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涉 第92章 當愛當恨 文 / 夢織
第92章當愛當恨
自小卑微的存活狀態，讓她對待任何不平之事都能夠諒解，並一味忍讓，不知道為自己而爭取。無論別人怎樣對待自己，她也絲毫做不到去以同樣的方式以還之。這樣的怯懦性格，又怎能眼看著他人的死與自己有關而無動於衷呢？
原來小紅的失蹤居然是自己間接造成的，而且事情就發生在她即將離開王府，踏上修真之路的前幾天。擎天也未免太過冷血了，僅僅因為自己被欺負而將之殘忍殺死，這也太把生命當兒戲了一些.
最終她痛苦的下定了這樣一個結論，她與自己所厭惡的魔門中人，命中注定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命運。原以為放出蚩尤魔魂，導致他殘忍的殺害了無數生命，只是個不幸的意外而已，可誰知早在自己還是凡人的時候，就已經注定要和魔界當代少主糾纏在一起。儘管這一切並非她之所願，但當該發生之事來到近前，誰又能夠控制呢？
上天是在和自己開玩笑麼？命中注定該去愛的，偏偏有理由讓她去恨；本該恨他，又似乎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豐玉不知道擎天在景王府逗留這麼多天的目的是什麼，只是在他跟在當時茫然不知的豐玉身後時，卻都被豐玉此刻看在眼裡了。她今天才知道原來擎天昔日和自己說得那些話語的真正意義，早在她還是凡人的時候，他便已然在留意她了。
有些東西真的想逃也逃不掉，注定該發生的事，正在悄無聲息的進行著，誰也阻不住它的腳步。
「石頭那丫頭去哪了？該幹活的時候總連個影子也找不到。」王婆子惡言惡語的道。
「不知道，吃過午飯就沒見她了，也許是去後山砍柴了。()」另一個專門負責主子茶水的十二三歲嬌小少女道。
「還得老申親自替她燒水，看她回來我不扒了她的皮！」王婆子抱怨道。
「還是留點善心吧！小紅就是因為平時太霸道了才失蹤的，聽說是被她經常欺負的小丫頭們聯合殺死了。」
「老申我又沒有欺負誰，只是石頭那丫頭太貪玩，她不幹活難道都讓我來干啊！不調教調教她，這個小妮子會反天的。」王婆子道。
「不和你說了，水燒好了我要去給主子泡茶了。」
「等石頭回來我非教訓她不可！」王婆子還在耿耿於懷自己付出的辛苦勞動。
原本她因為沒有得到哪個主子的看重，又無自己分內的工作，便被分配來燒火房和豐玉一樣做些燒水劈柴的活計。可是因為豐玉年紀小，又被那些下人們多年來調教得如同溫順的小貓一樣，任誰都想欺負一番，日子久了到成了王府內最底層下人的出氣筒。包括王婆子在內，不僅不做任何事，反而處處壓制無助的豐玉，讓她吃了不少苦頭。
當王婆子正欲起身之時，突然看見一個白衣少年正無聲無息地注視著自己，目光陰冷。
「你是誰？怎麼到這裡來的！」王婆子有些意外地問道，因為她分明沒聽見有人進來的，突然眼前竟多出個少年來。
「一個不給你調教她機會的人！」一縷幽幽的濃黑霧氣飄向王婆子，在一聲淒厲的慘叫過後，再也見不到那個可惡老婆子的身影····
擎天臉上一片淡然，好像發生之事與他無關一般，卻不知道這一切已然被此刻的豐玉看在了眼裡，並加重了她更多的負疚感。儘管擎天排除異己是在試圖保護自己，但這種方式確是建立在對他人的屠戮基礎上的，這是豐玉所萬萬難以接受的。
當擎天再次凝望著熟睡中的豐玉時，眼中卻再次恢復了令她所熟悉和留戀的溫柔。豐玉對他不是沒曾感動過，以她對擎天的瞭解，凡事皆以力量說話，絲毫不曾顧及他人感受的一個人，卻一再為自己默默付出著，儘管方法讓她難以接受，但愛的力量卻總在排擠著恨帶來的負面思想。
身為凡人的豐玉相貌平平，卻有著一股讓人無限憐愛的氣息，那蜷縮著的瘦弱身軀，讓她自己看了都覺得心疼，更何況是愛著她的那個男人。擎天輕輕為她蓋了蓋已然滑落大半的單薄棉被，看著上面一處已經露出一角的棉花，眼神有些閃爍。
如果他此刻把她從睡夢中喚醒，強行將之帶回魔域境去，她的生活該會更好些吧！但是對於壽命極短的凡人女孩，自己自私的剝奪了她過正常人的生活，對她公平麼？儘管他的心是想她能不受欺辱的有尊嚴地活著，但那會是她想要的生活麼？
