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六章 楚館裡的少年 文 / 臨雪藍藍
飛飛驀地從鳳天翔懷裡蹦了起來，她的動作太突然了到了鳳天翔的下巴。
「怎麼了？」鳳天翔詢問的看著自他懷裡站起來的鳳飛飛。
「小叔叔，我出去有點事，很快就回來，你等我一會啊！」
鳳飛飛急急的走向小白，邊回頭對鳳天翔交代了一句。
鳳天翔只是有點微微詫異，便點頭答應了。上官宇卻好奇而擔憂的說：「小公主，現在天色已晚，外面很不安全的。你有何事？是否需要我等一起？」
鳳飛飛沖官宇甜一笑：「宇哥哥不必擔憂，無事的。你看我小叔叔，臉上可有憂色？」
鳳天翔好笑的瞥了鳳飛一眼，笑罵道：「如果上天入地有路，你這鬼丫頭都敢闖！我擔心有何用？好了，速去速回，有事以嘯聲呼喚我便是。」
鳳飛飛笑著頭答應，喚了小白一起，轉身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院有一道側門可直達街上。鳳飛飛直接從側門出了妓院，拐往正街而去。
此已是子夜時分，勾欄院的街道上，卻依然熱鬧非凡。鳳飛飛到了一家楚館門前停下，瞟了一眼門口站立的兩個龜奴，示意小白直接進去。
龜奴不敢阻攔鳳飛飛。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急匆匆地跟在鳳飛飛身後。也走進了大廳。另一人則一溜小跑地進了院裡。在大廳門外拐往後院去了。
鳳飛飛和小直接進了大廳裡。廳裡地散客不算多。幾個衣著單薄、容顏艷麗地少年男子。正俯身在三倆個矮小肥大地中年漢子身上。那些漢子地手透過薄薄地衣衫。撫摸逗弄著懷裡地秀麗少年。
整個大廳裡。都充滿了漢子們粗聲地喘息聲。和少年們細微地呻吟聲。
鳳飛飛眉頭一皺著還未察覺到她地嫖客們。嬌聲怒喝道：「你們都給本公主滾出去！立刻。馬上！」
清脆地童音在大廳裡驀然地響起。頓時驚起了滿院子地野鴛鴦。幾個嫖客同時不滿地抬頭看向壞了他們興致地鳳飛飛。
卻同時撞進小白碧綠地銅鈴大眼裡。嫖客們臉上地不滿立刻變成了驚慌和恐懼。趕緊手忙腳亂整理自己地衣衫著頭。也不敢再看鳳飛飛。慌亂地跑了出去。
鳳飛飛嫌惡的看著從身邊走過的猥瑣身影，對那些手足無措的小館喝道：「去把你們這裡當家的，給本公主叫上來！順便告訴他，我在一刻鐘之內，要見到一個多時辰前，在這家楚館門口的那兩個少年！如果本公主見不到想見的人一一個後果，你們當家的，想必非常清楚！快去！一一」
幾個小館衣衫凌亂，有點慌張的轉身往後院跑去了。
小館剛走，大廳側門就急匆匆走出來幾個身影。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中等身材，眉目端正的中年男子。
男子腳步急匆匆的走向鳳飛飛，在距離鳳飛飛身前三米處站定。男子恭敬的俯身行禮道：「小人趙川過公主殿下！」
鳳飛飛端坐在小白背上，挑了挑眉，瞅了中年男人一眼，冷聲道：「哦？你就是這裡當家的？既然知道本宮的身份，想必趙當家也該知道宮是所為何事而來吧？」
