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黑五十六 文 / 比路
強拉住美人要轉身的手,黑里程就這樣看著她,就這樣痛苦的看著她,好久都說不出來一句話。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自私,任性,放蕩的一塌糊塗……
黑里程不曾為自己的過去有過悔恨,而如今,當范范說出這一句話,卻讓他感覺自己錯了,錯的無可救藥。
「再清楚不過了,不是嗎?」黑里程看見眼淚在范范的眼裡打轉,他知道她是認真的,一直溫柔愛著自己的她,從不忍心真正對他說出這樣的話,說出這樣訣別的話,劃清界線的話。
急忙的用雙手抱住美人的肩膀,「老婆,別說傻話好嗎?我求你別說這樣的話。」慌了,慌的黑里程不知怎樣來挽留。
像一句話哽住了喉,范范不知道自己的淚,已經慢慢的如涓水流下。
「傻話嗎?我總是傻傻的跟著你,傻傻的原諒你,傻到忘記自己的心一直都是傷的……
夠了,放手吧……
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會記住最美好的……
謝謝你……
謝謝你……
謝謝你……」淚眼朦朧到看不清男人的臉,美人急眨自己的眼睛,卻還是淚眼盈眶,要看到那男人,要看著他清清楚楚的說出來,可喉嚨卻哽咽住難再開口。
額頭與美人的相詆,不知是因為胃痛,還是因為心痛,黑里程眉頭緊皺的就一直緊緊的詆住范范的額頭,手插進柔順的秀髮裡,多想把自己所有的悔悟都傳進她的腦海中,讓她知道。
「無論是傷害還是快樂,謝謝你為我帶來了這一切……
你讓我知道了,原來感情這麼難強留……
我不想再繼續了……
分手吧……」勉強自己說完,范范感覺自己心思劇裂。
睜開眼看向決然的美人,黑里程驚呆:「你怎麼能輕易的就說出這句話?范范,原諒我好嗎?那一次我是去要和她分手的,她突然接受不了對我又哭又鬧,看她情緒那麼激動我不能把她一個人丟在賓館裡不管……
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但那真的是最後一次,咱倆交往後我和她沒再有往來。」
「她懷孕時你知道嗎?」
范范好恨,恨自己被當時的黑里程,騙在他為自己編織的虛假美夢裡從此泥足深陷。
從吉林回廣州的那一個月,那一個月,是滿足所有女人虛榮心的一個月。
他說想天天看到她,所以他在她家樓下站崗,她走到哪裡,在車上總能看見他的車尾尾跟隨;他說喜歡聽她說話的聲音,所以他一天不停打電話給她,打過了一個小時後,無論他人身在哪裡,還是會準時打給自己;他說喜歡看她如花笑容,所以他會到處搜羅自己的喜好,總在無意中給自己製造驚喜;他說喜歡看她撅嘴生氣的俏模樣,所以他總會突襲的對她親吻或者擁抱,緊緊的抱著,像抱住珍寶,然後看著自己又怒又羞的樣子,他會深情的對自己說:「我愛你」……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卻再真實不過……
「她打電話告訴了我。」如今的黑里程破釜沉舟,無法再欺騙。
「然後……
你不要……
所以讓她打掉……
就連對待我……
也是這樣……」
可能錯了,可能自己真的錯了,錯在不該以為自己有何不同。
她以為他會珍惜自己,為著兩人第一次結合時他眼裡的動情,為著她把自己全部奉獻,為著她為了他的自由而使自己痛苦的流產,為著她多年來對他無盡的付出。
原來,她不過和其他女人一樣。
「范范,別再說了好嗎?都是我的錯,我錯了你別再說了。」難忍住雙重疼痛,黑里程的頭上流下了冷汗。
像是沒聽到他的請求,美人繼續說著:「她說的多諷刺啊,我在廣州享受著你如火的追求,她卻在澳門的醫院裡獨自打胎。
一個女人為你打胎,而你卻沒在陪伴。
你在哪裡?你在我身爆你在傷害了一個女人的同時,卻還在用謊言欺騙著另一個女人。
如今我該幸慶自己流產時有你在身邊嗎?孩子都是無辜的……
為何要讓我們女人承受這個……
黑里程……」
被人挖空了心,也不過如此吧。
自己的放任,到底還是迎來了這一幕。
看著被自己傷到如此痛徹心腑的女人,黑里程拉過來就想再抱住,這個自己今生唯一的幸福。
「你不要再碰我……
結束吧……
好累……」推開黑里程的擁抱,范范哭泣的堅持著。
「我不要分手……
你是我老婆,我們年底就結婚的,還記得嗎?別離開我好嗎?你怎麼樣懲罰我都可以,但你別說結束……
