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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泉莊 文 / 牛語者

    泉莊乃馮彥海的私家莊園座落在老龍山南麓佔地百餘畝由於山莊內有一口清泉常年流淌故此得名。

    整座莊園共有大小院落十餘個住的都是馮彥海的家眷門人和一眾僕從佃戶。

    雖說比不上忘情宮的恢宏巍峨較之鄰近的天雷山莊亦顯得遜色了許多但在漢州荒蕪之地能建上這樣一座莊園也算不易。

    眾人進了會客的茶齋但見北海八鬼中的妙仙子崔彥峨、雁過拔毛顧彥岱、一毛不拔顧彥竇兄弟和排行老四的餐霞居士魏彥雄均已在座。

    瞧見馮彥海攜著常彥梧等人進來幾個人紛紛起身相迎崔彥峨與常彥梧最熟但她生性孤僻冷傲反而落在了最後。最先迎上的倒是與常彥梧最不對盤的餐霞居士魏彥雄。

    他先惡狠狠將楚兒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尤其在對方挺茁的酥胸上逗留許久眼睛裡毫不掩飾地流露出色迷迷的光芒大笑道:「老五你怎麼才來?」

    常彥梧數年前曾劫持了火雷王褚彥烈的孫子卻被其連手魏彥雄救回身上還挨了一掌足足養了三個多月才好因此在他心裡恨不得能一筆捅死魏彥雄可神色間愈加可見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摟住魏彥雄肩膀笑道:「好你個老四居然還沒死?說這兩年你又糟蹋了多少個黃花閨女?」

    他這話大有用心故意引起楚兒對魏彥雄的反感。想當年自己和小蛋在羅羽杉的客房外不過是動口沒動手就被這丫頭拔劍追殺要讓她知道魏彥雄幹下的齷齪事那還了得?

    果然楚兒眸中寒光一閃而逝多看了魏彥雄一眼。

    魏彥雄恍若不覺笑嘻嘻道:「你也說得太難聽了和我上床的女娃兒哪個不是心甘情願欲仙欲死?」

    顧彥岱、顧彥竇見到小蛋心裡也有些尷尬生怕他說出兄弟倆在獨尊谷中遭人奴役的醜事。幸好小蛋只是規規矩矩地和兩人見過禮並未多話。

    顧彥岱稍感放心問道:「五哥這位姑娘是什麼人?好像從前沒聽你說起過。」

    常彥梧得意洋洋將楚兒引見給眾人不免又讓顧彥岱他們吃驚不已。

    魏彥雄暗道:「好傢伙這女娃兒竟也是葉無青的弟子!常老五不知哪輩子修來的福氣收個傻兒子居然能讓葉無青看中憑空多了個忘情宮的*山難怪他看上去這般有恃無恐。老二若是還不來我可要人單勢孤了。」

    眾人分賓主剛剛坐下門外響起銀鈴般嬌柔嫵媚的笑聲道:「哎喲我又來晚了。」一陣香風送入鼻底花彥娘花枝招展地走了進來。她環顧茶齋內坐著的賓客見到小蛋和楚兒也在不禁心頭一怔。