趙川拘謹的站在鳳飛飛身前，微微低垂著頭敬的說道：「是。小人明白。請公主殿下稍等片刻。殿下要的人，馬上就帶上來一一」
「稍等片刻？你敢叫本宮在這等污潰之地稍等片刻！本宮一刻也等不了！你馬上把人給本宮帶上來！」
鳳飛飛驕橫的對著趙川冷聲喝道。
趙川微微昂起頭了看小臉冰冷的鳳飛飛，在鳳飛飛如刀的目光下刻又低垂下頭，恭敬而討好的說：「殿下，那兩人衣著污潰不堪，小人著人把他們清理乾淨，免得髒了殿下的鳳目。」
鳳飛飛眼珠子一瞪，毫不留情的嬌喝道：「站在這裡，才是真正的污了本公主的眼！清理就不必了，快點把人帶上來！」
趙川惶恐而無奈，只得對身邊一個高大壯實的漢子揮了揮手，低聲囑咐了一句。那漢子便匆忙轉身下去了。
鳳飛飛擔心他們耍什麼把戲，一直凝神注意著這幾人的動靜，聽得趙川只是低聲吩咐手下，速速帶了人來。心裡微微一鬆。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那兩個少年就被人抬了上來。鳳飛飛抬眼一看，兩個少年身上穿的，還是剛才見到的衣裳。只是衣裳更加破爛，身上也遍佈血跡。少年的手腳都有很深的勒痕，估計是被吊起來打過。
兩個少年看起來雖然疲憊不堪，但是神智都還清醒著。兩人的頭髮都是濕漉漉的，臉上的憤怒之色還沒有退下去。
少年同時惑的抬頭看了眼大廳，當看到小白背上的鳳飛飛時，那名憤怒的少年眼睛一亮，掙開扶著自己胳膊的壯漢的手，蹣跚著向前走了一步，看著鳳飛飛認真的說：「我叫鳳天冀，我父親的名諱是鳳永吉，是鳳家當代族長的小兒子，家主鳳永昊的親弟弟！」
此言一出，鳳飛飛和趙川登時臉色大變。雖然自稱鳳天冀的少年，一直都稱自己是鳳家人。但是趙川等人卻沒有在他身上，看到任何鳳家的信物。
何況，人是從離國買來的，所以也沒有人會相信他說的話，都以為那是少年想脫身的謊言罷
鳳飛飛初見少年時，曾聽他當眾高呼自己是鳳家人，也沒有太放在心上。鳳家在景州百姓乃至大秦的地位，她已深有體會。
她可不不認為，在大秦還有人膽敢販賣鳳家子弟的。
她折回來相救這兩個少年，是出於良心的不安，根本就沒有懷過有鳳家人流落楚館。
但是此時，憑著兩個少年的聰慧，應該看得出來，鳳飛飛前來是為了相救他們。而少年在此時，還對鳳飛飛說出這樣的話，就絕對不是毫無根據的。
趙川此時裡是這樣的想法，才會臉色大變。
而鳳飛飛在少年說出自父親名諱的時候，就已經相信了七八分。因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嫡親的叔祖年前離家到離國經營家業，至今未曾歸家。
那個叔祖的，正是鳳永吉。鳳永吉的存在像鳳永昊和鳳永，幾乎大秦人盡皆知。
永吉一是因為比兩個哥哥年幼多歲，二則他還未成年，便已離家遠行。又甚少出現在公眾眼裡，所以大秦知道他的人很少。
鳳飛急忙從小白背上跳下來，腳下一個騰挪，便到了少年的身前。鳳飛飛伸手緊緊拽著少年的胳膊，昂頭看著少年疲憊的俊臉有點激動的說：「你真的是永吉叔祖的兒子？我的爺爺是鳳永昊，你是我鳳飛飛的小叔叔？！」
