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46第45章 文 / 如吟
「店長……今天也有你的花。」麗子對著自從旅行回來就連續一個星期都坐在窗邊發呆的忘川喊道,忘川聞言回頭,就見一個人捧著一大束花站在門口,等著自己簽收。
「今天也是香檳玫瑰？」忘川問,「是的,還是十一朵玫瑰。」送花人遞出單子道。
「好的,麻煩你了。」忘川簽了名接過花,看著手裡的玫瑰又是深深的歎了口氣。
「店長,每天有人送花是多麼讓人開心的事情,你怎麼愁眉苦臉的。」麗子湊近羨慕道,「有什麼好開心的，我都糾結死了。」忘川咬著唇，鬱悶道。
「是高野主編吧,他這麼用心，我覺得直接答應就好了，香檳玫瑰的花語店長知道麼？」
「是什麼？」忘川搖搖頭問，
「愛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驕傲，沒有你的我就像一隻迷失了航線的船，十一朵的含義是，我只鍾情你一個，最愛，只在乎你一人！」麗子雙手合十，語調浪漫的道。
「是這樣麼……」忘川聽了麗子的解釋，低下頭看著手裡的香檳玫瑰，比起純白的玫瑰來，香檳玫瑰多了一份優雅與沉著，倒的確是高野政宗的品位。
「哎呀，店長，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麗子見忘川還是掙扎繼續道，
「你記不記得有一次大樓突然著火，那個時候店長你一個人被困在電梯裡，高野主編知道了以後，立刻就趕來了，當時火勢大的消防員都不敢靠近，高野主編一個人就要往裡沖，我們攔著他他說什麼也不聽，最後還是和消防員一起去救的你。
還有，有一次高野主編去國外簽約，你不小心吃壞了肚子，也不是什麼大毛病，人家高野主編直接丟下了合約就飛了回來。
還有，還有，你之前喜歡上了吃小籠包子，高野主編連續一個月早起，每天去給你排隊買，直到你吃膩……」
「好了，麗子，你說的我都知道啦。」忘川被麗子倒豆子似的話說的坐立不安，這麼多年，高野政宗對她付出的，遠比她付出的多得多，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要說沒有半點動心是假的。
「所以啊，哪有什麼猶豫的，要是高野主編看上我，我立刻就答應了。」麗子促狹道。
「可是……」
「哪有什麼可是的，店長，趁著現在高野主編還沒有下班，你就該直接去找他。」麗子鼓勵道。
「這樣好麼？」忘川還是猶豫，「有什麼不好的，快去吧，今天我來關門。」麗子拿起忘川的包，二話不說的把她推出了門。
忘川站在路邊哈了口氣，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大樓，不由的握緊了手裡的包包，她的手上已經戴上了高野政宗送的戒指，「既然下了決心，就不要猶豫了。」忘川對自己說。
上了樓，忘川熟門熟路的找到了編輯部，她看了一圈也沒有看見高野政宗，只好出聲打擾道，「抱歉，學長不在麼？」
「是花戀啊……」羽鳥芳雪抬頭見了忘川，起身招呼道，
「難得花戀會來，好久不見了呢，上次的甜點真的很好吃，還沒謝謝你呢。」木佐翔太也扭頭道。
「真是不好意思，你們在忙我還跑來。」忘川因為高野政宗的關係，和編輯部的人也很熟。
「是來找主編的吧，他和小野寺為了趕稿的事情去樓下和作家見面了，你去樓下的咖啡館應該可以看到。」羽鳥芳雪道。
「小野寺」忘川聞言一愣，心裡突然有些忐忑，不是她想的那個小野寺吧？「是新來的同事麼？以前不知道有這麼個人啊。」
「的確是新來的，最近都是主編帶他。」木佐翔太回答道。
忘川想了想，「那我不打擾你們了，我下去找找學長。」「去吧去吧，要多來玩啊。」木佐翔太揮揮手親熱道。
下了樓到了咖啡店，忘川還未進門，便看見一個高大的背影壓著一個瘦小的娃娃臉男人正在接吻，兩個人都很眼熟，她的腳步不由的一頓，還未作出什麼反應，許久不曾出現的系統聲音便在腦海裡炸響，「叮……本命戀人回歸，玩家觸發任務關鍵，最後一個任務——毀滅你的愛，我的學長。」