    馮彥海笑著站起身道:「六妹妳到了莊外怎不讓人通稟一聲也好讓妳大哥親自出門迎接。」

    花彥娘嬌笑道:「都是自家兄妹大哥何須客氣?」一步三搖逕自走到常彥梧下手的空位瞅著小蛋似笑非笑:「小痺乖你也來啦?」

    小蛋頭皮麻嗯了一聲算是回應花彥娘。

    顧彥岱道:「好啦六姐也到了。這下咱們師兄弟八個就差二哥還沒來。」

    馮彥海道:「咱們再等等他罷也許路上有事給耽擱了。反正天還早。」

    這一等就是半個多時辰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下火雷王褚彥烈仍舊未到。

    馮彥海皺眉道:「奇怪老二是犬子送信上門邀請的他也答應了要赴約為何遲遲不見人影?莫非路上出了什麼岔子?」

    顧彥竇搖頭道:「應該不會。二哥這些年脾氣收斂了不少又有火雷彈防身等閒人物也留他不住。」

    常彥梧道:「說不定是他心裡害怕臨時反悔不敢來了。」

    魏彥雄道:「大哥你們幾位稍坐片刻我出莊去迎迎二哥。()」

    馮彥海看了看漆黑的夜色道:「老二想來總歸會來我們干坐在這裡也不是辦法不如先吃飯罷。咱們邊吃邊等也不能因為他一個人讓大夥兒都餓肚子。」

    眾人皆無異議出了茶齋到前廳赴宴。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褚彥烈依舊未至顧彥岱拍拍肚子道:「大哥兄弟已吃飽喝足啦。你有什麼事不妨直說。如果有啥難事需要咱們幾個拔刀相助的我顧老七頭一個報名。」

    馮彥海拱手謝道:「老七有你這話就成。不錯我近日的確遇見了一樁怪事但此事並非針對馮某一人而是在座的諸位全都有分。」

    魏彥雄奇道:「是什麼事把咱們兄弟幾個都扯了進來還勞動大哥把大夥兒一起約到泉莊來商議?」

    馮彥海笑而不答吩咐道:「秉正你到外面守著。」

    站在他身後的長子馮秉正躬身應諾手一揮率著下人退出前廳。

    常彥梧道:「小蛋你陪楚兒也到外頭去轉轉罷可別走遠了。」

    小蛋明白接下來廳裡的這些人要開始談正事自己和楚兒不方便旁聽。他當下應了和楚兒雙雙步出廳外。

    等守在門外的馮秉正將廳門掩上馮彥海的面容倏然轉為凝重放下杯盞道:「諸位師弟師妹你們在先師門下時可有聽說過他還收了其它的弟子?」

    在座的六個人面面相覷盡皆搖頭。

    花彥娘問道:「大哥你這個問題當真奇怪得很?」

    馮彥海道:「看來老二今晚是不會來了。我這兒有幾張請柬你們先看過再說。」一抬手袖口裡掠出數縷白光分射崔彥峨等人的胸前。

    常彥梧探手接住卻是一張素白色的帖子。他打開一瞧上面娟秀的女子筆跡寫道:「常兄鈞鑒後年三月十五月圓之夜請至極地仙府一行以解當年北海藏寶之謎。妹雪瑤頓。」在她的落款下面尚有一方銀泥印鑒。