鳳天冀激動得雙眼泛紅，一伸手把鳳飛緊緊抱進了懷裡，哽咽著說：「你就是祖母家書中所講的鳳家小公主？我終於見到你們了，嗚嗚一一」
少年把頭埋鳳飛飛的脖子上，低聲抽泣起來，冰涼的淚水，悄然滑落在鳳飛飛裸露的脖子上。
鳳飛飛伸手回抱著鳳天冀在他的背上輕輕拍打著，軟軟的童音安慰的說：「小叔叔，你別哭，你已經回家了！以後不會有人敢欺負你了，別哭！一一」
「你們要敘親情不該選這裡吧？趕緊走了！在這裡多站一刻，都讓我覺得噁心！」
冰冷的少年聲傳到相擁著的兩人耳朵裡，鳳天冀抬頭拭了拭淚水著鳳飛飛的小身子，轉頭對一旁的少年點頭道：「離歌說的對們回家！」
鳳飛飛看了看一旁寒冰似的少年，轉頭對著趙川冷聲道：「趙當家的，此事已不是我們兩人能了結的。你自在景州，等著鳳家的通知吧。至於怎麼處置你們，還要看我鳳家家主的意思！」
話語一頓，鳳飛飛意味深長的瞥了眼趙川，「趙當家，你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一一，想必也該知道，只要是鳳家想找的人，是躲不了的！」
趙川此時已經是滿臉汗水，身子有點顫抖和哆嗦。看著鳳飛飛期期艾艾的求饒道：「小人知道！小人不敢躲！小公主，你能否為小人，在鳳家主面前美言兩句？小人也是從離國人手中買了兩位公子的，並非小人親自虜人呀！何況，小人手下的人，雖然讓兩位公子吃了點皮肉之苦，卻未曾令兩位公子失貞一一」
「住口！」離歌寒著臉，冷喝一聲打斷了趙川的話。可能是趙川的話，狠狠的刺激到了他，離歌顫抖著身子，眼裡的寒光恨不得把趙川等人千刀萬剮。
鳳飛飛冷冷的瞥了趙川一眼，「多餘的話就不說了，看在你還算合作的份上，本宮盡量在家主面前留你一命罷。至於其他人一一，尤其是你們幾人！一一」
鳳飛飛環視了一圈在場的龜奴，和那幾名調戲鳳天冀的猥瑣漢子，目光一冷，森然道：「你們就自求多福罷！」
趙川得了鳳飛飛的話，癱軟著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叩頭謝恩。那些被鳳飛飛冷冷掃視過的其餘十數人，也噗通一聲，全部跪到地上，砰砰的磕頭求饒。
鳳飛飛懶得再看這些人一眼，請了鳳天冀和離歌坐到小白背上，她一個翻身落在鳳天冀身後。
小白等鳳飛飛坐好，低吼一聲，四肢一揚，轉眼間，就已經在街道上了。
鳳飛飛食指抵唇，清亮的呼嘯一聲。片刻後，鳳天翔等人就從對面的街道上走了過來。
鳳天翔朝鳳飛飛大步走了過來。走近了才看清小白背上的兩個少年，鳳天翔微微詫異，卻不多言。對身後幾人點頭道別，施展輕功跟在小白身旁，往鳳府的方向而去。
鳳飛飛也別過眾少年，出了步行街後，對身邊的鳳天翔眨眨眼睛，「小叔叔，過了今天，我便不再喊你小叔叔了哦！」
鳳天翔一挑俊眉，鳳眼彎彎的看著鳳飛飛道：「難道只過了這片刻，我的身價就有所提升了？」
鳳飛飛得意的一抬小臉，嬌聲道：「從今往後，你已經不再是我最小的叔叔了成功晉級為老叔叔了，咯咯咯！一一」
鳳飛飛邊說邊咯咯的嬌笑不停，鳳天翔好笑的看著鳳飛飛笑呵呵的小臉，唇角揚了揚「天下間，除了我鳳天翔，還有誰自稱是鳳小公主的小叔叔？」