任務……出現了……忘川腦子一片空白，好半天才慌張的轉身快速離開，邊走她邊道，「任務怎麼就開啟了？毀滅你的愛是什麼？系統你出現的不要太巧。」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系統懶洋洋出現道，「最後一項任務必須由本命戀人才能觸發，小野寺律時隔十年才出現，你的任務也就現在開啟。」
「難道說，我如果一直沒見到小野寺律，就一直沒有任務麼？」
「道理上是這樣，不過……你遲到會遇見的。」系統道。
「可是，毀滅什麼的，你是讓我毀了誰……」忘川開始慌張起來，「當然是高野政宗愛的人，你以為真的是讓你來談情說愛的。」系統呲笑道。
「你不覺得這樣太卑鄙了麼，我和高野政宗相處十年了，你讓我毀掉他最愛的人，不……當初明明是你讓我享受生活的，現在我終於面對自己的真心了，你卻來告訴我，高野政宗愛的，還是小野寺律，而我要親手毀了他，這樣對我太殘忍了。」忘川臉色蒼白，不甘心道。
「作為復仇姬，我以為你已經有這個覺悟了呢，畢竟你每次的任務不都是如此的結果麼。」系統奇怪問道。
「我根本不是復仇姬……我是戀愛姬……」忘川終於忍不住了，「我不過是替復仇姬來的。」
「你說什麼……」系統嗶嗶啵啵了幾秒，忘川突然看見一個五歲大的孩子隨著一道光芒出現在了自己面前，他神色嚴肅的走到自己身邊轉了幾圈，這才一拍大腿，「你害死我了，果然是戀愛姬，你跑來幹什麼，復仇姬哪去了。」
「復仇姬說自己被逼著來這個任務，但是她突然覺得身體很不舒服，我又聽說是戀愛有關的任務，我就替她來了啊。」忘川苦著臉，委屈道。
「那是她得罪了上面，才讓她來這個任務的，這可是4a級任務，專門針對不同的玩家心裡的弱點設定目標，從來都是有來無回的……你既然是戀愛姬，自然就會讓你做反其道而行的任務，逼你傷害自己愛的人，要是換了復仇姬恐怕就是逼她愛上自己的仇人了，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系統頂著五歲孩子的樣子，看著忘川氣勢洶洶的教育起來。
「我，我怎麼知道這是4a級任務，復仇姬也沒說啊，系統，現在怎麼辦……」忘川看著系統無助道，「能怎麼辦，當然是按任務做，毀掉高野政宗的愛人啊。」系統瞪了瞪忘川，沒好氣道。
「可是學長他，他一定會很難過的吧。」忘川思緒劇烈掙扎著，「那你就等著被抹殺，二選一，你自己考慮。」系統跺跺腳，黑著臉道。
「我……」忘川咬著唇沉默下來，手機卻突然響了，「花戀，你來找我了？」高野政宗聲音明顯帶著愉悅，就是不知道是為了忘川，還是重新出現的小野寺律。
「嗯，不過我見你忙，就先走了。」忘川淡淡道。「要不今天下班一起吃晚餐吧……」高野政宗提議道，「啊，不用了，」忘川拒絕，「我已經回家了，而且，我今天也有事。」
「這樣，」高野政宗語氣遺憾，「那下次你來找我給我打電話，不要一個人走了。」
「我知道了。」忘川默默點點頭，
「那我掛了……」
「等等……」忘川突然喊道，「怎麼了？」高野政宗問，「學長……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失去了對自己來說重要的人，你會很難過吧。」忘川忐忑的問道。
「怎麼突然這麼問……」
「請你回答我？」
「這是當然，既然是我重要的人，怎麼能失去呢。」高野政宗笑道。
忘川聞言心裡一滯，語氣歎息，「我知道了。」默默合上手機，忘川心裡卻暗自下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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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間裡靜悄悄的，屋外是車輛和行人的聲音，忘川虛弱的躺在床上，渾身沒有半點力氣，自從她反抗任務以來，或許是懲罰，她的身體狀況越來越不好了。
