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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魔教長老 文 / 牛語者

    銷金齋中兩名護衛的無頭屍體橫亙在門前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鶴仙人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望著已無再戰之能的風雪崖道:怎麼樣?你給句痛快話。風雪崖費力喘息瞪視著強仇情知今日已絕無倖免之理一邊拖延工夫抓緊調息一邊悄悄地積蓄真元打算在最後關頭

    祭出元神與鶴仙人拚個玉石俱焚。

    突然霸下呸了一聲道:小爺先讓你痛快痛快!身上赤芒大放瞬間轟出天雷地火。鶴仙人豈會怕了它穩穩立在原地身不動、手不抬撮唇朝射來的天雷地火噴出一束劍芒。

    轟——光瀾爆裂一團灼熱的氣浪翻翻滾滾朝四下擴散開來。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小蛋驀地欺至風雪崖身側左手挽住他的胳膊右手雪戀仙劍振腕虛劃在面前劈開一扇虛空星門。鶴仙人暗道一聲不好!身形疾掠撲上青銅金絲拂塵更快一步呼地揮出一記鶴翎仙刃朝著星門電射而去。

    砰!鶴翎仙刃重重擊在星門上奈何終究慢了半拍小蛋和風雪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星門之後不知所終。

    星門崩裂消隱而去鶴仙人頹然收住去勢懊悔道:我怎麼忘了他還有這一手憑空逃遁的伎倆?正要凝神往銷金齋外搜索忽聽門外喊殺聲起自是有人傳出警訊大批的魔教高手聞風而至朝銷金齋湧來。

    鶴仙人情知此刻即便鎖定了小蛋和風雪崖的行蹤在一眾魔教高手的圍攻之下亦難以得手。他功敗垂成不由殺機大熾恨恨道:索性殺他個人仰馬翻血流成河看風雪崖這縮頭烏龜能做到幾時?他冷冷掃過佯裝昏迷的屈翠楓低罵了句:沒用的東西!反身殺向齋外。

    那邊小蛋施展十三虛無遁術救下風雪崖一起一落兩人逃至一條狹長的甬道中。

    風雪崖死裡逃生緊繃的神經不覺一鬆哇哇連吐數口淤血胸口鬱悶稍減。

    小蛋惟恐鶴仙人追來挽著風雪崖足不點地沿著甬道狂奔右手接過霸下遞來的瓷瓶送到他面前道:風教主你先用藥。

    風雪崖低頭一看正是自己贈給霸下的那瓶靈丹可惜並不對症。他搖了搖頭忍痛從袖口裡取出一隻小巧玲瓏的烏黑瓷瓶用嘴拔開塞子仰脖灌下。清涼的液汁順喉而下令得他心口一暖痛感已不似方纔那麼強烈。

    正這時兩人的耳畔猛然響起鶴仙人的聲音道:風雪崖你再不露頭貧道便殺盡宮內的魔子魔孫讓你當個光桿教主!

    此際兩人業已遠在銷金齋百丈開外但聽到鶴仙人的威嚇話語仍不禁凜然一驚。小蛋停下步履低聲問道:風教主怎麼辦?

    風雪崖思忖道:眼下聖教大半的高手都由殿兄弟統率離宮四處搜救羅羽杉。留在總壇的教眾雖多可真正派得上用處的寥寥無幾萬不是那老魔的對手。

    可恨風某身負重傷無力再戰環顧總壇竟尋不出一個可以抵擋老魔的兄弟!

    這時候鶴仙人又譏笑道:風雪崖你枉為魔教教主居然貪生怕死不顧兄弟義氣獨自偷生。堂堂的魔教傳到你手上遲早要被敗光!

    他的話語有若利刃一記記割在風雪崖的心坎上直要滴出血來。風雪崖眉宇一蹙就要轉身往來時路奔去突然間又想道:個人榮辱事小聖教興亡為大!風雪崖牙關不知不覺在嘴唇上狠狠咬出鮮紅的血絲但他卻彷彿一點也沒感覺到疼。

    他目光望向來時的方向彷彿看到一個個朝夕相處的聖教弟兄接二連三地倒下心弦劇烈地抽搐扭緊痛得他死死攥緊雙拳。

    突然間小蛋鬆開他的胳膊晃身朝來路迅捷掠去道:風教主我回去瞧瞧!風雪崖一驚明白小蛋是怕自己回去送死故此搶先主動下手。

    他心下感動目光越過小蛋的身影落到甬道的岔口上猛地一省提氣喝道:站住跟我走!

