。

    那邊瀝擎天說著,這邊桃蒼海已經將軟榻上的小宴兒抱在身上,緩緩的拉開了她的小裙子,頓時那兩條潔白的小腿上,膝蓋處深深的淤青映入眼簾。

    桃蒼海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忍住那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他的心尖,他的寶貝,卻在自己的疏忽下,變成了這幅樣子。

    他如何不心疼,如何不內疚,當年婠兒臨走前,拼了命的囑咐自己,要好好對待宴兒,因為她是沒了娘親的孩子,最是可憐,但如今自己的寶貝卻帶著一身的傷,那小身體怎麼受得了,即便她呆傻,可是依舊是他桃蒼海最珍愛的女兒。

    丟魂失魄般的回到自己的丞相府,一路上小宴兒在桃蒼海的懷裡依舊是『你七』個不停,但是桃蒼海那緊緊的卻又不乏顫抖的手,始終不敢過力的抱著她,生怕弄疼了自己的女兒,即便她自己不可能知道疼痛與否。

    桃蒼海的離開,回到上書房後,頓時空氣彷彿凝結了一般,瀝擎天雖說是帝王,但打從心裡他對桃蒼海是真心的當做朋友,當年如果不是他,恐怕這帝王的位置早就換了人,一命相救,足以讓瀝擎天肝膽相照。

    「去查一下今天在內院發生的事情,事無鉅細。」

    瀝擎天對著身邊突然出現的一人,吩咐道,這件事情只有讓他的暗衛去做才是最快最準確的,皇宮裡面,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屢見不鮮,他不可能會傻到去問那些宮人,只有這些分佈在皇宮各處,隱藏在暗處的暗衛才能查出來最真實的消息。

    況且從上午到現在,夜兒還一直跪在原地,他下令不准任何人接近他,一是為了給桃蒼海一個交代,二也是為了讓夜兒看清楚,這人心狡詐,並不是他一個小孩子的三言兩語就能令人相信的,若是沒有足夠的頭腦,這皇位即便給了他,恐怕他也無法勝任,在此時力晴天的心裡,皇位的最佳人選已經被他認定是瀝楚夜,所以不論大臣或者是皇后如何催促,他都不曾鬆口,瀝楚童雖然也是他的兒子,但是親疏有別,他最愛的女人生的孩子,才是最有資格坐上這龍椅的。

    「是。」暗衛不多言不多語,領命退下,獨留瀝擎天在皇宮內,眼神晦暗不明的想著事情。

    而此時,貴妃殿內,瀝楚夜的生母,瀝擎天最愛的女人,瀝粵的皇貴妃,聽說了下午的事情後,一臉震驚過後,隨之而來的就是憤怒,她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樣,她最清楚,且不說德與行,單單以她對自己兒子的瞭解,夜兒就根本不會做出這樣欺負小孩子的事情,這並不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維護,而是她作為孩子的母親,對自己孩子的信任。

    她一點點看著夜兒長大,看著皇上對他的諄諄教導,夜兒成長的每一步,她都有參與,所以這上午發生的事情,此時在皇宮內已經傳了個遍,但她絕對不信。

    帶著自己的宮婢,不顧皇上的命令,直接來到了事發的後宮大樹下,遠遠的就看見自己的兒子跪在那裡,小身子已經有些癱軟,卻依舊咬牙堅挺的正立著身子,皇貴妃見此心疼的摀住了嘴,那眼淚洶湧的就襲上了眼眶。

    踉踉蹌蹌的幾步,來到瀝楚夜的身前,隨後也跪在地上,皇貴妃通紅的眼眶看著蒼白臉色,一頭大汗的兒子,嗓音隨之沙啞:「夜兒,疼不疼。」

    「母妃,夜兒…夜兒沒有…」

    似乎是自己母妃的到來,讓瀝楚夜那緊張的小身子得以放鬆,同時心裡的委屈也得到了紓解,吧嗒吧嗒的掉著眼淚,說完一頭衝下的就栽倒。

    抱著瀝楚夜癱軟的不像話的身子,這烈日炎炎之下,像是火烤的一般,她的夜兒怎麼會堅持了這麼久,怪她自己知道的太晚,還是怪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太過狠心。

