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涉 第6章 離島 文 / 夢織

    第6章離島

    廣闊的海面上，一葉三米長的小船緩緩前行，中間一竹製小棚中，坐著一貌美女子正在翻看著手中的一本厚書。其肩頭，一白色袖珍小鳥緊閉雙目縮做一團，正在美美睡著。

    門簾微啟，一紅須漢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對著桌邊的女子說：「姑娘，我們休息一會，你有沒有興致一起來釣魚？」

    「釣魚？」豐玉微微一愕，在海上釣魚？

    紅須漢子呵呵一笑。「也不算全是釣魚，我和朋友一般休息的時候就在海上釣釣魚、聊聊天，順便喝點茶。我看姑娘總是悶在艙裡，也不出去，怕你著急。」

    「你對那個離島瞭解得多不多？」

    「離島？嗯，我只是將人送到那處，並不十分瞭解。不過我朋友經常去那，也比我會說話。」

    「那麻煩你帶我去見見你朋友吧，我想問一點和離島有關的消息。」

    「他就在外面呢，你儘管去問，放心，他人很開朗的，喜歡結交朋友。」紅須漢子指了指外面。

    船頭坐著一個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目光正緊緊盯著水面，嘴裡似乎還在吃著什麼東西。看見紅須漢子過來不禁笑了笑，露出一口白亮亮的牙齒。

    「海娃，這個小姑娘想問問和離島有關的問題，我知道的沒你多，還是你說吧。」

    那個被叫做海娃的人見到豐玉的第一眼也是一愣，沒想到這麼美的姑娘居然會出現在自己的船上，以前還真沒遇到過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呢。

    豐玉對他微微一笑。「可以告訴我嗎？」

    「當然當然，這有什麼的？」海娃回神，急忙點點頭。

    「那座島很神秘，可以說是弱者的禁地。在很久之前便盛傳有著一樣東西，使得島上的野獸和植物都起了奇異的變化，不但外形奇特，而且還會妖術，普通人一般都不敢獨自一人靠近。但是，島上有一種很珍貴的礦石。很多有錢的商賈就僱傭武林高手，在每年固定的這個時候集體前往。這個時間那些野獸比較安靜，很少出現在島的外圍，他們就趁著這一段時間抓緊開採那種礦石。姑娘，你是不是要去離島找你家人？還是說也想去找一找這種礦石？」

    「我是去打探一樣東西。」

    「找東西？我勸姑娘最好還是在停船點找人結伴而行吧，一個人去很危險的。雖然現在屬於安全期，但指不定突然就冒出來一隻怪獸，這種事很難說的。」海娃規勸說。

    「這個我知道，我想問的就是關於前兩天島上出現的黑色圓珠，你知道什麼內幕麼？」豐玉聽海娃說的消息，和自己打探到的差不多，這座島神秘的很，說不定就和自己的黑暗之心有聯繫。

    「原來是那顆珠子呀，我聽人提起過。」海娃突然壓低了聲音，滿臉神秘，「聽說那顆珠子可以迷惑人的心智，裡面有魔鬼住著，要是不小心遇到了一定要閉上雙眼，不能直視，否則魔鬼就會衝出來，要了你的命。」

    流言果然可怕，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魔鬼呀？豐玉在心裡暗笑，臉上卻裝出一副害怕的表情。「那，那顆珠子一般會出現在哪裡？」

    「聽說在島中心有人看到過，不過很少有人敢去那兒，姑娘要找的不會就是那顆珠子吧？」

    「當然不是啦，其實我是去找一個人。」豐玉轉了轉眼珠，回答說。

    「找一個人？這麼急著找的是不是你相公呀？」海娃一聽她是去找人，頓時會意，打趣問道。

    豐玉一聽這句話頓時滿臉通紅，兩個人看見她這副樣子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喲，小姑娘害羞了，哈哈哈——」海娃看見豐玉身子一轉往艙內跑去，頓時笑得更歡。

    「豐玉，你怎麼突然就臉紅了？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啊。」白鳥等她走進艙內，這才開口問道。

