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番外 5,晟佑十九 文 / 舞非
晟佑帝十七年,三月初三,這一日晟佑帝沒有像往常一樣上早朝,而是在濯帝宮中遲遲不出。太醫院的御醫不斷的被傳召進去,但卻都是有去無回,濃濃的血腥再次降臨濯帝宮,一時間滿朝慌亂。
濯帝宮內
吳太醫不斷的擦拭著頭上的汗水,軒轅凌坐在一旁,面無表情,只是靜靜的透過窗幔看床上的人。
「如何?」冰冷至極的聲音,和空氣中的淡淡血腥味融合在一起,讓人止不住顫抖。
吳太醫慌忙跪下,緊張道:「啟、啟稟皇上,皇后、皇后她、她……」
「說」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微臣無能,皇上……」話未說完,地上已經又多了一具屍體。
軒轅凌的目光依舊看著床上的人,聲音不含絲毫感情,道:「拖下去,下一個」
「皇上饒命……」剩下的三位太醫同時跪下,連太醫院的院長都無能為力的事情,更何況是他們。皇上性情一向不定,特別是事關皇后,以往皇后只要稍有不適,他們都要極為小心翼翼的處理,生怕出一點錯。這次更是如此,只是進出濯帝宮的無論是哪一位太醫,都無能為力。
軒轅凌站起來,緩緩走到三位太醫面前,冷聲道:「下一個」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哀嚎聲不斷的從濯帝宮中傳出,墨寒守在外面,也是一臉凝重。以往每到冬日,皇后都會有一段時間的不適,但卻從未像這次那麼嚴重。整整十日,皇后都未曾醒來。
洛宸和落情一路小跑的來到濯帝宮,還依舊稚嫩的臉上,都佈滿慌張。那眼眸中的淚水不斷被嚥下,他們不能哭,父皇不許他們哭的。
墨寒見兩人要推門進去,身處劍擋住道:「太子、公主,主子吩咐,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落情拉著墨寒,小臉儘是乞求道:「寒叔叔,你讓我們進去。我要見父皇,我要見母后。求求你,讓我們進去。」
墨寒別開眼,俯身道:「主子的命令屬下不敢違抗。」
終於眼淚再也壓抑不住,落情幾乎要跪下,道:「寒叔叔,求求你,讓我見父皇,我要見父皇。」父皇最疼她了,不會不見她的。
洛宸朝前走去,將落情扶起。隨後小手伸出,直接要推開濯帝宮的門。
一把劍擋在前面,「太子,請回去。」
軒轅洛宸拉著軒轅落情,小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看了墨寒一眼,道:「讓開!」
墨寒怔住,但隨即道:「主子吩咐……」
「我也是你的主子!讓開!」說罷,不等墨寒反應,直接推開了濯帝宮的門。
剛推開門,濃濃的血腥味透著寒風襲來,幽暗之中,死亡的氣息時如此的近。
「出去!」冰冷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感情。
落情稍微向後退了一步,洛宸繼續朝前,站到軒轅凌面前,看著軒轅凌,俯身道:「兒臣參見父皇」
軒轅凌看著眼前那小小的身軀,不說一語。
軒轅落情看著這一幕,眼淚不斷的湧出,但卻在喉中生生的嚥下去。不能哭的,在濯帝宮是不能哭的,濯帝宮沒有眼淚。
「起來」聲音不似方纔的冰冷,但依舊毫無感情可言。
洛宸直起身,小臉看著床上的身影。落情小心的朝前走,窗幔被放下,她看不到床上的母后。以往,每到冬天,他們都會有幾日看不到母后,但是從來沒有這麼久過。
「父皇,母后她……」
「不許哭!」
軒轅凌看著眼前站著的兩個小小身影,相似熟悉的臉龐,不斷的刺痛著他的眼。已經十日了,為何落兒還不醒來。是因為死的都是和她無關緊要的人嗎?是因為她不相信,他真的會為她誅盡一切嗎?