    不顧身邊的宮人幫忙,皇貴妃憑借自己的力氣,打橫抱著瀝楚夜,一步步走回了貴妃殿,她顧不得那個男人的命令,如今她一心只知道,自己的孩子受了委屈,而且他剛才見到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他沒有』,知子莫若母,沒有人更比她瞭解夜兒的性子,此時對瀝擎天的怨懟,更是增深了一分。

    由於在地上跪了整整三個時辰,年僅八歲的瀝楚夜,在被皇貴妃抱回了皇宮後,就開始高燒不斷,並且一直夢囈,說的無非是他沒有,他不會欺負她。

    坐在床頭,太醫已經診治過,皇貴妃拿著絲巾不停的流淚,當初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偏偏進了這牢籠,會不會自己不會面對他是皇帝的事實,也不會與如此多的女人爭寵,更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受這份罪。

    說到底都是她的錯,那個男人,分明說過是疼愛夜兒的,可是他怎麼忍心讓夜兒這麼小的年紀,就如此狠心的對待他,他都不會心疼的嗎?!

    這邊皇貴妃不顧皇命直接抱走瀝楚夜,那邊瀝擎天就已經得到消息,皇宮內的風吹草動,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暗中授意,恐怕即便是皇貴妃也不可能將夜兒帶走。

    說不心疼可能嗎?那是他最愛的皇兒,但是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他是必須要做做樣子的,這樣也好,這皇宮內,恐怕也就只有那個女人能對他的命令視若無睹,現在恐怕她還在氣頭上,讓她消消氣也是好的,太醫院那邊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他的夜兒,不可能白白受了苦,一旦知道是誰做了這些,他都不會放縱的。

    ……

    回到丞相府之後,桃蒼海帶著跟隨而來的太醫,仔細的為小宴兒抓藥熬藥,直到最後讓她服用,處理了她身上的傷口,小宴兒也累壞了,直接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安排好太醫之後,桃蒼海就這麼坐在床頭,看著那粉嫩的小樣子,睡覺的時候還帶著淺笑的宴兒,怎麼也看不夠。

    其實原本今天皇上突然召見他,他是不會帶著宴兒的,如今這府裡的事情他都交給了秦棉來打理,本想著自己出府繼續讓她照看,可今天她卻突然說要出去為孩子祈福,只因為她再有段時日就要祈福,那肚子裡,也是他的孩子,他還能如何。不放心將宴兒交給下人去照顧,不得已匆忙之下他只要將宴兒帶進宮,這也是他第一次進宮帶著她,卻沒想到給了他這樣一個打擊。

    「夫君,這是怎麼了?」

    門外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走進來,身邊跟著四五個下人,那架勢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懷孕似的,手邊還有一個人攙扶著,每走一步都小心的不得了,自然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這孩子來的多麼不容易。

    對於秦棉的問題,桃蒼海置若罔聞,拉著小宴兒的手,一動不動的坐在床頭,而對此秦棉臉上訕笑,眼底同時也閃過一絲算計,但很快全部歸於平靜,任由人攙扶著來到床邊,雙手撐在腰後,企圖得到桃蒼海的一絲注意。

    秦棉如此大陣勢的來到雲閣,自然動靜也小不了,先是走到床邊,接著她身後的婢女則一個端茶一個倒水一個抬椅子,恨不得她秦棉就是那眾星捧月般的存在一樣。

    而這自然是引起了桃蒼海的反感,皺著眉頭,看著秦棉和那些忙前忙後的婢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顧忌到床上睡著的小宴兒,壓低嗓音低吼:「都滾出去。」

    被桃蒼海這樣一呵斥,所有人都縮脖子的停在了原地,甚至那秦棉都害怕的摀住了肚子,一動不動。

    「都出去!」

    原本心情就很糟糕的桃蒼海,被秦棉帶來的人這樣一通折騰,心情更是雪上加霜,臉色也陰沉至極,看都不看秦棉直接就下令。

    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秦棉,只得帶著人灰溜溜的出了雲閣,只不過離開的腳步有些急切,似乎有什麼事情急切的需要她去弄明白。

