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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聽聞上吊,不怕不怕啦 文 / 李落一

    深夜。

    房間裡只有一盞檯燈亮起。

    展昊揚坐在錢豆豆的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靜靜看著床上的她,竟出了神。

    看著雙頰泛紅的錢豆豆,展昊揚不禁想起了多年前冰天雪地裡,那個凍得瑟瑟發抖,擋住他車的小女孩。

    他記得,當時的她,正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戴著白色的帽子,渾身落滿了雪,小小的她就那般一動不動,像座雕像一樣的站在原地。

    司機按喇叭,搖下車窗讓她閃開,她依然不動。

    展昊揚聽到冷得哆哆嗦嗦的她,在斷斷續續地說:「不要……我在等姐姐來……我們說好要一起去醫院看媽媽……姐姐告訴我,不能亂跑,要在這裡等她……」

    當時,她那固執而堅定的眼神,讓展昊揚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當時,年僅十歲的展昊揚,看著她那樣堅定的眼神,心裡起了一絲嫉妒。

    因為他最親的人剛剛拋下了他,他那般堅信他們不會離開他,可是他們還是離開了。

    於是,展昊揚不服得地衝她喊:「你就那麼確定,你姐姐會來?」

    「姐姐告訴我會來,就一定會來的。」小小的她,頓了頓,揚起頭,一臉堅定地回答他。

    然而事實卻被展昊揚說中了,小女孩的姐姐真的沒有來。

    展昊揚第二天刻意走了那條路,去驗收他的『成果』。然後,便看到了暈倒在雪地裡的那個小女孩。

    後來,那個小女孩在醫院整整住了一個月。

    後來,展昊揚知道,她真的堅定地在冰天雪地裡等了整整一夜。

    他本來是以勝利者的姿態救了她的,可是當她醒來後,看著她那張漂亮卻絕望的眼睛,他竟然不能如預先想好的那樣,得意洋洋地告訴她,他猜對了,而她被拋棄。

    後來,展昊揚知道了那個小女孩的名字——錢豆豆。

    後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展昊揚發現只要他欺負她,反抗起來的她,才會充滿活力,忘卻被拋棄的痛苦。

    漸漸地,他養成了這個不好的習慣。

    每每回憶這些,展昊揚的心都會一滯。

    他看錢豆豆看得太過入神了,就連管家奶媽進來了,也沒有發現。

    「少爺,去休息吧。我來照顧豆豆小姐就好。」管家奶媽走到展昊揚身邊,恭敬地道。

    「不用,奶媽,你去休息,我看著她就好。」他的聲音竟然比平時柔和了許多,管家奶媽不由一怔。

    看著展昊揚用那般深沉的眼神,看著床上睡著的錢豆豆,管家奶媽不忍破壞這樣的氣氛,回答道:「是。」

    「奶媽,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展昊揚竟然用這麼客氣的方向和她說話,奶媽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了幻聽。

    「少,少爺,你有什麼吩咐,盡,儘管說!」她可受不了他這客氣的態度。

    展昊揚看了床上睡得正熟的錢豆豆一眼,起身走到窗戶邊,邪惡地笑了笑,沖奶媽招手。

    管家奶媽一把年紀了,給他這笑容嚇得心都懸了起來,戰戰兢兢地走到展昊揚的身邊,靜聲屏氣地聽他吩咐。

    然而,聽完展昊揚吩咐後的管家奶媽,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奶媽,這件事情,只有你和爺爺能夠辦到。現在爺爺不在家,就只能辛苦你了。」展昊揚眼中精光四濺。

    「是,少爺。」奶媽答應著,靜悄悄地退了出去。為了明天那一『戰』,她這把老骨頭了,今天晚上可得好好休息休息,養精蓄銳才行。

    ……

    怡人的清晨。

    小鳥在窗嘰嘰喳喳地叫著。

    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隙縫,在地板上拉出長長的光暈。

    寬大柔軟的床上,躺著個睡姿不雅的女人。她的睡顏上染著紅暈,眉頭緊緊地簇起,看起來不舒服的樣子。

    的確。這位睡姿不雅叫錢豆豆的女人,此時很不舒服。

    頭又痛又重。

    嗓子又澀又啞。

    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起床找水喝的打算,死賴在床上,抱著被子,滾成一團。

    可是,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不如意之事,時常發生。

    就在錢豆豆準備與被子一起,睡死過去的時候,有人推門而進了。

    這個人進來後,也不說話,只是將手裡的手機接到了音響上,然後鈄音量調到最高。

    頃刻間,勁爆強烈的搖滾音樂,充斥整個房間。

    美夢被擾的錢豆豆,抱著被子翻坐起來,心中的怒火邊不斷地竄起,來不及睜開眼睛就罵道:「哇靠……是那只腦子不開竅,沒心沒肺的傢伙,大清早的擾人美夢?」

    擾她美夢的人,也不是好惹的主兒,走到她面前,揪她的睡衣,冷冰冰地道:「對於宿醉的人,向來用不著同情。起床!」

    「你以為那酒是我想喝的嗎?要不是展昊揚逼著我喝,我會這麼痛苦嗎?李甜甜,我是愛害者哎,你能不能發揚點友愛精神。真是沒有同情心。」錢豆豆看著李甜甜,心中有種想殺人洩憤的衝動,咬牙切齒地死瞪她,臉色持續走黑,目光持續向兇惡的巔峰挺進!

    「……你要不是為了沈淵好,怕他觸怒了少爺會倒霉,你會喝?!」李甜甜依然是一貫的冷漠表情,卻一語道破她動機。

    錢豆豆那張臉漲得更紅了,眼神飄忽,左顧右盼,哼哼了兩聲,抓了抓頭髮,不自在地轉移了話題:「大清早,找我幹嘛?」

    「管家奶媽在上吊。」李甜甜說這話,就猶如在說洗臉刷牙這種平常事一樣。

    果然是好姐妹啊。聽到這個消息的錢豆豆,反應也不差李甜甜的淡定,一邊伸懶腰一邊不經意地問:「喔……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從她房間離開來找你時,管家奶媽已經在搭凳子,綁繩子了!我估計,這會兒她老人家台詞應該快要說完了。

    你還不打算起床的意思,是想她詞窮演不下去,真尋死麼?」李甜甜瞅了瞅床上那個慵懶的傢伙。

    而錢豆豆聽了這話,依然不慌不忙地下床,關掉了音響,非常以及絕對淡定地告訴李甜甜:「早著呢!她那臨終遺言,至少也得絮絮叨叨地說上兩小時,在她邊上勸她的姐妹,這下耳朵倒霉了!

    放心吧,那裡那麼多人,不會讓她老人家尋死成功的。就算要死,那位精明的老人家也得見我最後一面,提出某些慘無人道的條件,以死相逼才不吃虧呀。」

    錢豆豆這話說得沒錯,這十幾年來,管家奶媽這上吊的終極保留節目,在她身上可是屢試不爽。

    但凡管家奶媽想要逼著她答應什麼事的時候,就會用上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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