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嶄露 第282章 往事成追憶 文 / 夢織
第282章往事成追憶
當豐玉仔細地，對這處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空間，前前後後搜尋了數遍後，才意識到剛才墨凝璇所言並非危言聳聽，她們恐怕真的被一起禁錮在這裡了。她和自己的情敵兩個人！儘管俗話說世事無常，命運多舛，但這···也未免有點太具諷刺的喜劇色彩了吧！
儘管豐玉在一次又一次的，嘗試著找尋出路的同時，墨凝璇倒是表現的頗為淡定，只是靜靜的看著那不知道從何處流下來的潺潺流水，怔怔的發呆，心中似在想著什麼，若是自己真的就在這裡悄無聲息的死去，或許也算是一種解脫吧！那樣挺好！至少，她可以明確一點，擎天哥哥愛著的女子，也在這裡。
初相見時，擎天哥哥的身影，那麼清晰的在自己眼前，她永遠也難以忘記。
從小兩人一同長大，以她對擎天的瞭解，大概他定然會想盡辦法找到她們吧！因為這裡有那個女子，牽絆了他的女子。也許很快，也許是在許久之後，兩人慢慢化作一剖白骨的時候，他或許會在懷念那女的時候，順便為自己落滴眼淚吧！
「真的只能等死了，這裡似乎真的沒有出去的路徑。」豐玉緩緩地走了回來，心有不甘，又十分無奈地坐在墨凝璇身旁，動作自然而順理成章，好像兩人不是對立的關係，而只是同甘共苦的舊友一般。
「不用費勁拉，我神識早就探測過了，這是天地靈氣撕裂開的須彌空間，何其有幸，竟然讓你我碰上了！」墨凝璇瞥了一眼豐玉，淡淡道。
「什麼是須彌空間？」豐玉還是第一次聽聞這樣的事，見到墨凝璇好像一副心如死灰般的表現，不由得心中越發沉重了起來。儘管這裡靈氣還算濃郁，對於她現在的修為來說，不吃不喝，一時半會也不會死去，但時間久了可就不能保證了，她還有太多的疑問，太多事沒有做，不甘心就這樣靜靜的死去。
「空間裂縫知道麼？這個和那個差不多，只是這須彌空間是完全密閉的，不知道如何進來，自然裡面的人更不知道如何出去，我可只是聽聞而已，也和你一樣，第一次遇到這類事。」墨凝璇重重的歎息一聲，表示自己對這一切也同樣無能為力。
「擎天他···會來救我們的。」豐玉的聲音輕不可聞，似乎想讓對方聽見，又好像怕她聽到，刺激到她一般。
「我知道他對你的心意，早早就知道他心中有你的存在了。現在我們都被禁錮在這裡了，還有什麼好同你計較的，你同我說他，我又怎麼會介意呢！」墨凝璇似乎看出了豐玉的擔憂，一絲落寞一閃即逝，儘管說得灑脫，一雙秀目卻滿是空洞。
「我不是故意拿來炫耀，而是···」豐玉的話被墨凝璇打斷了，她又似乎並不知道下面的話語將如何繼續下去。
「鬼老頭說，我對擎天哥哥的感情只是少女的芳心未艾，不過是對初戀的美好嚮往罷了，很快便會隨著時過境遷而淡忘，曾經，我相信了他的話，就這麼一直等待著，等著忘記他，那樣我便不這樣痛苦了!從小，鬼老頭便從未欺騙過我，儘管他和靈老頭在外面殺人如麻，但對我卻是極好的，從來不曾騙過我，可這次，他們卻在騙人，我試了好久，卻如何也忘不掉。」墨凝璇的臉上滿是落寞，似結了一層冰。
「愛上一個人，或許只要須臾；但忘記一個人，往往需要一生。我們，沒得選擇！」豐玉心中突然酸澀了起來，似是同情身邊這個同樣癡情的女子，也似乎是為了同樣傻傻的自己。
此刻，沒有鬼靈門人，更沒有仙靈谷中人，只有，兩個同病相憐的女子。
「反正我們恐怕終難出去了，坐下來聊聊天吧！也可以省些氣力。」不知道怎的，墨凝璇發現這個早就不見其人，卻熟悉姓名的女子，儘管她曾經認為自己第一眼見她，便會毫不猶豫的將她至於死地之人，當她真的與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她卻不那麼想殺她了。
墨凝璇不由得為自己的優柔寡斷而暗自糾結，靈老頭從小便教育她，凡是阻擋自己的人，一定要將他除之而後快，看來自己還是沒有盡數學會。或許此刻自己只需要一個傾聽者吧，當她將積蓄了多年的秘密宣洩而出，自己便立即殺了她！她第一時間這樣想道。
「聊什麼？我倆現在剩得最多的可能便是光陰了，打發下時間也不錯。」原本為不得而出犯愁的豐玉，聽了墨凝璇的話，不由得心情略鬆，起碼即使真的被禁錮在這裡，至少她也不是孤單的。
