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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美人芳心不可測 第一百八十八章 、獸人大陸(八)【8000+】 文 / 雲天恨

    說是這麼說,帝煙遙的心裡依舊沉重,想要靠火鳳飛出獸人大陸,還是不可能啊!他們個個是高手,但是獸人用人就能堆死他們,難道這一劫在所難逃?

    見她故作輕鬆,林熙越的心泛疼,若不是他們能力不夠,何需她這麼辛苦,陷身這種險境?

    眾人意外的沉默了下來,帝煙遙一心控制著青龍,風聲在耳邊呼嘯,撲來的冷風讓人微微清醒了些。

    這氣氛愈發的沉悶,赤天炎扯出了一些話題,望著龍崎,不解的問道:「這位是?澹」

    「龍崎大師!」楚玄澈淡淡的開口,睨了赤天炎一眼,說道:「王爺應該聽說過龍崎大師之名。」

    「龍崎?」赤天炎眉一皺,想了一下,彷彿明白些什麼,眸子裡充滿震驚,他疑惑的問道:「大師何故出現在獸人大陸?」

    「獸人想要攻打武音大陸,將我捉了去,為他們製造厲害的武器。」龍崎大師愣了愣,然後歎了一聲,道:「看來,兩陸之戰在所難免,武音大陸的浩劫就要來了啊!瘐」

    「攻打武音大陸?」赤天炎皺眉,很顯然是把這件事放到了心上,獸人要侵犯大陸這是多麼嚴重的事情!

    「平安太久,人們就會喪失鬥志,忘了修煉的初衷,荒廢,懈怠,這次獸人大陸攻打武音大陸未嘗不是件好事,也算給武音大陸的人敲響警鐘了,都說險境出英雄,希望武音大陸接受得了將要發生的災難,邁向輝煌吧!」帝煙遙也不由得開口,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啊!

    赤天炎沒想到帝煙遙會這麼想,被她這麼一說,心裡的沉重也減輕了些,他一雙深邃的眸子看著帝煙遙,充滿了迷戀,自己的女人就是不一樣的,望了一眼下面的追兵,眼裡重新染上凝重。

    「糟了!」帝煙遙發現萬米處,竟有獸人在架著類似於大炮的東西,難道想將他們射下來?她開口問道:「龍崎大師,那可是你製作出來的?」

    龍崎一看,也大驚,連忙解釋道:「不錯,當初他們想要打天上的獅鷲獸,嫌箭設不高,逼著我設計了一樣東西能將高空的東西射下來,正是這雲箭,從那筒狀物裡會有幾百支箭同時射出來,威力龐大,百米內高空中的東西無可倖免。」

    帝煙遙的眉毛擰成了一團,龍崎確實很有本事,連類似於現代大炮的東西都製出來了,可是現在很顯然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情勢本就不好,如今又出這岔子。

    「青龍火鳳,往別的方向飛。」帝煙遙說著,青龍和火鳳齊齊掉頭,偏斜著往前方飛去,顯然,獸人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的,眨眼幾輛雲箭又架了出來。

    這下好了,四面八方都是這東西,獸人是鐵了心要將他們射下來,徹底留在獸人大陸了。

    「既然這樣,那便戰鬥吧!」帝煙遙消耗大,但是經過這麼長時間,那幾個損耗大的人多多少少恢復了許多,加上楚玄澈的丹藥,傷已經無痕了。

    直接命令著青龍和火鳳下去,縱身入戰,和獸人拚殺起來,只望能殺出一條血路來,讓人逃跑。

    誰也不知道這一殺就是十日。

    九個人靠在一起,慢慢的往後撤,那跟隨著的獸兵,也亦步亦趨,慢慢的跟上去,十日,足夠他們認識到這些人——是魔鬼!十日,也能讓他們明白,他們的厲害,誰還敢輕易上前,獸兵換了一批又一批,來的是鮮活的生命,倒下的是無力的死屍,他們一生也未遇到過這樣強大的人,或許這一生,活著的人都不會忘掉這記憶。

    正在街上巡邏的倫德被人擠到一邊,正要發怒呢,就看見幾個人被獸兵團團圍住,定睛一看,認出了楚玄澈,沒想到高手獸人犯事了,也被人圍攻了啊!

