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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歧路 第307章 前塵 文 / 夢織

    第307章前塵

    豐玉皺了皺眉,看來自己這次前來真是太過魯莽了,擎天那廝又開始調皮了!誰說他向來少言寡語了?怎麼她從不覺得!是錯覺,一定是錯覺。

    「怎麼?幹嘛皺眉?不信我?那你為何冒著這麼大風險來?不怕被人當奸細抓了去?」擎天棲身上前,與豐玉緊緊貼在一起,一把便將豐玉攬於懷中,那重重的力道,絲毫不容豐玉掙脫,有些霸道,卻滿是深深依戀傳於他環住豐玉的十指間。

    「我,我····」一縷悠悠酒香,瀰漫在兩人中間,那是最為香醇的桂花香,豐玉心中有些慌亂,好似被那悠然暈開的酒意同樣迷醉了般,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說,如何做。

    「不要說話,讓我好好看看你!」擎天伸出頎長的食指,溫柔地放在豐玉唇前,目光幽且深,好像看不到盡頭般。

    許久,兩人就這麼直直的對望著,好似,都想將對方融入自己心中一般,永遠不厭。

    擎天滿眼燃燒著熊熊的炙熱火焰,靜靜俯首吻住豐玉,春風一樣柔滑的觸感,飴糖般頃刻間融化在了她的唇瓣,她沒有拒絕,也無法逃掉,如曾經的無數次一樣,他的唇那麼熱烈,那麼充滿魔力誘惑,讓人難於拒絕···

    自己是怎麼了?著了他的魔嗎?為什麼總是掙脫不開?但是,這樣好讓她捨不得!

    兩個人就這樣緊緊依偎,模糊了一切時間與距離,彷彿那一刻就是永恆,許久方才移開,擎天的額頭緊緊抵著豐玉那小小的額頭,鼻尖擦了擦她的鼻尖,一聲低低的呢喃若有似無,柔情春水目中,滿漾著晶亮亮的柔光,淡入這徐徐清風的夜幕裡。

    夜色清冷,兩個人緊緊相依,卻如沐春風,暖得心都瞬間要融化了般。擎天抬頭望向那月色瀰漫的靜朗碧空,柔聲道:「玉兒,你可知道,以前我望這月,都以為它是孤冷淒清的,但今日方知,只要有你在,那月色未必寂冷。我擎天今生,唯願得你一心人!」

    「其實···我是來順便看看你,來得太過倉促!」豐玉囁嚅道,卻貪心的任由擎天緊緊將她如瑰寶般,攬在懷中,溫順得猶如一隻乖巧的小貓。

    「你我之間,根本不必太在意動機,順便也好,特意也罷,只要玉兒你心中有我,我心足矣。答應我,永遠不要騙我,不要放棄我們彼此,好麼?世人皆認為我們修魔之人薄情寡性,又有誰能諒我心中孤苦,但我知道,我從此有你。」擎天好看的臉上皆是滿足的笑容,好似眼前這個女子便是他的全部。

    「如果我還屬於我自己,如果我還有權利不放棄。」聽著擎天那再甜膩不過的言語,豐玉的心中卻微微苦澀,自己還有那個資格麼?

    「天哥哥,你不要做你的魔域境少主了,我也再不是仙靈谷弟子,我們只為自己而活,找一個只有我們的地方,遠遠的逃掉好不好?」豐玉仰頭,語氣中從未有過的祈求語氣,她深深望向近在咫尺的這個男子,好像想要獲得救贖,唯有他一人,方可。

    此刻她已經下定決心,只要與他一起,她什麼也不顧及了,與他逃的遠遠的,儘管她知道自己的靈魂已經被換掉了,但既然仙子姐姐同意,無論她什麼時候去送上都可以,那她,可不可以自私一回,為了他,僅這一回···讓她與他相守百年後,再去實現承諾,因為她只想貪心地為自己活一次,除此以外,別無它求!

    「玉兒,我喜歡你這麼叫我,以後,我便只是你一人的天哥哥。你知道麼?我們在翼人族的那段歲月,是我今生唯一快樂的時光,這一輩子也忘不了。但····我先講個小時候的故事給你聽——自我很小的時候,父親便很忙,為了爭奪忙,為了屠戮忙,更為了捍衛而忙····

    我自小便是同叔父長大,他是父親唯一的弟弟,也是他一生唯一可信任之人,於是才放心將本宗下一任繼承人的我,交給他調教。對我來說,他才是唯一真正關心過我的人,除了孜孜不倦地教導我外,還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有很多時候,我甚至覺得他才是我的父親。