說罷，鳳天翔自己也不由的笑了起來。鳳飛飛咯咯嬌笑的看向鳳天翔，甜甜的說道：「天翔叔叔呀，你可記得你還有一個遠在離國的親叔叔？」
鳳天翔聞言一愣，隨即點頭道：「永吉叔叔我自然記得。我年幼時，永吉叔叔還在鳳家的時候，我便常常跟著他玩耍。」
「那你可知道，永吉叔祖有
你還年幼的兒子？」
鳳天翔蹙眉想了想點點頭道：「嗯一一，我曾聽奶奶說過，永吉叔叔有個小兒子，今年大概一一，有十來歲左右吧？」
「我今年十四歲。我叫鳳天冀，是鳳永吉的兒子。你是天翔哥哥？」
鳳天翔咋一聽到鳳天冀的聲音，頗為驚，腳步一頓異的看了看鳳天冀，又詢問的看向鳳飛飛。
鳳飛飛對鳳天翔點點頭，「沒錯，他如今就是我最小的叔叔，鳳天冀。」
……
當晚鳳府德馨裡乎整夜燈火通明。
原來離歌真的是離國的子。離歌的母親和鳳天冀的母親，是嫡親的姐妹。他們母親的家族離國數一數二的名門士族。離國歷代的皇后，十有**是出自這個姬姓世家。
離歌的母親水藍是如今離國的皇后。姬水藍的妹妹姬水碧，嫁給了大秦鳳家族長的三兒子鳳永吉即鳳天冀的親生母親。
永吉當年迎娶了姬水碧後，帶著新婚的妻子到離國接任了家族在離國的企業，十餘年未曾歸家。
姬碧共生育了一女一子，最小的便是鳳天冀。長女鳳天嵐與天香同年，尚未婚配。
鳳永吉十餘年未曾歸家，是因為妻子水碧，在生長女天嵐之時難產，以至身體落下了病根，身體非常虛弱，常年都是用藥溫補著。
本來大夫已言明，她以後切不可再生育，否則將有性命之危。姬水碧自生下長女後，身體也是日漸虛弱，大病小病不斷，經常纏綿病榻。
鳳永吉對妻子卻是情深義重，他曾經明確的表示：即使妻子這輩子無法再生育，他也絕不納妾。
姬水碧感激丈夫待她之心，在生了天嵐第三年後，又堅決懷了一個孩子，就是現在的鳳天冀。生下鳳天冀後，姬水碧的身體更加虛弱。如果不是鳳家庫藏的珍稀靈藥，估計如今姬水碧已經不在人世了。
即便如此，姬水碧的身體也一直離不開藥物的調理，幾乎終年都是纏綿病榻，一病就是好幾個月都起不了床。
鳳永吉正是因為妻子體弱多病，才多年沒有回過大秦。
這些情況，鳳瀟然他們自然都很清楚。鳳飛飛是後來自鳳天冀處才得知的。
現在，德馨園的大廳裡，鳳瀟然夫婦、鳳永昊和鳳永一家，都齊聚在大廳裡，鳳家人除了鳳永昊外，其餘諸人還未曾見過鳳天冀。
鳳永昊由於經常到各地處理家族事務，離國自然也是常去的，對鳳天冀並不陌生。
鳳永昊才進鳳府大門，就已有小廝飛奔著往德馨園和長生居稟告去了。
鳳天冀一進大廳，就看見端坐在鳳瀟然身旁的鳳永昊，立刻歡呼著飛奔到鳳永昊身前，抬起髒兮兮的小臉，對鳳永昊憤慨的說：「大伯，您可要為侄兒報仇啊！」
鳳瀟然端坐一旁掃視了鳳天冀和離歌一眼，沒有開口說話。他旁邊的老太君卻是一臉激動的看著鳳天冀，按捺著沒有立刻上前與孫子相認。
鳳永昊仔細打量了狼狽的鳳天冀一眼，沉聲道：「冀兒，你父親半年前便傳書與我，說你與離國的九皇子一起私自離家。
離國皇室與鳳家都派了大量人馬，在兩國邊境尋找你們，卻苦尋並年未果。如今你們這副模樣回了景州，是何原因？報仇之說是何解？」
鳳天冀正要開口訴說，鳳永昊卻一揮手阻止了他，轉頭看著鳳瀟然和老太君對鳳天冀道：「冀兒，其餘的事情一會再議，你先來見過爺爺奶奶。」