    小蛋並不知風雪崖想出了何等絕處逢生的錦囊妙計回身扶住他道:去哪兒?風雪崖往岔道口一指以不容置疑的口氣命令道:從這兒右!當下小蛋扶著風雪崖施展穿花繞柳身法在縱橫交錯的地宮甬道間飛行進。風雪崖心無旁騖目視前方不斷指點方位路徑彷彿全然忘了他的屬下正在與一個蓋世魔頭進行著步步滴血的搏殺。

    突然風雪崖一聲低喝道:停!小蛋聞聲立止腳下沒有半分拖泥帶水穩穩地站定在一堵照壁前。

    風雪崖喘息不停巡視照壁上鐫刻的巨型浮雕艱難地伸手在浮雕右下角畫著的一串驚鳥鈴上彈指叩擊重三下輕兩下而後收手長出口氣目不轉睛地盯著照壁。須臾之後照壁側旁的石牆咯地脆響翻轉露出一扇暗門。暗門中響起一個清脆悅耳的女子聲音道:風教主請問您有何事?風雪崖肅容問道:靜姑娘雍、容兩位長老現下有沒有閉關?那被喚作靜姑娘的女子依舊隱在暗門裡答道:沒有啊我師父和師叔都在。風雪崖像是心下暗鬆了口氣頷開口道:風某有要事求見煩靜姑娘引路。靜姑娘瞥了眼小蛋說道:風教主我只能帶您一個人進去他必須留在外面。

    霸下聽著風雪崖和靜姑娘的交談心中大為驚奇想不明白在魔教總壇內還有教主不能隨意進出的地方。風雪崖點點頭轉臉叮囑道:小蛋你在這裡等我風某去去便回。蹣跚邁步走進暗門。那靜姑娘伸手扶住風雪崖向小蛋盈盈一笑示意抬手在裡面的石壁上一按暗門徐徐關閉。霸下望著石壁忍不住問道:乾爹這裡頭是什麼地方?

    小蛋搖搖頭道:我也不曉得好像風教主進去是要求見什麼人。

    霸下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他一定是去搬救兵了。你沒聽他問起什麼長老麼?

    小蛋也無心去瞎猜捺著性子站在照壁前靜靜等待。約莫一盞茶過後暗門一開先前接風雪崖入內的那位靜姑娘從裡面走出問道:你是小蛋?

    小蛋探頭看了看靜姑娘身後並無風雪崖的蹤影微感奇怪地應道:是我。

    靜姑娘似看出他的疑竇說道:風教主傷勢過重已然昏睡過去正由我翎師姐照料救治。裡面是敝教的聖壇所在除了風教主外即使本教的護法也不能擅入所以方才只能請公子留在門外尚請見諒。

    原來暗門後便是傳說中的魔教聖壇!

    小蛋禁不住又往裡望了一眼卻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瞧不清心裡道:當年羅大叔就是在這裡頭參悟出了天道星圖地宮一戰連挫數位正道耆宿力挽狂瀾保全下魔教。

    他聽得靜姑娘說到風雪崖昏死過去忙又關切問起道:風教主的傷不要緊吧?

    靜姑娘回道:虧得公子出手相救風教主雖然身上傷勢頗重幸無性命之憂。

    小蛋放下心來可一轉念想到鶴仙人心又一緊道:我得走了!

    靜姑娘問道:公子可是打算回返銷金齋?

    小蛋點點頭道:那鶴仙人凶得緊我也只能盡力而為最好能把他引走。

    靜姑娘從容微笑道:公子不必擔心我師父和雍師叔已經趕去了。

    小蛋瞧她的神情似乎對自己的師父和師叔極有信心好像只需這兩人一出手再強橫的敵人也得乖乖授想必風雪崖也是抱定同樣的念頭才舍下銷金齋的血戰不管匆匆趕來求援。

    他苦笑了聲說道:靜姑娘可知打傷風教主的那人乃是散仙修為高得出奇?