豐玉看著他漸漸變得黯淡的眼神，知道他內心此刻在做著同自己的征戰，情感和理智之間誰會取得上風呢？豐玉又比他好到哪裡去呢？自從發現自己愛上了這個小魔頭，她的心就如同置身於冰與火之中，時而寒徹心肺，時而暴躁幾狂，那種難明的疼痛感讓她幾乎要瘋掉了。
這是二人的最後一次見面麼？擎天心中想著此事的同時，他有著多少不捨，但又對此完全無奈，因為他並不是個普通得修真者，他是魔域境少主，未來魔門的繼承人，他的肩上承載了太多的重壓。儘管以他的能力可以讓豐玉永葆容顏不變，甚至可以延長她的壽緣，但以後呢？早晚會面臨現實的生離死別！
豐玉卻多麼希望兩人的緣分僅限於此。那時的豐玉還不知道擎天的存在，過著簡單而無憂的生活，但那樣的恬淡日子好像距離此時的自己好遠好遠了一般。
擎天在這間破屋裡駐足了很久，豐玉知道這是擎天該離開景王府的日子了，因為她還記得王婆子離奇失蹤的第二天，她便也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裡，據前兩個下人的離奇失蹤，在景王府內再多丟個寂寂無名的燒火小丫頭。
擎天望向屋頂上那個漏洞，散出一道靈力彌合在破洞處，當然以豐玉現在的靈念自然能看出那應該是結界之類的，這應該是擎天想為她把那個漏洞補上，免得在下雨的時候漏到屋中，但這一切當時的豐玉是絲毫不會知道的，因為第二日她也就永遠的告別了這個擎天為她布下個小小結界的破屋。
擎天即將離開時又望了一眼熟睡中的豐玉，那種不捨的眼神，讓旁觀中的豐玉永遠銘記在心中久久不散。也許一切存在著太多莫名的未知，又似乎命中早已注定。注定要找到對方，無論他是什麼樣的人，無論距離多麼遙遠。
豐玉心中百味雜陳，好多事情一下子湧了出來，讓很多未知之事變得明朗起來。原來自己也曾經被人關愛過，那就是吳媽，儘管和她相處的時候並沒有感到過她多少的愛，當時過境遷再回望過去，原來有一種默默的付出，如涓涓細流，源遠流長。
對於擎天，她依然不知道如何面對，他為自己做了許多事，但卻同時為她造成了很多殺孽，不知道是冥冥中的安排，還是上天在跟這兩個年輕人開玩笑，硬是要兩個背景相差懸殊，本當對立的兩個人相遇、相愛的時候，卻在時刻提醒著他們，在一起或許只能是個夢想。
豐玉不知道讓自己知道這些東西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知道是哪種力量牽引著她來到這裡，下面還會發生些什麼是她所不知道的？很多事讓她變得十分迷茫，過去的本該過去，可是真的能所有一切都過去麼？包括她還未盛開，就先凋零的愛情之花。
眼前一片大亮，晃得豐玉一陣目眩，當她再次睜開雙眼，已經好像一切還是當初眼見自己倒下時候一般無二，巴掌大小的法寶—金蓮玉座依舊落於自己近前。她連忙收回金玉蓮台，站起身形，頓感神清氣爽，好像體內無比靈力噴薄欲出一般，難道是經過這次靈魂離體侯，自己的仙靈之力有了長足的提升不成？看來這次是福禍兩相依啊！本來以為自己九死一生的，現在看來反而是因禍得福了！
有了上次經驗，豐玉再不敢貿然駕馭飛遁法寶高空飛行，萬一再不小心碰上個什麼可怕的禁制，把自己靈魂打出去回不來了可怎麼辦！馭出『凡鐵』劍在前方探路，自己則駕馭著金玉蓮台小心的緊隨其後緩慢前行著。儘管並不知道前路會在何方，因為這個漫無邊際的草原好像總也沒有個盡頭一般。
儘管沒有看到逃出生天的希望，但盡力一試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豐玉還是堅持著向前行進著。不知道行了多久，豐玉有些感到沮喪起來，難道真的沒有出路了？自己將在這片草原上等待一年時間的慢慢消逝？
漫不經心的向前張望，啊！難道自己產生幻覺了？前方怎麼好像有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一般。再努力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那片森林還在，應該沒錯了，前面正是存在一片森林的樣子，她終於擺脫開這片草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