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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卷 風雲第二十二章 風起雲湧暗潮湧 文 / 彥紫陌

    三更已過萬物皆靜。如墨的天穹月色迷離初夏夜的燥熱已悄然退去。那隊一如往日照慣例巡視皇城外圍的當值御林軍官眉宇間已帶上淡淡的倦意。

    如今可謂盛世且不論百姓安居樂業就連前段日子的那地牛翻身的天災都有神靈預先顯靈示警!可見這如皇城的帝君應是有德之人才能得百靈護佐國運昌盛。

    懷著這樣的念頭那些巡視的官差們都有些鬆懈:天下大定國強主民又人誰會想不開往皇城裡去鬧騰呢?這巡視一說不過走走過場罷了!

    「蹄蹄」的馬蹄聲突然出現驚破這沉寂的夜一匹飛奔的駿馬突然出現在長街盡頭似流星般飛向皇城奔來馬上人影綽綽竟似有人操控。

    眾侍衛剛回過神來急急吆喝著上前攔阻。

    不理會眾人的吆喝那馬沒半分減下來的樣子反應快的侍衛就欲張弓引箭卻聽得一聲輕喝一個人影自馬上飛身而起姿態優雅一如沖天之鶴翩然斂羽輕飄飄的落在皇城之上。

    天色太暗也看不清那身影的主人做了什麼城下眾人只聽見「咚」的一聲那沉悶而響亮的聲波以皇城牆頭為中心似水波一般擴散開來。

    這樣的聲音無言的制止了那些已對皇城形成包圍的侍衛們萬箭齊射的舉動。至於那匹馬已無人理會。

    眾人似驚呆了一般。聽著那設在帝都皇城作為擺設的登聞鼓在建朝這麼多年後在這樣一個夏夜三更時分被人突然敲響。

    「咚!咚!咚!……」

    鼓聲沉悶而悠長卻似聲聲敲在人心上!隨著這鼓聲那座本已燈光幽暗的皇城已然被驚醒。火光瑩瑩由城牆向裡面一點點被這鼓聲點亮起來。

    似乎等了很久又似根本沒有過多久時間。吱呀聲中沉重的宮門由內自外次第打開一隊侍衛護著一個穿著內侍服色的太監步出宮門。立定。

    那個尖細的公鴨嗓子飄蕩在夜色中。越讓人覺得陰冷:「何人如此大膽三更擊鼓驚駕!」

    「擊鼓自為鳴冤!這登聞鼓設在這兒不就是這樣地作用?」

    皇城之上黑影負身而立面對城下林立的刀劍。並無半分懼色。

    「大膽你要申冤?為何挑這夜深人歇之際?」

    狐假虎威的老太監此刻是抖足了威風!

    「我怕再晚來一步就成了無名冤魂哪來申冤去?」

    「你……?哼!按例。擊登聞鼓者先庭杖三十!你還不下來受刑!」

    「諸位似乎弄錯了我不過幫人擊鼓罷了。真要申冤的正主還在馬上!」隨著這漫不經心的話語城樓下那個身影輕輕躍起飄身落到那無人理會而信馬由韁的駿馬身邊。

    那一干侍衛這才現那原以為無人的駿馬上還低低地伏著一個人影。

    火光閃閃中可以看見那伏已馬背上的人似乎已陷入暈迷。只有一身被鮮血浸濕的衣衫訴說著身體主人的虛弱。

    「這位今夜被人追殺已是身受重傷若真要先庭杖三十!那什麼冤情怕是都訴不了!這位公公你確定你不是想殺人滅

    那個擊鼓的之人。就是我了此刻語氣中充滿了諷嘲地意味。

    那太監似乎也沒料到這樣的情況。略自一愣卻也不敢自作主張。派了隨侍之人向裡回報情況。

    良久才等得那宮內傳來口諭:讓鳴冤者入宮並派御醫全力救治!至於庭杖三十暫免,待傷癒後再計!

    聽著這樣的回話看著那位專程來接人御林侍衛統領雲連城雲侍衛我略鬆了一口氣這件事上我所能做的也就是這樣了!一樁夜擊登聞鼓而引出地種種事件慨萬千。

    而此刻包括送方容來此並幫他擊鼓的我也沒有料到我這一擊之下是新一輪朝庭黨爭的血腥序幕!

    方容所等地刺客如約而至是在我守在牢中的第三天……沒有看到凌烈不知是不是槍傷太重的原因這讓我鬆一口氣的同時又隱隱有些擔心。

    這樣的情緒很軟弱!軟弱的讓我自己都唾棄。

    把心裡那絲不該再升起的擔憂強行壓下我試圖把注意力集中到在下面的場景。

    來人到底是誰我不認識也不敢真地肯定那些便就是修羅教之人!何況來人是自稱平王所派,甚至拿出了平王府的令牌作為信物。

    而方容竟順從的跟著他們出了大牢只是臨出牢門前淡掃了一眼我的藏身之所嘴角那抹瞭然的笑意卻越讓我看不穿。

    我信守先前之約只冷眼旁觀就那麼看著他們一路殺擊傷多名官差帶走方容送至城外。皆一路隨行。直到那些人欲在荒郊殺人滅口時我才急急出手救人。

    然而接下來方容地舉動便開始令我摸不著頭腦!