    半天沒有回應，它不禁很是奇怪，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豐玉的樣子有點不對勁。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眉心皺在一起，身上隱隱現出絲絲灰黑色的靈力。身子更是趴在桌子上，臉上忽紅忽綠的，看上去很痛苦。

    「豐玉，豐玉，你怎麼了？」白鳥心裡一驚。

    「不知道為什麼，頭突然好疼，身上也好熱，我剛才差點控制不住衝進水裡了。」豐玉抱著頭，腦子昏沉沉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從遠處傳入自己的腦中，隱隱約約的似乎像是有人在呼喚自己。

    頭疼腦熱？白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突然開口問：「豐玉，你修煉的黑暗之心呢？是不是有什麼感應了？」

    豐玉一愣，這才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流動速度加快了幾分，似乎有些興奮得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難道是因為附近有黑暗之心的原因？」

    「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白鳥飛出去，過了一會飛回艙內。「你感應一下，那種呼喚是不是來自東南方向。」

    豐玉閉上眼，暗自察覺著體內靈力的流動，半晌，睜開眼睛，雙眸難掩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很簡單，因為那個方向的正是離島。」

    「這麼說，那個裡傳說的黑色圓珠真的是黑暗之心了？」豐玉會意，嘴角頓時一揚。

    「九成九就是它了！」白鳥很是肯定。

    「太好了，我終於即將找到第一個黑暗之心了！」豐玉一興奮起來頓時忘了頭疼，差點在船艙裡手舞足蹈起來。

    「淡定！你不是還沒找到的嘛，那麼高興幹什麼？」白鳥沒好氣地看著她，斥責道。

    「有你在，肯定能找到的！」豐玉像是小孩子一樣眨著眼睛看著它，亮晃晃的眼中滿是期待。

    半日之後，小船終於停下，豐玉走出船艙，雙腳踏在了沙灘上。

    「姑娘，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往那邊走就可以碰到商賈的隊伍，你要小心一點。」紅須漢子在岸邊一撐桿子，小船緩緩離開岸邊。

    「謝謝你們了！」豐玉搖了搖手臂，遠遠打著招呼。

    「該走了，別站在那傻乎乎的，他們早看不見了。」肩頭的小鳥輕輕啄了下她的耳垂。

    「小白真不懂禮貌。」豐玉咕噥一句，跳下岸邊的礁石，踩著軟軟的沙子往紅須漢子指的方向走去。

    離島的外圍是廣袤的沙灘地帶，從海灘往內，一片翠綠的樹林覆蓋了島上七成的面積。這片森林一望無際，其中多數的樹種都是豐玉以前沒見過的。可能是往南地理位置變化的原因，這兒不但樹種增加，而且氣溫也變得高了些。

    海風陣陣，舒服地讓她想躺在沙灘上偷偷懶。

    走了半個時辰左右，遠遠地她看見了一長隊的馬匹和人群，於是走上前和領隊的人交談起來。領隊的商人很乾脆，將她安排在一輛馬車中，帶著她一起前往商人的臨時駐地。

    「我真的搞不懂，你幹嗎要和商人一起去，我們又不是普通人，我直接帶著你飛進去不就行了嗎？」馬車內，白鳥不厭其煩地糾結於這個問題。

    「你知道島上有什麼東西嗎？我們還是去問一下商人，他們知道的多。直接飛過去啥都不知道，遇到危險了怎麼辦？」

    「危險？這種小島還能有什麼危險？再說了，有我在怕什麼？」白鳥很是不屑的說。

    「是，是，我知道小白很厲害，但是我可不想讓你受傷。所以，還是去問一下，再前往島中心吧。反正我們時間也很多，就當是遊覽一番好了。」豐玉說著好話，總算是將白鳥的不滿和煩躁給驅除掉了。

    行駛了幾個時辰，車隊停下來休息，準備修整之後再前往駐地。

    「姑娘，再過一會就到我們的駐地了，你要不要出來透透氣？」

    馬車外，那個領頭的商人對著車門說道。

    「不用了，我有點累，就在馬車裡面休息一下吧。」

    「那也好，要是有什麼事就叫我們。」

    「好，謝謝您了。」

    這是一處森林繁茂，鳥語花香的世外桃源。一人一鳥剛來到這裡，就頓感此處的與眾不同，那就是這兒的靈氣相當之濃密，甚至比豐玉曾經待過的任何地方都要強盛許多。對於他們這些修真之人來說，靈氣的濃密對於他們的修習是非常有助益的，就像凡人賴以生存的空氣一般。