    此地已經臨近靜海,能殺到這個份上,也算是奇跡了。

    「青凰煙王、赤鱗戰神、楚門大公子、葉皇、鎮國侯府的世子爺,雲蒼首富風公子,隱世第大一家族家主,龍崎大師,嘖嘖嘖!能在這裡見到這麼多重量級的人物,獸奇該說是獸奇的榮幸嗎?武音大陸的掌權人全在這裡了,不知道若是殺了你們,武音大陸會不會更好拿下一些。」獸鈞重傷,還呆在地穴裡養傷,獸奇被派來,一眼就認出了幾人,畢竟幾人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他假冒雲皇也很久了,怎麼能不認得?

    帝煙遙倒是毫不緊張,雲淡風輕的一笑,道:「那本王是否該說,在這裡見到雲皇是本王之幸?」

    獸奇的瞳孔猛地放大,有些吃驚,但是很快,他就收斂好自己的情緒,在武音大陸別的沒學到,倒是將虛偽這兩個字學了個十足,他一笑,勾起唇角:「煙王這麼快就知道了朕的身份,朕真是高興,只是煙王恐怕是走不出這裡了。」

    「走不出這裡?」帝煙遙漫不經心的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倏地抬眸,笑道:「何以見得?若是說,本王一定會離開這裡呢?」

    「那煙王就試試,朕拭目以待!」獸奇一笑,那粗獷的臉龐顯得有些粗獷,他一揮手,身前簇擁著的大批的獸兵全部湧上去,直接上前攻擊。

    已經沒有什麼能力了,帝煙遙卻仍舊一副掌控一切的樣子,這種王者般的氣質讓人無比的信服,獸奇最最討厭的便是她這樣的一副樣子了。

    冷傾玨臉色蒼白,一隻手抱著琴,黑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的五指不斷的勾動著那冰冷的琴弦,面無表情,儘管那十指都已經彈得血肉模糊,痛意蔓延到心底,但是他仍舊沒有停止,他知道一旦自己停了,遙兒的安全度也會跟著降低。

    風無寧仍舊吹著簫,他偶得一本書,學了上面的簫譜,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可是聽到冷傾玨的琴音,他的心裡豁然開朗,一下子就明白過了,原來那本書是以音馭獸之譜,如今自己漸漸的熟練,只是體內的召喚之力彷彿越來越少,像要倒空了一般。

    楚玄澈目光不明的看了自己的手腕一眼,若不是到極端的境界,他不想用極端的方法,因為,他想活著,留著一條命,陪著煙一起活到老。

    赤天炎的寶劍上鑲嵌的寶石已經是藍色的了,不是因為要吸血了,而是因為所吸的血已經達到飽和的狀態,他目光深邃而凝重,接著唇邊出現一絲笑意,遙兒都不怕,他怕什麼。

    林熙越的臉上依舊淡淡的,他所有的心情都給了帝煙遙,唯有帝煙遙能讓他露出淡然以外的表情,儘管現在生死難辨,他也很安心,因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身旁。

    單雲釋露出大大的笑容,朝著帝煙遙親切而溫暖的笑,聲音如珠如玉,也如當初剛見到帝煙遙那般明朗,不是壓抑的,也不是成熟而滄桑的,而是初見帝煙遙時那樣的活潑,無憂無慮的一般,他說:「遙,我們來打個賭吧!來猜猜,我們到底能不能離開獸人大陸,逃回武音大陸,若是逃出去了,遙兒親我一口,若是逃不出去,我親遙兒一口怎麼樣?」

    被他這麼一說,帝煙遙渾身的沉重都卸去,唯有笑意爬上臉龐,她點頭:「好!」

    千御辰的唇邊綻放笑意,劍眉一挑,寬大的袍子被風吹起,頗有羽化登仙的感覺,他笑道:「我也來摻合一把,賭一賭,若是我們逃出去,遙兒也要親親我,否則,我可不依,同為夫君,遙兒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好!」帝煙遙堅定的說:「我們一定可以逃出去的,不到最後一刻,我從不放棄。」

    她的話這般鬥志昂揚,直教人血脈噴張,欲要拔劍大幹一場,千御辰一聽,戲謔的笑:「看來遙兒還是比較喜歡我們來親她啊!」

    「」

    獸人聽著他們歡快的談話,不禁歎息,他們感情倒是好,可惜馬上就要死掉了,一步、兩步步子在不斷的縮小,獸人越來越靠近,他們的危險就如同懸樑的稻草,隨時會落下來,摔個粉身碎骨。