「我說你，真是沒救了，你要是再不採取行動，被抹殺了我可不管。」系統冷冰冰提醒道。
「我已經決定了，咳咳……你不用說了，咳咳……」忘川喘著氣閉著眼睛，一副認命的模樣。
「高野政宗就那麼好，又不是讓你對他怎麼樣，你和小野寺律可是陌生人啊。」系統不解問。「你當然不會明白，學長對我來說像家人一樣，我怎麼能傷害他呢，當初小野寺律走了以後，學長多頹廢你不知道麼。」忘川道。
「哼，我算是明白為什麼復仇姬能騙到你來了，你根本就沒有弄清楚情況，現在只有你服從的命，哪裡輪得到你反抗。」系統冷冷道。
半個月後，忘川強撐著每天還是若無其事的寫書上班，卻再也不提及高野政宗，因為到了年末，高野政宗也是為了編輯部忙得腳不沾地，沒有和忘川聯繫。
「店長，給……」麗子把做好的蛋糕放到發呆的忘川面前，「麻煩了。」忘川接過蛋糕，「是為了給高野主編慶祝生日麼，今天可是24號。」麗子笑著湊近。
忘川笑笑沒有做聲，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高野政宗，「喂……」
「花戀，你晚上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吃飯吧。」高野政宗聲音裡滿是疲憊，忘川想起他和小野寺律接吻的畫面，心裡一痛，「還是我去你家找你吧，你搬走以後，我還沒有去過呢。」
「這樣也好，我把密碼告訴你。」高野政宗想了想道。
按照高野政宗給的地址，忘川找到了他的新家，按密碼的時候，隔壁家走出來一個人，忘川見了他先是愣了愣，然後自然的打招呼道，「好久不見了，小野寺……」
小野寺律見了高野政宗家門口的人，也是一臉的驚訝，「是久戶同學？」
「是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忘川點頭道，「你是來找高野……主編的？」小野寺律眼神遊移的問道。
「嗯，今天是學長的生日，我帶了蛋糕。」忘川抬了抬手裡的東西，「你這是要出門麼？」
「生日……」小野寺律回過神來，「是，我打算出去。」
「是有約了麼？」忘川問，「嗯……」小野寺律臉色掙扎了一下，僵硬的點頭道。
「那還是快去吧，不耽誤你了。」忘川擺擺手道。
「那我先走了。」小野寺律點點頭走開了。
忘川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他的表情很奇怪，想了想跟了上去，小野寺出了公寓，外面正停著一輛車，忘川一眼就認了出來是高野政宗的車，她看著小野寺律坐上車離開，拿著蛋糕心裡已經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了。
一個小時後，高野政宗回了公寓，見了忘川他眉眼都溫柔了下來，「等很久了麼。」
「沒有，我也才來不久。」忘川打量著神色愉悅的高野政宗，「我買了蛋糕，放在冰箱裡了。」
「我來做飯，一會我們吃蛋糕？」高野政宗走近忘川，看著她道。
「不了，我還有事，要回去了，你把蛋糕拿去和同事們分一分吧。」忘川搖搖頭，避開他的視線道。
高野政宗聞言臉上是掩飾不了的錯愕，「你要走？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抱歉。」忘川低下頭拿起包，「打擾你了。」
「等等，」高野政宗拉住要走的忘川，擰著眉道，「你難道沒有別的要說麼？非要這麼躲著我？」
忘川沉默了一會，從包裡掏出戒指，低低的，「學長，對不起，我並不是你要的那個人。」
「久戶花戀，你又鬧脾氣。」高野政宗扶住她的肩，逼她看著自己，「我沒有。」忘川低聲道。
高野政宗拉住她的一隻手掰開，沉聲道，「還沒有，你每次不高興的時候就會掐自己的手心，這是怎麼回事。」
「學長不要管我……」忘川甩開他的手，「我怎麼樣都和你沒有關係。」
