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二十九章 懇切留下 文 / 李墨魚
第二百二十九章懇切留下
第二百二十九章懇切留下
行為動，動則潛行遠。遠為止，止山澤巍巍之勢。
上行百步裡，達天人之道，萬物歸一。
凌之在江，其行遠矣，朝不復始。
凌之在路，喘平丹田附下禾，一鼓作氣。
祝珠珠正在研究《凌波輕功》的箴言秘籍，隱隱覺得參透了一點其中奧秘，卻還是覺得有更多迷障縈繞心頭。
「你怎麼還在這裡？」身後的女聲有種甄嬛傳裡皇后的聲音，似乎是溫厚的，但卻帶有清冷的感覺。
祝珠珠一聽，連忙合上天玄功，踹回懷裡。低眉做出讓人感覺頗為順眼的丫鬟神情，「我錢沒有了，也沒地方住了，想在夫人這做些工，得些盤纏好回家。」
這是什麼借口，韓夫人自是不信。
雙眼審視著看著她，露出一絲鄙夷，「藍水，給她二兩銀子，送她出去。」
祝珠珠早就料想到她會這般不客氣的趕自己走，衝過去，蹲在她面前，因為祝珠珠的衣袍比較長，蹲下看起來跟跪下似得，「不要……」
她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小女子以前家是賣豬肉的，所以姓祝，名字叫珠珠。後來因為爹爹欠了人好些錢，就把我賣給了王家。我做了一年工竟然發現，我家老爺不是別人，正是當朝王爺，皇甫瑾！」
就知道說出皇甫瑾來，韓夫人一定會感興趣。果然……
這三個字，不，主要是皇甫這個姓氏，是韓夫人這輩子最不想提起的字。
她眼珠不定的晃了兩下，想到以前的種種，殘忍的冷笑，「說下去！」
祝珠珠擦著自己的眼睛，手指塗了層辣椒水，就湊近眼睛都覺得辣的想哭，這麼一弄，果然弄的更加可憐兮兮。
她繼續嗚咽著說道，「夫人，你不知道瑾王爺面善心黑，做工的一年多，吃不好穿不暖，這也就罷了，他還逼迫著一些良家小姐晚上陪他……沒多久就扔出去，天寒地凍的，讓那些小姐妹光著身子躺院子裡，何其殘忍！」
「哼！皇甫家的人，果然上樑不正下樑歪！」韓夫人冷漠的評論著，似乎對祝珠珠對那些小姐的描述一點興趣沒有。
祝珠珠也無所謂，她要說的是後面的，「小女子家徒四壁，爹爹欠債纍纍，可我做人的秉性卻不會改變。可惜，有一天我竟然也被他叫了進去……」
「正常！你這狐媚胚子，的確勾人！」韓夫人一點憐惜之意沒有，還這麼諷刺祝珠珠。
祝珠珠暗自撇了下嘴，裝作沒聽到，「沒想到，進去後卻不是陪老爺……而是幫他照顧他最寵愛的一個妾室！」
本來就是想看看這個小姑娘想說些什麼，可聽到最寵愛的妾，韓夫人才忽然發現，這麼多年來她的傷口一直沒有結疤，每次提起來都那麼疼。不過是個卑賤的妾，卻如此無恥的想要至高之位？韓夫人眼神犀利，冷漠的掃向一邊，指甲嵌入到手心裡。
「可是這個妾室，珠珠是見過的。她同王爺的哥哥，好著呢……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裡，韓夫人還沒怎麼表態的，藍水和藍火就急了。當初商量的不是這樣啊，怎麼回事？不是說讓她可憐兮兮的求夫人留下，盡量編的悲慘點。可這些話，說出來都是大逆不道的啊……
生怕惹怒了夫人，藍火就想出口制止住她，而後再另作打算。
「好！好一個勾人兄弟的惑國女子！」韓夫人嘴角噙著一絲蔑視，「真想見見她，問問她的臉是不是有千層厚，妖魔鬼怪都甘拜下風！你起來吧，告訴老身，為何要說這些？」
韓夫人本性多疑，祝珠珠也不過是想說個她感興趣的，讓她能留下自己。