    「殺!」帝煙遙簡短的一聲,眾人再次齊齊衝上去,直接攻擊起來,唯有不斷的殺意才能蓋過他們心裡對死亡的恐懼,帝煙遙的笑意越發的擴大,上次賺了一條命回來,這一次她非要再賺一條命回來。

    剛剛掛起的太陽不著痕跡的往西邊移,一日又過去了,而正在浴血奮戰的人渾然不覺。

    帝煙遙抬頭望了那黑漆漆的天幕一眼,沒想到自己又多活了一天,她的目光在暗夜裡亮的出奇,匕首在手中翻轉,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要不是自己的體力不允許,恐怕自己又要像現代那樣瘋狂一把了。

    冷傾玨的琴音終是被強行停止,他哇地吐出一大口血,鮮血灑滿了琴弦,綠曳琴身嗡嗡作響,好像感到了主人的心意。

    風無寧又好到了哪裡去,他的唇邊鮮血不動聲色的留下,怎麼擦也擦不乾淨,他用袖子將嘴唇遮掩,不想讓帝煙遙看到他這幅樣子。

    楚玄澈依舊是淡漠的表情,只是那一身青色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沾滿血跡,沒有人見過他這幅樣子,就算是上次被無憂島長老攻擊,他也依舊雲淡風輕。

    赤天炎撐著劍,半跪在地,整個人都倚在劍上,好像半點都沒有了。

    千御辰的笑意凝固在唇邊,只是悠悠一聲長歎,望向了帝煙遙。

    單雲釋一笑,絲毫不緊張的說道:「遙兒,我們好像逃不出去了呢,不如,現在你先親我一口墊著?要是能活著,回頭親你兩口補上?」

    帝煙遙哭笑不得,但還是飛快的在單雲釋的臉龐上親了一下,她也沒好哪裡去,整個人除了瞬移再沒有什麼能力了。

    林熙越睨了單雲釋一眼,很是不滿,他很討厭單雲釋變相吃遙兒的豆腐,雖然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跑不了了吧!哈哈哈!」獸奇看著眼前盛大的殺戮,一點感覺都沒有,彷彿死掉的不是自己的同伴一般。

    楚玄澈歎息了一聲,慢慢的說道:「遙兒,待會若是尋到逃跑的機會千萬不要停留半分,一定要趕快衝出這裡,然後,回武音大陸。」

    阿娜和龍崎有些忐忑的望著楚玄澈,目光裡充滿擔憂,楚玄澈對他們雖是淡漠而不親近,但是護了他們一路,那種感恩之情無法再用什麼來形容了。

    「你要做什麼?」帝煙遙連忙開口,質問著,不料,獸奇哈哈大笑,嘲諷的打斷他們之間的談話:「到現在你還以為你們逃的出去,真是太愚蠢了。」

    帝煙遙的目光惡狠狠的瞪著獸奇,再次回頭發現楚玄澈已經往前了好幾步,擋在了所有獸人的面前。

    「玄澈!」伴隨著帝煙遙的一聲尖叫的,是利器劃破肉物的聲音,只見,楚玄澈的嘴裡在喃喃的念動著什麼,那手腕上的血突然發光,脫離了他的手,飛向了獸人。

    盈盈紅光,有血腥味傳出,帝煙遙一看,瞪大了眼睛,那血液所碰到的獸人,竟然在快速的化為一灘水。

    楚玄澈淡笑著回頭:「煙!」那意思很明顯,是在示意帝煙遙趕快走,見帝煙遙遲遲不動,他又往手腕上劃了一刀,嘴裡繼續念叨,眼裡的意思很明顯,帝煙遙再不走,他放出的血只會更多。

    千御辰見狀,連忙拉起帝煙遙往後衝去,後方的兵力較弱,憑著幾人最後一絲努力,終是將那獸兵的包圍打開一個巨大的缺口,帝煙遙幾乎是被拖著前進的,她的目光執拗的看著後方,直到楚玄澈的身形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她不想犧牲任何人,她一度想到,她大不了跟著自己的那些個夫君們一塊死,可是,她到現在才痛恨自己的懦弱和無能,她怎麼可以讓他們跟著她一起死?

