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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自殘女 文 / 西崑崙

    正當小琴護士給梵江介紹倉庫裡器械的擺放的時候,進了一個身穿手術衣的人,梵江回頭看去,看那體型是個女的,不過帶著口罩和帽子也看不清容貌。

    只見她走了進來後,在一個架子上的一排放著盒子裡面用鑷子夾了一隻小號的彎針,那個是小圓針,專門用來縫合內部細小組織用的。

    「艷紅,你有急診手術?」小琴護士轉身也看見她,便問道。

    「可不是……曖,小琴,你幹嘛呢,講課?怎麼還有學生,學生不是都分到這邊了嗎?」那個叫艷紅的護士忽然駐足問道。

    「哦,呵呵,今天早上剛從護理部分過來的。過來給他講講這些東西,曖,你們上的什麼手術呢!」小琴護士笑道。

    「唉,別提了。一個女孩好像是跟一男的鬧分手了,割腕自殺呢,下手還挺狠,用小刀割了一次被她男朋友奪下來了,最後氣不過,竟然用剪刀剪……嘖嘖,看著我都寒心,這女子得受多大的刺激啊。還好動脈及時紮住了,小命保住了,不過肌腱斷了三根……嘖嘖,這手以後恢復起來估計有點費勁!」

    梵江本來還在想,這個名叫艷紅的怎麼那麼耳熟呢,似乎以前跟高大夫上來做手術的時候,就是這個護士做巡迴呢,可是聽到那叫艷紅的護士說起做手術的那女孩的情況時,震住了,自殺,用剪刀剪手腕上的動脈,我的天,對自己這麼狠……存心不想活了?

    「啊,呀呀,嘖嘖……」小琴護士咧嘴可惜的歎道:「現在的年輕人咋都這樣呢,談個戀愛就要死要活的……」

    忽然感覺這話說的有點欠缺,看向梵江笑道:「嘿嘿,不是說你……」

    梵江忙道:「沒,沒關係,這是事實,我們這一代人對愛情已經從麻木變成神經了,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哈哈,精闢……行,不跟你們瞎掰了,我趕緊進去了。貝貝在台上該急了……」說著便忙夾起圓針匆匆走了。

    「唉……」小琴護士只是歎了一聲,然後道:「行了,咱們也走吧……」

    說著便推著平車出去,梵江哦了一聲,跟在後面,剛出了倉庫門,梵江忽然道:「那,那個……老師,還有其他活要幹嗎?」

    「呃!」小琴老師回過頭來,道:「暫時沒了,嗯,還有一個小時就下班了。怎麼你有事?有事的話,你先走吧!」

    「哦,不是……沒事,我想去台上看看……」梵江說道。

    「哦,呵呵,看手術啊!行……那你看吧,待會下班之後你就回吧!」小琴老師繼續道:「你是想看剛才那個……手術吧,好像在八間手術室裡!你過去看吧……」

    「嗯!」梵江點點頭,便轉身,朝八間手術室走去。

    …………

    梵江站在八間門口從玻璃窗朝裡面看看,只見裡面正在進行著手術,剛才見的那個艷紅是個巡迴護士在台下工作,台上有三個人,其中有兩個男子,正低頭忙碌著,還有一個梵江只看到後背,應該是器械護士,正在遞東西給大夫。還有一個男子,正坐在麻醉機後的電腦前,低頭寫著什麼東西。

    而台上正躺這一個人,從那額角余出來的長鬢看出,是個女孩。一隻手臂伸了出去,支撐在一個架子上,兩個大夫和一個護士擋著,看不見。那女孩頭偏向一側,偶爾還動彈一下!

    裡面的那個巡迴護士似乎看見門口外的梵江,便朝門口走了過來。

    門開了……

    「呃!你不是跟小琴……怎,怎麼跑這兒了!」

    「你好,老師,那邊已經沒事可做了,我,我想進去看看,行嗎?」

    「呃,呵呵,行……進來吧!」

    於是梵江便跟她走了進去,台上的大夫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有繼續低頭工作,那個器械護士多看了梵江兩眼,然後便有繼續專注著下面工作。

    那個叫艷紅的護士帶梵江進來之後,便去那邊的手術室的角落一個壁掛的一米多高的平台上,上面放著手術記錄單,似乎在填寫著什麼!

    梵江此刻便站在手術視野內,這時他看的一清二楚。無影燈的燈光正打在手術的視野區,手臂支架上已經被血燃紅了一大片,他清晰的看見那沾滿血跡的手腕上一道兩厘米深的口子,觸目驚心。

    梵江看著心裡一陣悸動,雖然他也見過比這個更血腥的場面,斷肢殘壁在他面前也不算什麼。但是他掃向那女孩的面容的時候,看見一副慘白的臉色,依然清秀可人,只是眼角睫毛上還掛著濕透的淚漬。

    女孩是清醒的,因為這個手術是外傷,不需要進行全身麻醉,只需要對其左側手臂進行臂叢神經麻醉就可以了!

    「電刀……」

    其中一個大夫正坐在高腿凳上,一隻手捏著紗布將那深口子裡的冒出來的血吸掉,曝露出還在出血的斷裂血管。另外一隻手上已經從另外一個副手那兒遞過來電刀。

    「泚泚……」

    一股肉皮燒焦的味道,冒出一股燎煙,電刀在血管斷裂口出將細小的出血的血管止住。

    然後用紗布再次的在上面沾了一下,確保沒有再次出血的跡象,然後將電刀放開,口中道:「針……」

    一旁的器械護士已經將準備好的縫合針遞了過去。

    這些工作對他們來說已經很熟悉了,下一步該需要什麼工具,助手大夫和器械護士都清楚,自然在需要的時候便遞過去了。

    一隻手握持針器,另外一隻手則手持組織鑷,輕輕的夾起一根斷裂的血管,手持針輕輕的從血管口穿過,針後拖著一根細縫合線,然後又找對面的另外一個斷裂的靜脈血管,用組織鑷夾住,熟手而過,將這根斷裂的血管也勾住,然後將兩根血管縫合在一起。

    這種細微的接血管手術非常的耗時間,找血管就很麻煩,對接不好也是麻煩,所以這種手術雖然不是大型手術,但是耗時卻很長。

    不過梵江對這種手術倒也不陌生,大大小小的手術他在虛擬手術室裡都練習,像這種接血管,接肌腱,接神經的手術難度其實非常高的。如果對接不好,對接失敗,直接回導致術後肢體活動的改變,甚至接不好有些動作也無法做,更嚴重的最多能保證這隻手存在,但是任何活動都無法做。

    「嘖……」那名大夫忽然道:「紗布……」

    只見,那手腕的口子裡忽然有溢出血來,那大夫把血吸了一下之後,暫時的沒有血跡,正準備找一下根斷裂血管的時候,血又冒了出來。

    「咦,這是哪根血管出血呢,怎麼找不到……」

    那名助手則直至傷口處道:「劉大夫,是不是這兒……」

    那大夫用鑷子挑了挑,然後搖頭道:「不是,那是跟小神經,你眼神有問題吧,神經和血管都分不清了……」

    那名助手被罵了一通,無語的也不敢多嘴了。那劉大夫此刻著急呢,他還亂指點,不罵他才怪。

    手術台上常常有這事,有的大夫對手下就這樣,只要犯點錯,或者瞎指揮,要麼就是技術不到位,常常挨罵,甚至直接被轟下台,滾回科裡寫病歷去,少在這裡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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