    可是有一天,卻讓我見到這一生中,永遠也忘不掉的情景,父親執劍,死死地抵著叔父,我聲嘶力竭地哭喊,求父親不要殺死叔父,那時小小的我很少見父親拿劍,但只要他的劍一出鞘,便一定要見血光!我明明知道,叔父的命一定難保了,因為在我的記憶裡,無論是追隨他多年的部下,亦或是他最喜愛的女人,他只要想殺,便從來不曾有過絲毫猶豫。

    我從不曾忤逆過父親所有命令,因為父親的權威,猶如金科玉律般不容動搖,也根本沒人能夠撼動!儘管我是他唯一的兒子,魔域境下一任的繼承人。但我還痛哭著跪倒在了父親面前,哀求他,不要殺死我除他以外,唯一的親人,對我有教導、撫養之恩的叔父!

    但是,父親始終連看都不曾看我一眼,就那麼任由我痛哭祈求,卑微的像一個可憐的乞丐,卻始終沒曾有過絲毫動容。

    我的視線在父親和叔父間游移,淚水卻早已模糊了眼睛,我好想這一切不是真的,一切只是一場噩夢!可是突然我感到臉上一陣冰涼,好像有什麼如雨點般打落,在我模糊的視野中,只見血花飛濺,巨大的血柱從叔父身上噴射而出,剛剛還堅實有力的左臂,此時已經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滾出去好遠。

    就是那個粗壯的手臂,曾經無數次地將我扶起,無數次地抹去我額角的汗水,更無數次溫柔地敲打過我小小的頭顱····我一聲驚呼,眼前一片血紅,叔父的血染紅了我們三人,他臉色蒼白如雪,瞪大了眼睛茫然地看著面前根本未曾動過的半步的人。

    『為什麼?』叔父口中不問詰問著,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不該讓天兒有愛,我魔宮的繼承者該無堅不摧,你卻讓他有所畏懼,你看他此刻,如個可憐的綿羊,他在求我放你,所以你很不稱職,辜負了我對你的希望,只要你活著,他便會有所顧及,那便不配當我的接班人,所以你唯有死!』

    父親好像對待一個毫不相干的人般,面色始終沒有絲毫表情,如我記憶中他殺死任何人時一般,冷厲、堅定、不容質疑···可他難道忘了,對面之人是他唯一的親弟啊!還有什麼比血脈相連更讓人不忍?而他的兒子就這麼目睹著一切!他轉頭看了我一眼,冷笑一聲,眼中滿是失望神色,似有寒光擊得我不由戰慄。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叔父似喃喃自語般,啷嗆後退幾步,但那幾個字卻如重錘般敲打得我無比沉重,因為我的無能,讓父親失望,叔父受難,他大概不曾想見會有今天吧,受命調教於我,卻也將因此失掉性命!

    我從小對父親便只有怕,再就是陌生,而那時卻不能退卻,明知道沒有希望,卻還是自欺欺人地求父親放了叔父,當時的我太傻了,竟不知道我越是求,便越加巨叔父的痛苦,是我才導致了叔父的今日境地,如果我一直求,會不會父親就會放掉他?

    可是,我聽得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空中血雨再次垂落,瞬間染紅了夜空。叔父猝不及防的一聲慘叫,重重的翻滾在地,平時握劍的手臂應聲而落,為魔域境出生入死,殺敵無數的手無力的躺在角落,我平素視作天人般,修為卓絕的叔父,在父親面前卻毫無反手之力。

    叔父雙眼暴突,巨大的痛楚,加上力量的懸殊,令他對今日境遇,早已無暇細作計較,他是最瞭解自己哥哥的,他就是一尊無情的魔神,沒有血肉、沒有悲憫、沒有情感、更沒有轉圜,今日,他是必死的了!他目光空洞,除剩下對死的一絲無力感,他似乎什麼也做不了,任何人都難以改變,是他錯了,一開始就錯了。

    『哥,我只求不要讓天兒看著這一切,他還太小。還求哥就給我個痛快吧!』只是叔父對父親說的最後一句話,沒有感情波動,心如死灰般。即使是死,他也不希望我這個無用的侄兒看見,而我當時,除了哭和哀求,卻再不能做什麼。

    『不可!如果天兒不在,你的死就毫無意義了,為了他,只有用你的死,才能完成他的成人禮!』父親眼中冷光流轉,身形未動,卻將目光看向了我,他的無情言語擲地有聲地宣佈了叔父的死刑。

    『天兒,你叔父求一個痛快,用我昨日送你的斬龍刃如何?』父親靜靜看我,眼神中充滿了毋庸置疑的堅定。我如鯁在喉,他是想讓我親手殺死叔父麼?結束對我有恩,有愛之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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