    靜姑娘花容失色道:什麼那老道竟是個散仙?

    小蛋見狀心猛然一沉道:靜姑娘告辭!轉身御風沿著原路風馳電掣地奔去。靜姑娘略一猶豫衝著小蛋的背影叫道:你不認得路我帶你去!閃身追上。

    兩人全奔馳小蛋現靜姑娘時不時向石壁上或懸或插的燈籠火把望去而後不斷調換前行路徑引著他漸漸偏離原路。他心頭一動道:這些燈籠和火把多半是魔教用以傳訊的暗記。

    只見靜姑娘的神色越來越焦灼緊張忽然道:不好我師父和雍師叔和那魔頭已在太元殿交手了!她身形似陣風般拐過一道彎往左的甬道掠去。小蛋亦步亦趨緊隨其後始終和靜姑娘保持著半個肩膀的距離好讓她在前引路。靜姑娘驀地有所察覺留神聽他飛馳時氣息悠長細緩顯然游刃有餘不由詫異地多看了小蛋幾眼。不一刻前方甬道便已行到了盡頭一座氣勢宏大的肅穆殿宇赫然呈現在兩人面前。靜姑娘凝神聽了聽低聲道:還好他們尚未動手。語畢便搶身奔入殿內。

    但見太元殿內數百支火把高燒百餘名魔教教眾劍拔弩張將鶴仙人團團圍在大殿中央。在鶴仙人的對面佇立著兩位面蒙薄紗的婦人身上衣衫一個全白一個全紫赤手空拳與老魔鼎足對峙。

    靜姑娘帶著小蛋擠入人群站到前排頓感凜冽的殺氣迫面激盪逼得她不得不全力以赴凝神相抗始知小蛋所言果然非虛。殿內鴉雀無聲無數目光聚焦在了鶴仙人與魔教兩大長老的身上空氣中充滿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與壓抑。

    小蛋注意到在自己對面站立著的魔教高手中有一位渾身浴血的中年男子器宇不凡儀態威武手中還拄著一柄烏黑亮的長戟在人群中顯得十分搶眼。

    就聽靜姑娘小聲介紹道:他是獒神烏天怒乃聖教鸞鳳雕獒四大護法之一。別看他模樣粗豪實是繼風教主後的本教第一智囊。可惜其它三位護法都隨殿副教主離宮未歸否則此戰咱們的把握要大上許多。

    原來二十多年前地宮大戰後魔教痛定思痛著力培育教中的年輕一代高手。說是年輕其實許多人歲數都已不小只是較之風雪崖、殿青堂這些魔教的宿老而言無疑要小上一輩等到羅牛退位風雪崖繼任魔教教主殿青堂也晉陞副教主之位後另外位老護法雷霆也主動禪位遠赴海外尋仙將魔教的四大護法之位全部空出。

    經過十餘年嚴格的試煉選拔終於有四位候選人從魔教眾多第二代高手中脫穎而出榮任四大護法其中有兩位還是女子。

    也由此這四人被冠上了鸞鳳雕獒的名號只是魔教近年行事異常低調故此這新一代的四大護法於天陸仙林中名聲不顯少有人知遠比不上當年風雲雷電來得如雷貫耳。

    小蛋心道:我先上去攪攪局若能勸得鶴仙人罷手那就再好不過。

    他邁步出列朝著鶴仙人施禮招呼道:鶴仙長您好!鶴仙人在魔教兩大長老沛然莫御的氣勢威迫下猶有餘暇側目回望一見話的是小蛋便哼了聲道:臭小子今次又是你壞了我的好事。小尹呢她在哪裡?