    常彥梧瞄了瞄左右的魏彥雄和花彥娘見這兩人收到的請柬筆跡內容和自己的一模一樣惟一的差異也只是抬頭的稱呼。

    崔彥峨合上請柬說道:「最後的印章是老頭子生前專用之物我曾見過幾回。」

    顧彥竇道:「三姐說得不錯老頭子歸天後咱們裡裡外外把極地仙府翻了個遍也沒再見著這枚印章。原來是偷偷給了這個什麼雪瑤。」

    魏彥雄不懷好意地揣測道:「這女人……別是老頭子偷養的小老婆罷?」

    常彥梧哼道:「從請柬上的稱呼上判斷頂多是老頭子暗中收下的徒弟。當然也難保是他的私生女。」

    花彥娘歎口氣道:「你們對師父尊敬點好不?再怎麼著他對咱們也有養育栽培之恩別把話說得那麼刻薄。」

    魏彥雄冷笑道:「六妹老頭子活著的時候怎沒見妳有多孝順?」

    馮彥海一擺手道:「不相干的事就別說了。當務之急我們是要搞清楚這個雪瑤究竟是誰約我們去極地仙府有何企圖?而後再決定要否赴約。」

    顧彥竇道:「大哥請柬上寫得明白所謂的藏寶之謎必定與貫海冰劍有關。」

    崔彥峨說道:「貫海冰劍乃本門不傳之秘老頭子死後也就咱們八個知道。如今又冒出來一個而且還邀我們後年三月十五前往極地仙府解謎?這件事裡裡外外都透著古怪。」

    「三月十五三月十五……」常彥梧喃喃低語扳著手指頭略略一算霍然道:「後年三月十五不是老頭子歸天二十年的忌日麼?」

    眾人心頭俱都暗驚。對於刀口舔血的北海八鬼而言師父的二十年忌日無論如何也不是一個吉利的日子。

    魏彥雄望向馮彥海道:「大哥這幾封請柬你是何時收到的?」

    馮彥海道:「上月初一我一早進了書房就看到它擺在桌上。當時門窗緊閉也不知來人是如何將請柬放進去的。」

    顧彥岱冷冷道:「大哥這事不會又是你在故弄玄虛和咱們弟兄幾個開玩笑罷?」

    馮彥海怫然不悅說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麼?」

    花彥娘道:「老七大哥一番好意把咱們請來商量你怎麼還在懷疑他?難道大哥偷偷收起請柬一個人前往北海赴約你就高興了?」

    顧彥岱道:「六姐這請柬來得不明不白妳心裡就沒一點懷疑?」

    馮彥海截斷道:「正因為我心存疑慮所以才特地把你們邀來共商。假如有誰信不過老夫盡避立馬拍屁股走人我絕不強留。」

    常彥梧見要鬧僵假情假意解圍道:「老大老七你們都消消氣。咱們幾個是兄弟……」話還沒說完猛然驚道:「這是……怎麼回事?」

    不需他提醒其它六個人也盡皆察覺到了異樣。幾乎不分先後上百根紅燭陡然冒出妖艷的幽藍光芒廳內的光線登時大暗。

    崔彥峨變色道:「煙裡有毒!」雙手連揮打出銀針「哧哧」連聲擊滅了二十餘根火燭。常彥梧等人亦紛紛出手頃刻火燭盡滅客廳裡陷入一團漆黑。

    然而反應終究慢了半拍在他們屏息前一股若有若無的淡香已侵入體內眾人頭暈目眩手足酸軟丹田的真氣已無法凝聚。

    妙仙子崔彥峨和餐霞居士魏彥雄分坐在馮彥海左右離他最近當即含怒出手怒道:「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馮彥海也是神情茫然似乎並不知曉內情勉力用腳蹬地連人帶椅往後閃躲。崔彥峨和魏彥雄手上無力軟綿綿的一掌走空沒能傷著他。