「你知道嗎？其實我早在十二歲時，便聽說過你了，那次擎天哥哥去天南城，找尋幾樣煉製斬龍刃的稀有材料，便第一次在一個王府中遇到了還是凡人的你。但當時他並不知道你的名字，只聽聞其它人都叫你石頭，他便也那樣稱呼你了。」墨凝璇臉上現出十分複雜的神色，看不出究竟是悲是喜。
「斬龍刃？是擎天的本命法寶對吧？曾經我記得她救我那次，似是用過的。我曾經便是在景王府中，是個小小的燒火丫頭的，這麼久的小事，你居然會記得。」豐玉似也被拉回到了無盡的追思之中一般。
「只要是擎天哥哥同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會清晰的記得。」墨凝璇臉上漾起一絲驕傲神色，繼續道：「擎天哥哥真可謂是得天獨厚的魔門翹楚啊！才十六歲小小的年紀，便已經進入了原嬰期修為，可以煉製屬於本命魔器了，如此年輕便達到這個境界，這在修真界中也是不多見的。
但只有同他一同長大的我，才知道這其中，他經歷過多少艱辛和努力。世人都認為魔門功法都是靠吸噬他人修為，強化自身，而魔功增進速度也是極快、極強的，但又有誰會知，一個修真之人，憑借肉身修煉魔門功法，又將付出比常人多出幾千幾萬倍代價呢？
擎天哥哥同本就具有魔性的肉身成魔不同，原本同為血肉之軀的他，想要修煉那魔性十足的魔門功法，不僅在**上要付出比魔體修行，多上不知道多少倍的代價，即使是精神上，也不知要承受何等常人難以忍耐的痛苦折磨。這便是他看待生死比較淡漠的原因，一個死過無數次的人，連自己的死都絲毫不懼，又怎會在意別人的生死呢？
我還當，在他冰冷的眸光中，再也難以有什麼人，能夠走進他的內心了，這也包括我在內，但我願意等待，甚至願意做那個默默守候在他身邊的人，只要他能開心，我便也會無比開心了，但這一切，都因為你的出現就此改變了。
那是他從天南城回返，順便來將一封信函送予鬼佬頭，那次是我見他第一次臉上掛著一絲笑意，而平時他的臉上總是冰冰的，好像凍結了般，從沒有一絲暖意，甚至是說笑話的時候，臉上也是冰冷的可怕，好像從不會笑一樣。
他淡笑著對我說，他在一個王府中，見到了一個被他人喚作石頭的小丫頭，這個小丫頭砍柴的時候，還滿臉笑意的哼著難聽的幾乎沒有曲調的歌，自己卻好像渾然不知道一般，只是那麼傻傻的笑著，唱著，傻的有些讓人覺得好笑。當時他笑了，我是第一次看到他是那樣開心，我也永遠忘不掉他當時臉上浮現出的華彩，原來，他笑起來是那麼美！
當時我就想，那個他口中的石頭，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呢？居然有如此的魔力使他笑，如果那個人是我該多好，即使登時讓我死去，我也覺得值了！
後來，他的臉上又落寞了起來，說當時他看著你被旁人欺負時，真有種想帶你走的衝動，可惜你不是個修真之人，生命是脆弱而又短暫的，而他又不想看著你慢慢老去，在他眼中就此死去，於是，他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殺死了所有欺負過你的人，然後心有不甘的獨自離開。
那時，我好妒忌你，僅憑著一個傻笑和不成調的歌，便奪走了我擎天哥哥的心，我知道，就此，他再不只屬於我一個人了，為此，我難過了好久好久，真想找到你，然後將你殺掉，可是又一想，你只是個凡人而已，值得我動手嗎？只需要短短幾十年，你便會老死掉，那時擎天哥哥還會記得你？所以，我選擇了繼續等下去。想必這一切你都不知道吧」墨凝璇如自言自語般，只是那麼自顧自的說道，好像重壓了她千萬年的心中大石，一下子被卸掉，有一種如釋重負般的感覺。
「原來我唱歌那麼難聽，真的是今天才知道的，不知道成為修真者後，經過一番洗精易髓後，跑調的弊漏會不會有所改善呢？」一種濃濃的幸福感充斥在豐玉心間，暖暖的，但同時又為擎天說自己唱歌居然跑調的，卻又同別人講而大感難為情了起來，臉上掛著一絲緋紅。
「不知道，不如你唱一個來聽聽，我當場來鑒定下，你的歌聲究竟有多麼不在調上，如何？」墨凝璇戲虐著說道。
「呃···不要！」豐玉的臉更紅了，引得一旁的墨凝璇撲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