要說原因，祝珠珠很想用韓七七那一套，楚楚可憐的垂著眼眸，寂寞的如同寒冰中的花兒一樣，說「那是因為自見到夫人的第一面，便以為是見到娘親了……」可是她看著韓夫人那副輕蔑冷漠的表情，終究沒好意思說出口。
「夫人，我不想回去了。王爺那夜並沒有只讓我照顧那位小姐……還想要我……幸好我當時身子不方便，找了個理由終於搪塞了過去。悄悄離開那後，就不想再回去了。」
「呵，那這個孩子是誰的？」
「是我弟弟。為了打消宵小之徒對我的壞心思，我都說是我兒子。」
「是嗎？」韓夫人滑動輪椅過去，看著這兩個人，似乎倒也像是姐弟。
如此，一面之詞她自然不信，但她讓藍水去君子堂打探一下，是否確有其事。藍水眼睛深深的看了祝珠珠一眼，離開了。
祝珠珠最終留下來了。很簡單，藍水根本沒去君子堂問，出去逛了一圈回來，比劃著告訴韓夫人，確有此事。
韓夫人對著一對啞巴可是很相信的。當初是她看這一對雙胞胎不錯，親自設計，把她們毒啞。當然，這也是為了防止她們把秘密傳出去，之後，如同救世天神一般的出現，餵給她們解藥。可最終解藥無效，兩個人死心塌地的效忠於韓夫人。
喂，是她根本沒想喂真的好吧？
自然，除此之外，這一對經過了重重考驗，韓夫人還是很滿意的，不會對她們有所懷疑。
可惜，韓夫人啊，你兒子把她們都換成男人了，你還不知道吧？
祝珠珠邪惡的想，要是告訴韓夫人，她身邊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從來都是孤家寡人一個，韓夫人跟白離的關係會更僵吧？
好在她才不是白離那種人！
祝珠珠幹活挺麻溜的，性格樂觀愛說話，還時常讓傲天陪韓夫人解悶。可惜效果不大。
但是祝珠珠發現，只要她說點關於皇甫瑾啊，皇甫琦啊他們的事情，韓夫人就會眼中散發出興奮的光芒。
可還是不笑啊……祝珠珠有些抑鬱了。
當天下午，白離和狄翼會來這裡吃飯，祝珠珠不會做飯，打掃東西倒還好，至少不會都砸碎了。做飯，人家韓夫人也信不過她啊……
看著藍水做飯，祝珠珠瞇起眼睛，感覺他長的雖然不算多帥，比蘇寐等人是差許多。但還是挺順眼的……
特別是看著他的背影，在廚房裡忙來忙去，有種看著光屁屁的小受，只繫著圍裙做飯似得……
藍火使眼色，做了幾個很費解的手勢。憑借她自以為還算聰明的智商猜出了，可能藍火是要她明天韓夫人出門後，去偷瓶子。
祝珠珠眨巴了幾下眼，點了點頭。
她關係的不是明天，而是現在。
過不了多久，某位邪惡同志就要來了吧？
希望他見到自己竟然會在他娘親的院子裡，會很吃驚呢！
可是，她失望了。
白離一身閒適的暗紅色長袍，腰間的玉帶上雕刻著蜿蜒的白龍。因為不太明顯，也只有祝珠珠這麼無聊的人才會觀察到，原來白離的野心一直外露的如此明顯，似乎第一次見面他就是這個玉帶吧？
涼風徐徐，吹散了他耳後沒有束起的發。晚霞飄飛，雜緒沉沉，白離出現在了院子裡，如同初見時的驚鴻一瞥，他依然那麼瀟灑，平靜的面孔尋常普通，卻有一絲獨特的氣質，讓人忍不住會多看兩眼。
祝珠珠眼眸被劉海處的頭髮擋住了，她嘴角是笑著，鄙夷的笑著，嫌棄的笑著，看到白離，似乎就像是看到了社會的黑暗面，即使他看起來是如此的乾淨儒雅，哼，都是表象罷了。
白離沒有絲毫的驚訝，在藍水的伺候下淨手，拿起了酒，為娘親滿上。
狄翼卻是很吃驚，要不是傲天小朋友在祝珠珠身後朝他搖頭擺手，狄翼很有可能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喊出「小師父」來。