    馮彥海叫道:「別動手我也中毒了!」又朝外喊道:「秉正快將所有門窗打開!」

    守在廳外的馮秉正早覺裡頭有異聞言連忙指派一眾莊丁打開門窗自己奔入廳內扶住馮彥海問道:「爹生什麼事了?」

    馮彥海這才敢開口喘氣說道:「蠟燭裡給人下了藥我們幾個都著了道。」

    馮秉正大吃一驚疑惑道:「沒道理啊這些蠟燭都是我從德勝齋買來的放在庫房裡也從沒有人動過怎麼會被下了毒?」

    顧彥竇呸道:「你們父子兩個還在演什麼狗屁雙簧戲要殺要剮盡避來就是!」

    馮彥海怒道:「顧老八放你娘的狗臭屁!誰要是想下毒害你們誰就是***王八蛋!」

    正鬧得不可開交小蛋和楚兒一前一後走入廳中。常彥梧精神一振手指馮彥海道:「楚兒侄女咱們都被他下了迷藥。麻煩妳擒下他先把解藥搞到手。」

    楚兒一言不走到馮彥海跟前。

    馮秉正驚道:「妳想幹什麼?」伸手攔阻。

    楚兒蔑然一哼纖手輕描淡寫一推一引將馮秉正帶到一邊沉腕握住馮彥海的脈門略作檢查後漠然道:「他沒有說謊體內一樣中了迷藥。」

    馮彥海大鬆一口氣苦笑道:「有楚兒小姐作證這回你們總該相信我了罷?」

    話音剛落一名莊丁從門外疾步跑入氣喘吁吁奔到馮彥海跟前稟報道:「老爺大事不好了啦咱們、咱們現褚二爺了!」

    馮彥海心中升起不祥預感喝問道:「他人在哪裡?」

    那莊丁答道:「他被人放在了莊外的牌樓前已經昏死過去。我已命人將褚二爺帶進來了一會兒就到。」

    馮彥海踉踉蹌蹌往廳門口走去腳下一軟險些摔倒。馮秉正忙扶住他胳膊道:「爹小心!」

    其它人也陸續咬牙站了起來走到廳口。只見幾名莊丁扛著不省人事的褚彥烈快步趕到在馮彥海的身前停下。

    大夥兒凝目打量褚彥烈見他神色如常並無異樣宛若睡熟了一般只是呼吸粗重急促嘴角可見乾涸了的血絲。

    馮彥海驚懼交集探手搭住褚彥烈的右腕卻立刻縮手失聲道:「好冷!」

    常彥梧素以同門裡的第一智囊自居毫不客氣地吩咐道:「先把他抱進屋裡。」

    馮秉正自告奮勇道:「我來!」抱起褚彥烈一面運功抵禦從其體內散出的奇寒一面三步做兩步回到廳中將他平放到清理出來的桌案上。

    驀地聽見廳外一陣驚呼馮彥海回頭一看那名背褚彥烈來此的莊丁已然毫無徵兆地朝前栽倒氣絕身亡。

    常彥梧眼皮直跳舔舔嘴唇低罵道:「他娘的好厲害的寒毒!」

    崔彥峨道:「馮賢侄你最好趕緊打坐運功把寒毒逼出別把小命也交代了。」

    馮秉正凜然道:「多謝三姑指點!」他也顧不得許多就地盤膝坐下運功逼毒。

    魏彥雄看看褚彥烈、馮秉正再瞧瞧廳外倒地的莊丁道:「這是何種劇毒居然能層層相遞恁的詭異!」

    楚兒俯身看過死去莊丁的瞳孔徐徐道:「褚二爺中的恐怕是一種極為高明的寒毒掌勁積鬱在身體裡內斂不散故此表面幾無任何症狀可查。可一旦有人接觸到他的身體便不免要受到寒氣侵蝕。時間稍久寒毒攻心即刻命喪當場。」

    崔彥峨問道:「楚兒小姐妳能否認出褚二哥是中了何種掌力?」

    楚兒靜靜搖頭表示不知。

    常彥梧道:「難保這種陰寒掌力不是源自北海。」

    這話正中眾人心頭所慮魏彥雄低聲嘀咕道:「那也未必。據說魔教教主風雪崖的九霄罡風亦有這等威力。」

    常彥梧哼道:「魔教總壇遠在雲夢大澤風雪崖跑這兒來做什麼?況且被九霄罡風擊中之人全身結霜冰封與老二的症狀大相逕庭。」

    花彥娘道:「二哥沒死固然是他的功力遠勝於那個莊丁但兇手也是手下留情。」

    顧彥岱頷道:「不錯對方並不想要了二哥的性命卻將他送到泉莊來這其中必定藏有陰謀。」

    馮彥海望向那名最先進來報訊的莊丁問道:「你們有誰見到送老二來的人?」

    那莊丁搖頭道:「啟稟老爺當時我們幾個在莊口守值突然耳朵裡聽到有人說道:牌樓下面有一份大禮是送給馮莊主的請他收好了!小人左右觀瞧卻沒現說話那人的影子。走到牌樓下一瞧褚二爺就趴在那兒。」

    至此馮彥海要設局謀害眾人的嫌疑已被基本排除但所有人心頭的迷惑卻更加強烈甚至隱隱生出一縷不安的感覺。

    這些人都是久經風浪的老手雖然剛才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異變所震懾險險失了方寸但剎那的工夫他們已然恢復了鎮定。

    馮彥海向那家丁下令道:「去告訴秉義今夜的守值莊丁人數再加一倍。前廳和內宅更要多派好手保護一有異狀立即前來稟報。」

    馮亮領命而去眾人歸還原座一邊沉思對策一邊運功逼毒。

    小蛋說道:「乾爹、大伯我想試試看也許能把二伯救醒。」

    若在往日常彥梧巴不得褚彥烈早死早好但如今急於查明真相便不阻攔說道:「你量力而為不要逞強。」

    小蛋應了走到褚彥烈身前用右掌按住他的胸口。立時一股冰寒魔氣逆流而上破入他的體內盡避小蛋早有防備仍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深吸一口氣丹田真氣汩汩湧動施展出「週而復始」心訣小心翼翼地吸納積鬱在褚彥烈體內的寒氣。

