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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章 家 文 / 俺是混吃的

    胸口的那一絲涼意有些不快的迴盪著,不夠啊不夠!那個臭男人怎麼還沒送出貨就跑了呢?可這破事女孩怎麼會知道。

    待那些人離開後,女孩很快就睡熟了。這一天下來也夠她受的,從精神上來說則更累,但這是她的命,不是嗎?

    「快醒醒!」在一聲聲叫喊中,女孩萬般無奈的睜開了眼。就對上了一雙熱情大媽萬分著急的眼睛。

    「你這女娃娃!怎麼大晚上的就睡在這,是不是又學人家離家出走啊!還在這種大冷的天氣,唉!真是個讓人費心的孩子!一晚上沒回家,你家人還不知得急成啥樣來!快起來,活動活動身子,肯定凍壞了吧!」她熱情的幫著女孩伸展著已有些發僵的身子,還好心的提點著她。

    「謝謝大媽,我這就回去。」回家?孤兒院根本不可能去;前世孫雪晴的家?就算自己把這事說了,他們也相信了,但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再賣自己一次呢?用雙手揉搓了幾下臉部,就權當是洗臉了,有些簡易,但這樣一來,至少臉上再也不會看上去那麼累了不是。一切只是心裡做怪而已。

    「有回家的路費嗎?」當女孩走出幾步路後,看著那麼弱小的身影,那位大媽終於忍不住了,小跑幾步走到女孩面前,遞過了三張皺巴巴的拾元紙幣,有些痛惜的看著女孩,她眼裡滿滿的真誠,真心讓女孩感動,她一個陌生人,真想抱著她大哭一場,真是好人,就算自己生活水平低下,還會想著幫助別人。話說沒錢怎麼了,掃大街又怎麼了,貴在人家情節高知道不。

    女孩想了想,還是沒接過那些錢,雖說她很需要,但也能從她人身上看出,大媽的日子也不好過。但那種對自己全無保留的真心關愛之情,就讓人覺得值了。就算自己活過來,就為能看到這樣的眼神幾分鐘,也是值了。當然孩子的事另當論算。所以她對她展了個自認為最美的笑容,道了聲謝謝,緊緊身上的大衣走入了老舊的古街之中。

    人活著誰都不容易。但要看你如何面對人生了!

    老街的早晨是最熱鬧的。天還霧濛濛的,好些個老太老頭就紛紛出窩,早鍛練的早鍛練去,賣早點的賣早點去,還有那些個從菜地剛趕來的賣菜老農,正挑著掛著露珠的各色小菜,看著活靈活現的,好似靈魂還都在,這樣的菜怎麼不讓人愛呢!一番嬌情似的討價還價,你來我往的,最後總是以幾聲笑聲結束,一個看似賣得吃虧,一個看似得了便宜,但這又怎麼樣,還不是人人樂在其中。

    女孩遠遠的看著,心想著,自己年老的那天,要是也能有他們那樣快樂,哪怕吵架鬥嘴的,也還是活著生動哦!好羨慕。

    這快樂輕鬆的氛圍是好,可在早八點後就會全部消失,因為城管要來干擾,這可不是菜場。

    女孩努努嘴,肚子卻又配合時的鳴叫了,活著總得進食,走!

    拐了個彎,來到了一些零時賣早餐的攤位,要了碗小混沌,兩元錢。十來個純白色的小混沌正在熱氣騰騰的湯水中浮沉,配著翠綠的小蔥、金黃色的雞蛋絲、紫色的紫菜花,還有一隻隻小巧靈籠的小嚇皮敞游其中,這畫面,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跟攤主要過一碗開水,先做了口腔洗漱的大事,臉就算了。反正一臉病容,在加上那嚇得小偷遠離的睡衣混搭裝,想說個美字難羅。

    先用小瓢子裝起一個,輕吹幾口空氣,然後啊唔送入口中,輕咬幾下,口中就充滿了鹹鮮香味,還有就是那被絞得精細的肉末,一時間口內充斥的美味無語論比,真捨不得下嚥。

    再喝一口湯,不要太美哦!不知不覺中,一碗混沌下肚了,連湯都喝得一絲不剩,看來還真是餓得慌了。

    早飯吃好,現在應該去哪呢!一時間女孩臉上顯示出了跟她年齡極不相副的迷茫,是啊!自己的下一步在哪?自己的孩子何時能見上一面?那兩個臭男人自己應該如何讓他們活得更好?呵呵!傻笑幾聲,女孩融入到了上班人潮中,一會便不見了。

    走過公園,走過熟悉的街道、走過大酒店、走過菜場,走過!這不是自己前世住的小區嗎?怎麼到這來了,女孩一時間呆在了小區入口處,稍作猶豫,還是堅定的向裡面走去。

    這是個建於90年代的小區,說舊不舊,說新當然也論不上,聽前世的家人說過,這是個拆遷小區,當時大家都是拆了自己建的農民房然後住進了小區,自己一家就是那時的小區原住民。由於城市向農村發展,現在這個小區的位置可不是一般的好了,少說每平方也可以賣它個兩萬一方,自己家說來也有83平吧。

    小區就近處就是熱鬧大街,旁邊就是幢十七樓高的大酒店,也是自己的父親輸錢的地方,更是孫雪晴的惡夢之始,一想起這些事,女孩的腳步開始變得沉重了。真的要回去看看嗎?