    小蛋道:曾婆婆離這兒不遠。鶴仙長您要找她麼?於他心中自然希望鶴仙人回答上一句:不錯我正想見她。無奈事與願違鶴仙人嘿然道:我已經答應過小尹只要你不主動找貧道的麻煩我便不能出手傷你半根毫毛。我勸你莫要多管閒事最好趕緊離開。

    小蛋一怔沒想到尹雪瑤和鶴仙人在私下曾有這樣一樁協議。他雖對尹雪瑤的好意心生感激但要就此拋下魔教獨自退走卻是萬萬不能。

    他搖了搖頭道:鶴仙長您修為已經那麼高了得著天道星圖也沒多大用處何苦多造殺孽?不如我陪著您去找曾婆婆吧。

    在場的魔教高手有一半都不認得小蛋見他年紀輕輕與鶴仙人侃侃而談神態鎮定自若仿似毫不知畏懼不由得又是驚訝又是佩服紛紛想道:這娃兒是誰怎麼我們都不認得?鶴仙人心中不耐道:貧道沒空跟你囉嗦別逼我開戒!

    話音甫落對面的紫衣美婦冷笑道:這孩子好言相勸卻遭你惡語相加。看來道長今天是非要與敝教分出個生死高下了!

    鶴仙人不屑道:魔教十六絕技何足道哉!你們兩個以為就憑這麼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就能唬住貧道?少說廢話一起上吧!

    四周的教眾聞聽他囂張之極的挑釁無不義憤填膺恨不能立時一擁而上將這老道萬刃分屍。

    其中許多資歷較長、曾參與過當年正道六大劍派圍剿魔教之役的教中高手俱都認得那一白一紫兩位婦人正是教內身份

    然、地位猶在四大護法之上的聖壇長老雍輿情與容雪楓。眼瞧鶴仙人視這兩大長老如無物竟公然叫囂要單挑二人的連袂一擊於憤慨之中更多了幾分擔憂。那白衣美婦雍輿情較之身旁的容雪楓更多了一分雍容與沉穩淡淡道:道長乃散仙之體我們姐妹二人自不在你的話下卻也不代表敝教的諸多絕技粗鄙不堪。你瞧不起我和容師妹也沒什麼但不能辱及聖教!鶴仙人被她不慍不火的辯駁一噎怒笑道:貧道偏要把魔教罵得一無是處你又能奈我何?雍輿情面對鶴仙人語音柔和而堅毅道:那就請道長先將站在這座太元殿內的一百二十一位聖教兄弟姐妹盡數屠滅否則只要有一個人、但有一口氣在就不容你在此猖狂!百餘魔教高手直聽得血脈賁張異口同聲齊齊應喝道:護我聖教死而何憾!

    這一百多人呼喊的聲音如同驚雷炸響鼓蕩著視死如歸、一往無前的豪傑氣概連鶴仙人都禁不住暗暗心驚。

    容雪楓覺察到對方心靈在這一剎露出了稍縱即逝的破綻當即藉助石破天驚的群雄呼吼聲將自己的氣勢推至巔峰冷喝道:看招!身形拔起如紫雲飛拂右手五指微微彎曲成爪泛出殷紅光芒直插鶴仙人咽喉。鶴仙人微微一凜道:這丫頭好毒的眼光!其實容雪楓已逾兩百歲的高齡只因駐顏有術才不顯得老邁。

    可畢竟鶴仙人乃得道五百餘年的散仙於他而言這兩百多歲的魔教長老倒也真是個小丫頭了。奈何他日前剛剛捱過一輪天劫身體狀況正處於最低谷。雖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方才對付一干魔教教眾如砍瓜切菜、毫不費力但對上容雪楓這般在大乘級高手中也稱得上翹楚人物的強敵便無法那麼輕鬆自如了。他眼見容雪楓這一爪插來玉指靈動莫測、虛偽難辨與手臂腰腹乃至全身每一個部位甚至包括眼神和冷喝聲都渾然一體委實將這一式爪法演繹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鶴仙人心中亦忍不住暗讚一聲揮出青銅金絲拂塵纏向容雪楓右腕。

    孰料容雪楓招至半途卻遽然一頓左手並立如刀後先至砰地拍中拂塵。

    鶴仙人情知不好身形一側急抬左臂揚手射出一蓬仙鶴神針。

    啵地輕響容雪楓右爪陡然加快逾飛電抓中鶴仙人的袖袂可指尖甫一觸及只覺得對方的衣袖滑如游魚從爪中溜走她心裡道了聲可惜後飄身倒飛避過那蓬仙鶴神針落回雍輿情身旁冷冷譏誚道:這就是你看不起的聖教十六絕技——赤魔殘玉爪和百腐百蝕印!鶴仙人一個懈怠險些教容雪楓出其不意撕破自己的袖袂虧得他反應極快施展出大無妄神功掙脫而出才沒當眾丟了顏面。