    千御辰是皇帝,若不是千葉國存心相讓,千葉國還是第一大國,他還是令天下臣服敬仰的存在,他的日子可以過得很好。

    赤天炎是赤麟戰神,他要是重歸赤麟,還是赤麟愛戴的乾王,還是皇帝的親兄,萬人尊敬。

    冷傾玨是無極宮宮主,勢力龐大,天下何人不敬三分?他亦可以活得無比安好。

    林熙越是世子,他身份不及他們高貴,但是可以過著閒散的生活,無憂無慮,仍舊是天下少女憧憬的第一美男。

    單雲釋有單家,單家需要他,他若是死了,誰能將整個單家支撐住?

    風無寧是雲蒼首富,本來風流逍遙,又是不夜城的人,過得如何能不舒坦?

    他們六個都是天之驕子,可以活得很好很好,而她帝煙遙又憑什麼剝奪他們活下來的權力?又憑什麼讓他們陪著一塊死?

    可是,這又如何能讓楚玄澈搭上性命?她不願,更不捨,她欠了楚玄澈這麼多,這麼多,怎麼可以讓楚玄澈為她而死?

    「你們走吧!我要回去救楚玄澈!」帝煙遙突然掙脫了千御辰,就要往回走去,楚玄澈不能死,否則她活下來,一生難安!

    赤天炎的聲音如平地驚雷,他紅著眼大吼道:「帝煙遙!你想去送死,儘管去!若不是因為你,你以為楚玄澈會用自己的命救我們?他救得不是我們,是你!是你!若是你回去了,和他一起死,楚玄澈何苦做這一切,何苦承受這麼多的痛苦?帝煙遙,你死了,我也不會讓你們兩個葬在一起,我會讓你們永世相隔,你要是想死,儘管去,你滾啊!」

    帝煙遙的背影僵住,腳步也停了下來,一串眼淚落下來,連眼眶都是酸澀的。

    是她,是她以為自己是十品召喚師,以為自己無人能敵,所以才這麼狂放,直接來到了獸人的老巢,是她,敵不過千軍萬馬,害楚玄澈身陷險境,可是,現在的這一切都無用了,她帝煙遙不做無用的事。

    她猛地轉身,躍在最前頭,從喉裡擠出一個字:「走!」

    獸人大陸,獸奇,若是楚玄澈死了,就等著整個獸人大陸替楚玄澈陪葬吧!帝煙遙說到做到。

    此時已是靜海的邊上,從乾坤戒裡放出大船,眾人紛紛踏了上去,不一會兒,大船就飄遠了,而身後的追兵無可奈何。

    ***

    「楚門大公子,楚玄澈,朕該說你蠢呢還是說你笨呢!竟然不惜放干一身的血幫助帝煙遙逃跑,可惜了,人家走了,連看都未曾看你一眼。」獸奇看著在流著血的楚玄澈,目光裡含著譏誚和嘲諷,他最討厭的就是人類的,如此虛偽的感情,做作!

    那帝煙遙有機會逃跑,果然就這麼逃了,連為她犧牲鮮血的楚玄澈都不顧,人性薄涼,誰也無法倖免,這樣想著,他倒是有些佩服這個楚玄澈了,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做到如此份上。

    楚玄澈仍舊是淡漠的神色,只是蒼白的臉色在昭示著他已經快支撐不住了,他從懷裡掏出一顆紅色的藥丸,塞入口裡,那是補血丹,可惜了,只剩最後一顆了,他一反常態,虛虛一笑,道:「雲皇,哦,不,是獸奇大人,你永遠也不會理解我們人類的感情,煙走了,才是真的懂我,人生能懂我者,幾人?我很高興她沒有再回來,可惜了,獸奇大人想要攻打武音大陸,不知道在我們身上就損失了這麼多的獸兵,不知道獸父大人會不會責怪你呢?嗯?」

