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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十四章 盤問 文 / 唐咩咩

    更新時間:2013-10-26

    「我以為你會是想做到鐵石心腸,殺伐決斷。()」

    夏琰飛叼著煙就笑了起來,因為放鬆而隱隱暴露出了內在的一絲痞氣:「怎麼可能,再說了,沈沉舟你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不是嗎,殺伐決斷是很容易,但是不帶殺伐的決斷再是最難做到的。」

    「那麼你呢?」

    「我?」夏琰飛吸完了最後一口煙,在駕駛台上按滅了煙頭之後才繼續說了下去,「我就一普通姑娘,哦,估計也就是職業特殊了點,你太高估我了。」

    聽了這話,沈沉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高估?我倒是覺得我一直是低估你了,就比如說你對敖遠這個人這麼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真少見,你沈沉舟居然關心我?」夏琰飛故作驚訝地說道,雖然她和沈沉舟都再清楚不過沈沉舟只是對她好奇罷了,「敖遠是什麼身份我清楚,我也自然不會以為他能做到那個位置上那麼多年不知道怎麼玩心思拼手段,不知道什麼叫做爾虞我詐。」

    「我相信他,僅僅是因為我想去試著去無條件相信一個人罷了。」夏琰飛看到沈沉舟探究的目光之後又解釋了一句,「這和我們兩個現在是個什麼關係沒有關聯,僅僅是……我想去相信罷了。」

    沈沉舟對這個問題的回答僅僅是挑了挑眉,夏琰飛看駕駛室裡另一個能說話不再搭理自己之後無所事事了幾分鐘之後只好玩起了拆煙絲,夏老爺子總是不喜歡現在帶著過濾嘴而且包裝及其精美的香煙,尤其是不喜歡過濾嘴,夏琰飛原來幾乎是天天都要拆上好幾盒的煙絲來捲煙卷,現在甚至已經條件反射了,一無聊再加上手邊有一盒煙,立刻就能開始她糟蹋煙的過程。

    當拆了小半盒之後夏琰飛被過來看看情況的張軒給揪回去換她那一身潛水服:「你也不嫌這東西在身上貼著難受,居然能堅持這麼長時間。」

    夏琰飛聳了聳肩:「我覺得還好啊,實在是太睏了,什麼都不在意了就只是想睡覺……」

    「那就別糟蹋煙絲了趕緊去睡你的覺去,藍若雪剛剛用夢遊狀態起來吃了點東西然後又直挺挺的倒回去睡了。」

    說到這裡,張軒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停住了腳步:「夏琰飛,你跟我說實話,敖遠那個人究竟是個什麼來頭?」

    今天怎麼都卯上這個問題了?是不是都約好了啊喂!

    「倒不是我不說。」夏琰飛也停下了腳步,她慢悠悠的歎了口氣之後才繼續說下去,「我只是怕你聽了以後認為我是在發神經,藍若雪當時是親眼看著還覺得自己是做夢,我怕我就這麼說你真的會把我扔下去醒醒腦子。」

    「你認為他值得你這麼信任嗎?」這才是張軒真正想問的問題,「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

    夏琰飛覺得這個世界變得有點奇怪:「我能說沈沉舟剛剛也為了我這個問題嗎……你們兩個的腦回路要不要這麼相像啊喂!」

    「說重點。」

    這個樣子的張軒是夏琰飛也不敢惹的一個存在,但她也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對張軒說敖遠這件事,撓了撓頭髮後她選擇了把這件事扔給藍若雪:「你去問藍若雪吧,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說。」

    「你確定她會知道?」張軒頗有些疑惑的問道。

    「藍若雪和我一起下的蛇塚你又不是不知道。」夏琰飛撓了撓頭髮,「你去問她她大概應該一定可能會告訴你的,我覺得在敖遠這個問題上她很想和你結成同盟一致對外的,真的。」

    因為這件事搞得睡意全無的夏琰飛選擇了跑到甲板上去吹風,即便知道是風暴將至,可是她還是雙手插在便服的口袋裡晃悠上了甲板。

    天陰的時候其實人的心情也會不好,可夏琰飛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或許是因為從海底那個壓抑的環境裡跑了出來所以心情少見的輕鬆。

    她雙手扶著欄杆向遠處極力眺望,目之所及之處儘是陰沉沉的天空和無邊無際的陰雲。

    作為一位倒斗界少見的姑娘而且還能夠拼出來一個不錯的名聲,在可預見乃至不可預見之將來她大概都會成為眾多前赴後繼者頂禮膜拜的一個對象,可現在這個對象就這麼雙手扶著欄杆目光有些呆滯的在海風裡凌亂著,似乎在考慮這一切究竟是如何發生如何發展又如何演變到如今這種地步的,她現在似乎是莫名其妙的談上了一場戀愛,結果戀愛對像還莫名其妙的就沒有跟過來導致一個好友和一個暫時性的合作對像懷疑。可惜沒等夏琰飛理清楚,她想起來先哲說過的話來——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然後深刻的覺得先哲的話真特麼的有道理。想當年她少不經事的時候明明是夢想著成為一間蛋糕店的老闆,以後想怎麼吃就怎麼吃,原來還有興趣玩玩烘焙打算發展個副業出來,結果現在依舊是從事著這份暴利也暴力的職業,終於只能是無可奈何的與小時候的夢想漸行漸遠,乃至如今的煙水兩茫茫。被海風吹著的夏琰飛忍不住眼眶一紅,鼻子一酸……直接打了個噴嚏出來。

    她揉了揉鼻子,覺得自己想了那麼多真心是屬於某個不存在的部位作痛。

    吹了一會兒風之後夏琰飛也打算去找點東西吃,結果一轉身就被身後的人給嚇得蹦了起來:「你妹的敖遠!你他媽一聲不吭就站在我後面是想嚇死我嗎?!」

    想給她一個驚喜的敖遠覺得自己有點鬱悶:「我不是看你想事情想得入神就沒有出聲打擾嗎。」

    只有驚沒有喜好嗎這位同志,要是我手上拿著的有武器你已經挨了一刀好嗎?!

