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涉 第81章 無奈 文 / 夢織
第81章無奈
豐玉有所醒轉的第一感覺便是精疲力竭、頭痛至極，幾乎要裂開了一般。她努力睜開顯得有些沉重的雙眼，眼前猶如無數流光在閃動跳躍著，過了片刻此種症狀才有所緩解，頭也不像起初那那般疼得緊了。
她努力坐了起來，發現此刻自己還是很無力，連起身這麼簡單的動作都顯得有些吃力。觸及身下一絲冰冷、堅硬，她發現自己躺在一處巨大的岩石之上，致於之前的事就再也無從知曉了，剛不還在疆崎花空間中的？此地又是哪裡？擎天不在身邊，他又去了哪裡呢？發生了什麼？她滿腦的空白，只能一點點慢慢回想起。
此刻她才發現離自己不遠處，隱隱有著一道暗紅色結界存在著，她曾經見擎天布下過此種形態的封印，想必定是她在自己昏迷其間，為護她的周全而佈置下的。想及此處，豐玉心中感到一絲暖意湧上心頭。
目光掃向遠方，心裡渴望看到的那個身影在哪裡？豐玉現在十分確定，自己喜歡上了一直與她有著剪不斷糾葛的少年。她無法再因他是個魔門中人而矛盾，強迫自己不去聽內心深處的聲音，唯一能確定的是他真心為她好著，並且一直在感動著她，動搖著她心中搖搖欲墜的心理防線，心裡面隱隱的有個聲音在說：我愛擎天。
可眼前的一幕卻讓豐玉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滿地癱軟地倒在地上屍體那猙獰可怖的死相，不由讓她想起從前相似的回憶—那些曾因她的過錯，而喪生在魔魂手中的無數鮮活生命死時的情景，今日又以另一種形式重演著。
這是她小心塵封於心底，卻永遠不願觸碰的傷痛，而此刻的一幕卻再一次撕裂了她許久都還沒有彌合的舊傷口。潛意識裡深深的祈禱不要是他，或者自己此刻只是在夢裡，很快就會醒來，她不願再看見擎天殺人，可結果卻是那麼無力……
當她感到一個自己所熟悉目光停留在身上的時候，拳頭由於攥得過緊而有些疼痛感，她告訴自己，此刻是殘酷的現實中。
她盯視著那個剛才下了決心要善待於他的少年，眼中充滿複雜至極的表情，有嗟歎，有悲憫但更多的則是深深的怨篤。為他的冷酷嗜殺；更為自己希望之花的還未綻放，卻過早的片片凋零而痛心……
「你這個魔頭！我要殺了你！」還在擎天望著豐玉看來的眼神，感到無比神傷的時候，一個激動的聲音傳入耳畔。
望向聲源處，一雙幾欲噴火的目光直直的盯視著自己，擎天生平見過太多此種眼神了，但卻從未像這次那般讓他感到心中發凜，因為在另一個角落，有著一雙他所珍視的女人目光也同樣用著複雜神情逼視著自己。
「一起上吧！沒什麼好說的。」擎天語氣低沉的道。
吉陽、麻古、柳若素三人此時已同時馭起各自法寶，準備著向擎天發動攻擊，儘管他們心中了然這是一場沒有絲毫勝算的硬仗，卻誰也沒有想要退縮的打算，即使是死也要為正道討回顏面，以及為那些死在擎天手中的吉家人報仇的理念鼓動著他們前進，甚至於悍不畏死。
這種種信念支持著他們不能退縮，那就是尊嚴。
起初並沒有一齊衝上去送死的一部分吉家人，此刻也準備一同應對這場沒有勝算的戰爭，儘管他們深知面對的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戰鬥無異於自殺一般，但卻誰也沒有想要退縮的打算。
隨著吉陽首先馭起火龍衝了上去，大家也緊隨其後的疾奔而去。
「哼，不知死活！」擎天一陣殷紅霧團在手掌中匯聚，正待發散而出之際，只聽到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你若殺了他們，我永遠也不要再見到你！」聲音那般無力而又充滿幽怨。
儘管那聲音幾乎低不可聞，但擎天卻真切的聽見了，望向那個滿臉蕭索女子有些期盼又十分沉重的表情時，心中一絲遲疑。
「哈哈，似乎有是非的地方，就少不了擎天少主的身影啊！」一個洪亮的聲音傳入眾人耳畔。
濃重的死亡氣息撲面而來，一個面色鐵青，身材魁牾的男子在眾多漂浮著的鬼兵簇擁下走了進來。
吉陽絲毫不顧及這突生的變故，以及所來的不速之客為何許人也，本想繼續向前與擎天一決生死的，卻被沉穩的麻古遏止住了，無奈只能先暫停強攻地念頭，滿臉不願地靜觀著下面事態的發生。