鳳天冀順著伯父的目光向鳳瀟然和老太君。鳳瀟然倒是神色如常，瞇著漂亮的桃花眼，打量著鳳天冀。
老太君已經激動的站了起來，上前一步拉著鳳天冀的雙手柔的目光巡視他的臉，含淚的喃喃說道：「你就是吉兒的孩子？奶奶終於見到你了！乖孩子一一」
鳳天冀看見一個比自己的娘親，還要年輕漂亮的女子溫柔的注視著他自稱是他的奶奶，心裡頗覺怪異，臉上不由帶上一絲疑惑。
「您就是我的奶奶？可是一一」轉而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他轉臉對著一旁沉默站立的離歌，興奮的喊道：「小九！是真的！你看一一，是真的！」
邊說邊抽出被老太君握著的右手，指著老太君的玉臉，異常激動的沖離歌喊道。
離歌也睜著漂亮的雙眼眨不眨的盯著老太君看。老太君微笑的站立著，任由他們打量自己。
鳳永昊卻沉聲一喝：「冀兒！」
鳳天冀被鳳永昊一喝，從激動中驚醒過來，輕輕掙老太君的手，一撩長衫下擺就跪倒在地上。對著鳳瀟然和老太君，砰砰砰接連磕了三個響頭，朗聲道：「孫兒天冀，見過祖父、祖母！」
「好！好！乖孩子起來！過來讓奶奶看看。」老太君高興的拉起鳳天冀，一把將他攬到自己身邊，滿是慈愛的看著他。
鳳瀟然也是眼帶笑意的對鳳天冀說：「嗯！吉兒已經一十七年未曾歸家，如今兒子都這麼大了。冀兒，你既然已經回家了事可慢慢相商。你先見過各位長輩，和你的哥哥姐姐們罷。」
老太君親自引著鳳天冀一見過兩位伯父伯母、鳳天翔兄妹二人，和鳳永的嫡妻一一相夫人的二
這個兩個女娃娃個與天香同齡，叫鳳天音。十三歲叫鳳天琴。
相夫人沒有生育兒子，鳳永唯一的兒子，是妾室所生。也就是說，鳳永這一房，只有嫡女而沒有嫡子。
最後，老太君把鳳天冀帶到鳳飛飛的身前，微笑著說：「這是你的小侄女鳳飛飛，小名香兒。你們叔侄倆，想必是已經相識了罷？」
鳳飛飛眨眨明媚的大眼，笑呵呵的看著鳳天冀。鳳天冀對上鳳飛飛笑吟吟的大眼，神色間頗有點複雜，似乎有感激又有尷尬。
最後，鳳天冀一咬牙，對鳳飛飛深施一禮，朗聲道：「天冀謝過香兒的救之恩！」
鳳飛飛咯咯嬌，伸手扶起鳳天冀，甜甜的說：「天冀小叔叔，不必多禮，以後我們可就是一家人咯！」
說完朝天冀調皮的眨眨睛，逗天冀本來頗為嚴肅的表情一散，眼睛一彎，不由的跟著鳳飛飛笑了起來。
「好了，家裡人見過了，你們倆個小子，還是先下去洗漱乾淨罷。玉兒，吩咐廚房備點清淡的吃食，我看這倆小子，也有一兩個月沒有飽餐了。」
官夫人在一旁微微側身俯首，微笑著答應了。
離聽了鳳瀟然的話，倒是神態怡然，對鳳瀟然深施一禮，沒有刻意冰冷的聲線，清朗中竟然帶點女性的嫵媚，如果不知道他是個男子的話，咋一聽，還以為是個妙齡女子的低沉嗓音呢。
「小子離國國君第九子離歌，見過鳳族、族長夫人。」
老太君一手著鳳天冀，空著的手扶起離歌，和藹的看著他，微笑道：「你叫離歌？以後你就隨冀兒，也喚我們爺爺奶奶罷。既然來到鳳家，離歌你也不必見外，就當在自己家一樣，啊！」
鳳瀟然也對離歌微微一笑，點頭道：「敏兒言之有理，你與冀兒本是嫡表親，以後就隨了冀兒，稱呼我們爺爺奶奶罷。」