    不到半炷香的工夫小蛋頭頂騰起白茫茫的寒氣全身如墜冰窟寒冷徹骨。

    忽地丹田一涼聖**精氣醒轉過來令他週身寒意瞬間大減。一縷縷回流入體的寒息在經脈裡融合最後進入丹田與聖**精氣水乳交融。

    褚彥烈眼皮微動喉嚨裡輕輕出呻吟看來不一刻便能恢復意識。

    小蛋如釋重負收回右掌卻聽霸下在懷裡低聲問道:「乾爹冷不冷?要不要我生把火熱熱身子?」

    小蛋嚇了一跳忙敬謝道:「不用我沒事。」真氣流轉兩圈寒氣盡去。

    馮彥海見狀懇請道:「小蛋賢侄你能不能幫秉正也把寒毒吸了出來?」

    小蛋索性好人做到底照方抓藥又將馮秉正體內的寒毒吸出。

    馮秉正的症狀遠比褚彥烈為輕片刻便恢復了過來起身謝道:「小蛋多虧你幫忙。」

    那邊褚彥烈茫然睜開眼睛痛哼了聲。花彥娘喜道:「二哥你醒來啦?」

    褚彥烈張嘴就破口大罵道:「我頂你個肺是誰暗算老子拍了我背心一巴掌?」

    顧彥岱道:「二哥這話我也正想問你呢。」他簡略地將事情經過說了。

    褚彥烈一愣說道:「見鬼了老子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常彥梧沒好氣地道:「那你還記得點什麼都說出來。」

    褚彥烈竭力回憶了老半天還是搖搖頭道:「老子就記得中午時候到了老龍山山腳下然後背心一麻就沒了知覺。」他越想越窩囊又罵道:「王八羔子別讓老子曉得是誰幹的不然我活扒了他的皮!」

    馮彥海問道:「二弟你的傷勢如何還能不能動?」

    褚彥烈試著運氣很快眉頭一皺道:「不行走路我還成要跟人動手可就難了。」

    這話如果是常彥梧說的馮彥海多半不信。但褚彥烈是北海八鬼裡少有的直腸子量來不假。他環顧眾人道:「你們說這事會不會跟那個雪瑤有關?」

    魏彥雄點了點頭道:「大有可能。她用一張莫名其妙的請柬借大哥之手把咱們約到泉莊然後正可一網打盡。」

    顧彥竇質疑道:「既然如此她又為何放了二哥?剛才火燭熄滅咱們真氣盡失正是她下手的最佳時機又為什麼要故意放過?」

    馮彥海緩緩說道:「或許她還另有目的所以並不急於殺死我們。」

    想到貫海冰劍的秘密魏彥雄等人心底一寒常彥梧喃喃道:「先是蠟燭藏毒再是送回被暗算了的褚老二接下來她還會做什麼?」

    彷彿是為了回應常彥梧的疑問廳外有一人驚惶失措地奔了進來高喊道:「老爺不好啦……夫人她、她剛才上吊死了!」

    「啪!」馮秉正狠狠一個耳光搧在那報信的家丁面頰上怒喝道:「胡說八道!我娘活得好好的為何要上吊自殺?」

    那家丁被揍得原地打轉摀住腮幫子哭道:「小人哪敢撒謊?」

    馮彥海抑制驚駭之情盡力用和緩的語氣道:「走到內宅去看看。」

    十餘人在馮亮引領下進到內宅馮夫人的臥室門口馮彥海的小兒子馮秉義正焦急守候。看到馮彥海和兄長到來他趕緊迎上前道:「爹大哥娘死了!」

    馮彥海走進馮夫人臥室她的遺體已被安放回床榻上脖子上殷紅的勒痕清晰可見所有的跡象都符合上吊自殺的情形。而那根勒死馮夫人的腰帶也由馮秉義拿著遞給了馮彥海道:「爹您看。」

    馮彥海捏緊腰帶盯著跪在角落裡瑟瑟抖的丫鬟一字一頓地問道:「說夫人——她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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