    眾人離去,剩下的桃蒼海則繼續呆在雲閣內,看著床上的小人兒,緬懷自己的過去。

    回到房間內的秦棉,立刻揮退所有人,獨獨留下了秋心,兩個人在房間內說了許久,無人知道她們在聊什麼。

    ……

    短短一個時辰後,暗衛就已經將皇宮內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仔仔細細的告訴了瀝擎天,果真是事無鉅細,甚至連瀝楚童的每一個動作,都說的明明白白。

    而這時,沒等瀝擎天去問罪,這邊皇后就在上書房門口覲見。

    「讓她進來!」

    瀝擎天冷著臉,看著從房門外走進的皇后,身邊還跟著瀝楚童,只不過那頭頂上纏了一圈圈的紗布,走路的時候,還有些搖晃,左右胳膊分別被人攙扶著。

    「臣妾參見皇上。」

    看得出來,皇后的臉色也不佳,她與皇上是貌合神離,這也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原本她才是瀝粵後宮的主人,自然她的孩兒按照先例,必然是太子。

    可當年明明她剩下了童兒,結果皇上卻一直拖著,只以大皇子的身份安排,這讓她十分不解,本以為皇上有其他打算,可在她看見那個女人出現後,才算是明白皇上的確有打算,但是這打算並不是為了自己和童兒的。

    皇上對瀝楚夜的愛護,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同樣是皇子,但是得到的待遇確實天差地別,她空有一個皇后的頭銜,卻處處被那個女人壓制,甚至不能為自己的孩子爭取福利,她不恨是不可能的。

    「童兒這是怎麼了?」

    瀝擎天冷眼看著瀝楚童,那眼裡並未有任何父愛的光芒流露,反而是有些陰冷的看著瀝楚童,似乎還帶著憤怒。

    從得知的消息來看,分明是這瀝楚童欺負那桃小姐在先,而夜兒則是因為看不過去,所以才衝出來撞開了瀝楚童,他錯怪了夜兒,但皇后的出現,卻阻止了他去看夜兒的腳步。

    皇后一咬牙,直接雙膝下跪,但那脊背卻挺的筆直,嘴裡唸唸有詞道:「皇上,臣妾請皇上廢了臣妾這皇后之位!」

    話一出口,頓時跟隨皇后而來的下人以及她的隨身宮女,紛紛驚訝的喚著她,這是哪跟哪,皇后那位置是天下女人都趨之若鶩的,皇后怎麼能突然這樣請求!

    瀝擎天聞言放在雙膝上的手,頓時緊握,這皇后是在威脅他。

    皇后之位,母儀天下,當年他還年少就被父皇和母后安排了這門婚事,雖說他不願意,但是瀝擎天也知道,這皇后的背後有整個家族作為他的支撐,而且朝堂上也少不了他們家族力量的支持,那時候他還沒有遇見夜蓉,不懂得何為刻骨銘心,所以他理所當然的為了自己將來的皇位,選擇了聽從安排。

    相繼之後他有納了很多妃子,無一不是對他皇位有幫助的,可直到他遇見了夜蓉,他才明白什麼是兩情相悅,直到夜兒出生,他才知道和自己最愛的女人生的孩子,他有多麼喜歡。

    有時候他真的想過,若是能夠讓夜蓉當上皇后,該有多好,可是他也只能想想,畢竟皇后的家族已經根深蒂固,在這瀝粵更是有著盤根錯節的關係,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道理,他瀝擎天還是懂的。