「是，爺爺。」離歌順從的由著老太君牽著他的手，恭敬的答道。
老太君一手牽著鳳天冀，一手牽著離歌，親自把他們帶到德馨園，鳳永昊一家用的浴室。
浴室裡，早有僕婦準備好了洗澡的熱水。
小廝們引了兩人進入浴室後，老太君在浴室的暖閣裡，就著丫鬟們送上來的一大堆嶄新的衣物，親自為鳳天冀和離歌兩人挑選衣服。
老太君慢慢翻看著一件件做工細緻的錦衣，挑挑選選，左看右看，最後挑中了一套月白色的蜀錦長衫，一套寶藍色的月綾長衫。
鳳天冀和離歌洗好後，穿著中衣出現在暖閣的時，看到的就是那個傾城絕色的女子，正用白嫩纖細的手指，緩緩滑過手裡的衣物，看向手中衣衫的眼神，溫柔得彷彿看著自己等待多年才歸家的愛子。
兩個少年不約而同的放輕了腳步，生怕打擾了夢中的仙子一般。鳳天冀與離歌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是褪去一路心酸和艱苦的疲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經旅途終於回家的濃濃溫情。
儘管兩人盡量放輕了腳步，老太君還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們。老太君微微昂首，如水的目光溫柔的拂過煥然一新的兩個少年的臉龐，溫柔的笑著說：「冀兒，離歌，你們洗好了？來，快過來穿上衣裳。」
說著把手裡天藍色的長衫，遞給已走到身前的鳳天冀，把月色的長衫給了離歌。
離歌雙手接過衣服，昂起俊美的臉，對老太君說：「奶奶，以後您就喚我九兒，我的母妃都是這般喚我的。」
老太君看著離歌俊美絕倫的小臉，溫柔一笑，點點頭寵溺的說：「好的，九兒。來，趕緊換了衣裳，我們吃飯去一一，你們都餓壞了吧？」
鳳天冀一邊快手快腳的穿上外套，一邊撒嬌的對著老太君說：「奶奶！您不知道，我和離歌一路上有多苦！我們都快兩個月沒好好吃過飯了。」
「你們這兩個孩子！就是要回家，也得讓你爹爹派人護送你們呀！難道你們父親，還不許你們回家不成！」
老太君又是心疼又氣惱的嗔道。離歌有些羞赧的低垂著頭，鳳天冀倒是大咧咧的沖老太君一笑，嘟起嘴撒嬌的說道：「奶奶，您是不知道，爹爹他可嗦了！老是什麼事兒都不讓我干！我想回鳳家習武，爹爹他一直都不答應。所以，冀兒只能離家出走，自個兒回鳳家了一一」
「你父親他從小便是愛文不愛武，你爺爺曾說過你爹爹，是兄弟三中資質最好的。但是無論如何逼迫，他都不願意習武。哎一一，沒想到，卻生了個一心向武的兒子！」
老太君撫摸著鳳天冀微濕的頭髮，感慨的說：「不過，冀兒你即已回到鳳家，奶奶定叫你如願。為你在族中尋一個武功高強的族人，親自教導你習武。」
「奶奶！可是真的？！」鳳天冀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興奮的連聲問到。
「自然是真的，奶奶答應你的事情，一定做到。好了，現在我們回大廳吧，你爺爺和伯父們都等著呢，肚子也餓壞了吧？」
「是哦，奶奶，我肚子好餓！」
「那我們先去吃飯吧……」