    他挑眉,故意刺激著獸奇,人知他淡漠,卻不知他也是個腹黑的。

    「你」獸奇氣急了,連忙揮手,那些獸兵不敢動,但是奈何獸奇的命令,只能上去送死,就算不去受死也會死在獸奇的手中。

    獸兵又繼續往前,楚玄澈念動著咒語,又融化了一些獸兵,但是這一次,沒有人後退,全部都衝了上來,那木製的荊棘叉一下子刺進了楚玄澈的身體,將他貫穿得徹底,只是,楚玄澈仍舊在念動著咒語,沒有半點停頓,唇邊吐出一大口血,青色的衣袍上又開出了一朵花,唇瓣不停的張動,沒有停止,那飛濺出來的所有的血都飛了出去,將近身的所有獸人融化。

    直到他再也說不出話,他轉頭,望了帝煙遙離去的方向一眼,唇邊勾勒起淺淺的弧度。

    願你,不要想我,不要念我,從未愛我,這樣,你就不會傷心,我只是希望你,活得更好而已。

    希望,你還是你,你還是當年無情淡漠的帝煙遙!

    願你,一生安好!

    畫面定格,楚玄澈軟軟的倒下來,闔上了雙眼,那一張淡漠的風華絕代的臉永遠只存於記憶中。

    獸奇哈哈大笑,終於死了,這下也有個交代了,他狠毒的盯著那張臉,命令道:「給本王子將那張臉戳爛,本王子要他身上有一千個洞,一個都不能少!」

    獸人望著熟悉又陌生的獸奇王子,心裡暗歎了一口氣,連忙上前,只是還未近身,楚玄澈的身體卻開始發生變化,那身體漸變得透明,透明,飛散為無數的青色光點,灑滿了這夜空,宛若漫天飛舞的螢火蟲,接著,一本書凌空浮立,那螢火蟲全部鑽到那召喚書中,黑色的面皮上忽然出現一顆青色的晶瑩的五角星,和著月光熠熠生輝。

    那書安靜的躺在地上,獸奇將青芒召喚書撿起來,用匕首狠狠的劃下一道痕跡,可惜了書面上並沒有出現任何劃痕。

    他恨恨不得,只好將書丟給一個獸兵,不耐煩的道:「回穴。」

    坐在船上的帝煙遙突然感覺心口一陣刺痛,好像被人凌遲了一般,捲翹的睫毛顫了顫,蒼白的臉色讓她看上去格外憔悴。

    有什麼,像是在失去一般,她的心裡忽地一股不安,接著,一大口血噴出來,在船板上灑出朵朵紅梅,帝煙遙終是抵擋不住這苦楚,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不好了,遙她暈過去了。」阿娜大叫起來,將闔眼休息的幾人全部驚醒,赤天炎一下子撲上來,使勁兒的搖著帝煙遙,帝煙遙沒有半分動靜。

    「遙兒!遙兒」

    千御辰的臉色頗為難看,執起帝煙遙的手,量了量脈搏,鬆了一口氣:「遙兒只是太累了,加上情緒不穩定,所以一時暈厥,沒事!」

    風無寧看著那蒼白的臉,心裡也明白了幾分,看來帝煙遙對楚玄澈在乎的很啊!而不是一點點的感恩之情了。

    單雲釋沉默不語,吩咐道:「讓遙兒好好休息,大家也去休息吧!我守著遙兒,以防出什麼事情。」

    奮戰了這麼多天,說不累是假的,單雲釋也是極其睏倦的,但是他還是放心不下,遙兒的心他最清楚不過,所以他理解帝煙遙的那種痛苦,唉!楚玄澈

    帝煙遙足足睡了五日才醒來,她睜開眼睛就看見單雲釋的睡顏,心裡不由得一暖,然而一想到楚玄澈的事情,她就覺得五臟六腑都是疼的,看來不知不覺,楚玄澈已經扎入她的心裡了。

    她起身,走到甲板上,眺望著這黑夜,一望無際的黑夜,任由冷風吹著,只覺得風吹著吹著,就吹入了自己的心底,不止是身體冰涼,就連一顆心也是冰涼的。

    抬頭仰望天空,晶亮的眸子將整片星空都容納進眼睛裡,楚玄澈,他是哪一顆星星?

    仰望星空的並不只有帝煙遙一人,還有一人也是看著天空,不斷的皺眉歎氣。

    鳳星愈發的亮了,證明著兩陸之戰不遠了,可是,為什麼七顆守護星不見了一顆?難道帝煙遙有一個夫君死掉了,所以導致那守護星隕落?