    所以此時皇后說出這樣的話,無非是對瀝擎天的一種暗壓,但瀝擎天卻不能不安撫,須臾,瀝擎天皺眉看著皇后,問道:「皇后這是什麼話?身為皇后一國之母,豈是兒戲?」

    跪在地上的皇后衍射悲慼的看著皇上,此時的她並沒有做戲,那是一個母親心疼自己孩子而表現出來的,「皇上,既然臣妾還是瀝粵的皇后,那就請皇上處罰皇貴妃!」

    皇后自然是打好了腹稿才來與瀝擎天周旋,她相信皇上也明白,她身後的家族並不是好欺負的,這瀝粵能夠有如今的安定,她的爹爹以及所有族中人都功不可沒。

    所以今天她是必須要除了那個女人的,當年那女人乍一出現在皇宮,不論身份地位,直接就被皇上冊封為皇貴妃,地位直逼她這個皇后,而後來皇上對她所表現出的愛護,也是其他人不能比擬的,她是皇后,早就明白自己要心胸寬廣,也明白皇上不可能只有一個皇后,定然後宮內充盈妃子的事情,必要時還需要她這個皇后來幫忙選擇。

    但是她能容忍這些,是因為她知道,皇上對所有女人都是一樣的,都是因為這些妃子身後的家族勢力對瀝粵有幫助的。但是她絕對不允許會出現一個女人,是因為皇上愛她,『愛』這個字,在皇宮中是奢侈的,因為最是無情帝王家!

    「皇后,你說的什麼話?皇貴妃有哪裡做的不好,需要朕懲罰的?」

    此時的瀝擎天已經明白了皇后的心思,說什麼要廢了她這個皇后,不過都是為了接下來她要說的話來打的草稿,他知道自己對夜蓉的寵愛似乎快要讓她變成眾矢之的,可是感情又豈是遮遮掩掩就能夠收斂的,他給出去的心,再也收不回。

    皇后與瀝擎天四目相對,有些尖銳的嗓音響起,同時也不留情的將瀝楚童一把拉了過來,而真真實實有些暈眩的瀝楚童,被她這樣一拽,頓時就跪在地上,開始哼唧。

    「皇上,你看看童兒,你看看他。這都是被三皇子瀝楚夜給打的,童兒才多大,他竟然下這麼重的手,臣妾認為要是沒人暗中攛掇,那三皇子怎麼可能將童兒打成重傷,太醫都說了,要是醫治的晚了,恐怕童兒…」

    說到這裡皇后很聰明的閉了口,剩下的由皇上自己去猜測是最好的,她什麼都說了,但其實又什麼都沒說。

    「童兒,你怎麼說?」

    瀝擎天自然是不會聽皇后的片面之詞,但是整件事情的經過他已經瞭如指掌,此時只看瀝楚童如何說,他身為大皇子,在宮內橫行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這皇后對他的縱容連瀝擎天自己都看不下去。

    而且有時候瀝擎天就在想,到底楓兒是不是她生的孩子,明明瀝楚童和瀝楚楓都是皇后的親生孩子,只不過兩個人相差了三四歲而已,但這皇后似乎一顆心都撲在了瀝楚童的身上,對楓兒不管不問,也虧的那個孩子從小就憨厚無比,對誰都很客氣,真是委屈了他。

    瀝楚童本就害怕這個威嚴的父皇,此時閃爍的眼光就是不敢看前面的九五之尊,直到皇后狠狠的掐了他的胳膊一下,瀝楚童才算是回神,立刻將之前背好的話順溜的說了出來。

    聽完瀝楚童的回答,瀝擎天不言不語,只是那深邃的目光彷彿要將瀝楚童看透一般,片刻後揮揮手,嘴角帶著嘲諷的笑,看著皇后道:「皇后還是先回去調查清楚再來跟朕和夜蓉興師問罪。瀝楚童,身為皇宮的大皇子,年紀尚輕就開始滿口胡言,朕看在你受傷的份上不治你罪,但今後這皇宮內,但凡朕再聽到任何關於你的流言蜚語,朕絕對不會姑息!皇后,若是這皇后之位真的讓你如此為難,朕不介意讓你變成後宮妃子!」

    瀝擎天炯炯有神的看著皇后,這一次他是真的憤怒了,他沒想到皇后竟然會讓瀝楚童說出那些話,什麼瀝楚夜打他,什麼瀝楚夜打那個小女孩,什麼瀝楚夜打罵下人…不一而足,說到底瀝楚童才多大,這麼小的年紀,這些話絕對不是他能夠說得出來的,況且憑借瀝擎天對瀝楚童的瞭解,那瀝楚童就是被皇后寵愛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一丁點身為皇子的自覺都沒有。