    稍微冷靜下來了一點的夏琰飛雙手抱胸:「很好,就因為你遲了上船所以我就被張軒和沈沉舟來回盤問我為什麼這麼相信你,等一會兒你去解釋。」

    敖遠的眉毛就差挑到鬢角里去了:「你不懷疑我?」

    「不就是要和過去告個別嗎,我懂得。」夏琰飛一幅過來人的樣子看著他,「這有什麼奇怪的,再說你要是在東海裡出了事,那可就真的夠我笑上一輩子的了。」

    敖遠覺得自己真的要被鬱悶死了。

    鬱悶到想跳海。

    他把這個想法和夏琰飛說了後夏琰飛表示既然你想跳海那說明你不是真想自殺,所以別來求同情求關注了親。

    敖遠轉身就走。

    他覺得自己才是真正需要冷靜一下的人。

    讓敖遠鬱悶走了的夏琰飛就在他身後笑,一頭黑若鴉羽的長髮在海風中隨風飛揚,成了陰沉天幕中一面好看的旗。

    張軒和沈沉舟是把話給扔到明面上來問她,即便是藍若雪不說夏琰飛也知道她想問。

    那就是為什麼她在敖遠莫名其妙消失而且手上還拿著他們要找的東西的時候她依舊選擇去相信他。

    這是夏琰飛從來沒有表現出來的一種相信。

    但是或許只有夏琰飛知道,她這是一次豪賭,可是她卻絲毫不擔心,只因為他是敖遠,只因為從初遇的時候夏琰飛就對他有種莫名的信任感。

    從開始她就知道,這次賭她注定是要贏的。

    再然後她就被船艙裡傳來的藍若雪的聲音給嚇了一大跳:「尼瑪!夏琰飛你給我滾進來!」

    晃晃悠悠地走進了船艙的夏琰飛表示被這個三堂會審養的場面給嚇得有點懷疑世界:「這是新的歡迎方式嗎?」

    「雖然關於這點我有很多可以吐槽的地方但是我覺得你現在還是乖乖坐過來就好。」藍若雪單手托腮看著她,「你居然把這麼艱難的一個問題讓張軒來問我,而且還是在我不知道答案的前提下。」

    坐到了她身邊的夏琰飛驚訝了:「你不是知道敖遠究竟是什麼來頭嗎?」

    藍若雪扶額:「你居然認為我知道……你還真看得起我。」

    知道了藍若雪和張軒究竟想幹嗎的夏琰飛徹底認識到沈沉舟在一邊就是來看熱鬧的,她衝著敖遠聳了聳肩:「我幫不了你了,不過我已經幫你躲過了這麼長時間所以已經算人很不錯了不是嗎?」

    「你就是想看戲吧。」從開始就不發一言的敖遠扯出了個笑容,「我還能不知道你?」

    夏琰飛挑了挑眉沒有否認敖遠的話,張軒皺著眉開口打斷了他們兩個的交談:「敖遠,即便是夏琰飛相信你,可是我們不信……就算你什麼都不說,你也得告訴我們你究竟是個什麼來頭不是?」

    張軒這個話說完了之後其實夏琰飛有點拿不準敖遠的態度,因為按照她對敖遠的瞭解來看敖遠只是冷哼一聲倒還是一種不錯的後果,怕就怕他來一句你有什麼資格來問本君這個問題,那她還是直接說其實她根本不認識敖遠比較好。

    可敖遠轉頭過來看她:「你沒說?」

    夏琰飛覺得自己很想揍他:「你為什麼會認為我說了啊,再說我說出來誰會信啊!」

    張軒和藍若雪已經掛上了滿頭黑線,而沈沉舟直接是毫不客氣地直接笑了出來,而前兩個人卻只有一個想法——

    我們居然指望著這兩個人在海底墓裡闖蕩,而且居然還跑出來了,真是人品爆棚才有的這種情況的啊!

    敖遠雙手抱胸斜靠在牆壁上,即便是這麼閒適的姿勢,他週身的氣場卻也是漫不經心地散發出來,這種漫不經心的感覺其實很難刻意練就出來,或許每個人第一次見到這種氣場時都很像讓自己也擁有,當你不再想去擁有的時候,你會在很偶然的基礎上發現自己在時間的磨練之下不知不覺就成為了你曾經想要去成為的那個人。

    藍若雪至今只見過三個人擁有這種氣場,一個是她親眼看著她磨練出這種氣場的夏琰飛,一個是她摸不太清楚底細卻也清楚是個什麼角色的沈沉舟,而最後一個,就是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敖遠。

    但是面對敖遠,她卻有著從未感受到過的壓迫感,這種感覺即便是在沈沉舟身上感受到過。這是一種上位者特有的威壓,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她才對敖遠產生了一種懷疑和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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