    不僅如此，這兒的獸類也絲毫不同於凡間之物，經過多年來靈氣的滋養。使得這些平凡小獸也有了脫胎換骨般的驚人變異，混沌的靈識也被大大改變，擁有了初步的靈智。相信假以時日，那些有造化的小獸定然也可修成正果，飛昇異界。真不可謂莫大機緣。

    「呀！你快看那裡，那隻小貓，多可愛啊！」豐玉好奇的四處打量了起來。

    「別那麼大驚小怪的，在那些異獸面前，有點修真之人的氣勢，不然它們看到我和你在一起，還以為我也沒見過世面呢！」白鳥不滿的打擊著正處在亢奮中的豐玉。

    「我只是奇怪啊，怎們這裡的小獸都那麼不同，好像都格外的精靈可愛的樣子。而且它們一點都不懼怕人類。快看那隻小鳥！身上發出靈光！」

    豐玉絲毫不在意白鳥對自己投來鄙視的目光，還是異常激動的東張西望著，這時的她，早已不是什麼地位崇高的修真之人，而是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小女孩子。那如水眸子大大的圓睜著，望著這個就算在夢中也從來不敢想像的世界，她所有的人生就是那個王府，原以為也許這一生就只會是個默默的燒火丫頭。被人鄙視，受人欺凌。而今，她卻走在令無數人望塵莫及的修真之途上。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以其所不能。這句她曾經在外面偷偷聽教書先生對少爺小姐所教授的話，卻令當時的豐玉動容了良久。在被其他丫鬟欺負的時候，在她因為幹活晚了，被罰不許吃飯的時候，每逢打雷天氣，因為自己太小，感到非常害怕，而蜷縮在角落輕輕啜泣的時候。她就會想到這句話，她告訴自己，現在的種種不幸，都是對自己的一種考驗，終有一天，這種磨難會結束，她會找到自己的幸福。

    從小生活在卑微中的人，就會非常敏感，豐玉就是這樣的人，每當處在幸福中的時候，就會令她感到不真實，會不會現在擁有的一切，像只小鳥一樣，此刻在你手中快樂鳴叫，下一刻便會遠遠的飛走了。空留下悵然若失的自己。

    想的似乎太遠了，豐玉連忙將自己從不切實際的擔憂中拉回，便又開始雀躍著四處找尋著新奇的事物，愉悅自己。

    「喂，小白快看那隻小蟲子，多特別。」豐玉眼露金光，道。

    「你簡直讓我不能忍受了，你沒看到那群蠢物在看著你笑嗎？怎們好像什麼也沒見過一般。太丟人了！它們還會怕人，不傷害人類就對他們不薄了。那隻小貓是只雲紋豹狸幼仔，遁速在走禽靈獸中堪稱第一。那隻小鳥是只綠淵飛龍，儘管成年後，體型也不會很龐大，但攻擊力卻絲毫不亞於任何龍類。而你所謂的那隻小蟲子，你也認得，是騰蛇進化前的樣子。」

    小白瞧了一眼滿臉震驚之色的豐玉，繼續道：「這些小獸現在都還弱小，也就只有二、三級的樣子。但對於普通凡人來說，如果能殺上一隻半隻，也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想必它們是被這裡濃密的靈氣吸引而來的。儘管它們只是初步開了些靈智。但有了靈性的獸類，大都已經存活了非常久遠時光了，非常聰明。剛你說的話啊！它們不會說，卻已經聽懂了。以後，一旦修得正果，非把你今天的失態表現傳出去，怎們一個修仙之人，絲毫沒點仙風道骨呢？真丟死人了」白鳥大大的給了豐玉一個白眼。

    豐玉對白鳥刻薄輕視的話語絲毫不以為意，依舊坐在車中向外邊看著，邊驚呼著。起初，白鳥還會給她講講豐玉所不認得的靈獸，但後來見她實在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便氣得不再說什麼，任由豐玉傻里傻氣地自言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