    腿就像不是女孩的繼續向前跨著,雖說有一段時間沒來,但自己在這可是住了二十來年,估計閉著眼睛都能摸到家吧!

    11幢一單元302室,那就是自己前世的家吧!女孩剛走到11幢下面,就看到那裡搭著一個布篷子,路邊豎著十來個塑料花圈,進出的人並不多,女孩看了好一會,倒是有幾個面熟,但那也是幾年才能見上一面的親戚。此時正有兩個婦人坐在那邊洗菜邊說著話。

    女孩假裝看路邊早開的迎春花,慢慢向那邊走近著。

    「雪晴這孩子怎麼命這麼苦,死在垃圾堆邊也就是了,怎麼現在又傳出生過小孩這種醜事啊?」那婦人的話聲說得有些小,但女孩還是聽清了。

    「那些話聽說還是警察局裡的人傳出來的。唉!前幾年來我家玩的時候,是個多乖的孩子,她媽叫她坐下她不會站著的,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聽說那個地方被剪得爛爛的,是被抬到了警察局才給縫好的。唉!多好的孩子怎麼就.」那婦人說到話尾,竟然抬手臂去擦眼角,看來她是真心疼雪晴。

    「你也別太傷心了。至少家裡還有個小妹,不然這個家可就完了,唉!」

    「你住得近,可聽說去年雪晴爸賭輸過錢?」婦人身子一移,靠近那女人的耳部,急聲問著。

    話聲比剛才更小了,可女孩還是聽得清清的。

    「聽是隱隱聽到些,可能不多吧!不然我家他也沒來上門錯錢。」

    「我家也沒來,可能這種事都是別人亂說吧!不過雪晴這麼聽話,又是個大學生了,怎麼會不知道有了孩子就得找那個男人結婚,怎麼就這麼傻?跑去那種小醫院生孩子,這些事到現在我都不相信。你說孩子笨吧!也不可能考上二本分.」

    一個有些稚氣的女生打斷了兩人的聊天。

    「表舅媽!我媽叫你去!」說完話,小女孩正準備轉身走人。

    「雪英!你爸媽不是在跟那兩個穿黑西裝的說話嗎?現在叫我上去做什麼?」原來這婦人是雪晴的表舅媽,也就是剛才擦淚的那個女人。

    「我媽說讓你去做中飯,話已經談好了。」雪英抬著紅腫的眼睛看了表舅媽一速回身走了。

    「我先上去做飯!」表舅媽把兩隻濕漉漉的手在圍身上擦擦後,又抬起手臂試了試眼角,這才匆匆離去。

    聽了她們的話,知道了家裡的現狀,女孩還是特別想進那熟悉的家去看看。剛才看到有大半年沒見的小妹,差點失態的撲上去抱她。既然已到了這,反正自己也換了個肉身,就上去看看那兩位出賣自己的家長吧!

    慢慢向樓上走去,也沒人阻止自己,因為這必竟是住宅區。到了302門口,此時門戶大開著,裡面不時有說話聲傳來。

    「雪晴媽,你就去睡會吧!你這身子都快一整天沒睡了,要是雪晴知道你這樣為她,她一定會心裡不安的。」這是那位表舅媽的話著。

    「大嫂!我對不起雪晴啊!唔唔唔!」這是雪晴媽略帶沙啞的哭聲,聲音很乾,看來她對女孩的死,真的很傷心。

    「女兒女兒,前世的債,既然她已經去了,你就放開些!也就是說你已經還完前世的債了。就讓她走得平靜點吧!」表舅媽勸說中。

    這次雪晴媽並沒說話,只有那嘶聲的哭泣聲還在房內回轉著,看來是真傷心了。

    當初送自己去做代孕女時,怎麼就沒這麼樣哭泣呢?難道這不是演戲給別人看嗎?

    「陳律師!你們慢走啊!」這時兩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向門口走來,後面還跟著雪晴的父親,正微低著頭卑微的說著。

    「明天上午我會派人來的,到時你跟他們去辦就好了。」那位走在前頭的中年男人聲音冷漠的說著,頭也不回,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女孩差點失控撲上去撕扯他,就是這個男人,就是他!帶著自己從這個家裡走去,再帶著自己去那個該死的別墅,做了那個什麼老刀子的代孕女,啊!

    女孩自己沒看到,此時眼裡佈滿了血絲,但好在她強忍住,用指甲深深扣進自己的手肉裡,牙齒緊咬著自己的下嘴唇,這才身體僵硬的向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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