我們結婚……
我們要結婚的……」黑里程知道了,一向無所畏懼的自己,原來如此依賴這個女人,依賴到,害怕她說分手。
或許是害怕和緊張令黑里程就想留住這個他唯一愛的女人,所以慌的不知自己到底要怎樣,拿出本性的野蠻,一把扯過范范帶進懷裡就強吻上她的唇。
像是要吞噬,吞到肚子裡就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一隻手固定住美人掙扎的頭,一隻手順著臉頰來到了美人尖尖的下巴。
自己被這個女人慣出了小動作,總喜歡來到她光滑的下巴處流連。
他想,自己一輩子都會記住這個觸感,除了她,別的女人都無法代替這種感覺,這種專屬自己的感覺。
流進自己嘴裡的淚,鹹鹹的。
接觸到的美人唇,冷冷的。
原來當徹底傷害了一個人,就連回應都已經沒了溫度。
握住美人下巴,黑里程再一次懇求:「原諒我。」
美人順著被抬起的下巴抬眼看他,看到他的真摯,但卻已晚。
「對不起。」
黑里程不知道自己已經握緊了美人的下巴,「我們結婚,馬上就結。」
皺著眉頭,范范拒絕:「沒有婚禮了,你別再強求。」
看著女人的堅持,黑里程不由的激發出了野蠻的本性,握住下巴的手不自覺的越來越緊,疼的范范出聲直閃躲。
「咱倆一定會結婚的,范范,你只能是我的。
沒我同意,你就別想離開。」
男人掐的自己骨頭都快碎了,但美人此時最痛的是心。
他竟然對她動粗,就算是無意識,但他卻死不悔改的,繼續用霸道的稟性強求威逼著她。
令美人再也忍不住大喊:「好,結。
如果真要跟你來這麼一次,那我就跟你結婚,然後咱們再離!」
黑里程意外她竟會說出這般無情的話,火大的忘記自己是剛才要請求原諒的人,大力的捏住美人尖尖的下巴,氣憤她竟說出這樣的話,便麻木了自己正在傷害著她。
手控制不了的有力,力氣大到使美人發出一聲慘叫。
直到聽到范范的叫聲,黑里程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望著倒在沙發上大哭的美人,她雙手摀住下巴,蜷身痛苦的縮在了一起,他這才知道自己剛剛的舉動。
慌忙坐在女人身爆手都不知該碰向哪裡,該死的,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老婆。
范范。
對不起。
你起來讓我看看好嗎?」
剛要拉起美人,就被女人一手拍開,強烈的拒絕他再靠近。
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為什麼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自己最不想傷害的人?壓抑住胃裡正要往上返的東西,黑里程默默的坐在一爆同樣疼痛的看著趴在沙發上,哭泣中的美人。
就靜靜的坐在那裡,靜靜的,黑里程突然感覺這一切好陌生,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女人,陌生的情節。
感覺自己的心,此時就像個無底洞,似乎以後誰都無法來填滿。
一個恍惚,像小睡做了一個夢,夢醒後,自己的女人在那裡哭泣,想來想去,才想起原因是他。
歎了口氣,像在對范范說,但更像是自言自語:「真的無法挽回了嗎?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黑里程直到現在,仍能回憶起當時范范起身離開前的眼神,淚眼迷濛,摀住下巴的她,看向他的眼裡,有委屈,有疼痛,有悲傷,甚至還有不可置信。
是想不到他會這樣對她嗎?連他都想不到,自己的手,怎會如此沒輕沒重。
他就這樣看著范范起身,看著范范拿起皮包,看著范范含淚看了自己一眼,看著范范毫無留戀的開門離去……
兩人誰都沒說一句話,沒說分手,沒說再見。
一切都結束了嗎?黑里程麻木的繼續坐在沙發上,眼睛不知看向哪裡毫無焦距。
隻身在諾大的客廳,昔日這裡是個最溫暖的家,而現在,卻冷清的像個冰窖。
變化如此之快,就在范范的腳一剛離開。
不經意抬眼看到了牆上的時鐘,已經深夜兩點多了,這麼晚了他怎麼能讓范范離開?忙起身去找她回來,突然感覺胃裡一個反轉,還沒來得及跑到洗手間,黑里程就已經把胃裡所有的東西,都吐在了客廳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