「花戀，你就真的一點也感覺不到我的心麼。」高野政宗聽見她的話呼吸急促起來，生氣的問道，「我知道啊。」忘川笑了起來，我很早就知道你喜歡的是小野寺律。
「那你為什麼要走……」
「我現在不走，難得等學長趕我麼？」忘川冷冷的抬頭，「什麼意思。」高野政宗不悅道，「學長剛剛去見了誰？你的隔壁又是誰？難道要我說出來麼。」忘川咬著牙，倔強的抬頭。
「你，你看見了？」高野政宗不自覺的鬆開手，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是啊，我看見了，為什麼學長不告訴我，其實你的選擇從來就不是我吧。」忘川努力睜大眼，不讓自己眼淚流下來。
「你聽我說……」高野政宗吸了口氣，還未解釋，小野寺律抱著一堆衣服進門來，「主編……我來還你的衣服。」
忘川見了小野寺律懷裡的東西，除了外套，竟然還有內衣褲，她腦子轟地一下被點著了，虧她還想著成全他們，沒想到他們連床都上了，忘川用力推開高野政宗和小野寺律就往外跑。
在樓道口忘川快速了按電梯，「花戀……」高野政宗已經追了出來，「你誤會了，我和小野寺只是有一次喝醉了才在他家住。」
「是啊，主編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小野寺也著急的跑了過來，忘川看著電梯跳動的數字，咬咬牙，轉身往走廊頂頭的門跑去，可剛拉開門踏出去，她就聽見高野政宗驚恐的聲音，「門外面沒有路……」
忘川一愣，卻發現整個人已經踏空了，原來這扇門的外面就是空蕩蕩的大樓，她的身下百米處就是地面，身體開始直直的往下墜，千鈞一髮間，小野寺律飛快的上前拉住她的手，可他的力氣不夠，竟也跟著忘川掉了出去，高野政宗眼疾手快的又拉住了小野寺律。
高野政宗一個人拉住兩個人，根本無法支撐，忘川見狀，著急的朝小野寺律道，「放手……」
「我不放……」小野寺律咬著牙道，
「這樣下去，我們三個都要掉下去的。」忘川看了看身下，顫抖著道。
「不行，如果不是我，怎麼會害你掉下去，我不會放手的。」小野寺律已經開始冒汗，卻堅持不放手。
忘川著急的看著拉著兩人的高野政宗，語帶哭腔道，「學長，你放手吧。」
「不行，我不能。」高野政宗也是強撐道。
忘川絕望的看著兩人，感覺到手心的汗越來越多，握著的手也漸漸滑開了。「不要……」小野寺律發現了這個情況，艱難道。
忘川閉了閉眼，她知道如果她不放手，掉下去的就是三個人了，她一點點的掙開小野寺律的手，看著他驚慌的眼神，最後說了一句，「好好照顧學長……」就猛地一掙，讓自己掉了下去。
「花戀……」高野政宗撕心裂肺的聲音從空中傳來，忘川閉上眼感覺空氣急速從臉上刮過的刺痛，心想，就這樣吧，反正也是要被抹殺的，還不如自己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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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有人路過一幢被圍起來的大樓，看著到處進進出出的人奇怪道，「這是怎麼了？圍起來幹什麼？」
「你沒看新聞啊？」一旁的路人接道，「這大樓死了三個人，聽說是建築不完善，正整頓呢。」
「死了三個人？」
「是啊，你沒見那血，流的滿街都是，一個年輕女孩和兩個年輕男人，聽說那女孩是小說家，男人一個人主編，一個是財團的獨子。」路人可惜道。
「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沒了，他們的父母真是要傷心死了。」那人搖搖頭，拎著剛買的菜，慢慢感歎的回家去了。
而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空中有一個白衣少女目光複雜的慢慢轉身，消失在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