「新來的侍女？」白離隨意的問一旁的藍水，藍水抬頭看了眼佯裝才擦東西的祝珠珠，點了點頭。
「比你女人多了！」狄翼大大咧咧的坐下，故意跟一旁的藍火這樣說，其實是為了壓壓驚。可是這句話，卻打亂了一池綠水。
藍火鎮定的點頭，然後退到韓夫人身邊，要為她試菜。
藍水拿著熱酒的器皿的手卻是一抖，還以為被狄翼瞧出來了，後來想，那麼粗心的男子怎麼會想到這點？便恢復了平靜，退了下去。
韓夫人在審視白離的表情，沒有發現不妥，卻開口說話，「吃菜。」
真是有意思！
一家三口，各瞞各的。除了狄翼什麼都不懂的小白一枚，另兩個可都是表面不錯，心裡不知道怎麼想的一對母子啊。
……這算什麼！
此時，祝珠珠心裡最為憤恨，她平生最討厭做的工作就是餐廳服務員，端菜上菜聞菜伺候人吃菜，對於一個吃貨來說這是何等痛苦的事情啊……
如今她就是幹這份工。
還沒工資的那種！
席間，韓夫人就跟上級領導似得，詢問了最近一個階段白離的主要工作，考察了狄翼在功法的特別見解和造詣，對二人下一步工作有了突破性指導，傳達了三人最未來工作的信心和要求，並督促二人將來能取得更為長遠的進步。
艾瑪，祝珠珠耳朵裡就聽到這些廢話，呸，不是廢話，人家新聞聯播還一年播個365次呢，誰能天天那麼廢話？這都是實在理兒！是馬列毛鄧三的最高指示……
吃完飯後，祝珠珠終於有時間去跟傲天吃小灶，藍水果然是好人！
「藍水，你這手藝真不錯，趕明兒我要是在京城開酒樓，一定請你去當大廚！」
「得了吧，就他那兩下？京城臥虎藏龍，可不是我們能生存下去的。」藍火不在韓夫人面前，就沒有裝的那麼成熟穩重。
「嘿嘿，要不跟姐走吧！銀子是大大的有，包吃包住，咋樣？」
藍水白了祝珠珠一眼，彆扭的說，「不去！」
還別說，祝珠珠看藍水的時候，總感覺他就跟個沒事鬧彆扭的小媳婦似得，偶爾逗一逗還蠻好。
藍火看那邊三個人在談些什麼，偷偷在祝珠珠耳邊說，「今天夫人還是有些懷疑的，現在她估計還會問主子一點，幸好我之前通信了，否則你就完了！」
「嗯？」好啊，還想看白離驚訝的表情，沒想到藍火早就通信了。好無趣！
「我還以為他們吃飯後就會離開，沒想到還談起來了。你一定要小心點，明天有一次機會，中午夫人會出趟門，我會陪著！本來藍水也要去，可是留你自己在家，她定然不放心，到時候藍水會輔助你，把那瓶子弄出來。」
祝珠珠點了點頭，繼續啃蹄膀。忽然想到了什麼，嘿嘿笑了起來，「是不是白離也不能進去？」大盜李雅啊，只要是有寶的地方都被他參觀過了吧？
可惜啊，人終究是一物降一物。
藍火點了點頭，「他也不能！不僅不能，而且他要是進去，可能沒命出來。」
「我去，要出人命的活啊？我不幹成不？」
「不是，是他的蠱毒，聞到屋子裡的味道，會毒發的更加厲害。至於你就不用怕了。武功低，只要帶些避毒的東西就沒事了。」
祝珠珠才想到，幹什麼都沒那麼容易！否則也不需要她這個外人來干了啊。
「別擔心，我會幫你的！」一直沉默的藍水，看她有些擔心，出口安慰道。
幫？
祝珠珠也不覺得他能幫多少，應付著點點頭。她還不如去相信傲天小朋友呢……其實，如果她不行的話，傲天去應該沒問題。迄今為止沒發現有什麼東西，能傷害到傲天呢。
那三人會議結束，祝珠珠就同藍水藍火一起站起來，列隊歡送他們。
白離直接走了出去，倒是狄翼有了一絲遲疑，回身問韓夫人，能不能同這個小朋友玩一會？
韓夫人不放心，這兩人她並不清楚確切來歷，萬一君子堂也出現失誤了呢？
