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第一次上台做手術（一） 文 / 西崑崙
外科住院大樓，十層。手術室。
手術室外亂哄哄的，站著十多個人。有站著的，有蹲著的，還有靠在牆根的。一時間，手術室外煙熏繚繞的。
也許這只是半夜，醫院裡沒什麼人走動，更沒人去管了，就算手術室值班的衛生員說了一次後，再也不願意出去了。
這群人當中，年紀最大的那個名叫曹德，是這群人的老大。
他走到樓梯口處，此刻心裡一團亂。心裡想想，下面還有倆已經沒什麼事情了，打了幾個小弟送回去了。現在就差這個，希望別出人命，畢竟是跟自己混的，連小弟都沒照看好，萬一人家家裡人找自己要人，怎麼辦。
「德哥！」一個小弟走了過來，低聲道：「就這麼算了？」
「哎。算了。咱們在洪家街有點勢力，他們人多勢眾，這件事完了我會找姓白的去談談。這事沒有那麼簡單，我想是他們三個傢伙先動手的。否則那群人也不會沒事找事。」
心裡暗暗狠，回想起小弟說的事情經過。心裡是又氣，又狠，又無奈。
原來，李逸三人晚上從一家網吧出來。當時，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其中一個說去廣場那邊吃夜宵。於是三人便去小吃店裡吃夜宵，恰好白天奇的人，有倆人也在那家店裡吃飯。
都是混的，而且都是熟臉，見了面難免是一翻假寒暄。然後各自吃飯，也免不了喝點小酒，話也自然多了起來。
白天齊在晉南市裡的地面最大，廣場至西街，到郊區都是他的地盤，佔據了整個晉南市的三分一。剩下的三分之二被五六個小勢力霸佔著。
白天齊也知道，自己手裡有錢，跟著自己混的人也多，但是那群人聯合起來也是不小的勢力，只是面子上是朋友。暗地裡也會常常擦起火花來的。不過幾年來，說起晉南市的老大是誰，基本上統一的口號那就是白天齊。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自然權利也不小，那是因為白天齊的一個哥們，丁澤。
自然只要是白天齊的人，走起路來一直都很張揚。今晚看見了其他勢力的幾人，不免有點瞧不起的意思。
李逸三人也不是傻子，哪裡看不出來。年輕人是衝動，這群人更是堪比魔鬼，心想自己三人，還怕他倆人不成。掄起酒瓶就朝那倆人砸去。
然後便是一頓痛打，只是李逸三人忘了一件事，這是人家的地盤。結果，不出五分鐘。來了幾十號人，那砍刀，那氣勢。如果梵江在場，定能看的出來，很熟悉的一群人。
結果不用說，李逸三人身上被砍滿了刀傷便是，李逸傷的最重。
手術室中，第九間。有五個人，除了梵江和高端外還有倆護士，一個麻醉師。
「高大夫，可以了，病人已經麻好了。」麻醉師小張說道。
高端笑道：「行。小張的技術越來越高了。」
「嘿嘿！」小張低頭一笑。
高端對一個護士道：「艷紅，是你上台了吧？」
那個叫艷紅的護士，笑道：「高大夫，怎麼，要不叫淑寧上？」
「不，不。呵呵。不是那意思，你這小丫頭，我徒弟今天沒來，叫我們科的一個男護士跟我一起上來，他沒上過台，如果你上台的話，帶他去刷手。」高端忙笑道，說著看看梵江。
梵江臉色微紅，有點不好意思，呵呵一笑。
「喲，同行。呵呵，今天小吳沒上班，要知道了，就高興的不得了。」這時另一個護士準備好器械。聽見高端這麼一說，精神一抖，來了興趣。
艷紅也打趣的笑道：「對，對。小吳沒來可惜，要是小吳在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
梵江一頭霧水，不知所以然。
高端笑著點點頭，沒有多說，只道：「行了，行了。趕緊去刷手吧！」然後對梵江道：「小梵，去吧。」
艷紅領著梵江，來到外面的洗手池。也許大家都是穿的手術衣，帶的口罩帽子，只留一雙眼睛。不過梵江看的出來，這個艷紅護士定然很漂亮。
艷紅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梵江，來咱們醫院一個多月了，在外科實習。」梵江道。
「嗯。小梵。你知道嗎，我們手術室裡也有一個男護士，在這裡上了五年的班了，也是全院唯一的男護士。叫吳剛，呵呵，他在這裡一天老是牢騷，所有的手術室護士就他一男的，總是抱怨沒有人跟他做搭檔。」