「原來是伶舟蒼朔啊！何等大事還得勞煩你這個靈將大人親自出馬啊？」擎天正在猶豫不決是否殺盡正派中人的時候，突然遇到了個熟人，心中有些小小的慶幸。
「此地有一樣東西是屬於我們靈鬼門的之物，擎天少主不會也是為了它而來的吧！」伶舟蒼朔問道。
「我可對你們靈鬼門的東西不感興趣，這次只是誤入此地，恰巧遭遇了他們吉家人發生了爭執而以。既然你們靈鬼門剛好介入，無論如何也要和吉家人正面衝突的，不如助我先脫困如何阿？」
擎天口中裝作對伶舟蒼朔所尋之物茫然不知，心中卻已經明瞭靈鬼門之人所尋之物定然是豐玉早前收於體內的那顆黑色圓珠了。既然自己礙於豐玉面子不能殺光吉家人和麻古等阻他去路之人，倒不如借助靈鬼門代勞。
「這有何難，擎天少主不說，我們也要問出他們藏下我們需要之物的下落的，既然順便助你一臂之力，以你我兩門多年的交情，這點小事又何足掛齒呢！擎天少主先行一步吧！後面有我等擔待。」
伶舟蒼朔心中也同樣慶幸，自己此次所來的目的就是找尋靈鬼界前人遺失掉的其中一顆黑暗之心。少一個擎天這麼強的競爭對手，而自己只需要付出的本就該做的事還能討個人情，這等好事，何樂而不為呢？
擎天收回豐玉近前的結界，小心翼翼地將此刻依然不能行動自如的豐玉，便欲向來路而去。柔弱無骨的曼妙軀體緊緊地貼近著擎天的身體，他此刻卻感覺這本不該有何重量的身軀此刻顯得那般沉重，好像自己整個生命的重量一般，讓他不想再放下。
望向那雙最讓他迷戀的眉眼，此刻卻看出她對自己的怨憤神色，這不由得讓他心中有種難明的情愫湧出。就在早些時候的疆崎花空間中，他還分明看到這雙美目對自己散逸著滿眼柔情來著，那時她曾對自己那般依戀著，讓當時的他被陶醉其中的幸福感包圍著。短短鬚臾功夫，他卻再也無法在同樣的眼中找不見那種感動。唉，他也知道是她不喜歡他嗜殺，可……
「留下豐玉師妹！」麻古上前一步，大喝道。本欲上前搶奪，卻被幾個鬼兵擋住了前路。
擎天緊緊抱著豐玉，旁若無人的馭起遁光，化作一道長虹飛離了此地。
「我看你們都把命交出來把！」麻古等人正欲追趕，卻被一聲陰厲的話語聲打破了計劃，只得招架齊眼前的人來。
一處遠離吉家地域的峽谷內。
「你不要用這麼怨篤的眼神看我好不好？有什麼怨恨你就說出來吧！」擎天實在忍受不了豐玉那種幾乎可以殺人的目光，終於在隱忍了很久之後，忍不住說道。
「和你這種殺人魔頭，我沒什麼可以說的！」豐玉冰冷的道。
「哎，我也是出於無奈呀！我不能允許他人將你奪走，唯有殺了他們！」擎天無奈的說道，他心中深知豐玉是最見不得自己大開殺戒的，但事出無奈，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奪走？誰也沒有辦法將我奪走，只是你將我推的越來越遠！」豐玉想到自己剛要試著接受這份感情的時候，卻突然看到那血腥的一幕時的絕望心情，不免又一次悲從中來。
「你是我心愛的女人，我平生從來沒有如此確定的想得到一個女人的愛。玉兒，和我一起回魔域境好不好？我會讓你過的像個女神一樣！」擎天溫柔的道。
「那是永遠不可能的！」豐玉儘管心中苦澀，但語氣裡卻透漏著無比的堅決。
「我知道現在讓你做出如此巨大的決定，讓你難以抉擇，只盼你能認真的問一問你的心，那裡面是否有我！」擎天目光灼灼，露出無比期盼的神情，此刻的他再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魔域境少主，而只是一個期盼愛情之花綻放的少年。
「我要回仙靈谷去。」良久過後，豐玉艱難的吐出了這一句話。
以他對豐玉的瞭解，深知她是最討厭自己嗜殺的，但這一切他又無力改變，命運的車輪催動著他只能那樣走下去，即使一切並非他之所願，這就是命運的無奈。
儘管對於豐玉的不置可否，一切在擎天預料之中，但當她真的沒有回應的時候，他此刻的心還是十分失落，這是他平生第一次真正的努力去愛一個人，而她，卻在刺痛著自己的心，是他做錯了嗎？
「好吧，我不強求，這是我煉化的魔靈符，當你遇到磨難或者想到我的時候，將之燃燒掉一枚，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以最快速度趕到的，無論任何地方都會的。我這就送你回仙靈谷去！」挽起豐玉腰肢，一道白影劃過，兩人同時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