感受到空氣中濃濃的殺氣,落情微微朝洛宸身上靠。兩張稚嫩的小臉,頓時都有些慘白。只要母后一出事,父皇就會變得和平時不一樣。
越來越窒息的感覺,幾乎仍人無法呼吸,軒轅凌的眼睛緊緊的看著那兩張小臉,眸色漸漸變得暗沉。洛宸走到落情面前,蒼白的小臉直直的看著軒轅凌。
突然,空氣中令人窒息的感覺蕩然無存,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落兒」軒轅凌瞬間來到床旁,掀起窗幔,果然看到藍落緋已經睜開了眼。
幾近透明的臉上眼睛緩緩睜開,藍落緋看著眼前的面容,虛弱的聲音傳出,「軒轅凌,相信我,我不會有事。」
軒轅凌輕輕的點點頭,可眸中卻暗沉得令人心痛。看著藍落緋緩緩的閉上眼睛,軒轅凌伸出手,幾乎不敢觸碰床上的人兒。那種冰冷,他真的害怕有一日會永遠停留下去,再也無法恢復。
「你們下去吧」
軒轅洛宸拉住軒轅落情,俯身道:「兒臣告退」只要是母后開口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的。母后不會有事的,起碼現在不會有事。
濯帝宮的門再次打開,墨寒看著出來的兩人,微微俯身。
三日後,晟佑帝開始上早朝,太醫院又恢復了以往的井然有序,只是濯帝宮對他們來說,依舊是有進無出。
也是自這日起,十一歲的太子開始跟隨晟佑帝上朝,朝中無論商討何事晟佑帝都會讓太子參與,甚至要求太子發表看法,再由百官提出修改。
冬日的梅花在御花園中開得極為傲然,御花園的賞花亭中,俊美的華服男子擁著恍若謫仙的佳人,眉頭微微皺著,眼眸始終不肯看傲梅一眼,只因那眼中只有懷中的人。
藍落緋笑著道:「軒轅凌,我以為這麼多年,你早該看夠了。」這樣的場景,已經發生了十三年了,年年如此,她始終不懂這個人在看什麼。
軒轅凌看著臉色看起來沒有絲毫異樣的藍落緋,冰冷的聲音,卻極其輕柔的道:「不夠,永遠都不夠。」
藍落緋感覺到腰間的手在縮緊,抬眸便看到軒轅凌皺著的眉目,抬手撫開,「軒轅凌,你知道你最吸引我的是什麼嗎?」
「我不必知道」這樣的問題不是落兒會問的,他寧可永遠不知道,永遠像現在這樣。
藍落緋坐起身,雙手環著軒轅凌的脖子,聲音帶著幾分調笑,道:「是啊,你不必知道,這個我知道便可以了。」
藍落緋看著軒轅凌,那眸中的沉重讓她不捨,「凌,我們在一起十三年了。」
軒轅凌眼眸直直的看著藍落緋,未有任何動作。
「十三年……」原來真的不夠,藍落緋發現,她已經不捨得就這樣走了,「軒轅凌,我是不是瞞了你很多的事情?」
軒轅凌一字一句的認真道:「你可以永遠瞞著」
藍落緋靠在軒轅凌肩上,將頭埋下。他何必這麼傻,不是早就已經說好了嗎?他們放棄從前的一切在一起,但是不要捨不得,不要挽留。
軒轅凌抱緊懷中的人,掩起臉上的所有冰冷,帶著慣有的情挑惑色,道:「是啊,落兒你總是瞞了我太多,今天打算說什麼?」
藍落緋坐起身,笑著道:「不如給你說說我那一世的事情吧,你這個古人一定不知道。」
「好」
晟佑帝十九年,二月,依舊是冬日。白雪皚皚的日子,濯帝宮一片冷清。太醫院的御醫今年不曾被召入濯帝宮,而晟佑帝從二月起,也未曾再上過早朝。一切的朝務都由太子,和輔國大臣莫簾共同處理。
軒轅凌坐在床邊,惑人的面容不再,眼眸中的情挑在床上的人閉上眼時,也被如死水般的厭倦所取代。
藍落緋睜開眼,渾身的冰冷讓她幾乎無法保持清醒。當年的那一次,她廢了一身功力,以寒毒續命才能活下來。看來,時間到了。
「凌,我們有十六年沒有出宮了。」
軒轅凌撫著藍落緋的臉,艱難的扯出一抹笑容,沙啞的聲音道:「是啊,宸兒已經可以獨自處理朝政了,你若想出宮,我們便出宮」
「好」說完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墨寒守在門口,看著宮門口突然飄起的大雪,眼眶微濕。濯帝宮的門突然打開,軒轅凌抱著藍落緋,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冒著雪,一步步的朝宮外走去。
落情早在濯帝宮外藏著,一見到軒轅凌,連忙跑出來道:「父皇」
軒轅凌停下腳步,看著自己的女兒,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道:「情兒,父皇有事出宮,在宮裡等著父皇,知道嗎?」
落情點點頭,眼淚卻是不斷的滑下。
看著父皇的身影漸漸消失,落情突然衝上去,抱住軒轅凌,哭著道:「父皇,你不要走!你留下來好不好,情兒再也不鬧了,情兒答應你,一定好好聽母后和父皇的話,再也不鬧了。」
軒轅凌腳步微頓,帶著笑意道:「情兒,父皇能教的都交給宸兒了,你好好習,父皇回來如果發現你偷懶,定不饒你。」
「不要,父皇,情兒要父皇教……父皇,求求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我們……」
軒轅洛宸站在濯帝宮門口,看著遠處的場景,知道那兩抹身影消失,才轉身走進濯帝宮。
「墨寒,傳本太子命令,父皇染病,在濯帝宮休息,由本太子登基」
「是!」
晟佑帝十九年,晟佑帝病重,太子登基,號蒼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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