「快回去吧！兵法要好生看，改天我要考你！」
「娘……」狄翼有些不情願，兵法這種東西，都是紙上談兵。他喜歡的還是秘籍，搞不懂為什麼要看這些東西。
「快去吧！乖……」
從他們對話上，就能看出，韓夫人絕對偏向狄翼，說話語氣也要好很多。那種真正的關係，是沒有隔膜和屏障的。
「那我摸摸他的頭……」狄翼也不管韓夫人不高興，跑過去就蹲下，撫摸傲天的頭，低著頭傳音給祝珠珠，「你呀，哪走不好偏走那條路，還開啟了保護陣法，弄的無名門內一團糟。奇怪，大哥居然都沒有生氣……要是我都快被你氣死了！我也不管你們究竟是做什麼，你留在我娘這又為了什麼，我只想說，保護好你自己！你不是我娘和我哥的對手！」
狄翼說話很快，摸了傲天三下臉蛋，說完就起身回去了。
傲天做出正常小孩子的傻笑表情，很快低下頭，注意力被別的東西移走了似得。
祝珠珠裝作沒有聽見沒有看見，比影帝？哦，老娘還是奧斯卡未來影后呢！當然前提是她得拍部電影，還得能播出去，還得被人看見，那個人恰好是搞奧斯卡提名的人……
回去躺在床上，祝珠珠想著狄翼那句話，輕聲笑了下，其實……狄翼並不是大大咧咧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吧？
呆萌樂觀的人總是讓人誤會他們智商很低，其實不然。他們什麼都懂……
這一夜，很快就睡熟了。
祝珠珠在系統空間的躺椅上，繼續做著美夢。
這次又夢到了白離，該死的白離還是那麼小氣，那麼討人厭。
可是……最可惡的是祝珠珠還夢見跟他……做了那種羞人的事！
天呢！
要不要這樣？深秋已至，沒事做什麼春夢啊……
祝珠珠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臉紅撲撲的粉可愛。
做了普通雜役要做的，甚至連劈柴這種活都被韓夫人指使著干了。
尼瑪，幸好她有神器紅菱劍啊……劈柴功能那是槓槓的！在院子後面的那片深林裡，一上午也劈了很多，為了做的正常點，她耽擱了回去的時間。韓夫人離開，她都沒回去。
因為她看到了白離。
祝珠珠心裡有點莫名的發虛，莫非是做春夢的原因？
白離高大修長的身子，隱沒在緊身的黑色勁裝裡，在白天一片枯白的樹木裡，顯得尤為顯眼。
「你為何要留在這裡？想要做什麼？」
關於祝珠珠為何留下，藍火並沒來得及說。只是說祝珠珠會在這呆幾天再走……
除了要報復他，他想不出來任何理由。
當初那般目的，也是為了讓她離開啊……離開武陵郡，離開永州城，離開江南，想去哪裡便去哪……
可為何還會在這，還在這麼近的地方，不遠處就是他的院子。
「我樂意啊……好奇怪，你的兩個侍衛沒告訴你嗎？」
白離並沒有帶侍衛，祝珠珠點名兩個侍衛，是說的藍水藍火嗎？她竟然知道！
果然，一向表情平靜的白離，蹙起了眉頭，「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哈哈，百里門主，你搞錯了吧？天大地大我想去哪都可以，當然，我不走你也管不著吧？莫非武陵郡是你開的？哦對，已經是你囊中之物了。可韓夫人也同意我留下，你有意見，也沒用吧？」
「珠珠……」白離無奈，莫非還得讓他用計請她走不成？「別叫的這麼親熱，老娘不認識你！」祝珠珠單手抱臂，冷漠的拿著紅菱劍，指著白離，「你走吧！老娘要幹活了！」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