    本是受刑已久傷痕纍纍的身體他竟然狠得再下狠手拿起刺客地遺落的刀猛然刺傷自己的右手。

    沒有想過他會自殘我一時竟是阻之不及只能這樣看著那鮮紅的血自他手腕處中冒出。染紅了衣衫。那人已然面白如紙汗如雨下卻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唇齒之間已泌出細細的血絲。

    不理會我的驚呼。

    那人掙扎著道:「拜託!送我至皇城幫我擊響那登聞鼓其它的便是看我自己的自造化了!」

    費了如許周折。仍是把主意打到登聞鼓上面若先便打定作此文章又何必要繞上這樣一大圈子?看著方容明顯已經廢掉的右手。我帶著淡淡的憂傷驚訝的問了出聲。

    「春闈弊案在官官相護地官場牽連會有多大?我一小小落第書生隻字片語能翻出浪花?可現在劫獄、殺人、滅口、栽贓嫁禍、林林種種皆是死罪。而我……」方容略微一頓。看著右手著那仍滴血的傷口神色悲涼眼中卻透著賭徒的瘋狂:「我這手……已被那些刑罰與劫獄之人所傷就是拿自己的答卷對照字跡以示清白。亦是辦不到了!……為示清白我或可以求殿試的機會……」

    「你這次春闈的文章……你早知道自己這次會落榜?」深吸了一口氣這被眼前這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所震撼竟然能如此自然地編造所謂真相。

    為了不被比對出字跡連自己慣用於寫文的右手。都毀了。雖然早知他是下定決心破釜沉舟。仍沒有想過會絕然至此。

    終是明白這一局的關鍵。衛逸所持的真正的撒手鑭,竟是如此:

    春闈中故意交出一份胡亂炮製地文章卻在其後的審訊中否認是自己親書。而是被人調包陷害才會是這般狗屁不通的文字。

    而方容手雖殘了可有腦有口以他當年連連榜的實力。這眾目睽睽,兩相比對之下這樁「春闈弊案」便是鐵案一樁了!

    沒有人會相信有人會放棄大好前程。在春闈試中故意藏拙。這一局不過利用人的逆反心理與某些人做賊心虛地弱罷了!

    若蕭家不是自己其心不正自不必理會方容當時的胡言醉言。何況當時平王離京。皇帝遠在這金鑾殿這帝都皇城誰不賣蕭家三分面子。又怎容一個小小書生掃了蕭家的面子。

    如此種種。這一局便這般輕易讓人入套!

    或者僅這一樁也未必能撼動蕭府但再加上殺人劫獄,嫁禍平王以及這一次出京衛逸所集在帝都地種種證據呢?

    所謂蟻多咬死象何況這還是一頭已經受傷的象。

    早在行刺事件後蕭家已不復往日風光而如今種種不過給高位者一個理由把隱隱威脅皇權的蕭家剪除的的一個絕好由頭!那些所謂劫獄之人到底是誰派來的?」猶豫再三我仍問出了聲。

    掌上猶有血跡在這個時代早已不是第一次取人性命的我卻第一次有了懼意。

    「這重要嗎?那些人注定……要死!」

    那個記憶中的溫文地少年經歷歲月人事種種磨礪竟然如此陌生。陌生到令上心寒。

    壓下心中異樣情緒此刻並不是傷懷之時。

    闖皇城鳴冤以言語相激免去方容那庭杖三十之苦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其後種種正如方容所言我無能為力!也無需作為牆倒眾人推。官場之人的嗅覺永遠是敏感的而殘忍的。而高位者一旦跌落下場更是淒慘。

    不過十日那單強橫一時地帝都蕭府便在眾夫所指萬人罵中悄然成一個消失在歷史書中的名詞。

    零落成泥!應該可以用這個詞吧!

    這已是我到這個世界後所看到地第二次抄家。

    蕭家被抄皇后被廢,打入冷宮連帶當初護駕不力的舊案都被翻了出來。這一次曾經顯赫一時的蕭家已再無翻身之日。

    一眾黨羽該殺的殺該流放的被流放……我不知道這蕭家為了如今的名頭費了多少代人的心血便在絕對的皇權與權術**之下權臣功高震主的下場卻不鮮見……

    相較於蕭家的敗落最大的受益者便是那位平王了。不現在應該稱為太子殿下。這一局他憑著僅有的幾枚棋子巧妙佈局以前借勢之力終成最大贏家。

    勞軍有功體查民情及時安排使得地震災害的損失減到最小因而受百姓擁戴挾著種種功跡與榮耀這位殿下成功的向那座皇位寶座邁進了至關重要的一大步!

    這個世界原是不需要絕對是非對錯的而所謂真相永遠掌握在少數人手中而歷史不是過勝利者歌功頌德自我吹噓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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