    然而,慧空大師將目光稍微移了移,就看見那圓盤一樣的六顆星星包裹著鳳星的旁邊不遠處,一顆星星正在慢慢的往靠近鳳星的方向移動。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守護星隕落了,還能有別的星辰代替?慧空大師第一次露出不解的表情,有點無力的感覺,他掐了手指算了算,發現自己根本不能掐算出帝煙遙發生的事情,過去未來一片模糊。

    這就是鳳星,這就是命運啊!慧空大師歎息了一聲,鳳星的磨難才剛剛開始,命運的軌道一直未變,命運才剛剛啟程。

    ***

    「獸奇,可有抓到他們?」坐在王座上的獸父臉上露出期待的表情,他剛剛從獸奇那裡聽說了,聽說混入獸人大陸的那幾個人類身份都很高,要是能抓到他們,就等於掌控了武音大陸,聽著獸兵的稟告,他也知道那幾個人十分的厲害,竟然一下子讓他損失了幾萬獸兵,真是連心肝都痛了,那些獸兵可都是他精心培養出來的,就這麼給送出去讓別人給砍了。

    自己想要攻打武音大陸好多年了,可惜了,當初自己還是王子的時候,那個無能的獸父不允許,現在自己當上了獸父,說什麼也要將武音大陸攻打下來,讓獸人重建威望,他也要做這大陸的霸主。

    獸奇猶豫了一下,還是低頭說道:「父親大人,獸奇沒有抓到他們。」他老老實實的說,心裡不由得忐忑。

    果然,預料之中的,獸父大人怒了,重重的拍著桌子,語氣中夾雜著濃郁的怒火,道:「什麼?派了這麼多的獸兵給你,你竟然都抓不到他們,獸奇,看來你王子的身份和你的能力不足以匹配,還是撤了吧!」

    「父親大人!」獸奇連忙跪倒在地,將青芒召喚書放在桌子上,磕頭道:「父親大人,本來他們盡在掌握之中,可是楚門大公子楚玄澈的血能克制獸人,所有近身的獸人全部都給融化了,這才讓他們有了逃跑的機會,請父親大人給獸奇一個贖罪的機會吧!」他的眼裡閃過一絲陰狠,要是自己就這麼被剝奪了王子的身份,那麼自己苦心籌謀的一切不都白費了?所以,他一定要保下自己王子的身份。

    「血液能融化獸人?」獸父一下子在王座上跳起來,本來還不怎麼注意,可是一說到這個就讓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個傳說,傳說,武音大陸會有鳳星出世,亦有七顆守護星伴隨相生,鳳星注定一統兩陸,而七顆守護星本身就是獸人的剋星,難道那個叫楚玄澈的男子就是七顆守護星之一?

    上一任獸父緊緊地抱著這個傳說不鬆手,不肯聽說貴族的建議,攻打武音大陸,可是自己反了,殺了獸父,自己當了獸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攻打武音大陸,倒是將這個傳說忘得一乾二淨,如今被獸奇這麼一說,自己倒是想起來了。

    「父親大人!」獸奇喚道。

    獸父從自己的思緒中抬頭,看了那一本書,不屑的撇嘴,暗想自己多想了,聽說武音大陸有很多的家族門派,自身存在一些秘技,那楚玄澈有秘技,偶然能驅趕獸人也是可以的,他淡淡的看了獸奇一眼,揮手道:「獸奇王子起來吧!既然如此,那就不怪罪於你了,這本書,你拿回去好好的研究研究。」

    「是!」獸奇正要走,然後眼睛一亮,想到了絕妙的好主意,轉身道:「父親大人,獸奇想到了好主意,楚玄澈化為一本書,放出話去他們未必不信,依獸奇所見,帝煙遙對楚玄澈情深意重,說不定會為了這本書來犯險呢!」

    「你說得倒也是個辦法,不過還是不太踏實,你先把書好好的保管好,若是能派上用場便留著吧!」獸父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讚賞之情,反而心裡極為不舒服,獸奇是他的兒子,他清楚得很,獸奇比起獸鈞,更狡猾,更狠辣,比起自己有過之無不及,看來自己得防一手,下一任獸父的人選還是獸鈞最好,如果不是這樣想,他也不會讓獸鈞去染指血親王的女兒了。

    獸鈞並不知道,自己突來靈感的提議,讓他走上獸父之位變得更加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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