    他心中羞怒交集運勁嘯手中青銅金絲拂塵光芒眩目呼地凌空揮出三道金色弧光正是他的得意絕技鶴翎仙刃。殊不知對面的容雪楓驚駭更甚她這一掌一爪看似輕描淡寫實是積蓄已久的畢生功力所集兼且趁著鶴仙人心神微分之際突然出手幾近偷襲可不僅連對方的袖口都沒能扯下半分自己還差點為仙鶴神針所傷。這一攻一守在外人眼裡好像是平分秋色容雪楓卻心知肚明自己遜色對方實不只一籌。

    那邊雍輿情身姿卓越飄然而立左右雙臂抬至胸前隱隱煥放出青芒檀口中低低一喝兩掌交替振腕劈出一束束青濛濛的罡風犀利如刀直迎鶴翎仙刃。

    人群裡獒神烏天怒驚聲叫道:七報刀!語氣裡滿是對雍輿情的訝異與欽佩之情。需知這七報刀亦屬於魔教十六絕技之一名為刀實則是一種極其難以練就的劈空掌法。動時需凝聚丹田真氣同時化出七道角度、度、勁力與火候盡皆不同的罡風在空中交織變化令對手防不勝防。烏天怒身為魔教四大護法之一得以修煉本教十六絕技而這七報刀正是他浸淫最久、成就也最高的壓箱底絕學故此雍輿情不過是一揮掌他便認了出來。

    只是這七報刀極耗功力以烏天怒今日之能至多只能連劈七刀便將丹田的真氣悉數抽空若對手不死他便唯有束手待斃的分。

    而雍輿情氣定神閒雙手同施七報刀短短瞬間竟一口氣劈出四波看得他瞠目結舌始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砰砰砰!雍輿情劈出的第一波三記二十一束七報刀撞在那三道鶴翎仙刃上猶如蚍蜉撼樹般一觸即潰流散成絲絲青煙。

    緊接著第二波七報刀迎上鶴翎仙刃同樣瞬即灰飛煙滅。但那三道金色弧光亦出微微顫動度開始減緩。

    砰砰砰!再是三聲第三波七報刀以著粉身碎骨的代價終於換來鶴翎仙刃的劇烈晃動與扭曲卻依舊去勢不止直射雍、容二人。

    眾人的心霎時提到了嗓子眼屏息凝視著那三道晃晃悠悠、奔流呼嘯的金芒激撞在了最後一波七報刀之上。

    漫天光瀾迸散七報刀霎時間消弭隱沒殘缺不全的鶴翎仙刃竟又繼續著蹣跚搖晃的步履迫向魔教兩大長老。雍輿情凝掌在胸身形佇立不動靜靜注視著襲來的金芒。九尺、八尺、六尺——

    呼——

    彷彿被一陣風吹散那三道鶴翎仙刃在距離雍輿情和容雪楓不到五尺之遙的半空中陡然崩裂潰散。眾人伴隨著鶴翎仙刃的覆滅無不大大喘出了一口氣卻沒一個人出喝采聲。太元殿內突然寂靜如死壓抑得可怕。所有人都震撼於鶴仙人那隨意揮灑而出的三記鶴翎仙刃所顯示出的驚人威力心底盡皆生出縷縷寒意。

    雍輿情和容雪楓靜悄悄地交換了一個簡單的眼神無需言語交流這對朝夕相處了兩百多年的魔教長老從彼此的眸中已瞭解到對方的心念——敵人強大如斯惟有拚命一戰死而後已。

    但是鶴仙人並未立即出手還擊。

    他敏銳覺察到了對方神情中透露出的震驚與悸動緩緩說道:貧道不想殺人只想拿到天道下卷。咱們何不做個交易一邊是星圖另一邊是魔教的千載興亡。相比之下貧道已是很慷慨了。

    雍輿情忽然笑了起來儘管無人能夠看到她隱藏在面紗之後的笑容但她的笑意還是感染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無聲的微笑中她的嗓音徐徐道:你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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