    功課乃至社稷方面,全然不懂,每日只知道在皇宮內稱王稱霸,他瀝擎天不管不問,是因為他放任他的動作,是想要看看那皇后最後到底要做什麼。

    可現在他是無法忍受這一對母子在這裡信口雌黃了,夜蓉是他心底最愛的女人,容不得別人侮辱,他自然是聽得出剛才皇后那句『暗中攛掇』說的就是夜蓉,而瀝楚童此時將自己說成了一個受害者,要不是得到了消息的瀝擎天,說不定還真會認為他說的是真的,畢竟瀝楚童的頭上的確是抱著紗布,但此時他也不想去辨別真偽,爛泥永遠是扶不上牆的。

    這件事瀝擎天自然知道沒那麼容易解決,在皇后憤恨的離開後,他並沒有忽略皇后眼底的那一抹陰狠,卻根本沒想到,自己的一時大意,與自己最愛的女人永遠天人永隔。

    而皇后內心也是沒想到瀝擎天會那樣說,雖然她仗著身後的家族支撐,明白瀝擎天對她還有所忌憚,但是瀝擎天剛剛說的話,卻是讓她心有餘悸,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那是天子,一個已經羽翼漸豐的真龍。

    貴妃殿內,皇貴妃夜蓉心疼的看著床上發燒夢囈的瀝楚夜,她自己的孩子,她都捨不得他有一絲傷害,結果卻被皇上罰跪那麼久,她寧願是自己替她挨罰。

    誰都知道她在皇宮內受寵,也都知道夜兒是皇上最喜歡的孩子,可根本就沒人知道,她是否真的快樂,她不會天真的想要獨寵一身,但是每一次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纏綿與別的女子宮中,她怎麼會好過。

    她甚至曾經想過,若是她不曾入宮的話,是不是就不會面對這麼多令人心碎的事情,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子處處被人排擠,小小年紀即便有父皇和母妃的疼愛,卻獨獨缺少了朋友。

    其他的幾位皇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對夜兒是明顯的排斥,自然這些肯定與他們身後的母妃或者母后有關係。

    這皇宮中,如今看自己不順眼的人有太多太多了,誰讓她的出現奪去了皇上的目光,也奪去了她們的爭寵。

    殿外傳來皇上駕到的長調,可皇貴妃夜蓉就是不想再笑臉相迎,她的兒子到現在還沒有退燒,她沒心情,也不想見他。

    「夜蓉…」

    皇上走進內室,看到床邊忙碌的皇貴妃,沙啞的嗓音響起,他知道自己錯怪了夜兒,可當時他也是逼不得已,箭在弦上。

    「皇上吉祥!」

    夜蓉扭身對著皇上作揖,隨後自顧的起身繼續忙碌,她不想看見他,一點都不想,如果不是他,自己和夜兒又怎麼會在皇宮裡受到這麼多的不公平。

    「夜蓉,你生氣了?」

    瀝擎天拉住忙碌的貴妃,好言好語的問著,他也心疼,在太醫院得知夜兒的情況,他也自責不已,可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尤其是他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處理事情必然不能留下把柄,否則若是今天沒有處罰夜兒,那麼接下來他根本就難以堵住悠悠眾口。

    「臣妾不敢!」

    瀝擎天歎口氣,拉住忙碌的貴妃坐在床上,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開始解釋,而解釋的話無非是他如此做的原因,眼前這一對母子,是他一直用心疼愛和保護的人,她們有事,自己比任何人都心疼,而今天這樣的做法,也同樣不失為一種保護。

    而床上的瀝楚夜,一直在喊著『我沒有,我不會傷害她』,這樣一句夢囈,到最後甚至是他的一生,都貫徹到底,而那小小的身子,圓圓的眼睛,從此時開始,就已經留在他的心裡,直到滿頭白髮時,站在龍宴國的皇宮,看著她一身潔白嫁作他人婦,轉身過後,徒留一地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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