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二章 北國之光 文 / 小白呱呱
罵歸罵，那菜還是得要好好地去做的，誰叫自己現在有求於人呢？求人總得要有求人的樣子，對不？
杜小萌花不了多少時間就把東西從菜市場裡買回了。她可是把菜市場裡所有的芋頭，不論大小、種類全都買下來。碰上這般爽快的買主，小販們心裡都樂開了花，見她買得多，幾個小販還特意派了個代表出來把芋頭打包，扛到肩上跟著她送貨上門。
將軍府的廚房靠近後門，杜小萌就不走門直接往後門走去。離後門還有一段距離，她便看到門前停著一輛寶藍色車蓋、金黑相間車身的精美馬車。
是誰來將軍府作客了？好好的有正門不走跑到後門來，真是夠奇怪的。
就在杜小萌覺得奇怪的當兒，小紅和秋莎從裡面走了出來，她們並沒有看到不遠處的杜小萌，一出門便直接登上了馬車。
今天秋莎的衣著打扮和平時很不一樣，她頭戴一頂綴著五彩羽毛、吊著珠子的皮帽，身上穿的是一件領子上鑲了一圈白色絨毛的窄袖的黃色翻領及膝短袍，腳上踩著一雙滾著毛邊的皮靴，腳跟的位置還有兩個白色的絨毛球在擺來擺去的。
秋莎的這種裝扮，令杜小萌不由自主地定住了腳步。這種與蒙古服飾相似的衣著打扮她見過，上次綁架她的那兩個蒙面大漢，穿的就是這一類的服飾。
秋莎平時並不出門，杜小萌到將軍府的這段日子，都邀請了她好幾次一起出門去逛街了，但每次都被拒絕的。今天竟然看到她出門了，而且，還是穿著與平時截然不同的服飾來出門。
馬車起動，慢慢地從杜小萌的身邊駛過，漸走漸遠。
杜小萌收回目光，好奇地問身邊的人：「小柳，姐姐今天穿成這副模樣是要去哪啊？」
柳綠說：「秋夫人今天所穿的，就是北蠻國的服飾。每個月快到月底的這幾天，秋夫人一定會有一天出門去北國之光的。」
「北國之光？」杜小萌不解。
柳綠接著解釋說：「北國之光是一家由北蠻人開的酒樓，是京城裡的北蠻人最喜歡去的相聚之地。」
杜小萌這下算是明白過來了。北蠻人聚集的北國之光，會是個怎樣的地方呢？她有些好奇了，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去見識一番。
北國之光，開在京城北邊近城郊的地方，佔著很大的一片地，分成前中後三個部分。
前面是兩個左右對稱的白布大帳篷，兩個帳篷之間又一條三米左右寬的通道讓人車通過；穿過兩個帳篷再往前走十來米就看到一座三層高的建築物，那外形與京城的其他酒樓沒多大的分別，只有進到店裡才會發現當中的大不同；店的左右兩側有大片的空地供客人拴馬停車；店後便是廚房和養了大群的羊的羊圈。
那輛寶藍色車蓋的精美馬車跑了大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了目的地。馬車直走到北國之光的門前停住，小紅率先跳下車來，再扶秋莎下車。
秋莎抬步往店內走，小紅並沒有跟上，而是與車伕一道將車停到店旁，兩人坐在車上等。她家的夫人遠離故土，只有在這個地方才能感受到故國的氣息，每次來這裡，她家夫人都喜歡獨自一人在廂房裡緬懷故鄉，她與車伕就在店外等著。
北國之光的店內，不像一般的酒樓那樣有桌子椅子，裡面用的是軟塌和矮几，桌上放的是異國風味濃厚的羊肉串，烤羊肉之類的食品，除此而外，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重重的羊奶騷/味。眾多穿著北蠻服飾的男女，三五成群地圍坐在一起，大聲地說著北蠻話，大口地喝著酒，吃著肉，好不熱鬧！
秋莎熟門熟路地穿過一排矮几，直接往三樓走上去。
見她進門，一位穿著北蠻服飾的店小二早已先她一步跑到三樓的一個廂房前，把房門打開，將她恭迎進去。待她走進廂房，店小二便退了出去，把門關上。
廂房裡的矮几上早已經備好了幾道熱氣騰騰的菜。
秋莎走過去坐到軟塌上，拿過矮几上的酒壺倒了兩杯酒。她對面的那堵牆發出一聲聲響，然後，牆上掛著的那張大織毯動了幾下，一個穿著玄綠色窄袖短袍、綠眼高鼻的魁梧男子掀開織毯從後走了出來。
男子徑直走到矮几前，坐到秋莎的對面，接過她遞過來的酒杯，將杯中物一飲而盡，然後放下酒杯問：「最近可有特別的事情發生？」
秋莎搖了搖頭，說：「沒有。不過……」她看著眼前的男子，「我想你幫我監視一個人。」
男子問：「什麼人？」
秋莎動作優雅地喝掉杯裡的酒，慢慢地說：「將軍府裡的新夫人。」
「新夫人？」男子疑惑地看著秋莎。
秋莎說：「沒錯。那個女人很有可能會成為阻礙我們計劃的絆腳石，為安全起見，我需要你監視她在將軍府以外的一舉一動。」
男子擰著眉毛說：「阻礙我們計劃的人，直接殺掉不就行了？」
秋莎說：「不行！難道你忘記了我們身上的任務？上次的綁架事件已經弄出了那麼大的動靜來，再殺人的話會打草驚蛇的，搞不好隨時會毀掉我們長久以來所做的工夫。」
男子想了一想，鬆開眉毛說：「好，那就照你說的去做吧。」
秋莎的嘴角綻放出一個魅惑的笑容，提起酒壺為男子斟了滿滿的一杯酒，說：「謝謝你。」
男子看著她的笑容，癡了。過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笑著舉杯把酒一喝而光。
北國之光裡發生的一切，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杜小萌的小日子依然過得很平靜。她在等蕭公子的答覆，卻一直等了兩天才有動靜。
蕭公子並沒有來找她，只是寫了一封信讓人送了進來轉交給她。
信封上寫著「將軍夫人親啟」幾個簡潔的字，但，裡面的那封信，卻是文縐縐地寫了洋洋灑灑的五頁紙，那迂迴曲折的婉轉用詞，直看得杜小萌頭暈眼花，差點就要看到兩眼一黑口吐鮮血。她把那封信看了三遍，才好不容易的從那連篇的堆詞砌字裡挑出幾個關鍵的字眼，勉強地弄明白信中的意思。
五頁紙的信，內容其實很簡單，就是蕭公子經過幾天吃不好睡不下的艱苦思量後，還是覺得將軍府帳房幫工這份工作不適合自己，他決定不來將軍府，繼續留在小畫坊裡混。
看過後，把信放在火上燒掉。杜小萌輕歎了一口氣，她明白蕭公子的心思，他肯定是不想接受一個與自己的妻子有關係的男人的恩惠。
在一個重利益和實效的功利社會生活多年，杜小萌雖然明白蕭公子的想法，但卻是不理解。面子真的這麼重要嗎？只要能達到最終目的，過程是怎樣並不重要啊。
人各有志，也不好將自己的想法硬加在別人的身上，強迫別人去接受自己認為是好的東西。既然蕭公子是不願意，那就尊重他意願，再想其他辦法幫助他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