梵江聽著，一愣：「真的。呵呵，那太好了，以後又機會一定要認識認識這位學長了。」
「呵呵，有機會的，你實習轉到手術室的時候就會遇到了。」艷紅笑道：「哦，對了。你沒有上過台吧！」
梵江點點頭。
「嗯。上台前，必須要刷手。現在我先刷，你看著。我告訴你步驟。」艷紅對梵江說著，然後將雙手送到洗手池中的水龍頭下方。這時，忽然水管中哧哧作響，一股水流從龍頭中噴射而下。
梵江心道，這時應該就是那種感應性的水龍頭了吧。
艷紅說道：「這個水管會自動感應，你把手放下來，水就出來了，你把手拿開，就會停下來。」說著，將雙手和雙臂淋濕。然後移動到水池中間，有個掛在水池上方牆壁上按壓開關。
艷紅道：「這個是洗手用的消毒液，按壓一下。然後搓在雙臂和雙手上。從下到上，塗抹均勻。然後拿那邊盒子裡的刷子，開始刷手。也是從下到上，先刷手指，手掌，然後是胳膊。」
梵江點點頭，認真的聽著。其實洗手法在護理書上看到過，不過那些都是概念性的東西，第一次看來，洗手竟然這麼麻煩。
艷紅用刷子，刷完一遍後。擦乾，然後道：「一遍是不行的，按理論上，必須刷兩遍。還跟上一次一樣。」接著艷紅又刷了邊，這時艷紅道：「這次刷過之後，雙臂就要抬起來，不要碰到你的衣服，然後再用消毒液沖一下。
其實消毒液也是自動感應的一個裝置，不過這種消毒液消毒效果是最好的。剛才刷手用的，那只是起到清潔的作用，類似於香皂一類的。
艷紅刷完之後，雙臂抬起，手臂上還存留著消毒液沖洗後的泡沫。然後對梵江道：「看會了嗎？」
「嗯。會了。」梵江應道，然後開始按照艷紅剛才說的步驟，開始刷手，很認真，也是細心。包括指甲縫裡的也刷到了。因為書上就是這麼寫的，梵江很清楚。
艷紅看著梵江洗完手之後，樂樂一笑道：「呵呵，你很認真。行了，走吧。上台去。」
這時高大夫也過來刷手。艷紅笑道：「高大夫，這個小梵，能力不錯。有機會多培養培養，以後是個人才。」
高大夫哈哈一笑：「這個工作還是你們來完成吧。他以後畢業了，說不定會留在你們手術室呢！」
「呵呵。那最好不過了！」艷紅笑道，然後帶著梵江進了手術室，不過倆人的手臂始終保持在腰部以上。
梵江跟在艷紅後面，艷紅走到器械台前，整理無菌包中的敷料和器械，然後給梵江遞過來一件無菌手術衣。
「小梵，你先拿著。看我怎麼穿。」艷紅道。
艷紅是個洗手護士，也就是器械護士。是上台負責給做手術的醫生遞器械的。
這時艷紅用手指抓住衣領，輕輕一抖，折疊的無菌衣便展開。雙手各捏住衣領兩角，又是輕輕一抖。這時無菌手術衣已經展開。
艷紅口述道：「雙手雖然刷過，但並非絕對的無菌。所以，在穿無菌手術衣的時候，是絕對不能觸碰到衣服外面的。只能抓住衣領。然後雙臂伸進，衣袖中。」之後便不再動了，雙臂伸直。然後對梵江道：「剩下的，你就不要動。由巡迴護士幫你穿。」
這時淑寧走到艷紅的身後，輕輕幫艷紅把無菌衣的背面拉好，繫住帶子。
梵江點點頭。也照著艷紅剛才的方法，將無菌衣抖開。這時艷紅忽然道：「小梵，記住。穿無菌衣的時候一定要面向無菌台。明白嗎？」
梵江略一想，便明白了。因為無菌衣的正面，待會是要面對手術台的。所以，如果面向其他地方的話，有可能被污染。即便是空氣，也會有被感染的幾率，這就是無菌觀念。
淑寧也幫梵江繫好身後的帶子。艷紅又給他遞過來一雙無菌手套。
「回帶嗎？」艷紅問道。
「會。」梵江道：「這個在學校護理操作課上，經常聯繫。嘿嘿。」
這時高端也刷完了手，朝這邊走了過來。道：「小梵。多聽，多看，以後學起來會很上手的。」
「嗯。呵呵。知道了。高大夫。」梵江笑笑，心道。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
高大夫並沒有先穿無菌衣，而是接過艷紅遞過來無菌盤，裡面有碘伏大棉球。然後在已經昏睡過去的李逸術野區開始消毒。之後才穿上無菌衣，開始鋪無菌單，只留下腹部的一塊術野區域，用鉗子夾住。
這時所有的術前準備已經妥當，梵江已經站在了台上，對面便是高端。艷紅也將各種需要的手術器械整理完畢，放在托盤之上。
無影燈的照射之下，梵江深吸了一口，心中卻不乏激動與刺激。儘管此刻已經凌晨三點鐘，正是睡意大增的時候，他卻精力充沛。這一切，正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